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左右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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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中輝可不比幾個月前整個一初出茅廬的小子,面對李總所說想不想在上海混下去這麼嚴肅的問題,還真有些嚴肅不起來,冷笑著說:“幾個月前你就不想讓我在上海混下去了,現在我不照樣混得很好麼,李總,說起來,我還沒報答您呢,多虧您才讓我遇到了葉總。”那李總沒想到這個還沒長全的小子竟然會這麼從容,還話裡有刺,不由得來氣,任誰也知道他們天瑋在上海房地產界的地位,他一靠女人爬上來的東西也敢這麼囂張:“那是,上海灘誰不知道你是靠女人才爬上來的啊,哼,你別把自己當回事,像你這樣的男人,葉馨眉多的是,她犯不著因為你和天瑋過不去,今兒你風光,說不定明天就和街上的打工仔沒什麼兩樣。”他沒多大的涵養,自小被慣壞了,此時氣頭上也不顧身份口不擇言起來,更忘了蘇中輝可不止是同和旗下的總經理,收購快遞創建螢火蟲網絡,所具備的才能是沒有人能否認的。
趙茹站在蘇中輝的旁邊,不明白為什麼心上人對那李總特有意見,想來兩個之間有什麼矛盾吧,她心裡是向著蘇中輝的,尤其是看到那姓李的氣急敗壞下一改剛剛紳士模樣眼神陰狠之極,趙茹是個很的人,馬上就意識到那李總不是什麼好東西,可聽了剛剛那些話,尤其是關於那個什麼葉總的,心裡不自然的一痛,柔弱的眼神輕輕地朝蘇中輝的臉上瞟去,突然手被什麼扳住一鬆,酒杯落在了蘇中輝手裡,趙茹一驚,迅速朝蘇中輝看去,那是一張她似乎從未見過的臉。
大廳裡一陣驚呼,蘇中輝已經把一杯紅酒潑在了那李總的身上。
“你!”那李總滿臉稠乎乎的葡萄酒,濃濃的眉猙獰的如鍾馗一樣,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如此大庭廣眾之下,上海名雲集的地方,蘇中輝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敢亂來,這麼狼狽的樣子,明天就會傳遍整個上海灘,心中氣極,也知道今天要是不給眼前這小子點顏,以後恐怕在上海再也抬不起頭來。
趙茹陡的見蘇中輝把酒潑了出去,不由捂著嘴阿了一聲,她也知道那李總不是好招惹的人,蘇中輝畢竟才來上海沒多久,再厲害,也不至於比的過那李總,看著那李總蒼白的臉,就像是要殺人般的模樣,趙茹的心裡也咚咚的跳了起來,手也不由自主的拉住了蘇中輝的胳膊,心裡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啊,菩薩慈悲,別再讓阿輝經受磨難了。”天瑋集團在上海經營多年,論資歷比同和地產老的多,所積累的人脈關係自然不少,也比同和硬實,雖然商人唯利是圖,但在中國大多數的民營企業,人情世故卻不是能用錢衡量的,一會兒工夫,那李總身邊就站了十幾二十個人,同樣對蘇中輝怒目而視,有幾個看上去也不是什麼正經出身的,上前幾步,恐怕是想動手。
蘇中輝最恨別人侮辱葉馨眉,在他心裡,眉姐依然是一個純潔的女子,不可褻瀆,剛剛一氣之下潑了那李總一臉的紅酒,現在雖是平靜下來,但也並未後悔,面冷冷的看著前面的人,黑黑的眼瞳說不出的陰沉,掃了掃前面的一排人,最後定在李總身上恨恨的說:“你有本事再說一句試試。”聽到這話的人明顯都覺到一陣涼氣,遠處的黃陽同樣被怔了一下,但轉而微微的出笑意,即便是趙茹,也不自然的抬起頭來看著蘇中輝冰冷沒有一點人氣的臉,這樣的表情趙茹是從未見過的,抓著蘇中輝胳膊的手不由自主的鬆了一下,心裡更是百般不是滋味,那一刻之間,便如同過了許多時,一點一點的思緒剎那間變得冗長:“阿輝,為什麼在你臉上會有這樣的表情,在這五個月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那麼溫柔的你變成現在的樣子,有這樣的表情,我們分別的時候,是一個下著小雨的傍晚吧,看著你上了車,看著列車在汽