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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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她確實喜歡著司空君揚。甚至為他吃過醋，知道他是女人時還失望過，可此刻他卻明白地拿出了證據給她看，證明他是個男人！

她該笑嗎？笑她雖然幾經波折，依然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

不。這事不只這麼簡單吧！司空君揚明明就說他是宰相藍慕晨的子啊！

男人怎會娶男人？而且這位宰相夫人現在還納了她為妾！

“君揚…你究竟是誰？這又是怎麼回事啊？”完了，紅淨悠決定撒開腦袋裡混亂成一片的思緒，先找本人間清楚再說。

她唯一確定的事情就是，司空君揚絕不會傷害她。

否則他本不用等到房花燭夜，早在之前就有許多可趁之機，能讓司空君揚徹底輕薄她。

但他沒動手，一直很君子，這些事說明了司空君揚的人格，也讓她略帶慌亂的心情平撫不少。

“這事…說來話長。”司空君揚拉上衣襟，往房內桌旁一坐。與紅淨悠隔開些許距離，好半晌之後，他又重重地嘆了一聲。

“我確實是宰相夫人司空璉，但同時，我也是個地道的男人…”事情的始末，得推回司空璉出生前。

當年司空老爹重男輕女，因為正生不出孩子而嫌棄她，另納側室，也就是司空璉的親孃。

原本司空老爹打算。若二孃生了兒子，便把正休了、扶正二孃。可偏偏正待人極好，與二孃不久便成了好姊妹，因此這決定讓二孃到相當心疼。

為了不讓正被休，二孃在生下司空璉這兒子後，便謊稱是女兒。

司空老爹對此自然是失望的，但由於司空璉算是他老來得女，所以在抱到了這個千盼萬等終於出生的女兒後。他的強硬態度也漸漸軟化下來。

他不再盼望兒子，決定好好疼女兒便是。

而這個轉變，也造就司空璉後來的命運完全走樣。

因為司空老爹雖然是個清官，既不欺壓百姓又奉公守法，但是在面對家務事時，脾氣卻是又硬又臭，面子的習怎麼也改不了，甚至連皇帝都親口勸過他，但司空老爹依然毫不動搖。

所以…即使司空老爹在後來接納了正，沒休、也沒再娶新小妾，但司空璉其實是個兒子的事實。卻也沒人敢開口明說，免得惹出無法收拾的火氣。

秘密伴隨著司空璉的成長，一天天越來越教人難以開口。

因為司空璉麗質天生，模樣怎麼都不像個男人，而且琴棋詩畫無一不，所以連司空老爹到後來都頗以“女兒”為傲。

在這種情況下，若讓司空老爹明白這美麗無雙的好女兒是個兒子，說不定會氣到一命嗚呼。

因此，司空璉就這麼被養大、訂親，嫁入了藍家。

想當然耳。兩個男人即使成了親也無法成為夫，所以新婚當夜，司空璉立刻對藍慕晨坦言這件事。

兩個人大跟瞪小眼地同處新房。心情尷尬到極點。

結果一夜宵不聞甜聲調，只有兩人神凝重地商量後相處。

婚事是絕對退不得的，因為退了，司空璉的身份會被拆穿，司空老爹會丟足面子，八成會氣得休棄子，然後藍家也跟著被連累，當成笑話看。

畢竟這可是在朝中有著高官地位的兩大官家聯姻。不是鬧著當兒戲。

談到最後，藍慕晨與司空璉決定當假夫，反正司空璉見多了家裡老爹與兩個孃親的事情，不想娶，寧可繼續當女人，偶爾扮男人外出便是，而藍慕晨若有中意的女子亦可再娶，反正三四妾對男人來說相當普遍，沒人會起疑。

因此，他們倆成了宛若兄弟的夫，藍慕晨納了妾，他則當他的閒雲野鶴。

這樣的生活，一直到紅淨悠意外闖入他的心裡…

她擾亂了他的心。讓原本不對婚事抱希望的他，動了與她相守的心…

“所以，我是真的喜歡你，淨悠。”這話不是假言假語。而是真心誠意。

“我想與你當真正的夫，想疼你一輩子。”要吐這些事，是一種賭注，搏上他一輩子的將來。

但他放了手，因為對他來說，紅淨悠是他不願讓出的珍寶。

“我是個很自私的男人，雖然我想與你相守，卻又不能娶你為。因為我是宰相夫人，本不可能把你過門當子…而且司空君揚這身份本就是假造的，所以我什麼名分都不能給你，你等於是嫁給一個不存在的男人…”司空君揚起身步近邊，採出手，輕輕撫過紅淨悠發愣的臉頰，在大紅燭火的映照下，她顯得甜美而嬌柔，教他幾乎不忍放開。

“可我依然眷戀你，想與你相處在一起，我不想把你嫁給別人，想敎你一輩子是我的…”司空君揚捧起紅淨悠的臉龐，挨近她柔聲道:“淨悠，你肯不肯嫁給這樣自私的男人、嫁給我？”不在意世俗。不在意身份，只為了一份情。

如今他只想知道，紅淨悠能否是他此生相伴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