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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六章不變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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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被扶坐了起來,伸了伸懶眼,才發現四阿哥不可置信地盯著我,我一臉無辜地問道:“怎的了?”他皺眉道:“爺的腿都讓你壓麻了,這些不得體的舉指,都給爺改了,丟人現眼的。”拉開小簾子一看,馬車已進城了,跪著學本鞠了個躬,嗲嗲地道:“對不起了,四爺坐好,讓小女子幫您按磨一下。”四阿哥眉頭皺得更深了,戲笑道:“你耍猴戲呢?一套一套的。”我怒瞪了他一眼,他笑道:“好,好,是爺說錯了,快點吧,就要到地了。”看他平裡都忙著國事,連笑的時機都沒有,好不容易逗他一下,還知配合,讓我唱獨角戲。馬車在雍王府門口緩緩停了下來,十三下車打了聲招呼,重又坐車回府了。跟著四阿哥進了門,直接去了那拉氏的房。房裡傳來了孩子的嬉笑聲,快步走了進去。朵朵見到我就笑奔了過來:“額娘,怎麼才回來?”我忙行了禮,拉起她問道:“有沒有聽大額孃的話?”那拉氏和藹地笑道:“有了這丫頭,子都過忘了。”弘曆跑了過來,立在我面前道:“嬸嬸,明兒可以教我點新的嗎?”紫依笑著拉過弘曆道:“嬸嬸才回來,別累著嬸嬸。”李氏鄙視地斜了我一眼,耿氏笑著言又止的樣子,弘曆認真的嘟著小嘴道:“額娘,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我摸摸他的小臉道:“好,就衝你這句話,明兒聽完先生的課後,就來花房吧。”李氏尖聲道:“妹妹,教弘曆什麼呀?”我淡淡地道:“我哪能教什麼,不過陪著他們玩玩而已。”弘晝在耿氏的推動下,走到我跟前。弘晝圓嘟嘟地小臉,眼睛像極了四阿哥,我抱起了他道:“好福相的孩子,你也想來對不對?那就跟哥哥一起來吧!”弘晝裂開了嘴傻笑,弘時已到上書房讀書的年齡,自然很忙,李氏大概也覺得自己的格格不入,立了起來朝那拉氏說了聲,退出了門。紫依與耿氏都朝我道謝,那拉氏已是一副中年婦女的做派,只是慈祥地盯著孩子們,很少搭話。想著跟四阿哥回稟一聲,好回去,就拉著朵朵朝書房而去。四阿哥一回府就進了書房,許是要寫摺子,剛至書房門口,就聽到女人的低泣聲:“爺,您不在府中,我可無聊透了。”四阿哥淡淡地道:“你就不能跟其他人,一起聊聊天。”

“可是懂我的人只有爺,能聽懂琴音的只有爺,讚賞我畫技的也只有爺。”那軟膿細語,聽得我汗直立,忙拉起朵朵道:“我們走!”朵朵不解地大聲道:“額娘,我還沒見過阿瑪呢?”

“那也得人有空見你,不長眼的丫頭!”心裡火大,把氣出在了朵朵身上。門吱呀的打開了,四阿哥掀開布簾走了出來,朵朵笑著就想往前去,被我狠狠地拉住,笑著施禮道:“四爺吉祥,打饒您了,來跟您道個別,我帶朵朵回府了!”四阿哥戲謔地盯著我,還一臉笑意。年氏楊柳細,桃腮粉黛,扭著細步也跟了出來,淡淡地瞄了我一眼。心裡更加氣惱,仗著老四寵愛,本不把別人放在眼裡。行了個禮,昂頭地走了出來,輸人也不能輸陣。回到花房,心裡還久久不能平靜,難道自己老了,怎這般沒信心了?畫兒不解地問道:“小姐,這是怎的了?”我轉身急問道:“幫我看看,我的臉上是不是長皺紋了,是不是老了?”把臉湊到畫兒面前,畫兒呵呵笑道:“小姐,沒呢?您比喜福晉都年輕了。”

“哎…我也不知道我怎的了,罷了,房裡暖的了,別再燒了,別把朵朵給燒烤了!”畫兒聞言,掩笑而出。想著幾天也沒做面膜了,把蜂、珍珠粉、香蕉泥調和在一起,塗在了臉上,躺在了暖地板上。

