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說時遲遲那時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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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一掌一接,他也立即生悔。
原來這一掌有排山倒海之力。
──按照估計,如果光是餘別戀一人之力,蔡般若自信絕對接得住,接得綽綽有餘,接得還可以反彈反擊反挫反客為主。
可是不然。
原來餘別戀那一掌,竟已聚合了所通過接觸的十七、八名武林好手之力,而其中獨特奇功、押陣之力的梁四“隔山打牛”神功之力,也混雜於其間。
那當然就非同小可了。
這十七、八名高手,如果單打獨鬥,的確大都未必能在“五澤盟”盟主蔡般若手一招之敵,能接得下他兩招的,只怕也只十之一二,但這十七、八人加起來的功力(而且還功力各異),那就非常可觀,而且是相當可怕了。
更可怕的還是梁四在後面支撐的那一股主力。梁四本來就是“南天門”的第一號勇將:戰力恐怕猶在鍾詩情之上。
但對蔡般若來說,最可怕的還不是這些。
他作戰經驗豐富已極,人家是身經百戰,他是身歷百死──所以,他已經有經驗到了:他認為出手只要三招。
──既然三招猛攻還收拾了不了敵人,就該知退。
知進退可保全身,可得全盛。
久鬥無益。
速戰速決。
這是他對敵的一種知己知彼的打法。
也是一種智慧。
更是他的風格。
他的傲慢。
──這跟賭博一樣:在賭場、賭坊中“磨爛席”的,到頭來一定沒好下場。
“山中無甲子,賭場無夜”輸是輸在大數法則上。開賭局的人當然希望你賭個不亦樂乎,不分晝夜。才賭片刻,可以完全憑手氣、運氣,但玩得越多,玩得越投入,比例上的負值就會佔了個扭轉乾坤的位置,那麼,十賭九輸,久賭必輸,就會成為唯一法則。是的,古今賭場從不讓賭徒知道時間,既無窗戶,亦無沙漏,更不報時,室內儘可能裝璜得金碧輝煌,圍繞賭場非酒即,大魚大,任君品嚐,就讓賭徒連忘返,賭場才可蠶食掉你手上的銀兩。
蔡般若當然是“有實力”的賭徒。
他擁超強的戰鬥力。
正因為他珍視自己的實力,所以更不容鬥志、戰力給胡亂消耗掉。
是以他一直標榜出手三招,以集中火力、強勢急攻,要是不成,不打也罷。
這是他的戰略。
他絕少失手。
──這三招的火力,有時要比三十招、三百招還大。
他是有名的“三招了”了不了,都乾淨俐落,高手風範。
他從不死拖活拉,苦纏爛打。
──有時候,從另外角度去觀察,決鬥也是另一種形式的“賭”賭生賭死,猶比賭輸賭贏更需策略和方針、實力和膽氣。
──事業上的賭成賭敗,何嘗也不一樣?
蔡般若此際心頭大震的,不只是十七、八道內力和梁四的內勁。
最可怕的是:夾雜在那十七、八道功力之間,還有一道甚為古怪、奇詭的勁道,突然連蔡五澤也縱控不住、難以抵禦的。
由於動手的人有十七、八人,連蔡五澤也分不清到底出自於何人之手上。
說時遲,那時可快。
他的掌力甫一接觸,便知來勢洶洶。
他即時祭起“高山大澤”神功。
他硬拚一掌。
一掌拚十七、八掌。
硬吃一擊。
硬撞硬。
這一掌一擊,猶如排山倒海,驚濤駭衝擊而來,但蔡般若另一隻左手,卻一削而出!
他打的不是人。
而是傘。
傘就在土裡。
那是他擊落的鐘詩情的花傘。
傘吃一掌,彈起,陡然張開,急旋,飛、飛、飛──一直飛著旋轉,飛割場中的梁四!
這一下變化極快。
也極詭。
梁四正“主持大局”:他運聚“隔山打牛”大法,從第一個受掌力衝擊的“生死橋”何奈身上,急傳至對可以直接向蔡般若出手的“千字架”餘別戀手上,發出無以匹敵、沛莫能御的攻擊。
但蔡般若一面以“高山大澤”神功,強接近二十人之掌力,卻同時以鍾詩情的“天網寶傘”向他發出了迴旋反擊。
說時遲,那時極快。
傘已削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