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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太晚沒掌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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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來遞消息這一趟沒什麼漏,偷偷跑回家見到官府差役又逃出來,於情於理符合趙二孃的身份和心理。

但這個消息是通過採訪使密探傳出來的,首先要經過密探頭目和聯繫人謝雋,才到達官員張寧的手裡,不可能只有張寧一個人知情。

他現在的難度就是,既要讓密探那邊有所行動,又要自己人搶先一步抓住彭天恆,否則落到官府密探手裡,什麼都完了。

整個一系列行動有多步,其中一個環節出了錯就得以失敗告終,總之風險不小,本身又是細節作可能會發生偶然事件節外生枝。

“辦成這件事,賞銀一百五十兩。”張寧看著老徐說,一百五十的數目有點奇怪,因為他只有一百五十兩整數的身家,官俸一月才幾兩,錢還是謝雋給的。老徐聽罷神情微微一變,抱拳道:“我一定竭盡所能。”可以說賞金是非常豐厚了,想想他的孫女要賣而且是賣去院才最多一百兩,做武官的官不大的話冒著殺頭的危險喝兵血才能貪幾個錢?

“此事要保密。”張寧故作鎮定,卻忍不住又強調了一句,他又沉了一會兒才說“我和你們一起去,院子裡的馬算一匹,今晚酉時文君到我的住處來,咱們一人牽一匹馬走,三人在北城外碰面。”主要不是擔心老徐的人品,而是一種預案:萬一行動失敗,張寧就在那時給桃花山莊的人預警,免得彭天恆落進官府手裡。如果事情走到那一步,彭天恆肯定非常不也許會報復,但總比落網後只有魚死網破託張寧下水要好。

代完事,張寧也沒多說什麼,更沒說有嚴重,直接回碧園去了。謝雋和幾個密探頭目很快來見他,由於有行動這段子謝雋也不怎麼管生意,基本是隨傳隨到,分得清輕重的樣子。

見到他們,張寧卻好言道:“彆著急,揚州到南京才二百里,快馬一個來回辦事最多兩天兩夜就夠,等詹燭離拿到公文,咱們立刻和兵馬司一道佈下天羅地網,不差幾天工夫。”其實他比誰都急。

“那田莊上好像人手不多,咱們自己的人就能湊上百十號的…”謝雋多少有點立功心切,莫大的功勞就在眼前誰不眼熱?張寧語重心長地說道:“彭天恆是做過御前侍衛的武官,身邊說不定也有高手,咱們百十號人是人多勢眾,仍不算穩妥。

還有一點,我們的人是做密探的人才,不是去拼命的,能少一點傷亡是一點。”謝雋旁邊的幾個頭目聽了這口話,反而有些動容,當官的惦記著兄弟們的命總不是壞事。

張寧又道:“南京上峰那裡有加蓋兵部印信和硃批的文件,事關欽案,上峰肯定會給。拿到公文就到兵馬司要兵,當兵的本來就是吃賣命這口飯,他們去抓人是分內事。

急也不急這幾天時間,如果事情彭天恆警覺了,就算現在去抓人也抓不到。他沒發現,等幾天是一樣。”

“是是,大人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謝雋只得抱拳道。張寧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恍若裝比,實則目光裡帶著憂慮。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自我排解道:還不到生死存亡的時候,事情有風險,但就算失敗了給彭天恆預警是沒有問題的。他一甩袍袖,站了起來:“回去沐浴更衣了,散吧,都安心一點別得人心惶惶的。”回到住處,韓五討好地湊上來侍候,被張寧攆走了。站在懸山頂屋簷下,好像能幹的只能看太陽什麼時候能偏西,他要是戴著手錶肯定看錶看得比較勤。

四處踱了幾回,走近書房,忽見牆上掛著一把裝飾用的劍,他不端了凳子墊上取下來。

“鐺”輕輕一按機關,劍身彈出來一截,明晃晃的鐵傢伙貨真價實的劍,卻不是完全只能做擺設的。

張寧便拿住劍柄將劍拔了出來,手指伸過去摸了摸劍口,好像鋒利的…這玩意確實是武器,雖然大明火槍在軍隊已經免費了,不過冷兵器仍然沒有被取代。

這麼長的劍,普通人不能隨便佩戴上街,要被抓的,不過有功名的人卻可以明目張膽地佩戴。

完全是個諷刺,允許文人帶劍,無非拿來裝比罷了。張寧把劍鞘隨手一扔,拿著劍胡亂揮了兩下,沒練過的人拿著這玩意嚇唬人還不錯,打練家子估計有沒有武器差別不大。

他倒不是覺得武功的威力有多厲害誇張,就算是現代,你一個普通青年和人武警出身或者練過散打什麼的人打一架試試,就知道差距是什麼了。以後有機會了向羅麼娘學幾招防身,人在江湖走、完全不會也不太好。

