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刀山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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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裡，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前村長，葉天龍，也就是花玉媚的公爹（婆家父親）。經過緊急商議，村委會很快達成協議，決定開採上天賜給他們的財富。

開採工作進行不到三個月，一個狂風暴雨的黃昏。在電閃雷鳴之中，內塌方，堵死了出口，蘭花村所有成年勞動力，全部死在內。這裡所指的全部，是指老蘭花村的勞動力，不包括合併後，其它村的成年勞動力。

雖說只是蘭花村的成年勞動力，也足以讓整個蘭花村惶恐不安了。老蘭花村60多個成年男人，一次全部死光，不但令蘭花村活著的人震驚害怕，其它的男人更害怕。

從那之後，沒有人敢再提開採煤礦的事，也沒有人輕易去巫山捕獵。漸漸的，巫山成了死亡地。

村裡許多老人，一提到巫山二字，仍是心有餘悸，談巫變。金雁飛放棄一切，回到村裡，計劃重開煤礦，遭到所有老人的反對。目前，只有花玉媚和村委會的人支持他。卻也只是神上的支持，她們不會親自行動。

看到巫山煤礦，更怕觸動內心的傷痛。那是她們永久的痛，一輩子無法揮散的陰影。今天破例了。李小玉是村裡出了名的怕鬼。為了金雁飛，她鼓足勇氣，咬緊牙關，寸步不離的跟著他。

李小玉敢來，花玉媚當然不會退縮。倆人一左一右，緊抱著他的胳膊，如散步，有說有笑進了巫山。

遠遠的，看著黑漆漆的口，他放慢了腳步，細細打量四周的環境。山中景，比他想象的更美、更人。百鳥歡鳴，夏蟲唱。山野漫，一片翠綠，青蔥無限。完全沒有李小玉說的那種陰森鬼厲之氣。從旅遊角度出發，這裡是不錯的旅遊景點。最大的看點是自然美。找不到一絲人工修葺的痕跡，卻是如此的人，令人陶醉，令人嚮往。

死亡之，越來越近，李小玉的身子開始發抖，玉臂越抱越緊，不停的嚥著口水，結結巴巴的表示，她和花玉媚在下面等他。

那地方太可怕了，她真的不敢靠近。她越是緊張，金雁飛越是開心，故意作她，張臂環緊她的小蠻，高唱岳飛的《滿江紅》，昂首闊步的向口走去。

宏亮的歌聲，豪邁的氣魄，同時染了她們倆人。內心的恐懼和緊張，漸漸隨歌而去，放鬆心情，並肩前行。口完全堵死，無法入內。外沒有大塊的煤炭。零零碎碎的有些小煤炭，他需要的是內的煤炭，而不是這種經過風吹雨打的小煤塊。

金雁飛收回兩臂，叮囑她們別亂動，跨步前行，只走了3步，突然狂風四起，天邊烏雲密佈。隆隆雷聲，由遠及近。三人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山間響起嘀噠嘀噠的聲音。如豆灑荷葉。什麼意思啊？金雁飛轉身之際，豆大雨滴砸在額頭，隱隱生痛，張臂環緊李小玉倆人，健步如飛，幾步衝進山之內。

口與堵之處的距離很近，裡面的空間，剛好可以容納他們三個人棲身。不但可以避風，還能避雨。花玉媚還比較鎮定，事發突然，又觸動了李小玉內心的恐懼。

縮成一團，不停發抖，眼巴巴的看著他，要他冒雨離開，不要在這裡停留。萬一口也倒塌，他們三人將步先人後塵。他是村裡的希望，絕不能這樣糊里糊塗的死在這裡。

他笑了，坦然而平靜，安她們不必擔心，要來的，永遠無法避免，只分遲與早。如果他真該命絕於此，逃避也沒有用。這次可以避過，不代表以後也能避過。

人們常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又道是，為人不做虧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門。當年煤倒塌，絕非什麼制，更不是什麼詛咒。惟一的解釋，是村裡的人不懂科學開採，忽略了安全措施。

開採之後，沒有加固，更沒有測量內的受震指數。風，越來越大，雨，越下越狂。閃電越來越急，雷聲越來越響。整個山野，一片茫。視野所及，不到100米距離。雷聲越響，李小玉越緊張，為了減輕內心的恐懼，她顫抖著鑽進他的懷裡，緊緊的抱著他，雙頰蒼白，嘴發青，有如末來臨一般。

金雁飛笑了，是放聲大笑。不但李小玉不解，花玉媚也十分困惑，如此遭遇，如此環境，有什麼可笑的？

別開信的說法，第一次前來查看，遇上這般天氣，並非什麼好事。他微笑解釋，這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奇遇，可遇不可求，他們輕易遇上了。

