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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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這些事，政局隱約動盪不安，大家都在猜測不知皇上何時會歸天，而他歸天之後，大權到底會落在輔助幼主的攝政王手上，還是年輕的皇太后手上？

曹世典雖然身在黎州，還是關心京城的局勢，每個月都會定時與在京裡的曹如儀通信息，免得自己完全處於狀況外。

閔初央看完信後，將信收起，放回桌上，對曹世典微笑。

“船到橋頭自然直，尚未發生的事，你再如何擔心也沒有用，倒不如就先省起來吧。”

“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難。”曹世典緊握住她的手。

“初央，你心裡可得有些底，接下來咱們有可能得回京。”其實這幾個月他陸陸續續接到了幾封皇上的密函，皇上有意召他回京，重新佈局，他覺得到那一已經近了。

對他來說，京城終究是他最悉之處，但閔初央是在黎州土生土長，他擔心她隨著他離開家鄉，久住京城，會無法習慣。

“你是我的夫君，無論你到哪裡，我當然是跟著到哪裡。”她笑著回握住他的手，回答沒有半點遲疑。

雖然離開家鄉很捨不得，但為了他，她什麼都能忍受，何況說是離鄉背井，但她還是可以回來探親的不是嗎，那她還有什麼好不安的？

“初央，謝謝你。”曹世典欣的微笑，她總是能在他最無助的時刻給予他力量，能娶她為，是他這輩子所作最好的決定。

若是沒遇到她，不知道他的人生會變得如何糟糕？他衷心謝上蒼給了他這個機會，讓他能夠千里迢迢的來到黎州與她相會，結下這一段美好良緣。

“都已是夫，還謝些什麼？”閔初央羞郝的瞪他一眼。

“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一同帶心兒去用晚膳吧。”

“好，可不能餓了咱們家的小小郡主。”曹世典瞧向懷中的女兒，笑得溫柔。

“心兒，爹爹帶你去吃飯。”

“吃飯吃飯！”曹語心興奮的抱住爹爹脖子，雙腳在半空中胡亂飛踢，顯然已迫不及待了。

“呵呵呵呵…好，咱們馬上出發。”

“出發！”稚的小嗓音接著喊道，元氣十足。

閔初央瞧著他們父女倆的親密相處，臉上漾起柔美的笑容。

能有如此好的相公、如此可愛的女兒，她真幸運，也無比的幸福…

曹世典的預很快就成真了，一個月之後，宮裡的密函再度送到，信裡寫著皇上病況危急，要曹世典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京城，不得有任何耽擱。

密函是半夜送到的，曹世典看完之後馬上著裝，閔初央也幫忙他換上衣裳，知道情況緊急，恐怕京裡的政局短時間內就會出現大異變。

“初央，接下來京裡可能會有一段時的混亂，你安心的在黎州等著，等京裡情況平穩下來，我會再派人把你和心兒接上京。”曹世典在穿衣的空檔叮嚀著。

“你放心，黎州這兒我會打理，你就安心回京吧。”她擔心他此行的安危，忍不住叮嚀。

“一路小心，回京之後更要小心。”

“我明白。”離去之前，他俯下身，最後一次吻住她的，火熱濃烈的纏著，想要好好記住她的甜美。

她緊緊抱著他，貪戀著他身上的氣息，捨不得與他分開，但這種想法只能放在心底，她不能如此任，免得他內心掛懷。

兩人吻得難分難捨，最後還是曹世典努力剋制自己，才勉強拉開彼此距離，啞著嗓音說:“要等我。”

“嗯。”她漾起燦爛的笑容，在門邊目送他離去，直到他的身影在夜中消失，她才再度回到房裡。

然後，一夜難眠。

曹世典將桐桑留在黎州，獨自帶著護衛騎馬趕回京，一路上極少休息。

待他風塵僕僕的回到京城，先到王府換下因趕路而沾染沙塵的衣裳，連停下來口氣都沒有，就直接進宮探親皇上的狀況。

他一進入皇上寢宮，皇后馬上出來接，表情憔悴又凝重。

“五弟，你可終於回來了。”

“娘娘，皇上他…還好嗎？”

“很不好。”皇后重嘆口氣，沮喪的搖搖頭。

“他已經昏不醒好幾，連御醫也束手無策，恐怕…再撐也撐不了幾了。”曹世典的心一沈，同樣到難過不已。

“可以讓臣弟見皇上一面嗎？”皇后點點頭。

“你隨本宮進來吧。”

“多謝娘娘。”隨著皇后的腳步，曹世典進入寢房內，房裡瀰漫著濃重的藥味，讓人極不好受，心情也沉重不已。

他來到榻邊，終於瞧見皇上的樣貌，被病魔侵擾的他兩頰凹陷，肌膚呈現蠟黃，枯瘦如柴，幾無生氣。

他沈痛的跪在邊，啞聲開口。

“皇上，臣弟回來了…”只可惜，曹示擎一點反應都沒有，繼續沈睡，曹世典緊蹙著眉，不嘆人事的無常，他本以為皇兄身子雖恙，卻不至於如此嚴重，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他在旁陪伴皇上好一會兒之後才離開寢房，跟著皇后到偏殿，皇后屏退身旁所有侍從，單獨與曹世典說話。

“難道皇上沒有留下詔書，指名由哪位皇子繼位？”曹世典問道。

如果有詔書，事情就好辦了，一切依詔書的指示辦理，也就不會有兄弟爭皇位的情況發生。

“沒有，這正是我最苦惱之處。”皇后輕嘆一聲。

“皇上沒有嫡子，只有兩名庶子，目前朝中李貴妃與楊德妃的孩子都有人擁戴，不過偏李貴妃的人多些。”兩名庶子年歲相近，都還是不懂事的小娃兒，不管立誰，之後的狀況其實都是差不多的。

“那娘娘您的意思呢？”

“我尚未決定，李貴妃與楊德妃的父親都是朝中重臣，選了一邊，勢必得罪另一邊，所以我還得仔細考慮考慮。”皇后神凝重的瞧著他。

“到時無論本宮選哪一邊，你會與本宮站在同一陣線嗎？”靖王爺統領定西軍四營，擁有足以左右局勢的軍權，所以他的態度非常重要，皇后希望能得到靖王爺這個強而有力的後盾。

而已在朝中擁有一定勢力的曹世鳴，她本就不考慮拉攏，瑞王爺野心太大，要是真奪權成功，只會讓政局更加混亂。

“那是當然，臣弟此次回來，就是希望能替皇上及娘娘幫上一點忙。”曹世典毫不遲疑的回答。

“那本宮就放心了。”皇后點點頭。

“一路奔波，你也累了，趕緊回去歇息吧，有其他事情，本宮會再派人傳喚你入宮。”

“多謝娘娘關心，臣弟告退。”他離開皇宮，回到王府，雖然得以暫時鬆一口氣，但內心還是很擔憂。

不知皇上還能再撐多久？皇上又為何沒有事先留下詔書？唉，現在再想下去也無濟於事，他只能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