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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三七細柳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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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耽誤時間,陳羽決定從南門出城,但是就是他們出了北門縱馬西行的時候,卻見順著未央宮的西宮牆,已有一大彪人馬殺了過來。

人昂馬嘶,陳羽想,或許雙方很快就要在未央宮的西北角牆撞上,而只要撞上,自己只怕就難以逃命了。

他轉過身來與刁子寒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狠狠地揚起馬鞭往馬了一鞭,同時,陳羽將身子伏在馬背上,緊緊地貼著馬鞍,那樣子,就像是一個已經失去知覺的人在被馬馱著狂奔。

刁子寒很快有樣學樣,也將身子伏下來,緊緊地貼著馬背。

兩匹馬以長安城裡難得一見的速度從未央宮的西北角飛奔而過,可是,在這個亂哄哄的早上,兩騎飛奔的馬,實在是太惹人注目了,他們還是被正在北行,離未央宮西北角不足一之地的兵馬給發現了,很快,從裡面殺出幾十人一個騎兵隊,衝著陳羽和刁子寒追了上來。

仍舊伏在馬背上,刁子寒說道:“大人,您先走,我來料理他們!”陳羽一邊伏著身子縱馬狂奔,一邊說道:“不行!除非你能同時把他們幾十個人同時留下,否則的話,一旦跑回去一個,那必然會引來更多的追兵。”刁子寒聞言無語,過了一會兒,陳羽偷眼看身後的幾十騎兵馬越追越近,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便知道今之事已無法善了,心裡正在琢磨對策,忽的想起一個故事來,頓時便問刁子寒“身上帶著銀子沒有?全部取出來!”刁子寒聞言一愣,以為陳羽想要向追兵行賄,心裡覺得有些不妥,卻還是依言取出了懷裡所有的銀銅錢和銀票,陳羽一看有銀票,心裡一喜,便說道:“你拖後些行,待他們離你只有十個馬身的時候,便把這些銀子和銀票灑出去。”刁子寒只略微一尋思,便已經明白陳羽的意思,不由得心裡一讚,當下趕緊答應了,此時陳羽又急忙的加了一鞭,而刁子寒則有意的稍稍放緩了馬速,很快,陳羽的馬就超出了他幾個馬身,刁子寒竊自思量,覺得這個計策還有不完善處便心裡略想了想,已經決定要怎麼做了。

他索將馬速放到更慢,伸手嗤啦一聲從衣服上扯下一塊衣襟,將臉面矇住了,伸手往腦後一系,便成了一個大盜模樣,隨後他當街橫馬,冷冷地瞧著越追越近的那幾十個騎官兵。

這時,那追兵中跑得快行在前面的,已然距離他只有十幾個馬身,見刁子寒毅然不懼的當街橫馬,便都不由得也勒住了馬韁,那十幾匹馬稀溜溜一陣狂嘶,便與刁子寒當街對峙起來。

“你是什麼人,快快下馬就縛,否則別怪爺們拿大逆律伺候你!”刁子寒聞言不由冷笑,然後他大聲喝道:“呔!那官兵聽著,你等休要逞能,爺爺今有事要做,實在不願與爾等糾纏,且放些手段與爾等看看,好叫你們知道,再追下去,爺爺定然取了爾等命!”說完了,他一探手從懷裡取出七八個銀錠來,到左手裡拿著,然後,那右手飛快地從左手裡捏出幾個銀塊子,偷眼見正好街邊幾隻家雀飛過,他一抖手,手中的銀餜子變作幾點寒光飛了出去,引得那官兵也不住地抬頭看鳥的時候,只見那幾只家雀已經變作一條直線從天空中落了下來,一隻只撲凌著翅膀摔在了路中央。

那官兵們看得不由得紛紛倒了一口涼氣,這時刁子寒又大聲喝道:“爾等自負可能比得這家雀乎?若不能比,便休要找死!我這裡有銀票三百兩,爾等且拿去喝酒,從此刻起,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再要追趕,爺們便要下殺手了!”說著,他把手裡的幾張銀票往漫天裡一撒,轉身打馬跑了,這裡幾十個官兵大眼瞪小眼,追吧,實在是害怕他那一手飛銀絕技,不追吧,回去要是被將軍得知,豈不罪打?

