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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是做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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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在空中就情知這一招不能躲過去,只好留後手,身體被拉得一歪橫摔下來,瞬間他便扔掉了匕首,雙手一起按在田坎地面上一借力,趁勢送被抓的那隻腳猛向彭天恆正踢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彭天恆正看準老徐的赤腳,準備用另一隻手將他的腳踝脫臼,不料那赤腳來勢忽然變急,一個沒注意下巴就“砰”地吃了一腳,頭昏腦脹沒控制住力道身體向後摔去。

瞬間之後老徐也橫摔到了水田裡,他早就預計,很快就讓腳脫離了彭天恆的控制,翻身過來向他撲過去,一把掐向他的脖子。

老徐那鐵鉗似的的老手要是掐中了脖子,喉嚨怕是瞬間要斷,彭天恆受到死亡的威脅反應倒快,掙扎著躲了過去,老徐一手按進了水裡,另一隻手胡亂一抓抓住了彭天恆的嘴鼻立刻將他的腦袋往泥水裡按。

“啪!”老徐的腦袋一側耳朵裡一聲巨響,側臉捱了一巴掌,頓時七葷八素。彭天恆趁勢掰開老徐的手,腦袋從泥水裡冒出來“呸”地吐了一大口泥水,又一拳向老徐的腦門揮了過去。老徐伸出胳膊一擋“砰”地一聲,身體就被震得側摔下去。

彭天恆趁勢反敗為勝,猛地向泥水中的老徐撲下,將其按進泥水裡。就在這時,忽然聽見一聲憤怒的嬌斥,只見一個穿破舊短衣的娘們提著匕首衝來了,她的身後還有個年輕男子,手提明晃晃的半人高長劍,好他孃的嚇人!

彭天恆一肚子火,但他不是個沒腦子的人,情知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脫身,不願意費一丁點時間。他立刻放開混在泥水裡的老徐,又跳又爬上了田坎,轉頭尋他的同夥被牛撞進田裡的文人。

“鄭先生!快起來!”彭天恆猛了幾口氣,喊了一聲,不料那人正仰在倒塌的稻子和泥水中一動不動,好像被牛一撞就暈了過去。

他急忙奔過去,正想下田去拉人,追來的娘們卻快到鼻子底下了,要帶人除非先和他們過幾手才有機會。又見那泥水裡的老徐也爬了起來,猛甩腦袋上的泥水,拿手在臉上一抹。

那拿著匕首的娘們和拿長劍的青年身手怎麼樣不知道,彭天恆知道光是那老頭子就很難對付,剛才最後佔了優勢,一心急沒把他往死里可能有點失誤。

容不得彭天恆多想,他一咬牙撒腿就跑,先保住自己命再說,不然命都丟了其他什麼玩意對他來說都是白搭。

“爺爺!”徐文君大喊了一聲。張寧見狀忙道:“老徐沒事,趕緊先追人!”老徐那樣子死不了就不算事,但跑了彭天恆真是要人命啊!老徐也開口道:“文君趕快追,老朽誤事了!”一面說一面連走帶爬地從泥水裡往田坎上掙扎。張寧見他這般拼命的表現,心裡幾乎就原諒了老徐,打不贏又不是不盡力,怪他有什麼用?

文君隨即追了出去,老徐上來之後也一面咳出泥水,一面尾隨而去。歲數那麼大了還幹拼命的活,真是人生苦辛之味全在眼前,張寧也沒法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

事情已經搞成這般,張寧再去跺腳怨天怨地毫無用處,自己追上去也沒用。他注意到了水田裡還有個人,彭天恆喊“鄭先生”可能有點身份,如果真是要緊人物到時候拿來做籌碼換東西。

他便提著劍走了過去,細瞧了一下發現那廝昏不醒,那正好。張寧立刻解了自己的布條帶,跳下水田去,不問三七二十一先把人的雙手反綁了再說。

然後才把人拖了上來,一番折騰那人便悠悠醒轉過來,瞪著張寧說不出一句話。張寧立刻揮了揮長劍,聲俱厲道:“規矩點,亂動一下一刀捅了你!”

“好說好說,先生拿的是劍…”這個中年人看起來好像很鎮定似的。不過也是嘴皮子鎮定,起先張寧親眼看見他被一頭牛就撂翻了。這麼看來,好像這人和張寧倒是一路貨,甚至還不如,想當年他張寧可是在好幾個人圍攻中翻牆成功跑掉了的。***老徐和文君空手而返,見張寧已牽馬出來,正押著一個被反綁的人在大路上,老徐便喊道:“莊子裡出動馬隊了!”張寧聽罷也不搭話,趕緊把馬牽到路邊的土坡旁,用劍指著中年文士:“上馬,敢搗亂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說著還舉起半人高明晃晃的長劍,作勢隨時都會砍下去一樣。中年人沒法只好磨磨蹭蹭地上馬,韁繩卻被張寧一直拽在手裡。

這時老徐等人奔到了面前,張寧便用很快語速下令道:“老徐騎這匹馬,控制住這個俘虜別讓他瞎折騰,咱們上馬出發!”由於馬匹等提前準備,張寧等上路時還沒見著後面馬隊的影,馬蹄聲也聽太清估計沒幾匹馬。不過老徐看來不是張飛那種一人幹千軍的主,加上彭天恆也不是吃素的,硬拼不是辦法,先跑路才是王道。