笛聲中消失成一個黑點,我默默地為你祝福和禱告著,希望你能夠振作起來,快活起來,希望上天不要再讓你難過了,同時,也祈求著,能早一點見到你,這些子,我都很努力,我要實現我的夢想,你帶給我的夢想,有很多人喜歡我的歌呢,我也沒想到,這麼快我就出名了,真的好像是在做夢一樣,我向武政打聽你,他說你來了上海,而且,而且還有一份很好的工作,我當時聽到了很為你開心的,隨著你離開的子越來越久,我也越來越想念你,你知道麼,我一直在做著一個夢,一個我自己編制的夢,雖然我知道不可能,我知道,你的心,已經屬於了陳婕,那個美麗大方,又叫人憐惜的女孩子,我也想過忘記你,可每一個夜晚,每當閉上眼睛,都會看見你溫柔的笑著,我就好想抱著你,我會覺得這個世界上我再沒有想要的東西,過去的時候,不管訓練的時候有多麼苦,我都不會哭,不會淚,可是…唱片公司要在北京上海幾個大城市選一個地方給新唱片做宣傳,他們很奇怪我這個從來不任的女孩子為什麼那麼地堅持去上海。雖然知道你的電話號碼,但來了上海,卻總是沒有給你打電話,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也恨自己膽小,這些天我的神經就像錯亂一樣,不管走到哪裡,都覺得你好像就在身邊,好象你就在人群中一樣,尤其是上午,在做活動的現場,我的覺好強烈,那種覺好真實,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心也猛烈的跳著,我能覺到你的存在,能夠聞到你的氣息,但是,我明白,這只是一個錯覺,雖然有些不同…晚上的時候,我們經理和我被邀請參加新年晚宴,我本來不想去的,那種奢靡的場面我總是看不慣,可最後還是耐不住經理的再三勸說,後來,在這裡遇見了李總,剛開始見他彬彬有禮,還以為他是一個好人…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裡,見到了你,見到了我每夜裡都想的人,那一刻,我的心就像是要崩出去一樣,好想撲到你懷裡,好想,好想委屈的哭一次,但是,你的樣子,卻顯得那麼的陌生,刻意的離我那麼遙遠,我就覺得夢一下子崩塌了,鼻子都是酸酸的,幾個月不見,你成多了,能看得出你的眼睛裡,完全沒有了原來的散漫和失落,臉上也多了幾分剛毅,穿著西服,真的很英俊呢,我小政說你剛來上海的時候四處,在工地上做苦工,我懂得你吃了多少的苦,我的心好痛呢,可是,可是,無論如何,你都不應該有這樣的表情啊,完全是一個我不悉的阿輝,在我的心裡,你永遠是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開朗寬容,因為年年來,每次心裡不自在的時候,就想起校醫院時,你微笑著的臉龐,總是那麼的讓我溫暖…”那雙手又緊了緊,蘇中輝覺到了胳膊上傳來的絲絲顫動的熱量,不由轉過頭,趙茹關切的臉龐還有企盼的眼神說不出的讓人憐惜,又叫人說不出的平靜,蘇中輝腦海中閃現出與趙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在那對明亮的眼睛裡,一點點安寧,一點點地平靜下來,微微的對趙茹笑笑。
黃陽剛剛出的笑意凝結在嘴邊,略有深意的看了趙茹一眼,而剛剛那些被蘇中輝震住的人也轉瞬回過神來,雖然有些尷尬一群老油條被一個小牛犢唬住了,但也不甘示弱,那李總旁邊一個老頭說:“在上海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像你這麼狂的年輕人,今天你不給我們這些老傢伙面子,我倒要看看誰能幫你。”這話說出來,明顯是要和蘇中輝勢不兩立,場上的人該站哪邊掂量著辦吧,就看見蘇中輝旁邊的人一會兒工夫都散了開,都站到了李總的一邊。
