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西邊就是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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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叟聽到彭家這一節,已面心動之,雖然自己沒有兒子,但是地位穩定後便可以從族中子弟過繼一個,也是可以的。但他明面上還是說:“你讀了太多漢書,受其紙面上的東西欺矇。”白鳳嬌沒好氣地說:“若是苗疆歸順朝廷,表明遵守法令,也不會出現巫師強要女子初夜這等荒謬野蠻之事!”她說到這裡,想起了書裡讀到的大同治世路不拾遺、民為貴君為輕社稷次之…
還有詩經裡如詩如畫憐憫眾生的美好理想,眼睛裡不出了嚮往的神情,喃喃說道:“族人世代在山裡什麼都看不見,真該見識更大的世間…父親要是仍然擔心,就讓女兒秘密出使武昌,與湘王商談此事。”白叟早有耳聞,白鳳嬌和湘王朱文表有私情,兩年多以前曾經私自向湘王洩過機密。白叟道:“你去見湘王?若是有什麼事,我怎麼向龍家說?咱們早就放出話與龍家聯姻的。”白鳳嬌也是快言快語,直接說道:“要是能得湘王支持,還顧龍家那邊作甚?我早看不慣龍二,又黑又瘦只懂山裡的事,再說他有什麼能耐,石人教咄咄人大氣都不敢出!我要找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而不是一個庸碌無能的膽小鬼。”
“你真的認為武昌會出兵?”白叟沉道。白鳳嬌道:“‘官軍’不是咱們山裡拼湊的百姓民丁,他們兵器甲冑良,訓練有素,到苗疆來難以取勝的原因是道理崎嶇山高林密地形不,加上當地人的抵抗讓他們補給休整困難。
若是咱們與官軍聯合,便能為其解決地形不的困難,也能號令族人解其後顧之憂,如此官軍不用太多人馬也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白叟也不顧白鳳嬌心急,沒馬上答應她,而是私下裡派了一個心腹乾兒子先出山去找西面的大將周夢雄探探風聲。
周夢雄坐鎮醴州,但在盧溪的駐軍也是他調遣的,所以苗人對他的名字也有耳聞。***張寧記得以前有個老師給他們講心理學基礎,其中有一段,說是做了個實驗讓許多同學把一瞬間想到的動物寫在紙上,結果有一個十分文弱的女生寫了充滿力量的豹子。
那個老師究竟想通過這個實驗證明個什麼理論,張寧已經完全忘記了,不過偶然間想起來覺有道理的。因為姚姬最近喜歡上了觀看賽馬,像她這樣一個深居簡出的女,平素舉止優雅柔軟十分安靜,喜歡看這種劇烈運動著實叫人有點意外。
楚王宮內的蹴鞠場上,外圍撒上了沙子並澆水溼潤做成跑道,一隊騎士正爭先恐後地飛奔。
“嘭嘭嘭…”馬蹄踏在沙地上發出厚重的聲音,這種聲音十分震撼如同在捶打著人的口。
奔騰的戰馬從看臺下面掠過,馬肩上充滿力量的肌鼓起油光水滑的皮,在陽光下澤澤生光,著實如藝術一般充滿了一種美。
“寧兒,你看哪匹會最先到終點?”姚姬問剛剛到場的張寧,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只有情緒高漲興奮的時候才會有的目光。張寧本來有事才大白天來找她的,但此時覺得不是說話的時機,便順著姚姬的話問道:“兒臣剛到沒細看,母妃看好哪匹?”姚姬笑道:“我覺得跑第三的那匹棕的能後來居上,你看它長得多漂亮。”張寧對她說的理由無言以對,看來姚姬看賽馬也只是一個偽,對馬不是很懂。
如果現在騎兵團指揮馮友賢在場,或許還能在貴妃面前說上幾句話。當然張寧也對馬沒什麼研究,不過他知道湖廣不產戰馬,楚王宮裡的這些高頭大馬以及軍隊裡的戰馬都來源於北方,主要是衛所官軍留下的,以及從北方買賣過來的馬匹。
數量有限,好馬也就相應更少,在蹴鞠上的馬也應該沒有上品。等到騎士們跑了幾圈結束賽馬,紛紛來到看臺黃傘前面取下頭盔舉劍行禮,張寧這才注意到騎士全是女的。姚姬高興地對張寧說:“你看,女子也能御馬。”張寧道:“自古巾幗不讓鬚眉,兒臣觀之只覺英姿颯。”
“你說得不錯。”姚姬笑道“你不是讓周忠練了一個‘儀仗隊’,幾次面都很有氣派。我看這些女騎手也不錯,也想建一支騎兵隊,等段時間端午節出行,正好帶上她們。”她轉頭看了一眼“就讓桃花仙子做隊正。”張寧道:“只要您高興,但憑您做主。”他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多瞧了一眼,在場的基本都是女子,但姚姬豔光照人把所有人的存在都壓下去了,讓人幾乎只能注意她。