不過這武器拿在手裡好像能鼓舞情緒,張寧拿著在書房裡對著空著捅了幾下劈了幾劍,覺得好像覺沒之前那麼壓抑了。

他遂將劍鞘撿起來,準備把寶劍帶上。消磨了許久,眼看已西斜,然後韓五就拿了帖子進來,說外面有個姑娘求見。

張寧遂帶上劍,到馬廄牽了兩匹馬出門,果見是徐文君,只見她把頭髮拿塊布紮在頭頂,上衣下褲、簡潔利索,估計為了辦事方便,打扮成後生的模樣卻看起來依舊俊俏可愛,到底是女的和那清秀俊俏的韓五很有區別。

徐文君沒說什麼話,卻拿眼睛看了幾眼張寧上的長劍,目光裡宛若有幾分嘲,果然文人佩劍在練家子眼裡就是這麼個形象。張寧的外表本身就年輕又俊朗,帶著個娘們騎馬出去實在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況且詹燭離已經不在揚州。

***人偶爾會遇到這種狀況,去做有失敗的風險。不幹有坐以待斃的風險。可謂進退兩難。不過他和老徐祖孫踏上前往儀真縣地界的大道時,走出來就已經沒法退縮了,也許更早就決定了如此。

自從官府密探掌握了彭天恆的信息,再去權衡進退已經失去意義。或許他和彭天恆之間就是一種“遠近”規則。接近目標時是張寧的機會,只有在此時他才有發揮的餘地。而彭天恆的活動應該是遠離接觸的時候,對手夠不著他才有更多的活動空間。

現在張寧夠著了彭天恆,掌握了他的動向,抓住機會充分發揮才是正確的決策吧?他們出城後做了點準備,買了些乾糧,還有一頭牛預備需要時做偽裝,然後連夜趕到了預定田莊附近。

張寧觀察了地形,便帶著兩個下屬爬上了一座灌木叢生的山丘,山頂多長雜草,山坡上卻被開墾出了一些小塊土地,種著耐旱莊稼。

老徐和文君沒說什麼,聽從張寧的安排,三人默默爬上山坡。旁晚時出的揚州城,現在天已經完全黯淡了,只有冷清清的月光。

雜草中可能有些帶刺的植物或者草葉子呈鋸狀的,饒是張寧穿著長衣長裳手背上此時也發覺又癢又痛,被劃了些皮外傷。

“北面有一個田莊離得還比較遠,現在看不太清,沿路過去就是了。賊人可能從田莊出來,也可能從外頭去田莊,不過必經這兩天路中的一條,因為出莊子的大路只有這兩條,目標沒有防備不太可能往野地裡走。”張寧撓著手背說道“伏擊的準備分三步,第一步去田莊附近瞧瞧那人在不在裡面…”剛爬完山,張寧體力不是太好便氣歇一口停頓,文君便很快問道:“怎麼才能知道?”張寧左右一看,找到一塊石頭坐下去“咱們有人在裡面做了暗號,西邊樓上有扇窗子,若是窗戶半掩裡面掛晾著紅的女人衣服,就是人不在。如果關著或者什麼也沒掛,人就在裡面。稍微靠近一點就能瞧見,十分容易。”他說得十分容易,但文君依然一臉惑,可能覺得張寧什麼都準備好了,連他的人也臥底到了別人內部,卻為何偏偏找他們兩個結不久的人來辦事?

文君和老徐對這事兒理不順的疑點不只一個,但老徐都沒問,她也算懂事沒亂問。

“我去。”老徐道,可能他覺得一個人靠近那田莊多少有些危險。這時張寧便道:“行,老徐辦這事。但文君也有另一件差事,就是準備的第二步,下山去瞧好路線和咱們藏身伏擊的適合地點。

因為不確定那人究竟走哪條路,這座山上視線比較開闊,只有看到了人馬才能臨時下山趕到預定地點…地點要選兩處,等老徐回來再決定選在哪個方向。”他頓了頓又道“選擇路線有兩個要求:第一可以及時趕到預定設伏點,第二行動時能儘量隱秘避開大路上的視線。二位都聽明白了?”文君脫口道:“那你做什麼?”她可能對張寧有點小成見,還是其他什麼心理,張寧倒沒心思去明白,反正她在挑釁自己的權威。

“我什麼也不幹,指揮你們倆。”張寧毫無壓力地說。

老徐道:“東家運籌安排條理清楚,這才是我們辦事成功的首要。”張寧點點頭:“勘察路線之類的,本來就是你們的經驗更豐富,給文君也是我對你的信任。出發,辦好了事回來休息。”老徐先下山去,估摸著半夜了才回來。

“尋到了那窗子,太晚沒掌燈,跑到圍牆跟前才確定窗子關著,這大半夜的都關著窗子,不會有錯?”

“不會出這種錯,那賊就在田莊裡,估計不會一連幾天都在那裡,我們守株待兔等著他出來。”張寧表面淡定地說,好像成竹在一般。張寧想起自己在南京家裡被偷襲時的情形“莊子裡是對方的主場,賊人不僅悉地方,更有部下人手幫忙,咱們進去辦事難度太大,還是按照原定計劃,沿途設伏。文君下山去勘察路線地點,讓你爺爺歇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