“我辦事不力…”老徐有些愧疚地在馬上說道。

張寧道:“先別說這個,回去再說,現在你最要緊的是看好這個俘虜,沒抓住賊人,此人也用處不小。”路過儀真縣城,張寧下令不進城,直接向揚州的大路上走。因為儀真縣的客棧里布置有謝雋的人,張寧親自安排的,萬一出什麼動靜不巧被密探看到了,又是個麻煩。

過了儀真縣,再不見追兵的一點影兒。老徐便解釋道:“那漢子的手段不算太高明,好幾回合我都佔了上風,但他身強力壯沒奈何住他,最後又掉進了泥水裡成了扭打的局面,體力優勢就明顯了…

老朽終究是歲數不饒人,體力跟不上。不過如果在寬敞地方拿長兵器對打,我應該能贏他。”

“你是張平安?”中年人忽然開口問道。張寧有些詫異地轉頭看他,他又道:“我聽桃花仙子提過你…還有方姑娘。”

“閉嘴!你想靠三寸不爛之舌忽悠我,怕是找錯人了。”張寧罵了一句。徐文君忍不住說道:“咱們張大人也是靠這個的,爺爺沒打贏那大鬍子,東家勝一個給我們開開眼界?”

“我自有辦法對付此人,安全回去再說。”張寧道。

臨近揚州時,張寧又叫老徐拿銀子去一個鎮子上買馬車,好將俘虜裝在車裡進城,免得被綁在馬上太顯眼。進城沒什麼阻礙,大白天的張寧又是官,一路綠燈。徑直回了北城老徐住的小巷子,連人帶車給進了院子裡才消停了會兒。

三人閂上院門,這才把中年人押下來進一間廂房。張寧覺得自己是在綁架,腦子裡就出現了一個電影裡的場景,一個人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嘴裡還堵著一團布。

遂依樣學習,忙活指揮找繩子將俘虜五花大綁在一把梨花椅子上,又覺得此人沒問他話也說太聒噪,把嘴也堵上了。忙活了一陣,老徐坐下來歇氣,文君忙著去燒水,老徐和俘虜一身都是泥水,得洗澡換衣服。

張寧便在那人身上亂摸,想搜搜有什麼東西,就算搜點錢出來也好。不料那人之前不掙扎此時就掙扎了幾下,拿眼瞪著張寧“嗚”地從嘴裡發出聲音想說什麼的樣子,幸好預先把他的嘴堵上了也省得聽他廢話。

果然從裡的袋子裡搜出了一些銀子銅錢和銀票,這傢伙還是個大款,隨身帶著幾十兩現錢。

不好意思張寧只好笑納了。他又在中年人的懷裡摸到了一件什麼東西,便毫不客氣地伸進去摸了摸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來。

信封已經打溼,張寧小心翼翼地把裡面的紙了出來,攤開放在桌子上。有信封的保護,紙張雖然有點溼了,卻沒被泡爛,大約能辨認出字來。中年人不掙扎了,卻瞪圓了雙目看著桌子上的紙,只是他無可奈何。張寧見他的表情,更加好奇,遂馬上去辨認紙上的字:大事正是要緊時候,傳令彭天恆不計損耗引偽朝鷹犬注意。二十六年三月二十九。二十六年?張寧掐指一算,只有用建文年號才算得到二十六年去,這廝是亂黨無疑。

他看了一眼五花大綁在椅子上的中年人,也不問什麼,拿走了紙,叫老徐也一起出來。二人一起到了廚房,文君正在燒水,一身溼的老徐便坐到灶前去添柴也好烤火。

張寧道:“這件事一開始的目標是抓住絡腮鬍大漢,現在沒成功,所以賞錢…”老徐道:“既然有規矩,老朽絕無怨言,東家按規矩辦便是。”

“聽我說完。”張寧道“所以一開始承諾的賞錢一分沒有,但抓住的這個人有用,功是功過是過,後面這一功賞銀一百兩,二位可服?”老徐有些詫異,隨即便點頭,文君沒說話老徐在場都是他說了算。張寧又掏出一個錢袋,就是從俘虜身上搜來的,將裡面銀的銅的紙的倒在灶頭上,然後將袋子丟進火裡燒了。

他指著那些錢道:“抓住俘虜是二位之力,現在額外分贓。你們一人一半。”這麼一事情搞出諸多周折,賞錢其實差不多,只是說法不同。本來老徐覺得放走了目標人物事情辦砸了,沒想到張寧那麼厚道,倒有點不好意思:“要說分贓東家也有一份。”張寧笑道:“論功分贓。錢是我出、物是我出,我是做東的,我要功勞幹什麼、問誰要賞?所以功勞都是你們的。”祖孫倆一下子就得了大約一百五十兩,差不多相當於十萬塊吧,幹一票才花幾天時間,確實是暴富。

這身家如果在小地方,完全算得上一地小財主了。老徐雖是見過世面的人,此時不紅光,心情大好。

“抓俘虜的賞銀下回給你們,我沒帶銀票。”張寧正道“下面還有一些收尾的事兒,同樣馬虎不得…”他琢磨著自己在揚州幾個月除了和方泠有聯繫,也沒見有不明身份的人跟蹤,這處院子不一定亂黨找得到,而且他們要進府城幹一票也不容易,城裡管得比較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