那李總冷笑了幾聲,一邊用手巾擦著衣領,恨聲說:“跟我鬥,今天就算是葉馨眉在,我也不會放過你。”突然,看到蘇中輝旁邊的趙茹,眉頭一皺說:“趙小姐,你要和他一塊兒麼?”趙茹看著面前密密麻麻的人,而身邊卻除了蘇中輝再沒有別人,剩下的就是餐桌邊一堆保持中立的人,同樣目光爍爍的看著自己,期待著自己的回答,就聽到那李總繼續說:“趙小姐,你認識這個人麼,我勸你還是不要和他來往了。”搖了搖頭,趙茹側身看著蘇中輝微微一笑,緊緊地挽住那隻胳膊,然後轉過頭來堅定的說:“不管阿輝怎麼樣,我都會站在他的一邊。”人群中一陣譁然,蘇中輝輕輕的轉過頭去,一雙明亮的眼睛正深情款款的凝視著自己,充滿了信任和鼓勵,彷彿在說:“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是會站在你身邊的。”蘇中輝被緊緊地挽著胳膊傳過來陣陣的溫暖,好象身邊的人就和自己連在了一起,今天來參加宴會的,不少自己認識的人,其中更是有很談得上朋友的人,可如今,在自己身邊的,卻只有這麼一個女孩子,心下動非常,對趙茹點點頭,再次面對那群人的時候,瞬間就覺得他們矮小了許多,肅然說:“今天的事情誰對誰錯在場的人都看到了,李總在這樣的場合下公然侮辱我和我的上司,是人都有幾分血,我沒有動手打人已經算很有涵養了,你們和我過不去沒關係,上海的記者們對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定會很興趣的,明天的晨報一定很彩了,我蘇中輝剛來上海的時候,四處找工作,到天瑋應聘的時候就是被這位李總百般羞辱,這筆帳,我也早就想算算了,今天正好一齊來,李總旁邊的幾位大多我倒是也見過的,都是上海房地產叱吒風雲的人物,同和雖然是後起之秀,但這一行向來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已經拿到同和地產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成為同和最大的股東,魚死網破的事情,我也不想做的。”那李總身邊的七八個人左右看看,同和地產一下子成為上海僅次於天瑋的房地產公司,說實話他們是非常吃醋的,房地產業需要大量的資本,所以作這一行賺大錢的多數是上了點年紀的,最恨年輕人沒大沒小,天瑋和他們都是合作多年的公司,李總被侮辱了他們的臉上也過不去,但所幸利害得失他們還是明瞭的,蘇中輝剛剛的話登時讓他們猶豫起來,臉上出為難的神,就看到那李總越發的氣急敗壞,不顧面子怒罵:“我們在上海混的時候,你這個雜種還沒出生呢,敢威脅我?”今天參加晚會的大多都極有修養,見李總如此不顧身份的樣子,紛紛暗自搖頭,蘇中輝直直的盯著那李總的眼睛,沒有一絲的畏懼,反而十分的從容:“你剛剛說我什麼?”黃陽微微一笑,剛剛蘇中輝說的話真的非常得體,一下子就擺脫了不利的局面,雖然失去這個發蘇中輝兇狠的機會,但也看到了他鎮定的一面,一個如此年輕的人,能有這樣的表現,已經相當難得了,正如此想著,臉上微微的笑意突地凝結住了,那李總說了一聲雜種,緊接著就聽到那趙茹喊了一聲:“阿輝。”一個人影直直的飛了出去。
整個宴會的會場都亂了起來,紛紛的湧了過來,這麼一個上層社會的晚宴,竟然出現市井打鬥的場面,怎麼也覺得殺風景,黃陽也嚇了一跳,倒不是因為蘇中輝打人,而是蘇中輝想打人他卻沒有看出來。
蘇中輝也不想出人命,那一拳頭留了幾分力氣,況且趙茹挽著他的胳膊,太大力連趙茹也會被甩開,看著那李總掙扎的從地上爬起來,眼中滿是恐懼,顫抖著說:“你,你敢打我?你不想活了,阿來,阿來,給我叫人,宰了他。”這句話剛說出來,身邊幾位護著他的年紀稍大的人就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這簡直就是出醜麼,這種事情下來暗著做怎麼也好,當著這麼多的人面,裡面還有一些政府的官員,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分明是不給人家面子,果然,四周不少人的臉都難看起來。
