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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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二天奉直依然如此,老夫人和夫人、侯爺見他好學情世故,每天不是留在衙裡看文卷,就是和同僚往,忙到很晚才回來,都心裡高興,叮嚀碌兒一定要用心服侍,又擔心晚上在外面買得吃食不好,每到晚飯時辰就派人送了食盒過去。
奉直剛好不願回家,就留得更晚了,要不就找機會約相紀相仿的同僚們去吃酒席,每天都很晚才回家,回家後沉著臉倒頭就睡,仙兒每苦苦尋思,可若水已經離開十幾天了,就是等不到和奉直親近的的機會,急得什麼似的,她知道府裡已經給凌府正式下聘了,正在議定吉期。
這晚奉直又請同僚和幾位上司去喝酒,他的?方和好學上進漸漸贏得了大家的認可,越來越混得如魚得水,酒桌上大家相談甚歡,直到很晚才散了,奉直酒意朦朧地回了府,卻不肯回雲水居,嚷著要去看若水,碌兒生怕被人聽到,嚇得忙捂住他的嘴。
“公子,可不敢嚷了,被人聽到奴才又打不說,老夫人和夫人更覺得雲姑娘是禍水,你就不怕她吃虧!”奉直這才略略清醒,懊惱地說:“我不嚷了就是。可是沒有云若水,我還回那個雲水居做什麼?碌兒,我知道你主意多,想辦法讓我見若水一面,只一面就好,我以後定不再為難你!”碌兒怕他喝了鬧起來,只得說:“公子還是先回屋,這裡不時有人經過,讓我怎麼想得出來?等回屋躺下我一定想出個辦法!在這裡可不行,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奉直想想,還是不答應,非見到若水不可,碌兒無奈,只得說讓他去求青姨娘。
奉直一想,也有這法子了,匆忙和碌兒來到青姨娘的院子,千懇萬求想見若水一面。
青姨娘心疼他,可夫人嚴令不許,她不敢違背,又不忍心看他失落的樣子,又想起奉貞,連忙岔開了話題:“奉貞被侯爺和夫人足了不許出來見人,她整天嚷著要見你,要不這會過去看看?”
“奉貞?”想起這個唯一的妹,奉直有點羞愧,自已這些在光顧若水了,卻忘了她,連忙答應了,也顧不得天黑,和青姨娘直接去看奉貞。
來到奉貞住地地秀水閣。開地卻是兩個陌生地嬤嬤。看見青姨娘連忙微笑上前見禮。對奉直卻面冷峻。狐疑地打量著他。
青姨娘忙說:“這是二公子。過來看奉貞。”兩位嬤嬤卻面無表情地搖搖頭:“夫人昨個還來過。一再待。男子一律不入。就是自家兄弟也不可!姨娘請進吧。讓二公子在外等著。叫小姐出來問個好就行了。”氣得正待理論。奉貞已經聞聲跑了出來。面憔悴。衣衫胡亂裹在身上:“姨娘、二哥。求求你們去求爹和娘放我出去吧。莫再關著我了。除了這幾個嬤嬤和丫頭。我誰也見不著。這樣下去會急死地!
說完淚滿面。不顧嬤嬤地阻攔。死死拽住奉直地衣角。滿面懇求地就要出去。
奉直見兩位嬤嬤無禮。大怒。狠狠地掀開她們拉奉貞出來。奉貞撲在他懷裡大哭。
“奴才還能把主子欺住!我去找娘,讓她莫再關著奉貞,走,跟二哥走,莫要禮她們!”青姨娘慌忙攔住:“休得亂說,這兩位不是奴才,是宮裡退下來的嬤嬤,夫人專門請來教奉貞禮儀的,可是為了她好,你莫要由著她的子,快讓她回屋去!”奉直不依:“為她好也不能把她關起來!我去找娘理論!”
“奉直!你就聽我一句勸,讓奉貞回去吧,以後有空再來吧!”奉直無奈,母親的命令怎可違背,只得勸了奉貞幾句,又信誓旦旦地保證定想辦法讓她出來,這才難過地走了。
一路心情沉重,奉貞活潑機靈,卻象籠中鳥一樣被關起來,到底她做錯什麼,不就是為了救自己向爹爹撒了謊嗎?
“姨娘,你說實話,娘為什麼要把奉直關起來?”
