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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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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好。”她總是趁薛海光炕見的時候朝他翻白眼。在她心裡父親應當是無所不能的,怎麼還要仰他人鼻息。他不在意這個,他只在意她的臥室裡到底有些什麼,她總是窩在裡面,藏一些三十五歲男人不會明白的十五歲小孩的秘密。

薛海光是個很絮叨的人,許多關於薛葵的事情,他都是從他口中得知。慢慢地他知道薛葵的成績不錯,知道她的脾氣相當差,知道她動不動對父母頤指氣使。薛海光氣極了也會扇她兩巴掌。打完了又後悔的不得了。

沒辦法,計劃生育,只有這一個。偏偏又長得十分漂亮,實在太疼愛。她骨子裡的惡魔脾,十分對何祺華的胃口,被沈玉龍看出來了,於是起鬨,說不如認個乾爹吧,差二十歲呢。倒杯茶就成。

她也不管大家下不下的來臺,直接惡毒地拒絕。

“電視劇裡面的乾爹都不是好東西。”薛海光氣得揚起手來,她示威般地把臉湊上去,薛海光真要打,他趕緊制止。

“小孩子嘛,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他想,他的確不是個好東西。

後來姬水二汽在他的策劃下申請破產,改革重組,大幅度裁員,那時候民怨極重,全部衝著保不住他們的薛海光。乖乖被吊死在薛葵的窗前,她怕極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都覺得自己瘋了,以融資方的身份千里迢迢地從北京趕過來,只是想要安一個眼睛哭得又紅又腫,絕對不會漂亮的孩子。

而他壓兒沒見到她,她被送去外婆家裡避風頭…有人寫匿名信,恐嚇要毀掉薛海光的兒。

他動用了幾處關係,處理了這件事情。

她那個時候,眼淚真是多。多到讓他再也想不起來她一臉驕縱的樣子。耿直的薛海光和圓滑的沈玉龍相比,他更喜歡後者,所以他做出了對自己生意有利的選擇,而把薛海光徹底地忘在了腦後。

後來在格陵見面,是他沒有想到的。那時候很作興應酬裡面加兩三個大學生充充場面,她帶了幾個同學出現在沈玉龍的應酬裡,她年滿十八,普通的大學新鮮人,面帶公式化的微笑;沈玉龍叫她敬酒,她就敬;叫她唱歌,她就唱。沈玉龍還開玩笑,當年何老多喜歡葵葵。葵葵,你也該意思一下吧?

她便嘴角帶一絲冷笑,坐到他身邊,甜甜地叫乾爹。

他十分興奮。第二天叫司機去接她,以乾爹名義接她出來玩…他想她會把司機罵個狗血淋頭,但沒想到她真的來了。

她那時候真是古怪又乖戾。高興的時候勾著他的頭親他臉頰,又或者王般地把額頭湊過來,說我允許你吻我,這裡;不高興的時候,把他桌上的玉貔貅狠狠地摔個粉碎,又或者擅自從他的辦公室打出去,說取消掉上一筆易…誣你上一筆易是什麼!

他喜歡看見她的拜金,什麼都想要,簡直可以下整個世界。她又回到了十五歲,無憂無慮,野瘋狂漫漲。她只害怕一件事,她害怕讓父親知道她和何祺華…薛海光會先打死她,然後自殺;他摟住她,說不必擔心。果然,她在他的公寓裡住了一年,沒有讓任何姬水玉龍的人知道這件事情。連他身邊的其他人,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小姑娘存在。

他對她百依百順,一心只等她到了適婚年齡,變成何夫人。他可一力撐起她的世界。

她十九歲生,他送她婚紗,她嚇傻了,又很快地高興起來,主動地親親他的嘴

他心裡覺得好笑,誰會相信,他何祺華有一個人,往了一年,親密程度僅此而已。他把她接到北京家中,舉行了一個盛大的訂婚宴,一點都不用她心,她只管穿著婚紗,盤腿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吃冰淇淋。融化了的冰淇淋滴在白的綴蓓蕾上,她大驚小怪地叫他拿紙巾懶。

他對她一向縱容溺愛,堂堂北方汽車集團的主席,了紙巾,乖乖地幫未婚擦婚紗上的油。

她化了濃妝,比她實際年齡看起來成許多。

“那麼沈玉龍會來麼?”她問,帶點神經質的興奮。

“當然。有很多人。”

“很好。”她咯咯地笑著“他肯定想不到,您的未婚會是我。我要成為何夫人。我會比他更有錢…你比他有錢,對吧?”他笑著點點頭。他知道沈玉龍對她有過怎樣的待,而她要一併還回來。他不在乎用整個姬水玉龍來換取人一笑。

她看著自己的訂婚戒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三克拉的白鑽襯著她纖細的手指,還嫌不夠大。

“我要比這更大的結婚戒指。更大更好看的那種。粉紅的!”他真的就細細問了她對結婚戒指的要求,她一邊手指一邊天馬行空地描述,於是他出去打電話給設計師,而她居然打破窗戶跑掉了。

等手下把哭哭啼啼的她帶回他面前的時候,她說她錯了,她害怕,怕得要死,害怕嫁給他。她害怕面對觀禮的賓客,她怕得要死…最關鍵的是,她不願意看見自己的親人真的由於她而傷心絕望。

他恨她如此的坦白…她哭著大叫,說自從決定訂婚以來,他的每個吻都讓她作嘔;他是一手毀掉姬水二汽的人,她怎麼會忘記。她一開始接近他,只是為了報仇,後來是為了金錢,但她對金錢的最終沒能戰勝她對他的厭惡。

他在她身上用掉許多時間,不願再去耗費力打造一個何夫人,所以堅決不肯取消訂婚,頭一次對她大發雷霆;她尖叫哭泣,顫抖求饒,他心軟了…訂婚宴可以取消,但是婚約不能取消。她可以回格陵繼續求學,二十歲必須結婚。

他怕她再哭再哀求,所以一年之內都沒有去見她,反正他不愁人投懷送抱。但等他再次踏上格陵的土地,要帶走自己的小子時,她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保姆一直不敢告訴他,她得了暴食症。她在他面前也不停止,一口氣吃下六人份的牛排,外加十八個雞蛋,兩升牛。她不停地吃糖,吃巧克力,只要他炕見,她就抓住一切可以吃的東西吃下去,做夢都在咬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