而且她今天還打扮得十分隨意簡單,頭髮上就一玉簪別無裝飾,身上也只穿著一身淺的立領襦裙。這種領子把頸脖上的皮膚都遮掩得嚴嚴實實,與隋唐時期的貴婦酥半的風格完全不同。
不過姚姬的身段不是一身保守衣著能掩蓋得住的,夏晴天,外頭陽光刺眼十分炎熱,她就算捂得嚴嚴實實也穿不住太厚的衣裳,身上的衣衫質料是棉絲相間,非常柔軟透氣,同時也把她的身體曲線隱約暴出來了。
這種錦緞採用的是蜀錦、雲錦的手工紡織技術,能把真絲和棉絲錯成一種料子,而且可以把不同顏的線直接織成天然花紋,渾然一體,穿著柔軟而透氣汗,看起來柔軟又十分有質,低調之中彰顯華麗。
不過這個時代沒有文,穿這種衣服難免走光,姚姬的裡襯應該有較厚實的抹遮擋,但她的部實在是拔高聳,撐起了衣服,若是稍微仔細瞧,就能看到襟上被尖頂起的淺淺輪廓。
張寧忍不住有點口乾舌燥。當然誘人的不僅是襟上的一點疏漏,還有她豐腴而暢的身體曲線,豐腴的部和髖,卻有著柔韌纖細的肢,嬌弱無力般的手臂,這種身材著實非常罕見,一般女子豐滿就難免有點胖、和膀子大是難免的,可姚姬恰恰不同尋常。
“你現在進宮來找我,一定有什麼事兒罷?”姚姬純淨好聽的聲音讓張寧從短暫的出神中醒悟回來。
“是,是。”張寧頓覺臉上有些發燙,心裡一陣糾結。他對姚姬完全沒有母子的認同,來到大明朝這個世界才多長時間,心理上完全沒辦法對一個明朝人產生什麼親情認同。
但是名分上卻是母妃,按理張寧認為自己不應該關注她的身體的,因此內心有些矛盾起伏。他拿出一封已經拆開的書信,說道:“這是岳父周將軍上奏的一件事,請您先過目。”姚姬伸出手指輕輕接住,她的手指袖長而雪白,乾淨得如玉,指甲上塗抹的油彩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周夢雄主要提及近期與苗王密使的來往之事,大致描述了苗疆的情況,目前雙方還處於秘密勾通試探的時候。
苗王希望湖廣政權能實在地派出軍隊幫助他平定內部的問題,給出的條件是認同建文帝是大明朝的皇帝,並受其冊封,遵守建文帝的詔令,然後以大明之臣的身份維繫苗疆秩序。
周夢雄遂將這個事上奏,他沒權對此作出決定。不過作為內閣大臣和封疆大吏,他在書信裡提了一些建議。
其中一條,提議讓苗王之女白鳳嬌入王宮為妃,聯姻結好…周夢雄是張寧的岳父,不知為何會幫助張寧收女人,但是張寧額外重視周夢雄的這個建議,並且對他的言論十分滿意,總覺得周夢雄真是個良臣。
果然姚姬很快注意到的一點,也是白鳳嬌的事,她微微有些意外道:“周將軍提議讓苗王送女入宮為妃?”說罷轉頭看週二娘,坐在一旁十分規矩而低調的周夫人一言不發。張寧道:“北方軍控制南直隸後,江西和江北的軍事壓力都增大了,咱們本來是沒有餘力地管西南邊陲的事的。
不過苗疆也不算小,是湖廣政務中很重要的一環,若是能讓他們歸順,不僅能解決一處邊患,對父皇建文君的正統名分也是頗有好處的。
這些考慮兒臣準備與朝中諸臣商議,不過周將軍提出和親之事,我覺得還是應該先問母妃和夫人。畢竟兒女之事應遵父母之命,又夫人掌內,需得問問才好。”
“白鳳嬌…”姚姬沉了片刻“二孃覺得如何?”週二娘面難,剛才姚姬就遞過眼神,但因沒有直接說話也就不必表態,現在姚姬問了,她出於上下禮節也必須要回答的。她支支吾吾了半句,然後說:“既然家父提的事,女兒怎敢違抗?”姚姬聽罷笑道:“你的內人都沒話說,我還能攔著你不成?”張寧頓時心裡一陣快,總覺得自己在政治上是越來越嫻了。不力排眾議、不與內部多數人作對製造矛盾,卻能讓決策符合個人的心意,不得不是一種技術活啊。張寧面不改道:“既然如此,兒臣便可與內閣諸公商議了。”他說完了事,便不與宮裡的夫人再繼續觀賞娛樂活動,徑直告辭離開。腦子裡浮現出了穿著短裙環佩叮鐺的多情的青女孩,張寧心裡一陣期待,想象出來的東西如同《楚辭》裡描述的女神一般美好,有天然的裝飾和香草環繞,肌膚雪白麵容美麗…
或許這神州大陸上什麼漢族苗族都是一個祖宗,從文明邊緣走出來的女子,是上古靈的化身。
不過期待並沒有讓他著急,此時已是下午。按照內閣的常規矩,下午大臣們都在六部衙門各自辦公,沒必要急匆匆召他們來商量事兒,明天一早碰面再說。
左右無事,張寧想起這陣子從各地招募的新兵正陸續送來武昌,遂就近從北門出城去一個新兵營走動瞧瞧。出北城門,西邊就是大江,除了水門和碼頭上一些力夫和商賈居住,這邊依附城郭的市井百姓相對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