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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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辣！”原先看元緗喝得那麼辛苦而跑到廚房去拿點甜糕來的喜悅，正巧看見元緗將薑湯喝完哈氣的畫面，暗自竊笑著。

“大小姐，你不是不喝的嗎？”喜悅正經道。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吃塊甜糕壓壓味兒吧。”喜悅遞過甜品，順手接過空了的瓷碗。

“桂花糕，鮮味兒的。”

“當然囉，才剛做好的，喜悅馬上就拿來給大小姐壓姜味，誰曉得大小姐原本抵死不喝的，到頭來還是喝了。”喜悅挑挑眉調侃。

“你這混丫頭，成天拿我尋開心，肯定是閒子過太久了，這樣好了，等會兒去找王平報到，讓他帶你到染布房去工作好了。”元緗小子鄔又咬了口甜糕，淡雅的桂花香在齒間融開，還有點茶香。

“這是廚房新做的口味吧？有茶的味道。”元緗又拿起一塊菱形的桂花糕吃。

“反正廚房的人閒著也是閒著，否則繡房花那麼多錢請他們，總不能不做工吧。”喜悅說。

“只會說人家，你自己還不是一樣。”

“我哪會一樣！人家可是把大小姐服侍得服服帖帖的，可沒偷懶喔。”

“幹嘛那麼急著解釋？怕我把你辭了？放心好了，我答應了你的家人會照顧你，現在還不會辭你。”

“那…那就表示以後會囉？”

“以後…以後再說吧。”不恐嚇她一下不行，看她最近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早晚有一天爬到她頭上來。

“大小姐，那個繞少爺可是對你非常有好，你當真不給人一個機會嗎？”元緗立即憤怒地瞪著喜悅。

“喜悅，少在我面前提到那人。”她還沒找她算嚼舌的帳，還敢在她面前舊事重提！

喜悅識相地閉嘴，小媳婦似地恭站一旁。

許是薑湯產生作用，元緗此刻整個身子都暖了起來，她下了炕，忽而看見門外庭院裡的花草枝搖葉動。

“颳風了？”喜悅聞聲連忙往外看。

“真的耶，風勢還不小呢。”

“這什麼鬼天氣，都已經快分了還颳風。”元緗的語氣不知是氣老天爺沒事兒颳風，讓她到愧疚，還是真的抱怨突變的天氣。

“今年的天氣比往常都還要冷，就算是快分了，還是有可能會刮冷風的。”元緗想起了十里亭的繞且初。

他應該不會笨笨的還待在那兒等吧？

“現在什麼時候了？”她不會去赴約的，她只是想知道現在的時辰而已。元緗在心底自我解釋。

“午時。我看廚房也做好飯了，大小姐，我們去用膳吧。”

“二小姐、三小姐還有小小姐都回來了嗎？”

“她們早從廟裡回來了，都聚在廳裡。”

“咱們走吧。”不管了，他要等是他的事，她可不見得要赴約，冷死他好了，省得他來煩她！

午膳過後，元緗、元綾、元縭正圍在一起商討元一敬逾期未歸的事，而最小的妹妹元纖則揪著裙襬，似懂非懂地聽著三位姐姐所談論的事。

元緗正與意志搏鬥，命令自己不得去想十里亭，不得去想繞且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