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舊愛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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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一章北方的冬季是珍藏溫暖的季節,保藏著對溫暖永無休止的渴望。棉襖、棉帽、棉手套;爐火、熱炕,柴禾垛,從人物風貌到建築房屋,都厚重得讓人踏實,即使是枯葉捲起又落的原野,太陽微弱得不值一提,也會看到縷縷暖人的炊煙。
高冰兵的小吉普便在這樣的鄉間輕馳,兩側原野清新,幾處炊煙如織,依稀舊模樣。
“這車不錯,自己的還是報社的?”李都平問身邊人。
“都不是。”高冰兵看他一眼說“是張叔叔兒子的,他一直追我,如果你不出這事,我沒準真會嫁他。”李都平心一垂,一股悽傷湧上心頭。他很想問問她為什麼不嫁了,但毫無意義,高冰兵坦白告訴他,就意味著不可能。
前路有風吹起,高冰兵眼望前方,平靜地問:“你女朋友做什麼的?”李都平緩緩轉頭,高冰兵不待他答話便道:“生大哥說你沒女朋友,可我一見到你就知道他錯了,不然我這五年,肯定不會只等來這一天。”
“冰兵…”李都平眼神無力,含著某種哀求。
高冰兵沒再繼續,又問:“她漂亮嗎?”
“漂亮,傻傻的,還有點笨。”李都平喃喃說,因為能體會她內心的烈。
高冰兵確實很烈。突然踩住剎車,閉上眼睛。把頭深深伏下。李都平一驚,探頭想去安。高冰兵忽又直起,轉身與他面對,李都平看到她懊喪悔痛地眼光。
高冰兵搖著頭道:“都平哥,她不傻,也不笨;傻的是我,笨地也是我,昨天見到你,我就什麼明白了。”李都平眼神哀弱。動動嘴。如此面對昔愛人,他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高冰兵不甘地道:“五年前我就相信你不會移情別戀,也知道你一定有苦衷,可我卻假惺惺不去找你,不是傻是什麼?我不想隨便嫁人,害人害已,更不想成為第二個芳姐。可活生生的例子在那擺著,我又什麼都明白,到頭來還是荒廢五年,不是笨又是什麼?我從沒做過這麼錯的事,到現在都想不通,我怎麼就沒去找你?沒跟你當面問個明白?我本就是全世界最蠢的傻子,全天下最笨的笨蛋!”高冰兵委屈憋悶,說得氣鼓鼓,憤得淚水淋漓。
李都平心酸悔恨,探身就將女孩擁過:“冰兵。別哭!是我該死,都是我的錯!”
“你還有臉說!”高冰兵恨恨捶他後背兩拳,就勢摟上他脖子,小頭一扭,櫻口一張,暴地封上他嘴。
“唔!”李都平正悔恨中,全無防備。悉的氣息傳入口鼻,他稍做掙扎便放棄了,進那條闊別五年的舌。
風在窗外吹,他們在狹窄地車廂吻。有些突然,並不意外。當李都平承諾以一天償五年,就料到有些不應該的事會發生,只是沒想到來這麼快。可遺憾的是,這不是償還。是無法拒絕。
闊別五年的吻異常烈,高冰兵一向開朗。此刻更加瘋狂,雙手抱定他後腦,垂著髮辮的小頭左扭右擺,狠命攫取。熱烈的氣氛會傳染,李都平也為之心緒湧,大手在她嬌的背部和牛仔褲包裹地有力摩挲。林雷兩人心跳撞擊心跳,疾風暴雨般狂吻,兩條柔舌如擱灘的魚兒歡快跳躍,反覆在雙方口內揪接、纏繞、攪動,貪婪地啜彼此唾沫,吐相互口水。高冰兵眉眼深鎖,長長的馬尾辮後垂,嬌結實的身體漸漸發熱,口鼻間發出細細呻。李都平撫動女孩背,前壓制她堅滿飽的雙,那是比五年前更豐碩圓潤的覺。
