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羅素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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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的大綱已經代完畢,世幻並未滯留,一個飛躍落定在媚尊南宮貝羅之側。貝羅便出聲對他道:“乖孫,不把你的幾個媳婦兒一併帶來?怕我再用她們要挾你麼?”世幻答道:“貝羅小姑娘,我只是怕她們讓我分心罷了。您小別老託大喚我‘乖孫’,第一,你沒什麼好處給我,第二,有好處我也不答應。”
“嘻,第一,是你先叫我‘貝羅’的,第二,沒有第二。”貝羅嬉笑道“所以呢,你就乖乖認了我這位
罷。”世幻斜睨著貝羅,笑著說:“那你先把自己
成蒼老一些,你這樣白白
,嬌聲媚氣的,怎麼能自稱
?”
“哼,我才不拘泥於俗世那一套定規。”貝羅輕哼一聲說“真正的女人就應該像我這樣,前凸後翹,媚惑。”世幻調笑道:“這樣他們會叫你賤人。我的同伴中有一個也叫賤人,不過他已經心有所屬,你們不適合,哎。”
“你在調戲姑?”貝羅橫了世幻一眼,後者聳了聳肩不置可否,也不說話了。
世幻忽然發覺貝羅旁邊的血和尚有點不對勁,好像在顫慄,繼而便聽到貝羅朝那邊冷啐道:“死和尚,你抖什麼抖。他調戲姑關你**事?”世幻只覺一陣頭大,暗罵自己剛剛又犯了嘴貧的
病。現下緊閉著嘴,免得惹事。
隨後又是一陣無聊難耐的等候,世幻真佩服周邊這些人的耐,即便眼前的極光天幕再美,看了這麼久,也該乏味了吧?正想著,世幻便見那極光天幕終於發生大變化了。
只見如幕簾一般的極光驀自變幻成一面平滑的光牆,光牆上還有一面巨大的門,但見門上不斷顯現出青光閃閃的字體,字曰:(某城鎮一位名為波特蘭·羅素的理髮師聲稱:“本人理髮技藝高超,譽滿全城。我將給本城所有不自己理髮的人理髮,並且本人只給這些人理髮。”但有一天,羅素髮覺他的理髮原則出了大問題,因為他不能為自己理髮。——倘若他給自己理髮,則他屬於此城自己替自己理髮的人,而他早已宣稱不替這類人理髮。但假如他不替自己理髮,他必定會屬於此城不自己理髮的人,這類人又必須讓他理髮。他竟處於理也不是,不理也不是的兩難境地。
這時,羅素竟不由痛呼出聲:“難道我在說謊嗎?我在說謊!”驀地,這位技藝高超的理髮師羅素又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納悶著:我在說謊!從這句中能判斷出我是在說謊嗎?假如我這句說對了,我是在說謊。那麼既然我說出了對的、正確的、真實的話,怎能說我在說謊呢?如果我這句是騙人的,那麼我騙人說我在說謊,這不恰好說明我說了實話嗎?天吶,我究竟能不能說謊,我究竟能幹什麼?
到底有沒有一個絕對的命題、絕對的真理,讓我可以據此判斷我是否在說謊,我是否能說謊?難道沒有絕對的真理嗎?或者說絕對的真理其實是不絕對的。羅素心底剛如上吶喊著,他便再次痛苦地察覺,他的話又不對勁了。倘若世事無絕對,那麼“世事無絕對”這個命題便已經絕對了。
