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往事前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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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倩傷絕恐絕，死抱他脖頸，眼中空無一物。李都平擁著女孩瑟縮的身軀，心臟仿如無底巨，驚顫得無以倫比。

他不是神仙，並不清楚十三年記憶的終局，但他不是傻，所以已分析得出。

古倩費盡心機地找三個未來記憶不存在的人:前特警隊長於明；笨蛋羅大衛；還有好友于姍姍，三個全都施以恩惠。於姍姍是對於明施恩的橋樑，可姑且不論，於明和羅大衛一個負責安保，一個負責管理，這意味著什麼？

傻傻的天使女孩如此費盡心機，處心極慮地以有限的智慧、原始的方式，為自己構築防衛壁壘，唯一的解釋就是，她不相信公司其他人，所以讓於明保護自己，用羅大衛把其他人架空。換言之，十三年記憶對古倩很可能不是尤大或者死亡，而是兩者俱全，且必然極度惡險，所以她高度恐懼，淚不敢，也不敢說，甚至不敢去想。

李都平按著女孩的頭，將她孱弱的身體摟得死死，似怕她突然丟失，又或想陪她一起顫抖，心內拔涼拔涼，象在寒風中漸漸深落。

死亡什麼滋味，世上沒人知道，很難說幸或不幸，古倩知道了。一個生者深刻體會過死亡，若那滋味是場痛徹心髓的慘劇，誰還能說幸運？

古倩子柔弱，既沒主意，又沒膽子，還沒文化，這樣一個弱女子，竟在這種恐怖記憶中生活整整十年。她還是孩子的時候，就在這種背叛和死亡的恐懼中堅持堅守。這是怎樣的壓抑和無助？當她掰著手指細數時間，她是在等死，還是在期盼希望？李都平甚至懷疑，如果古倩沒等到他，還會不會有生的信念？

如果說李都平對所謂的未來記憶尚存疑慮，只是不得不信，那麼現在，他已深信不疑。

燈光溫馨依舊，浴缸熱水仍溫。古倩面無血，在他懷中瑟縮，兩手搭他肩膀，兩眼直直看前方空曠。

水波幸福旋轉，熱汽在水中吐著氣泡。李都平不言不語，左手撫女孩纖，右手在水中為她無聲洗，豐美的瓣，纖巧的花，細的菊溝，水波撫過，人的覺在指尖的觸碰中傳遞。

溫柔的快能放鬆人的神經，古倩木木轉頭，像一臺多年未潤滑的機器人。

李都平沒看她驚悸慘白的臉，溫和地說:“，以後的事別說了，你說我也不聽了。後邊的事還沒發生，我們一起創造。”古倩不說話，表情呆滯，淚眼空。

李都平繼續:“做人不能太貪婪，否則過猶不及。我們已經通過你那未來記憶獲得很多好處，尤其是我，也該適可而止了。後邊沒發生的事，我們按自己心情來，是苦是樂，大不了我們自己走自己受，反正不能被牽著鼻子。”古倩僵軀一軟，咬著嘴，淚水更多。

古倩情緒釋放，體溫也有所恢復，李都平收手為她拂擦臉上的淚水:“別哭了，不過是個虛幻的記憶，沒什麼可怕的。我不知道那記憶，以後你聽我的，遇到壞事我扛著，好事咱一人一半。”古倩閉眼淚，淚不止，只是搖頭。

李都平揪心般難受，輕輕把女孩摟進:“，你別怕，是我剛剛說錯了。”古倩不自覺抬頭，淚眼濛，無助而茫然。

李都平撫著長髮說:“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未知，就象看小說和電影，預先知道結局，就會索然無味。你知道的只是個虛幻的錯誤結局，我還什麼不知道？其實我們一樣，況且你改變那麼多，結局必然不同，你有必要為一個不存在的結局擔心嗎？”古倩美眸閃閃，終於怔怔點頭，熱淚布滿臉。

李都平笑笑，又望她眼睛說:“還有一點，無論這記憶誰強加給你，你都不是記憶那人，更跟那該死的記憶沒任何關係。你就是你，二十三歲的小天使，以後會做我新娘，成為我子，我們會恩恩愛愛，生兒育女。我幫你管公司，你相夫教子，我們會成為人人羨慕的一對，會安安全全、開開心心地過一輩子，誰也阻止不了我們，你說是嗎？”

“是。”古倩動，捂著口鼻泣不成聲，終於哽咽著發出聲音。

“那就好。”李都平憐惜地拂她淚水，鄭重地道“記住，忘了那段記憶，忘不掉也不要去想，更不要再提，我這輩子都不想知道。”

“老公！”古倩淚不成行，嬌呼一聲撲進他懷，扒在他肩頭痛哭。

李都平輕撫她脊背，細心地安。

古倩淚成河，嚎啕不止，一雙小手塗著塗不完的淚水，也釋放著慘遭十年的壓抑。

李都平安撫女孩，眼睛盯著缸內旋轉起伏的水波。按那記憶，他們已經是夫，古倩既然慘死，估計他自己的結局也好不哪去。好在從古倩的防範佈置來看，那個雜種的應該就隱藏在公司，而且她還不知道，否則也沒必要防範了，會是誰呢？

該死的未來記憶讓李都平憤懣，但也欣。古倩警視了，他也得到啟示，這就夠了。他相信任何記憶都屬於過去，人類應該靠雙手和智慧開創未來。

“小yin娃，哭夠了嗎？”李都平任古倩宣洩良久，方把她扶起。

古倩梨花帶雨，哭得一塌糊塗，鼓足勇氣抬頭:“老公，我真的好害怕，真的不敢去想，我直到現在還…”

“不要說了。”李都平伸手把她止住，柔聲道“我只想你忘了它，永遠都不要去想，以後的事給我，老公保證你一輩子開開心心，不受一點傷害。”古倩戰戰兢兢，茫然點頭，仍驚魂未定。

十年壓抑恐懼，十年曆歷在目的記憶，豈能一朝盡去？李都平能理解，親親她小嘴說:“話說完了，該強暴你了？打起神，先幫老公吃硬！”兩人相談許久，李都平下身早軟得不成樣。古倩淚顏一紅，低垂靜靨，小手在水中將他軟軟握住。李都平闔上雙眼，靠著浴缸享受，不輕不重捏玩她美，腦子卻在想那該死的兇手是誰。

李都平想歸想，身體反應卻是本能，很快在美人的小手下立，何況還有溫柔的水。他眼也不睜，便向自己下邊一指:“快點，再讓老公享受一次！”古倩淚痕未乾，亦在愛人‮撫‬下半半醉，看看他說:“你在水裡唉，人家怎麼親？”李都平這才意識到，哈哈一笑坐起，扶著小天使人的螓首到自己下；古倩跪蹶水中，吐他黑碩的寶貝，美隨水波一蕩一蕩。

夜深了，浴室裡傳來古倩特有的柔媚叫聲。這晚李都平沒暴，而是極盡溫柔。

往事已矣，前途正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