兩人的呼隨吻而急促,肺部的空氣被掏空,吻到窒息仍在吻,直到嘴也吻累了,方戀戀不捨分開。
兩人深情凝望,亮晶的口涎在兩人嘴邊發光。高冰兵麗嬌暈,青的面龐飛霞溢彩,深遽人地烏眸含羞帶喜,閃動甜美目光;李都平黑臉發熱,口水殘橫,稍顯苦澀的表情尷尬溫柔。
高冰兵靈眸透著水盈盈的嫵媚,調皮道:“別怪我哦,是你先抱我的!”李都平失笑:“不怪你。你把別人男朋友吻了,佔大便宜了。”高冰兵也笑:“我把別人男朋友吻了,自己還沒男朋友,你什麼便宜沒佔到。”兩人這話,好象佔得都是對方另一半的便宜,而不是彼此。
李都平好氣又好笑,強忍別過頭。這不是個好笑的笑話,至少在分別五年後不是,可他還是笑了。和高冰兵一起,快樂總會沖淡很多情緒,只有思念的時候,才會真正覺到疼,疼到不敢去想。
高冰兵咯咯一笑,攀上肩頭貼住他耳邊:“都平哥,我把她男朋友吻了!”李都平忍俊不住,複雜的滋味讓他頭別更甚。高冰兵睜大明眸,猛力搖他:“我都把她男朋友吻了,她吃大虧了,你是她男朋友,還不替他出氣?”李都平忍不住笑出聲,將女孩扶開:“行,等你以後有男朋友,我也把你男朋友吻了。”
“你好惡心!”高冰兵噗一聲笑倒,摟著他脖子嬌軀亂顫。李都平將女孩擁緊,陪著她笑聲耳鬢廝磨。繼吻到嘴也疲憊,兩人又笑到肚子發疼。
高冰兵笑完,不捨地趴在他肩頭:“都平哥,我捨不得你。”李都平輕拍她背:“冰兵,我也捨不得你。可我犯錯了,就該受到懲罰”
“你都有女朋友了。還受什麼懲罰?是我倒黴才對!”高冰兵生氣地立起。
李都平無言,無言而無力地跟她相對。高冰兵默默伏回,雙手搭他肩膀黯然神傷。吻也吻完,笑也笑過,兩人在沉默中擁抱。車廂地暖風熱乎乎,他們心裡涼得空空。
高冰兵委屈一會說:“都平哥,你今天屬於我。”李都平稍停,怔怔說:“我今天…不已經屬於你?”
“那我多佔點便宜行不行?”高冰兵呼又直起,摟他脖子問。
李都平一驚。猛抬頭:“冰兵,那可來不得!”
“那沒用的!”高冰兵沮喪地坐回駕駛位“就算我們都結婚,以後見面還是會犯錯!”李都平想都沒想便道:“那就少見面,或者不見面。”高冰兵蹙眉別過頭,那是不答應地表情。李都平心軟,拉過她手道:“冰兵。別這樣,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高冰兵把手回,當仁不讓地道:“就算我不是那種人,可你跟別人能一樣嗎?”李都平心平氣和地道:“冰兵,你不是糊塗人。你猜到我當初有苦衷,卻沒問我為什麼,就說明你已經明白,錯過就是錯過,就算能像以前一樣開心,也沒可能再回到過去。這就是現實,我們都得面對。”高冰兵道:“都平哥,我不是你,我不問你是因為問也沒用,但並不等於想放棄。五年了,我好不容易跟你見面,卻只有一天,你讓我怎麼想得開?如果你不愛我,我什麼也不說,可你明明還在愛我!我等五年固然是不想隨隨便便嫁人。可說到底,還是想給自己留個機會。現在好歹見面了,可以後呢?是繼續等,還是隨便找個人嫁了,我自己都不知該怎麼辦了?”李都平心臟發攪。這回真難受了。他能說什麼?讓她忘掉自己再找個更好的人。這種話不僅虛偽,而且噁心。更是對高冰兵一腔坦蕩的褻瀆。當初的年少衝動,五年後的未曾變化,這張情單已不是說買就能買得起。
吉普車仍在鄉間小路停駐,遠處地風吹著蜿蜒地山影,天高地闊之間,雲在山頂聚集,再自由地飄向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