三番兩次的不對頭讓羅素心底有了一個決定:“從現在開始,不要肯定任何一條命題,它很可能像上面那樣是自相矛盾的,我要懷疑,懷疑一切。”這個優秀的理髮師剛下完這個決定,便又心顫地想到:“我要懷疑一切,也就是說,我對懷疑一切這個決定也要懷疑,我不能肯定,因為我得懷疑一切。但我不能懷疑我懷疑一切的決定,我該懷疑什麼?我究竟能站在什麼立場懷疑?我已經沒有任何立場了。噢,天吶,沒有立場不也是一種立場嗎?”這位優秀的理髮師羅素的神已經趨於崩潰,自從他制定了自己的理髮原則後,他似乎在也逃不開兩難的決擇,最後他只好向神祈禱:“神啊,請憐憫我這個可憐的人兒,我不知道該不該自己理髮,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謊,我不知道絕對不絕對,我甚至連自己的立場是什麼都不知道。因為這些答案總是在互相變化,讓我確定不下來。變化是不變的,噢,神,請原諒,我又開始犯糊塗了。為了彌補我的過失,我祈求您,讓我回到過去,回到我尚未宣佈我的理髮原則的時候,讓我親手殺掉即將犯錯誤的自己,讓我替代他從新頒佈新的理髮原則。”某
,真神果真降臨,羅素自是欣喜非常,尚未言表,竟聽得真神怒斥道:“卑劣的人類,你向偉大的真神祈禱,祈禱能回到過去殺掉尚未犯錯的自己,卻未想倘若當時的你死掉了,則此後因犯錯而進行一系列反思的你也便隨之消逝,你就
本不能向我祈禱。既然你不向我祈禱,那麼你勢必無法回到過去殺害自己,而你不能向我祈禱,卻正是因為你已經在過去殺害了自己使然。我
本無法確定你能不能回到過去殺害自己,你竟給予一個兩難的要求於我。這純粹是蔑視神威。我要賜你一死。”羅素聞言痛哭
涕,歇斯底里地喊道:“真神啊,請原諒可憐的我吧。我正是一直處於兩難的境地才向您祈禱的呀,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好吧,卑微的人類。”真神高高在上地說“只要你回答正確下面這個問題,我便不殺你,回答錯了,那便去死吧。——聽好了,這個問題是,你生來這個世界究竟是為了什麼?”羅素沉思一陣,身體突然顫慄起來,俯首顫聲道:“真神在上,我生來這個世界是為了被您處死的!”真神聽罷不由一怔,他竟發覺他實在無法判斷那卑微的人類的答案正確與否,假若他說對了,那麼自己便不能殺他。但如果他說錯了,自己就應該殺他,他一死不恰好說明他那句話是對的嗎?那麼自己不應該殺他才對。可自己應不應該殺呢?
看官,這一系列兩難決擇究竟是怎麼了?)世幻看罷不由直呼出聲:“哇,好長的問題啊,那麼多字把這麼大的一扇門都排滿了。”隨後三大天尊身後的眾神大軍驀地一片譁然,或竊竊私語,或罵罵咧咧,盡皆對光牆之門上的問題非常不滿。遠處的黃土坡那邊也喧鬧起來,看來對這一系列悖論也大有意見。
“其實只有一個問題罷了。”貝羅對世幻道“關於如何解決兩難問題的問題。”
“哦,關於兩難問題的問題啊。”世幻道“那麼,沒有答案這個答案就是此問的最佳答案,因為本選擇不了。”
“那麼容易選擇的話就不會擺上來了。”貝羅沒好氣地說“慢慢想唄。”貝羅說著回眸一瞥做苦思狀的血和尚,忽然察覺這個時候,血和尚的光頭在光幕的照耀下異常耀眼,猛然醒悟,立時驚叫出聲。
對世幻得意地說:“乖孫,姑我已經找到這個問題的至關之處,看到沒,這就是天尊的能力啊。”世幻很是懷疑地徵詢道:“真的?”其實他心裡正暗自腹誹著:
據你自己的見解,天尊只不過是潛意識開發比較徹底的生物,又不一定說明天尊的思維就一定比較系統。有什麼好得意的!說不定你的答案是錯的。
“當然。”貝羅得意洋洋道“你看,這一系列兩難問題都是因為這個理髮師宣稱的理髮原則導致的,因為他無法決定自己應不應該為自己理髮,所以才有那麼多問題。所以,如果他本身就是光頭,他沒有頭髮可以理。那麼,就沒有這一系列的兩難問題了。是不是?”說著貝羅還微微昂起小俏臉,面若桃花。