“李總,我和你父親是多年的世,算是你的長輩,今天你被人打了,這事情我會給你討回個公道,你不要說胡話。”一個年長點的人嚴肅的對李總說,同時轉過頭來看著蘇中輝:“蘇總,你來上海幾個月就有今天的成就很了不起,不把我們這些上海摸爬滾打多年的人放在眼裡,還動手打人,今天,你怎麼的也得給一個待。”黃陽心裡喊了聲要糟,這個人說的話夠絕,就算今天不為難蘇中輝,但在上海的前程就都給切斷了,這些個和李總一夥兒的人合起來,也夠在讓上海來次地震了,但他並不驚慌,拉了拉領子心想自己又要自己出場了,突然就看見一個外國人了進來,用不怎麼標準的漢語朗的笑著說:“韋總,謝總,這就是中國式的宴會麼?”那幾人一看這個外國人,臉上再多的憤怒不也要硬擠出笑來:“史密斯先生讓您見笑了,剛剛宴會上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您不是回國了麼,怎麼會來這裡?”史密斯朝蘇中輝看了一眼,笑著說:“我上個星期就回到了上海,聽說這裡有一個盛大的宴會,你們中國人真客氣,知道我不在上海都給我的秘書留下了請帖,那個成語叫,叫...盛情難卻,我還沒有見過中國的宴會是什麼樣子,就來看看,剛進來,就看到你們圍在一起,還以為是你們的一種特殊的慶祝方式。”蘇中輝心想史密斯你還是這麼羅嗦,緩了緩臉說:“史密斯,好久不見了。”那史密斯一愣,轉身看了蘇中輝一會兒,大聲驚喜地說:“蘇,蘇,是你,好久不見了。”說著就張開雙臂撲了上來。
趙茹條件反的往後一退,拉著蘇中輝胳膊的手也鬆開了,暗暗留心他的蘇中輝不由好笑,剛剛那麼緊張的時候也沒有鬆開自己,這時倒是像被電了一樣,很熱情地和史密斯來了一個擁抱,蘇中輝餘光都能看到李總和身邊的那些人臉不好看起來,心裡也暗暗奇怪,這史密斯難道很有來頭麼?當時到樊市投資,也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投資者啊。
“你一直不在上海麼?”蘇中輝聽史密斯說他剛從國外回來,就問。
“一個月前回國有一點事情,解決了,我上個星期到樊市視察了一下工程進度,見到了你的父親,他已經是省長了。”史密斯笑著說:“他說你上學去了,怎麼你也在上海?”他這話說得無意,聽的人可就有心了,李總還有那幾個姓韋姓謝的,都咕咚了一下,臉有些不自然起來,雖然上海和其他什麼省沒多大關係,可畢竟也是一不小的官,官官相聯,保不準在上海也有關係網,他們做房地產的就是地皮政策規劃,都和政府沾點邊,惹上這樣的人時非常地不值,黃陽也嚇了一跳,他不像其他人不是很瞭解蘇中輝,學校的檔案家裡是什麼樣的情況都查過的,不是父親是工人,母親是下崗工人麼,這事情是自己負責的,要是被秦叔知道,非罵自己不可,十幾年來給秦叔做事,從來沒出什麼大差錯,這回可算是栽了,阿輝這小子改明兒個不把他…陡的意識到什麼,又下了一跳:“我什麼時候和阿輝這麼親熱了,他畢竟是秦叔的接班人,我不能太這樣沒大沒小的,跟了秦伯這麼多年,豪龍里面的勾心鬥角見得多了,對人情也就看得淡了,除了秦伯還有幾個一手帶大的手下,沒什麼覺得…可阿輝,我才和他相處了這麼短的時間,就完全把他當作自己的兄弟…很奇怪,是了,阿輝身上,一定有一種力量,引人到他身邊的力量,要不秦叔也不會那麼荒唐就想把豪龍給他…”趙茹斜臉看著蘇中輝,幽幽的想:“阿輝又怎麼是什麼省長的兒子了,我從來都不知道,陳婕,她一定是知道的吧,我又不是阿輝的女朋友,他自然不需對我說的。”蘇中輝卻沒想到旁邊的人如何作想,他一向不喜歡別人知道他有那麼一個父親,況且自己被開除更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皺皺眉頭說:“我九月份來上海的,不是和你說過有這個打算的麼。”史密斯點了點頭,突然意識到旁邊還有一大票人,便充當起和事老的角:“蘇是我的朋友,你們也是我的朋友,不管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都忘掉吧,記得中國不是有一句話麼,冤家宜解不宜結,把你們的面子給我。”旁人都是一諤,心知他漢語還有待進步,也就會意地笑笑,剛剛那個對蘇中輝怒目而視的中年人說:“史密斯先生說笑了,您不久就要繼承fw公司了,有什麼好的項目一定要多多的照顧,我們會非常榮幸的和世界五百強內的公司合作。”
“ok”史密斯笑著點點頭,心想在中國面子真是一個偉大的東西,就在這時,突然又聽到煞風景的聲音,原來是那個李總,不甘心的恨聲說:“不能就這樣算了。”黃陽搖搖頭嘆了口氣,上海房地產界叱吒風雲的人物,卻是一個痞子:“看來,該照秦叔的吩咐給阿輝造點勢了,不知道豪龍的分量,會不會讓他們再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