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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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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的伎坊分為許多層次,官、私娼、歌伎、樂伎、舞伎…自從戰國時代管仲設立第一座公營伎坊“女閻”之後,一代一代的革新下來,也不再是隻有罪犯的女以待罪之身入娼。尤以到了大唐,伎分多等,司其專長博得藝雙全的美名。才、情、、藝皆具才有資格掛上頭牌,招徠名仕子賞風月,並且讓銀兩如水般湧進來。

臨安城原本由‘西施樓’大大美人坐鎮,今其它伎坊黯然失,只求剩餘些許渣可食。但自從兩年多前‘貪歡閣’找來了一名京城美人織豔繫住了一串裙下孝子後,從此兩方人馬夜較勁不遺餘力。若非‘貪歡閣’有傅巖逍依靠,怕不早被‘西施樓’的惡霸打手給拆了上百次。這‘西施樓’的靠山據聞是江湖上某黑幫,莫怪坊裡的打手皆熊虎背。後還不知會怎樣哩,至少可以肯定想和乎相處是絕對不可能的。

今兒個方一入夜,‘貪歡閣’便已湧入大批人,尤以‘豔臺’最熾,十張雲石桌皆坐滿了世家公子,全為了瞻仰織豔的美麗與才藝。

織豔以棋藝為一絕,並於凌波舞姿,三丈高的‘豔臺’有三十尺見方,是她一展舞藝的地方。奕棋、出對子、詩,每不同的花樣,才情出者更有幸受垂青,進入香閨一敘,撥得公子哥兒們夜苦候,並努力充實自己的才華,軌怕在‘豔臺’會里失去了面子。

‘豔臺’與雲石桌約莫有五、大丈的距離,加上高度與夜,若想把大美人看個分明,可得要有本事才行,尋常人的眼可難細看了。

劉若謙坐在最後方的一張雲石桌邊。好位置早已被佔走,但以它的功力來說,早在織豔一出來,便已明白的打量完名的嬌客。

丙真是個絕

“別說傅巖逍了,連我都動心。”劉若謙中肯的說著。如此絕,實有今人傾家蕩產的本事。

霍逐陽不理會劉若謙似有若無的挑撥,公事化的陳述他由‘驛幫’聯繫站得來的消息:“織豔,在官府登記的本名是朱,一個寡婦,丈夫是京城人士。三年前死於肺疾。年齡不詳。”

“登記在官府的名字不見得是真名。有她孃家的消息嗎?”他對自已未婚的容貌沒啥信心,因此早已刪掉這朵花魁可能是他未婚的想法。

“她孃家在恫城。蕭家小姐的原籍也在恫城。”因為這一點,所以進臨安以來,便以織豔為第一目標。

“還有什麼?”劉若謙望向霍逐陽有所保留的眼。這傢伙、不肯給人一次痛“據聞織鈍的口有一枚胎記。”

“她的入幕之賓說的?”劉若謙心口沉了沉,喉節滑上滑下,突然不自在了起“我們旗下“華陀堂”的大夫曾為織豔治過病。在非禮勿視的情況下,他不小心瞧見傅巖道與織豔在狎玩,連忙轉過身,很深刻於她的右口上端有一枚胎記。”霍逐陽停了一下。

“她極可能是。有勞你查證了。”劉若謙拍著額頭,忍不住又往臺上看去。那個正在臺上舞著飛燕步的美人…不會吧?

隨便猜猜的事怎會成了真?他從不以為蕭小姐會…

如果她當真是他的未婚蕭於薇,那麼她淪落到今天的命運,他絕對得負上一大半的責任。

“我要怎麼查證?”劉若謙嘆氣。

“你會不知道?”霍逐陽出罕見的笑意。在劉若謙的低咒聲中瀟灑告退。

直到劉若謙由自憐中回神,才發現霍逐陽撇下他跑了。沒義氣的傢伙!想必是找好玩的去了。此刻他多想尾隨而去,直覺告訴他這是一探義弟絕口不提過住的好機會。臨安城…說是要來找未婚,不如說是為了父親的另一項託忖…幫逐陽解開心結,過回正常的子。

只是沒料到“末婚”當真在眼前。現下該怎麼辦才好?唉…

夏夜,適合賞月乘涼。

月上中天,輝映著地面上飲茶作樂的人們興致正發。

暗山石逍向來是個很懂得享樂的人。喜歡賺錢與花錢,喜歡花秋月,一景一。曾為桂林山水傾倒,在黃山韻淚滿衣襟,在大漠裡詠歎天神造物的神奇:也愛繁華市景、悠閒的居家生活,因此每年有七個月南奔北走,五個月待在臨安是最恰當的安排。

今兒個月正好,興致大發的傳巖逍招來妾與身分高的管理級僕傭,以及向來少出大門的剌史大人之子趙思堯典樂,並教唱著“敦煌曲子詞。”趙思堯瞧見傅巖逍眼中灼亮的神采,笑斥道:“先別說!讓我猜猜,你可別又是學了些俗鄙的曲子回來嚇人。”

“趙兄,客氣了,小弟怎敢再次冒犯貴耳。如伯父所言,您的古聖賢書尚未讀齊,實不宜玩樂過甚。小弟出身市井,別的沒有,專事鑽營地方小曲玩樂而已,還勞兄臺住斌耳,切莫有些許沾汙。”傅巖逍斜倪過去一眼。想充道貌岸然狀只好損失耳福了。剛正不阿的刺史大人向來制止兒子聽聞任何不正經的文章詞今。

趙思堯打商量道:“老弟,先說說待會你要唱的內容是什麼吧,看你的眼,必定是有趣至極。”

“來自市井約有趣必然摻了一些俗鄙。我學了一曲“南歌子”是夫對唱的曲子,敘述丈夫出遠門後回來,懷疑子不貞,便質問了起來。然後應對著第二曲由子羞怒加的駁斥,最後言歸於好的落款。當時我在敦煌看了這雜劇,真正是歎為觀止。對不對?仇巖?”他還拖著一邊安靜喝茶的仇巖回應。

“是的。”以啞巴為師法對象的人被敲出了今天第一句話。

“要不要聽我唱呀?趙公子。”吊人胃口吊得大開,哪怕對方仍掙扎在剛正嚴明的家訓之中!

“要。”趙思堯咳了雨聲,順過氣後用力回應。不讓一邊跟來的家丁服侍,疲弱的身軀被高揚的興致支撐著,哪怕明回去得臥病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