“夫人見奉貞天天大了,又子活潑,擔心她亂跑壞了名節,就派兩個嬤嬤看著,也是為了她好,你就別擔心了,磨磨她地子也好。
“青姨娘心裡苦澀難言,於夫人把奉貞關起來,一是擔心她走上若水的路子,丟了侯府的人,二是為了要挾自己按照她的吩咐做,為了奉貞,那件事自己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沒有見到若水,卻見到奉貞被關了起來,奉直悶悶不樂地回去了,仙兒過來服侍,卻被暴地趕走了。
心>)亂下,又不肯好好睡,不停地問碌兒可有什麼好主意。
碌兒無奈,思索半天,神秘地一笑,附在奉直耳邊低語幾句,奉直聞言大喜,這才心滿意足地睡去了。
第二天,奉直照例早早去點了卯,然後推說有事告了一會假,悄悄地同碌兒從後門回了府,兩人偏僻的小路躲著人,終於來到了林間居外面地小樹啞伯送東西的時間快到了,就躲在裡面等他。
一小會兒,花白頭髮,一身奴僕打扮,長年頭戴青灰頭巾的啞伯佝著身子,提著一個籃子過來了。
碌兒和他相,笑嘻嘻地跳了出來,嚇了一跳,看清是碌兒就嗔怪地瞪著他,碌兒不語,指指旁邊,把他拉進林子裡,奉直閃了出來,一看是是二公子,啞伯興奮地嗚嚨幾句,就忙過來見禮。
奉直拉住他,指著啞伯地衣服和巾幗,比劃著表達自己的意思,兒也急得就去解他的外衣,半天,啞伯才清了他們的意思,正待答應,想起於夫人地嚴令,搖搖頭,指指於夫人院子的方向。
奉直大急,又同他說不清,乾脆不多說就要扯他的衣服,啞伯無奈,只得答應,又一想,那院裡有幾位漂亮的姑娘,莫非是公子看上了,衝奉直神秘地一笑,連忙脫了外衣給他。
奉直很快打扮當,他穿著啞伯的青灰奴僕衣服,又裹上他地頭巾,接過籃子,著,又吩咐碌兒和啞伯躲起來等他,學著他顫悠悠地樣子象前走去,碌兒和啞伯樂得直想笑,又不敢作聲,連忙躲起來。
奉直來到門口,敲了幾下環,裡面傳來腳步聲,然後是咯吱地開門聲,門中間緩緩打開了一個三寸見方的小門,段嬤嬤警惕地往外看,奉直忙低下頭去,學著啞伯地樣子咳幾聲,段嬤嬤看見青灰的頭巾,放心地開了門,奉直一直著,段嬤嬤接過籃子剛要責備今天送得晚了,奉直一把推開她衝了進去。
段嬤嬤嚇了一大跳,這才清是二公子,又攔不住他,慌忙向周圍看看,很快關上了門,急急忙忙地追上去。
奉直徑直進了若水地屋子,虹兒枝兒正陪她繡花,突然闖進來一個奴僕打扮的男子,三人嚇了一跳,正待斥責,卻猛地發現是奉直!
若水驚喜加,猛地站來,呆呆地看著他,手中地花繃子掉在地上也知道,甚至都忘了招呼奉直坐下。奉直正深情而驚喜地看著她,兩人就這麼呆呆地對視著。
虹兒清醒過來,忙請奉直坐,上了茶,就拉著枝兒退下了,留給兩人單獨地空間。
奉直一步上前,緊緊抱住她,兩人:緊相擁,似乎已經千百年未曾見面。
“,你是怎麼進來的?怎麼這身打扮?”奉直這才一五一十說了如何說服啞伯換上他的衣服,哄騙段嬤嬤開了門。
見他為見自己費盡心思,若水又動又歡欣,覺得這麼多時間受的委屈和傷害都無所謂了,得他如此深情厚意,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奉直捧起她地臉,上下查看一翻,這才笑了:“還好,沒有瘦,我快要擔心死了,生怕你受一點委屈。”好不容易見一面,若水如何肯說苦處平白讓他擔心,而是展顏一笑:“我哪裡受委屈了?段嬤嬤茶飯手藝好著了,她們三個又殷勤細心,沒有半點不妥。我這段時間每天不停地吃,沒長胖就好,哪會瘦了?”奉直還是不放心:“這裡偏遠,你晚上可曾害怕?”若水笑著搖搖頭:“我和虹兒膽小,段嬤嬤和枝兒倒是膽大老練,不遠處就有護院,我不怕。你摸摸,孩子已經能摸到了。”奉直興奮地點點頭,在她看起來好象依然平坦的小腹上摸索著,肚子真的已經微微凸起,頓時開心地笑了,連忙輕手輕腳地扶若水坐下,緊緊攬住她低訴衷腸。
正在此時,段嬤嬤在外面催著:“公子,你進來就算了,我不會對人說,可不敢再擔擱了,仔細被人發覺,看看就快點走吧!”奉直無奈,想想確實不敢耽誤,啞伯和碌兒還在樹林裡等他,兵部那裡也只告了一會假,再不想走也得走了。
兩人依舍地分開,又千般叮嚀,這才攜手來到院裡,段嬤嬤和枝兒、虹兒正等著他們。
段嬤嬤連忙上前陪笑道:“不是奴才不知趣打擾公子,實在是怕被人查覺,公子勿怪!”奉直上前,朝三人做了個大揖,慌得她們趕緊避開,奉直依然不起身,懇切地說:“奉直無奈,只能把雲姑娘託付三位照料,萬望用心服侍,勿使她有半點不適,家中供應若不足,可寫條子讓啞伯直接來找我要。如此大恩,後定當重謝!”說完從懷裡掏出三個銀錠遞給她們,強行著收下,並一再託付好好照顧若水,三人無奈只得謝過收下,並一再表示定當盡心服侍雲姑娘。
這才略略放心,和若水依依不捨地告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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