第十一章重拳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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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鐵山說:“啥事該做,啥事不該做,你自己想吧。”這一天,週一粲終是強行阻止了自己前往省城的腳步,天很晚的時候,她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打給她在省委的一位朋友,那朋友很是謹慎,聽完她的問話,只是說了句:“眼下誰也說不清要發生什麼,還是靠自己的判斷吧。”另一個,她思來想去,還是打給了齊默然。她想,無論如何,她應該親口問問他,如果真有事,他不會不向她透,如果沒事,那真該謝天謝地了。
孰料,她還沒把意思表達出來,齊默然便問:“是周鐵山跟你說的吧?”她想了想,很是艱難地嗯了一聲。這個時候,她真是不敢再向他隱瞞了。
“這個渾蛋!”齊默然罵了一聲,憤怒地就將電話合了。聽著話筒裡那嘟嘟的忙音,週一粲的心,猛就茫成了一片。
會不會真的有事啊?
十一章重拳出擊(2)歐陽默黔剛出機場,就被老丈人秦西嶽堵住了。
秦西嶽這次是徹底地怒了,非但要阻止即將在河陽舉行的簽約儀式,更要將歐陽這吃裡爬外的東西親手送進法網!那晚,強逸凡走後,父女倆重新坐回了客廳,望著突然消瘦下去的女兒,秦西嶽心事凝重地說:“思思,跟爸說實話,你跟歐陽這小子,是不是有了問題?”
“爸——”思思一開始還不說,怕父親承受不住,更怕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會讓自己在父親面前徹底垮掉。她想繼續留給父親一個樂觀向上、無憂無慮的印象,這印象她保持了多年,不想毀掉。無奈,父親問得很堅決,也問得很徹底,她只能咬著牙,將實話說了。
思思跟歐陽的婚姻,算是走到了頭!
思思是在上次回港後不久,察覺到歐陽跟麥瑞的關係的。之前心裡雖說也嘀咕過,但從沒認真去想,更沒想到事情會那麼嚴重。在香港生活了幾年,思思對情、對婚姻,似乎有著比內地更為開放的觀點,這開放就是她從不過問歐陽的私生活,在婚姻這片天空下,給他的自由空間很大。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可以接受或原諒歐陽對她的不忠,婚姻這條船上,是容不得擠進外人的,更容不得一心一意去愛的人同時跟幾個女人擁有私情。當年她跟強逸凡之所以沒能走到一起,最關鍵的原因,就是她在打算要嫁給他的時候,意外地發現,強逸凡同時還將自己的情分出一瓢給另外一個女人。那女人是強逸凡的頂頭上司,也是強逸凡的東家,比強逸凡大得多,一個在香港投資界頗有身份和地位的老女人。
強逸凡剛到香港時,並不在現在這家大旗國際投資公司,他的東家是香港花生銀行的股東,人稱“百面女人”的東港華都實業的掌門人米琪,此人背景複雜,經歷更是非同尋常。她父親曾是香港金融巨頭,後來被黑社會所殺,她從十九歲接管東港華都,歷經風雨,飄飄搖搖,終於沒讓父親創下的這片基業垮掉,並在自己手上有了更新的發展。孰能想到,強逸凡到東港門下沒三年,竟神神秘秘跟米琪有了關係。一開始思思也不相信,還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跟強逸凡說:“你那個女東家可是傳奇人物啊,聽說她對內地來的俊男情有獨鍾,你可要小心啊。”強逸凡也故意道:“此生能被富姐包養,也算是一大快事,何樂而不為?”哪知此話說完沒兩個月,東港內部便曝出米琪跟強逸凡在新加坡考察期間因忍受不了慾火暗中開房的新聞,此事還被狗崽隊盯梢,讓香港的報紙當桃新聞炒了將近半年。迫於種種壓力,還有對強逸凡的不信任,思思終是沒把腳步踩到強逸凡那條船上。正巧當時她邂逅了來港考察市場的歐陽,兩人一見如故,很快便墜入愛河。此事對父親震動很大。思思知道,父親心底裡,是期望她能嫁給強逸凡的,出此變故,父親當然不能接受,他將不滿全部記到了強逸凡頭上,認定是強家這小子坑了自己的女兒。儘管思思啥也沒跟父親講,但父親固執地認為,是強逸凡背叛了誓言,被香港的花花世界了眼。說來也真是可笑,她跟強逸凡之間,真就沒什麼誓言。倒是歐陽這邊,一上來便信誓旦旦,大有不追到她就不再活下去的英雄氣概。
世事誰能說得清呢?婚姻這條船,註定了要在浩瀚無垠的深海里經受風,能否走到頭,遠不是誰的意志能控制得了的。思思跟歐陽,說不上多麼幸福,但至少,這份婚姻讓她有了歸宿。思思說穿了還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外向的潑辣並不表明她內心可以不受任何約束,更不表明她不約束別人,其實她特別看重兩個人的相互廝守,白頭到老,認為地老天荒才是最最完美的。哪知,歐陽跟麥瑞姦情的暴摧毀了她對婚姻的全部信任,還有對“家”這個字眼的依賴。
思思是含著淚把實情說給父親的,她在歐陽去香港看她時無意中得知他的郵箱密碼,歐陽走後,思思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懷著很難說清的心理打開了信箱,結果,她被信箱裡的內容驚呆了。
信箱裡不但有歐陽跟麥瑞互訴衷腸的軟綿綿而又麻的信件,更有他們一起偷情時拍的照片。
思思傻傻地在電腦前坐了一夜,腦子裡一片空白,第二天忍不住將電話打給麥瑞,她想聽聽,對此事麥瑞怎麼解釋,沒想麥瑞的回答遠比看到照片時還要讓她震驚。麥瑞說:“思思你才知道啊,我跟歐陽都好幾年了,你這麼心,怪不得歐陽要在外面找女人。”思思剛要開口還擊,就聽麥瑞說:“思思你還是離了吧,反正我不會放棄歐陽,他也不會放棄我,如果不想離,你就得有忍耐心,這事你可要想好了,免得哪一天你撞見,把自己給氣瘋了。”麥瑞還在恬不知恥地說著,思思腦子裡,卻早已惡雲翻滾。
世間最不可靠的是什麼?怕就是愛情,怕就是那些山盟海誓!