世幻聽罷一陣無語,暗想果真被自己猜中,只當沒聽見她的話,自顧摸著下巴埋頭苦思。貝羅見狀心裡不忿,也不搭理他,轉而對血和尚道:“死和尚,你有沒有聽到我剛剛的話?你說我的答案對嗎?”血和尚愣頭愣腦,直言道:“不對,你的答案只是在逃避問題而已。更何況下面的一系列悖論不依賴理髮師悖論存在,它們是獨立的。”貝羅啐道:“蠢和尚,你真沒一點幽默,沒一點覺悟。我的答案是在啟示你們存在解決問題的另一個途徑,不一定非得在裡面的邏輯內繞圈。裡面的邏輯本來就有問題,有什麼好繞的?”血和尚忙不迭地諂媚道:“噢,原來如此,我同意。你最厲害啦。”貝羅自得一喜,回身對她的下屬們高聲喝問道:“你們之中有誰能解開這個悖論的?可以自行站出來。”卻見眾神面面相覷,盡皆縮頭縮腦,生怕做出頭鳥被媚尊遷怒。
貝羅見狀自是不悅,一瞥儒尊獨孤詩月那邊,果見她們毫不理會那羅素悖論。也對,解開了悖論對她來說才是壞事哩,現下那些手下又資質不足,短時間內或許無法解開悖論,難道真的要強攻才行?媚尊暗自憂慮著。
一旁的世幻苦思了一會兒,只覺頭緒紛雜,理不順思緒,不由煩躁起來。不願滯留在這兒,又飛身而返回到夢兒身邊。
夢兒道:“我看儒尊那邊是不會出力解開羅素悖論的,佛尊與媚尊能解開否?”世幻答道:“南宮貝羅指明瞭一個方向,不過尚無頭緒,至於她與佛尊的下屬們,可能害怕戰,故意不盡力吧。現在還沒結果出來。”隨即又對小西與劍景道:“你們有結果出來沒?”劍景搖頭,小西卻道:“我這有點頭緒。”世幻道:“說出來聽聽。”小西沉
一聲,便論述道:“首先,那個理髮師的宣稱的話語是針對所有生活在城鎮裡的人,而他自身屬於生活在城鎮的人,把他的理髮對象看作是一個集合的話,由於只有他一個人可以替別人理髮,所以他的理髮對象必然包含自己。因為他的頭髮必須理,但在此城鎮再無他人能替別人理髮。”小西頓了頓,繼續道:“問題就在於,他給出的理髮條件是不自己理髮的人。在他的條件未出之前,就已經可以確定他必須給自己理髮,因此他的理髮條件不成立。”世幻還未來得及答話,媚尊那邊便傳來喧囂之聲,世幻凝神一顧,原來是佛尊的下屬一小神官聲稱找到一個解決的方案,引得眾神歡呼。世幻也不著急,當下只是遙望著那邊。
只聽得那處傳來話語道:“據我的觀察,一切邏輯的悖論裡都有一種‘反身的自指’,就是說,它包含講那個總體的某種東西,而這種東西又是總體中的一份子。”
“比如那理髮師悖論,他的理髮原則所針對的對象是整個城鎮的人,但他自身又是裡面的一員。再如那個說謊者悖論,任何話語必須經過事實的推敲才能判斷出是否為謊話,‘我在說謊’這句本身就屬於要被判斷的話語,但它同時卻直接地對自己做了判斷。可見它即是判斷的對象,又是判斷的主體。不正是反身的自指?自己判斷自己的真偽。”
“‘世事無絕對’這句亦然,它既是判斷主體,又是判斷對象了。其他的幾個悖論盡皆如此。”那小神面得意地說道。
在高漲的歡呼聲中,儒尊獨孤詩月清冷的話語仍清晰地響開傳來:“既然你已指明這些悖論的出錯之處,那便給出修正方案罷。”那位小神沉一會,便道:“我們可以用命題分層的辦法來解決,第一級命題我們可以說就是不涉及命題總體的那些命題;第二級命題就是涉及第一級命題的總體的那些命題;其餘仿此,以至無窮。”儒尊聽罷立時輕哼一聲,道:“你這個命題分層原則本身就屬於命題的範疇,也就是說,它已經陷入了剛才你說的‘反身的自指’,它既是分層主體又是分層對象。它
本不能被劃分到命題的級數中,你陷入了悖論。”眾神聞言愕然,心頭都不住驚詫,儒尊果真不同凡響,自己乍聽之下全然認可,豈是儒尊稍加說明便即刻能顛倒乾坤。特別是那位小神官,當下幾
昏厥,漲紅著臉不知怎辯駁,最後只得默默地隱沒在人群中。
媚尊貝羅臉難看地斜睨著儒尊,也不知要說些什麼好,只得獨自生著悶氣。
世幻在黃土坡那邊,低聲嘆息道:“可惜了,剛剛那人的見解本來尚可,對悖論的說明很到位,解決方法乍聽下也尚可,豈知原來是作繭自縛。這邏輯悖論當真難解。”這時,又有一位小神不失聲嚷嚷道:“媚尊、佛尊,小神以為,我們討論這些兩難的悖論是沒有意義的。我們充其量只能問:‘這個模型是否滿足人類邏輯?’”