只能說明一點，他們的運氣比別人好。深一層想，他重開煤礦是明智的選擇。一場狂風暴雨，沖洗走以前一切，不管是好的，或是壞的，全已成為過去。

這代表著一個全新的開始。一番似是而非的歪理，駁得她們倆人啞口無言，默默接受他的樂觀。

漸漸的，李小玉沒有那樣緊張了。突然，一個驚天炸雷轟在頂。伴著隆隆巨響，宛如地震來襲，口開始崩塌。金雁飛一怔，同時摟緊倆人，縱身而起，騰空向下飛去。

仍舊慢了半拍，一塊重達500斤以上的巨石，帶著尖厲呼嘯，直砸他的背心。＊＊＊聽到怪響，花玉媚扭頭，看清後面的情況，嚇得魂飛天外，歇斯底里的尖叫“阿飛，快放下我們，你一個人逃吧。”

“媚姐，你別忘了，我是村子惟一的成年男人，當然要保護你們。”金雁飛不但沒有鬆手，越抱越緊，深一口氣，身子凌空而起，以毫釐之差避開背後的大石，騰身落在一株大松樹上。

“飛飛，你背上血了，快放下我們。”危急關頭，李小玉也忘了怕鬼，更沒有昏過去，雙足剛觸及樹枝，滑動右手，覺他背上粘乎乎的，側頭一看，他背上被碎石砸中，殷紅腥血，汩汩外湧。

“站穩了，小心掉下去。”金雁飛深一口氣，鬆開兩臂，閉眼運氣，發現只是皮之傷，暗自鬆了一口氣。

“阿飛，幹嘛這樣傻？”花心媚眼角含淚，利落的幫他脫了上衣，撕成布條，小心包紮“下次不準這樣了，媚姐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意你受一點傷害。”

“得啦，媚姐，這點小傷，當螞蟻咬了一般。”他大笑，舉起右手，抹短髮上的水珠，抬頭仰望，暴雨已停，狂風漸息。他側頭，發現花玉媚的秀髮全溼了，用剩下的破布，幫她抹發中的水珠，抹了一半，耳畔響起了李小玉的尖叫聲“飛飛，你看，那是怎麼回事？”

“玉姐，你想嚇死人啊？”他停止動作，側頭瞪她，不高興的說，聲音這樣大，小心震聾他的耳朵，他真的聾了，得服侍他一輩子。

“別貧嘴了，你看口。”李小玉抱緊他的胳膊，指著剛崩塌的口“你看看，到底是幸，或是不幸？”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順著她指的方位，金雁飛和花玉媚同時前望，看清前面的情況，倆人同時呆了。

巨雷轟炸，不僅是口崩塌了，以前堵在內的山石也崩開了。換言之，整個山重啟了。只需清理乾淨外面的亂石，就可以隨便進出了。

“天意如此。”花玉媚一邊抹淚，一邊由衷嘆“阿飛，你說得對，你的決定是正確的，上天都幫你，你要好好珍惜。”

“是不是太離譜了一點？”如此詭變，他無法接受，以為眼花，雙眼，再次前望，情況的確如此，內堵，完全崩塌，得天之助，清除了所有的障礙。

不僅現在可以進，以後正式開工，也不必費事了。

“飛飛，你是福星。”李小玉也是喜極而泣，緊緊的抱著他，語無倫次的尖叫“太好啦，飛飛，老天爺都幫你，你一定會成功的。加油，玉姐永遠支持你。”

“小花貓，別亂跳，小心掉下去。”金雁飛回右手，折了一段樹枝，用力向內去，從飛行速度和時間估量，內的長底超過100米。

“阿飛，你的功夫是跟誰學的？”回想方才的動作，絕非普通人能辦到，就算一個人獨自飛騰，也難以這樣靈活自如，更何況抱著她們倆人，騰空飛撲，輕盈快捷，說明他的修為不淺。

“媚姐，請你原諒，這是秘密。”他眼有為難之，一再叮囑，這件事僅限於她們倆人知道，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為什麼？”李小玉不解，這並非什麼見不得人的，為何要故作神秘？

“記住我的話，其它的別多問。”他臉微沉，同時抱緊倆人，騰身下樹，放下倆人，分別在臉龐親了一口，幽默逗樂“現在還怕不？”

“當然怕，不過…”

“不過什麼？”

“有你在，玉姐什麼都不怕。”她調皮的笑了，緊緊的抱著他的胳膊，嗲聲表示，只要他願意，不管上哪兒，會永遠跟著他，刀山火海，永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