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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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孩子的照片…你先看看。”梁若寒從屜裡拿出一本相簿，扔到她面前。

“嗯，好可愛的小男孩。哇，小小帥哥耶──他跟你很像哦！”程芸舫真心發出讚歎聲，照片裡的小男孩穿著雖然樸實，從他靈的眼睛，活潑的表情，看得出來他是個聰明絕頂的小孩子。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

“這麼好看的孩子，他的媽媽應該也很漂亮你？br/>“不關你的事。”梁若寒的帥臉頓時又覆滿霜雪，冷得不近人情。

“怎麼啦？我又說錯話了嗎？”程芸舫簡直受夠了他的壞脾氣。

“稱讚孩子，順便稱讚一下孩子的媽，請問是犯到你的哪一條？”

“你──給我閉嘴！記住！往後在我及任何人面前，都不准你提到他的媽！聽清楚了吧？”他的眼眸充滿敵意。

才開完會的梁若寒脫去醫生白袍，身著素襯衫的他其實十分斯文俊逸，氣質非凡。可惜啊，程芸舫被他活似踩到地雷的爆炸情緒給嚇了一跳。

“喂！你…怎麼又吃到炸藥啊？好好的兇什麼兇？”她無辜的眸光十分不解地落在他臉上，只見那濃烈的恨意，好像是她觸及了什麼不可碰觸的痛點，縱然他努力掩飾仍洩了哀傷的痕跡。

“咳！我再強調一次…我很不喜歡提起『那件事』，就是…關於孩子的母親，請你以後特別注意。”收緩緊繃的臉部肌，梁若寒深深吐了一口氣，低沉著嗓音道:“我想，趁今天──我必須把醜話先講清楚…寧可先小人，免得將來『合作』上造成彼此的誤解跟不開心。”

“醜話？呵，這麼天使一般可愛的小孩子，身為他的父親，請問你有什麼醜話要說？本人願聞其詳。”程芸舫冷冷一笑，意有所指。

“程小姐，請你不要亂打哈哈，我是非常認真的。”他的態度仍然嚴峻。

“好，我很認真，可以嗎？請繼續吧。”她的眼光停留在照片裡可人的天使容顏上，看到孩子無憂的笑靨，她不自覺也跟著微微揚起角，淡淡彎起美麗人的微笑。

當了幾年幼兒園老師，程芸舫最開心的就是看到可愛孩子的天真笑臉，她真的很喜歡小孩，特別覺她手中那個慧黠聰穎的小男生跟自己非常投緣。

反正，她的工作只是照顧他的可愛兒子，至於那個超難溝通的、時常面孔“猙獰”的父親已經不是她所在意的了。

“你聽著！他──梁佑謙，我的兒子目前只是個三歲半的孩子，說他還小，也還有點懂事了，所以你最好謹言慎行，不該說的話，請記住──千萬小心注意不能說！”

“啊？請問一下，什麼叫『不該說的話』？比如呢？”程芸舫拿起眼前的咖啡杯，淺飲一口，等著他把“工作守則”講清楚。

“比如…最嚴重的一件事，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另有其人，在你工作的期間內，你，就是他的母親──”

“哦…這個啊，我儘量。”雖然她不能接受這種做法，但是已經都走到了這步，只能勉為其難。

“什麼叫儘量？一定要做到！”梁若寒絲毫不肯放鬆，眼中輝芒凌銳。

“哎…拜託一下，你不要老是橫眉豎目的好不好？你那張臉兇起來可是很嚇人的耶。有話好好講嘛，我又不是聽不懂國語！”她忍不住動了怒，生氣地白他一眼。

“小姐，是你不對在先吧？是你老愛出爾反爾的，我哪裡和善得起來？”他也不甘示弱，一再數落她的“罪狀”

“什麼？又是我？！又賴到我頭上！喂喂…你這個人真是有夠『魯』的！”程芸舫為之氣結，卻不想辯解，只無奈賞他一記白眼。

“算了！我懶得跟你吵這個！先談重點──你聽著就是！現在，麻煩你先聽我說，可以吧？”梁若寒的理智提醒自己:再吵下去什麼結論也談不出來，索先緩下情緒，語氣稍微溫婉些。

“嗯。你說吧！”程芸舫妥協點頭。

不可否認，他的霸道里一種懾人的氣魄，當語氣一緩和下來，便有種讓女人覺得難以抵抗的溫柔。

“說真的──往後在孩子面前，我們要是再繼續這麼不對盤的話，任憑我的演技再好，孩子也會起疑心的。”她坦誠指出兩人合作前必先克服的重點。

“嗯，你這麼說也對。”梁若寒同意地點點頭，他臉部線條柔和了，那樣子已像個慈愛的父親，而不是明銳利的醫院院長。

“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若是不夠自然，謙謙一定會發現…”觀察他表情態度的大轉變，程芸舫有了深刻的體會──天下父母心呵…不管梁若寒在人前人後是多麼犀利凌銳，一旦提起他摯愛的孩子，再堅硬的心也會變得柔軟，再無情的言語也轉變得親善若水。

“對！你的謙謙鐵定會發現──我不是他親媽。”她肯定的語氣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