這時不知誰喊了一句“鄭校尉,真是銀票,快看,真是銀票啊!哎呀,風太打,都飛了,鄭校尉,先把銀票撿起來啊!”那為首的鄭校尉嗓子一緊,看著已經被風蕩起來的幾張銀票,不由得有些心動。

要按說在長安景泰門做個校尉,沒有誰是靠俸祿吃飯的,那俸祿一個月才能幾個錢,都不夠晚上去一趟平康里,他們主要是靠吃孝敬,一個月不說多了,便是這大冬天裡往來客商不多,也能個十七八兩銀子。

但是,這人一旦手裡的錢多了,花的也就多了,人家都去太白樓吃飯,他堂堂一個校尉,便是手裡沒錢,一年下來怎麼著也要到太白樓去吃幾次啊,不然這張臉還要不要?

因此,他是真缺錢啊!

這鄭校尉往自己身後這二十多兄弟們臉上瞧了瞧見大家雖然都還端坐在馬上,那表情卻都和自己預料的差不多,說起來,這個年頭多少錢都不夠花啊,大家都缺錢。

他又王左右瞧了瞧,街上本沒有什麼行人,大年初一百官要上殿朝賀,因此,早有定製,百姓們不過中午是不許出門的。

鄭校尉心想,這兩個人看樣子只不過是偷點東西,急著逃跑罷了,不如,就放他們走就是了,反正只要大家都拿了錢,肯定沒有人會多嘴。

想到這裡,鄭校尉勒馬反身,對身後的二十多騎大聲道:“兄弟們,下馬,把銀票都撿起來,待會兒大家聽我統一說法,咱們在將軍面前也好…”

且說刁子寒追上來時,陳羽還未及出南門,聽到身後馬蒂甚疾,陳羽回頭一看,卻是刁子寒單人獨騎追了上來,便仍舊大罵狂奔。

南門已然空了,只有幾個老兵似模似樣的仍站在那裡做個樣子,陳羽和刁子寒一前一後溜煙的打馬而過,那老兵雖然怒喝幾句,卻也幽幽上馬追趕。

一直到出了南門幾里之外,刁子寒才與陳羽並了馬頭,大聲喊道:“回大人,他們不會再追上來了,不過,咱們去細柳營,只怕般不到救兵啊!沒有聖旨和那一半虎符,細柳營是無論如何不會答應出兵的!”陳羽扭頭看看他“管不了那麼多了,我不需要他去對付誰,只需要他細柳營的人馬往朱雀大街上一站,就足夠震聶版賊了!”刁子寒聞言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陳羽的目的竟是如簡單,不過仔細一想,這個辦法倒是即簡單又可行,而且還容易出實效,便不由得心裡歎服幾句,打馬追的更緊了。

細柳營,位於長安城南六十里,駐紮有兵三萬,乃是大周朝在關中地區最重要的機動力量之一。其主將循例稱鎮國大將軍,是大周唯一握有半塊虎符的將領。

縱覽史冊,當年的大將周亞夫,玉尺公主的父親,已故北擊匈奴的著名大將關,以及到如今仍然對朝政有著巨大影響力的蔣家家主,蔣瑜的父親寧國公蔣凌,當年都曾經是細柳營的鎮國大將軍。

在歷史上,這細柳營退匈奴,平反叛,上百年來可謂戰功赫赫。而只看調動細柳營的兵馬需要握在皇上手中的另一半虎符,外加聖旨,就可以知道皇上對這支部隊有多麼重視了。

細柳營,本名大周膘騎營,皆因營周圍遍植楊柳以為營欄,民間愛其武勇當國,故呼之曰細柳營,以至以後大臣及皇帝們也紛紛以細柳營稱之,驃騎營遂成細柳營。

卻說陳羽和刁子寒快馬來到細柳營外,遠遠的就瞧見,營寨中很快就關閉了大門,那柵欄後,無數的弓箭已經對準了自己和刁子寒。

離營約一箭之地,刁子寒道:“大人,走不得了,再靠近,便要箭了!”陳羽聞言當即勒馬,兩人的戰馬稀溜溜一陣嘶騰,陳羽勒馬站定,大喊道:“大周驃騎營的兄弟們,在下乃是左衛指揮同知陳羽,奉命特來驃騎營求見鎮國大將軍,有要事稟告,請代為通稟一聲!”營寨裡隱約好像是有人去了,這時刁子寒眼尖,一眼看到營前有幾匹馬就栓在不遠處柳樹上,便不由得眉頭一皺“大人,您看,那是誰的馬?”陳羽聞言轉身一瞧,頓時吃了一驚。

大周律有例,黃,除皇室及其姻親之外,不得衣黃之衣,不得用黃器皿。而所有的黃物品中,尤以明黃最為尊貴,只有皇帝、親王、駙馬都尉、後宮嬪妃、王妃及公主,才有資格使用。

而陳羽一眼看去就發現,那栓在不遠處柳樹上的幾匹馬,其中有一匹通體雪白,一看便覺不凡,那馬鞍上正有一塊明黃的坐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