躺了片刻,睡意漸起,怕睡著了,立在窗前,捧了本書來看。門吱呀被推開,我抬頭一看,新來的小丫頭新竹臉煞白,晃悠悠的奪門而出,我又不能大喊,只好隨她去。

“瞎嚷嚷什麼?”門外傳來四阿哥的聲音,緊接著四阿哥推門而進。我低頭給他請了安,他也當場愣在那裡,我僵著臉呵呵地傻笑,故意壓迫喉嚨尖著聲音道:“誰欺侮了我,我跟誰沒完。”四阿哥黑著臉,走到我面前,怒喝道:“你裝神鬼的做什麼?”我仰頭反駁道:“誰裝神鬼了,我在自己的房裡做個養顏面膜,礙著誰了。”想到他與年氏就來氣,畫兒端來了熱水,我慢慢地洗淨了臉,轉身問道:“四爺有事嗎?”他拉我到亮光處,仔細的端詳了一下我的臉,驚奇道:“你這是變什麼戲法,臉怎麼白了許多?”我別開臉,坐在了地板上,對著鏡子倒了點洋甘菊制的膚水,輕拍起臉來。他竟沒皮沒騷地靠邊坐了下來,把瓶子湊在鼻下聞了聞,好奇道:“這又是什麼?”我一把搶了過來,撅著嘴道:“不告訴你,免得你太忙,被福晉們圍地團團轉!”他反而笑道:“死丫頭,也學會吃醋了。”我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道:“爺誤會了,這些是我保持年輕的一大秘方,趕明可以賣大錢的。”他抬頭環顧了一個四周,笑道:“這房雖矮了些,倒是可以保住暖氣,今兒就睡這裡了!”這回換我驚訝了,懶洋洋地說道:“不行,你還是回去吧,免得個個心裡都不快。”他拉住了我,低語道:“誰欺侮你了?”我嘟著嘴道:“就你欺侮我了!”他側頭看了一眼朵朵,緊抱住了我道:“這段時間,反正也閒著,要不帶上朵朵、弘曆到圓明園住段時,你看可好?”抬頭看著他眼角的皺紋,用手輕摸了一下,憐惜地道:“爺,別太心了,都早生華髮了。”忙又拉他到亮光處,把白髮拔了出來,整整有一小縷,笑著朝他道:“您又年輕了十歲,要不給你也做個面膜?”他笑著立了起來,嘆氣道:“看來我是白擔心了,好好在家待著,明兒再來看你們。”送他至門口,回房叫醒朵朵一起用晚餐。人生自古空餘恨啊,既便他真的只裝著我一人,也有太多的無耐,自已選擇的路,荊棘滿地,也得走啊!想著他可能怕我又跑了,才匆匆趕來,想想就好笑,我怎麼成了逃跑模範了呢?

再次見到九阿哥是在年宴上,他也只是陰著臉,不言語。八阿哥沒有來,只有八福晉一人來撐場面,獨坐在席上,還是高傲的。從前極度的厭惡她,如今到有點佩服起她的堅強來,換成是兆佳氏,只有抹眼淚的份。偶爾觸碰到十四的眼光時,讓人驚恐、不解、心虛,卻又恨不起來,誰能說他就錯了呢?在這場爭奪戰裡,誰又真正光明正大了呢?

康熙也是一臉疲倦之,沒多久,就退場了,雖然都是笑著敬酒,樂呵呵地場面,我卻沉默著不想說一句話。轉身出了房,躲著角落裡求得片刻的寧靜。突聽有人道:“咱們得去勸勸八哥,這樣下去不是事兒。若是讓我查出哪人是誰,我定不饒他。”

“九哥,還有誰,定是老四做的。八哥就是心軟,還不許咱們動那丫頭,這都什麼事?”我驚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鼻子一酸,熱淚滾了下來。我長久以來的猜測,今兒得到證實,果然是八阿哥放了我一條生路。想起初見時笑容溫和,坦蕩的他,沒來由得心酸,若不是投在帝皇家,他定是一個才華橫溢,真正笑對人生的才子。

整個人都凍僵了,才慢慢地挪回屋,一聲不吭地低頭坐在邊上。發誓再也不參加什麼年宴了,還是平平安安的過自己的小子,別又惹出事端來。

皇上把八阿哥的傣祿都給停了,八阿哥家業深厚,自然不在乎這點收入,但人心惶惶,阿哥們個個明哲保身。十三借腿傷,很少在朝堂上走動,康熙也似乎想不起有這麼個兒子,反而大家都過起太平子。果然十四越來越受康熙的賞識,大有蒸蒸上的趨勢,原些的八爺黨大部分轉投了十四黨。相反八阿哥大受打擊,聽說深居家中不願見人。

每回十三與四阿哥來,都有意無意地說起朝中的事,好似花房成了他們的政治中心。下午成了幼兒園教師,十三也把家裡幾個小的領了過來,帶著五六個小孩,倒也充實了不少。,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