“嗯?怎解。”媚尊瞥著他道,那小神一望媚尊的眸子,心便失控一般地狂顫起來,口血氣亂撞,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貝羅見他的定力太弱,不耐煩地盯向別處,並命令道:“別磨蹭了,快說。”
“呃,是的,媚尊。”那小神趕忙回過神來,正道:“顯然,上面那兩難悖論是屬於邏輯範疇的,只是它的邏輯模型具備不確定
罷。而我們的邏輯喜好卻是必定能求解,題題求一正解,事事求一正因。自然界本來就充滿矛盾,既正亦反,是上且下。對立統一才是不變的真理,我們應該允許與我們不同的邏輯模型的存在,而不是硬
地把它納入自己的邏輯框架中。”
“嗯,有點道理。”媚尊點首道“正如我們的邏輯框架,它既是自由又是束縛,這框架對內是賦予自由,對外則給予束縛。它是自由與限制的對立統一。”
“媚尊所言正是,現在我便把這種解法寫入魔法頁,開啟天墓之門。”說著那小神意氣風發地幻出魔法筆記,迅速寫入訣竅要領,便即刻發動。
只見青綠的魔法頁兀自飄蕩在空中,飛向天墓之門,在極光照耀下消融於光門之上。儒尊獨孤詩月見狀秀眉緊蹙,氣勁
發,長袍無風飄揚。只待天墓之門開啟她便會立刻發難阻擊媚尊與佛尊聯合大軍的進入。
須臾已過,但見天墓之門無所動靜,一如既往,天幕制竟不承認寫入在那張魔法頁的解法,氣得媚尊不
緊咬貝齒。
劍景怪叫一聲,道:“噢,又一個似是而非的解法被駁。這怪題目可能沒解。”小西道:“剛才那個解法本質上說是,存在即合理。這個解法乃採用唯一解的邏輯模型來確認,但其目標指向卻是對兩難答案的邏輯命題存在意義的肯定。兩種不同的邏輯,甚至相悖的邏輯模型來論證一個命題。被駁也正常。”
“但也可以說,這個解法運用的是第三套邏輯模型,把唯一解的邏輯命題與兩難答案的邏輯模型結合起來的一種邏輯模型。”劍景辯解道。
小西笑道:“那我只能說,這個解法不符合魔法筆記系統的邏輯模型。”世幻忽然想到先前小西的論述還未完成,便出聲問道:“小西,你剛剛說到一半便被打斷了,現在繼續啊。”
“是噢。”小西恍然,沉思一會,便繼續論述道:“剛剛說到,那個理髮師的提出的理髮條件不成立。因為他的理髮對象是受限制的,由於全城的人的頭髮都必須理,而只有他才能替別人理髮,所以他自己已然被默認為自己的理髮對象。但他給出的理髮條件卻無視這個限制,因而導致兩難。”劍景問道:“你怎麼確定只有他才能替別人理髮啊?難道不允許還有人既自己理髮,也替別人理髮?”小西道:“他那句‘所有不自己理髮的人都是我替他們理髮的’就已經說明了。”
“哈,你錯了,他的原話不是這個意思。”劍景得意地說“他是說他的理髮對象必須是不自己理髮的人而已,並不是說所有不自己理髮的人都讓他理髮,他也沒這個權力。”
“我沒錯,你才錯了呢。
“小西指著光之門上的原話,反駁道:“原話是,我將給本城所有不自己理髮的人理髮,並且本人只給這些人理髮。這不正說明全城只有一位理髮師嗎?”
“不對。”劍景不以為然地說“他只是說將要給,並不意味著就已真正地實施了。假如有個人自己替自己理髮,但理得不好,理到一半就停了。按羅素的理髮條件,羅素不能替他理髮,所以他只能找其他的理髮師。那麼這個城鎮的理髮師就不止一位啦。”小西一陣語,心下琢磨著,沒去答話。這時,世幻開口道:“如果存在一個以上的理髮師,那麼悖論就不成立了,因為羅素的頭髮有人理,就沒該不該理的兩難決擇了。”
“這種說法只是迴避問題而已。”小西接口道“悖論的關鍵不是問羅素的頭髮誰來理,而是羅素該不該為自己理髮。”世幻撇嘴道:“叱,我對這個悖論可是沒法子了。”接著側首向旁邊的夢兒問:“你有沒有什麼頭緒啊?”夢兒答道:“沒呢,你都沒法子了,我可不敢有法子。”世幻低笑一聲,知是夢兒又在暗諷他自大了,是以忽視夢兒的小挑釁,轉而對小西道:“小西,你把你的解法思路說出來聽聽。”
“思路很簡單,就是為這一系列命題添加限制。”小西道“本來,如果全城只有一位理髮師,而全城的人的頭髮又必須有人理,就會暗含一個限制,理髮師的理髮對象必須包含自己。在這個限制下,理髮師的理髮條件必須排出自己,因為他必須無條件為自己理髮,否則便觸犯全城頭髮必須有人理的法律。”
“哦,我明白了。”世幻恍然“羅素首先必須是生活在城鎮裡的人,然後才能是這個城鎮的理髮師,而這個城鎮的所有人都受到一個限制,他們的頭髮不得不理。羅素本身也須得滿足這個限制。其次,羅素才作為一個理髮師,享有決定自己理髮對象的權力,但這項權力的使用不得觸犯比它更高一級別的權限。正如普通法律法規不得觸犯憲法一樣。”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小西應道“如果羅素不是這個城鎮的居民,那麼這個悖論就自解了。”
“喔,多可惜啊。”劍景笑道“羅素是該城鎮的居民沒錯,城鎮的居民頭髮不得不理也罷,但這無法限制羅素作為理髮師的理髮對象範圍。因為還有其他人可以為羅素理髮。”小西喃喃自語道:“我頭疼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