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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這下怈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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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肆意在張寧面前打鬧,饒是古代的婦人規矩禮儀那麼多,但喜悅時的天真彷彿是女子的天。在張寧眼裡,美女總之是美好的事物。他從小就不喜打鬧,連逗孩子都不太會,所以此時倒顯得有點呆板了。

不過他仍然友善地微笑著,關注著她,儘量表達出一種肯定。方泠打鬧夠了,便在凳子上坐下來歇氣,毫不客氣地端起張寧喝過的茶水灌了一口,不過在張寧看來此時的她少了許多束縛宛若天然之,倒也另有一番可愛。

“不管怎樣,這回你真讓我刮目相看!”方泠微微了幾口氣,脈脈含情地看著他“鄭叔叔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沒想到能栽到你手裡。你也真有膽識,一聲不吭把那麼多事全設計著辦了!”

“完全是碰巧。”張寧淡定地說“我不想被別人脅迫,無非是對付彭天恆,不料歪打正著。鄭洽栽我手裡,不是我英明神武,而是他手下的彭天恆太豬。這叫一個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

一個來路不明的婦人,他見了口水長,輕易就讓人打入內部,栽了能怨我不成?”方泠笑道:“這不是你們的共同之處麼?你不怕我是那個女細作一般的人?”張寧搖頭道:“不一樣的,不過你要真是,我也不怨誰,心服口服。”

“我就愛瞧你這個樣子。”方泠眼神離地說“哎呀,張大人您就別自謙了,反正我覺得呀你厲害的,彭莊主也不是你說得那般沒用。”

“都是浮雲罷了。”張寧略有些淡然說道,偶然想起這種裝比手法是那蘇公子用過的。想起蘇公子,張寧便問“方姑娘還在練戲曲麼?”方泠搖搖頭:“練它作甚,我唱給誰聽啊?”張寧想起那在花間會上驚豔四座,揚名江浙的“曲中謫仙”魂不守舍的誇張場面,心下莫名有些惋惜,便憐惜地看著她。方泠長得很漂亮,但長相不是她最值得關注的地方,美女嘛無非勻稱、對稱、協調。

她最美的地方是一言一行的氣質覺,很柔很雅,如同一曲輕舞,偏偏又沒有絲毫做作之處,一切自然而然,叫人和她呆一塊心境就很受影響,心底不由自主地變得柔軟、溫和起來。

幾乎沒有人喜歡爾虞我詐的心態、去讚美黑暗與醜惡、去戀血腥與殘暴,張寧也不例外,這樣的溫和、柔軟與美好,他想是上天賜予人的禮物。

“那你在這裡不是無趣得很?”張寧隨口道。方泠笑道:“哪裡會?只要沒有煩心事,我倒不嫌閒的,最近也有有趣的事…盆景。我一開始閒著就隨意栽著消磨時間,不想很快發現很有意思哩。你瞧見沒,邊那一盆客松,我栽種裁剪的。”張寧回頭看了一會兒:“我是外行,看不出什麼玄虛來。不過鬆樹被栽在一個盆裡,好像彆扭的,大自然的山中才應該是它的世界…和人一樣。”

“哦?”方泠的眼珠子一轉,彷彿領悟了,便輕笑道“你的意思,不在乎我拋頭面唱曲?你那麼小心眼的!”張寧看著那盆盆景若有所悟地樣子,淡淡地說道:“佔有慾彷彿是人的天,我不是古之聖賢,也不例外。

但是後來我好像漸漸悟了,好的東西或是人,看著她好好地生長經歷、過得好,自己也才能真正愉快坦然起來。而不是去佔有破壞,那樣的話心裡真的好過嗎?美好的事物,咱們可以用欣賞的心去看。”他說著說著微微嘆了一口氣,心裡卻有一點難受,因為想起了張小妹。方泠微笑著細細地看著他,順眼的一張臉、潔白的內襯衣領、乾淨的手指,彷彿能聞到皂角的清香,淡而潔淨。

她輕輕呢喃道:“我覺得你真是個奇怪的人…有時候瞧你辦的事和說的話,有股子官場的老舊陳腐味。可有時候又覺得你彷彿是初出茅廬的後生一樣,傻傻的。”她歪著頭想了想,笑道:“人人都應該有一抔最後的淨土…”

“興許是這樣。”***張寧信守承諾,回去就放人。但是鄭洽沒有想象中那樣如獲大赦趕緊脫身,反而磨嘰著要那封信。

這倒讓張寧更加確定了信的價值,留著大有用處。

“方姑娘帶來的換條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用你換那首詩。現在東西我拿到了,人也如約奉還。公平易童叟無欺,您又要講價,只好免談。”張寧冷淡地說道。

鄭洽好言道:“那封信你拿著沒用,何不做個人情附送?你我雖各為其主,並無私怨,何必把事兒做得太絕?”張寧出微怒,咄咄人上前一步:“你現在和我說人情、說事兒做得太絕?當初你們的人拿著一首詩就要挾我,何曾聽你們說過人情、仁義?”鄭洽皺眉道:“此事絕非咱們的意思,全是那彭天恆自作主張。我也曾勸過他,但他不聽。”

“多說無益!”張寧一拂袍袖,冷冷道“你不仁我不義如此而已,誰也別說誰不對。好走不送,若是拖延得節外生枝,別怪張某人言而無信。”

“唉!”鄭洽長嘆一聲,抱拳拱拱手,轉身便走。

到底是士大夫出身,張寧瞭解到他應該是進士,鬧翻了還沒失禮節。張寧拿著那封信琢磨了好多天,這才決定了它的用場。

也該上奏敘述公務的時候了。既然入仕,誰不想步步高昇,還有當官盼著被罷官降爵的不成?還有背黑鍋頂罪責神馬的,不是實在沒有選擇餘地堅決不背那鳥黑鍋!