這個冬寒冷的夜晚,秦西嶽蒙受了他人生最大的羞辱。心愛的女兒被歐陽這白眼狼玩,那個名叫麥瑞的放蕩女子竟厚顏到如此程度,一切,都超乎了秦西嶽的想象,也遠遠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這一夜,他真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思思低低的啜泣聲中,他數次憤怒地站起,又頹喪地坐下。天亮時分他平靜下來,帶著濃濃的愛意跟思思說:“甭哭了,孩子,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要緊的,是你要堅強。婚姻錯了可以從頭再來,堅強要是丟了,你一輩子都爬不起來。”思思這才止住啜泣,抬起一張淚臉道:“爸,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秦西嶽這麼嘆著。
第二天,秦西嶽帶著強逸凡給他的那份調查資料,來到省委,要求當面呈給齊默然,可惜他的要求被拒絕,省委接待室的工作人員說,齊書記不在,他可以把材料留下,由接待室轉。秦西嶽當然不能把材料留下,他又來到省人大,要求面見李副主任,同樣遭到拒絕。秦西嶽這才醒過神,他早成了一個不受歡的人,虧自己還能在這個時候想到找他們彙報工作!他無聲地離開省人大,他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今天,會找不到說話的地方,會敲不開一扇門。
思來想去,他決定給汪民生打電話,現在也只有依靠汪老,才能抵制住瑞特。這一次,他是說啥也不能讓歐陽這白眼狼的陰謀得逞,更不能讓瑞特給西北這塊土壤帶來罪惡。
電話很快打到民盟中央,半小時後,汪老的專線接通,秦西嶽幾乎沒有客套,一氣就說了兩個小時,將強逸凡調查到的情況還有河陽發生的事一併向汪老作了彙報。汪老在那頭靜靜地聽著,等秦西嶽說完,汪老嘆了一聲,說:“西嶽啊,你的子還是那樣,一點也沒變。”秦西嶽說我變不了。汪老說,不能變,變了就不是你秦西嶽了。兩人簡單聊了幾句,汪老的語氣這才沉重起來:“你反映的情況很重要,我也從其他方面聽到了一些意見,默然同志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就是一個對中央對地方都極不負責的人。中央反腐的決心很大,推進民主建設的決心也很大,我們民盟也正在加大這方面的建議,還是那句老話,莫伸手,伸手必被捉。這樣吧,我儘快將你反映的情況彙報上去。西嶽啊,我代表民盟中央謝你,這些年,你為地方事業的發展,為維護百姓的利益,為推動民主化建設作了不少努力。你辛苦了。”秦西嶽有點過意不去地說:“汪老你別這樣說,我受不得表揚,我這人脾氣不好,工作方法也有欠缺,很多事情我也是嘗試著去做,做得還很不夠。”汪老笑著說:“人無完人嘛,一方面要工作,另一方面,也要注意身體。把身體搞垮了,我可不答應。”通完電話,秦西嶽還是不放心,他怕汪老一忙,把事情給忘了,更怕齊默然等人在上面有保護傘,就算汪老出面,也不能把他怎樣。他將電話打給車樹聲,要他無論如何打聽清楚簽約的時間,還有歐陽默黔回國的子。車樹聲一聽他的口氣,哪敢說不,接完電話,就將電話打到了河陽。車樹聲現在也變得聰明瞭,怕週一粲瞞他,沒跟她打聽,他將電話打給了週一粲的秘書。秘書一聽他是周書記的丈夫,當下一五一十就將簽約時間還有歐陽和鮑爾一行乘坐的航班說給了車樹聲。
看見秦西嶽,歐陽默黔一怔,步子也隨之僵住。
“爸——”他叫了一聲。
“誰是你爸,你還有臉叫我爸?”秦西嶽怒視著歐陽默黔,如果不是在機場,他真想衝上去,先摑他兩個耳光。
“爸…”一看秦西嶽的臉,歐陽默黔就意識到,可能出了問題,但他只想到一層,就是跟思思的婚姻,還沒意識到自己更大的陰謀被秦西嶽掌握。
“你跟我來。”秦西嶽忍住心頭的怒火,也不管歐陽身後還跟著那個叫鮑爾的高鼻樑男人,命令道。
歐陽默黔回頭看了鮑爾一眼,沒顧上解釋,乖乖地跟著秦西嶽往機場停車場那邊走。
來到一輛車前,秦西嶽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上車!”歐陽默黔這才犯了疑,如果單是他跟思思之間那點事,老爺子完全沒必要將他一出機場就帶走,老爺子不是不明白他這次回來的目的。
“爸,你這是要我去哪兒?”他警惕地問。
“去哪?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