彭天恆是沒抓住,但姓彭的在高層眼裡就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能和鄭洽比分量?拿著鄭洽額外看重的書信去充功,功過相抵,說不定比抓住彭天恆更有用。

怎麼得來的這信?來龍去脈張寧也琢磨好了。抓捕彭天恆的事洩,自己便懷疑有內賊,本來碧園的人就複雜,有內賊不是沒有可能的,什麼查祖上三代?

比如那個美女苗歌、祖上三代什麼情況?有嫌疑的不只她一個,反正沒地兒查,除非泥沙並下一起下獄嚴刑供。加上張寧才任職幾個月,他對下面的人不算知知底,完全有理由懷疑內部問題…

於是他便避開屬下知情,直接找自家奴僕辦事,依據碧園掌握的私鹽販子活動情況,讓家奴混入其中見機行事,以期將功補過。

然後家奴偶然見到了個可疑的人,夜裡入室盜取了一些隨身之物回來差,張寧便發現了這封信。編排出的這個段子有一兩處巧合可疑,但又沒法完全否定其可能,大致還說得過去。

關鍵得看這封信的價值,如果是確有價值的真東西,怎麼得來的就成細枝末節了。若是沒什麼價值,那還有啥好說的,這瀆職加欺上的黑鍋,只好認了。

上呈的書信和重要物證,張寧打算走正常路徑,讓詹燭離去送。雖然東西看起來很重要,但自己親自送又有多大的效果,身手和跑江湖的經歷哪樣比得上詹燭離,反而增大了目標畫蛇添足。

況且詹燭離既然被任命為聯繫揚州和南京的信使,應該問題不大。直接給南京禮部郎中吳庸,張寧的直屬上司。這樣一來,如果有功也分吳庸一份,隨手人情。如果不先給他,越級上呈胡部堂的話,多少是件得罪人的事。

張寧將東西全數漆封在信筒裡,蓋上印信密封,給詹燭離道:“儘快送到上峰手裡,必須讓上峰親自接手。”詹燭離正抱拳應命。

一旁的謝雋神情複雜,很好奇的樣子,因為他沒看到信的內容。以前上寧上奏公務,通常會和核心的兩三個人商量商量,這回卻誰也沒參與。

難怪謝雋眼睛裡出那樣的眼神了,好像在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子過節費冰敬樣樣不少,您也口頭上說得好好的,會不會笑裡藏刀私下裡把老子賣了做替罪羊?

張寧接了正事,便在茶案旁坐了下來,彷彿自言自語地說:“路遙知馬力,久見人心。等著瞧罷。”上呈公文裡雖然沒將功勞分給下面的人一份,但張寧也不是想獨佔,實在編故事忽悠人不容易…

不過要說背後賣人,那倒是完全不存在的,懷疑有內賊不是哪個人的錯。謝雋聽了那句話很快回過味兒來,忙上前道:“兄弟們還信不過張大人麼,您說笑了。”

“我說啥了?”張寧指著外頭的彈唱道“聽戲、品茶,話說咱們碧園的戲子有長進,能生巧是良訓。”

“是是…”唱的還是那風化體,教人懂倫理綱常的故事,或是傳說了幾百上千年的傳奇,唐傳奇什麼的。***山林、薄霧、土院茅屋、籬笆、蓬門,鄭洽一脫身出來,很快就約彭天恆在這裡見面,就是上回那柴戶家中,目前看來還是一個沒有暴的地點。

坐在邊上的彭天恆看起來焦頭爛額的,眉頭緊鎖。不說現在情況混亂處境堪憂,就是手下收購起來的大量私鹽、極可能運不出去,官府那邊可能已經掌握了他販運私鹽的活動跡象,現在這種風頭上強運風險太大,而手下那麼多兄弟要吃飯,賠本加維持成本就夠他喝一壺。

字頭上有一把刀,如今彭天恆才想起來這個,這回確實太掉以輕心。氣氛不太好,連隨行而來桃花仙子見了鄭叔叔也沒有像上回那般表現嬌憨,嚴肅了不少。

“一定是那個蕩婦胡氏!”彭天恆咬牙道。鄭洽道:“事情已經出了,回頭看不如往前看。上回我急著找你,本來有一件大事需要你去辦,這下洩密了,眼下首要是設法彌補,否則你我一死難以謝罪!”

“對了,上次究竟為了個什麼事?”彭天恆問道。鄭洽沉片刻,謹慎地說道:“現在只能暫且放下,我被逮之後被搜走了一封上邊的密信,得想辦法拿回來。

事情雖然洩密,但只要拿回證據,按照官場那套繁瑣案牘規矩,又有許多文官眾口莫一,偽朝廷很難有什麼反應。所以拿回那封密信,之前出了什麼事都可以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