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轉頭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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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想與我‘說說話’了,就在那紙的左角沾一小點墨水。咱們下回先在城隍廟人多的地方見面,待我準備個地方,再換不遲。”
“我才不會那樣做。”董氏責怪道“虧你想得出來。”張寧不置可否,說道:“今不宜久留,你先等一炷香工夫,接著再出來,我出去僱一輛馬車在茶樓門口等你。”董氏這回沒有反對,並說道:“你僱了馬車讓他等著,就不必再隨行回來了,還是小心著點好。”
“夫人所言極是,小心行得萬年船,謹慎方是長久之道。”張寧道。董氏撇了一下嘴,心說剛才叫人家小董,轉眼又改口。她回到家裡後,發覺一切無事,這才漸漸安心下來。在於冕面前,她依然是叫兒子又敬又怕的長輩,在丫鬟們面前,她也覺沒人有什麼懷疑。
人們對這樣一個樸素而顯得有點古板的夫人,不敢有什麼褻瀆的想法,于謙這樣一個大官,夫人恪守節儉凡事守理,不能不讓人尊敬。
晚上于謙回來了,她面對夫君卻依然有些忐忑不安,只能保持著嚴肅盡力不惹什麼事。不料于謙卻尋機說了一句,說她今天氣很好。***張寧回楚王宮卻有事了,姚姬派人來請他過去,說有事相商。他心裡頭頓時尋思,今天的事難道被她知道了?明明內侍省的人馬部署都摸清了的,也將幾個暗中保護他安全的人作了調整,應該沒有什麼疏漏才對。
這幫人雖然無孔不入,但他們是湘王花錢養著的,還能反過來抗命查自己?***“你派辛未去下令,那幾個人是歸梅管的,怕失責自然要稟報梅。
然後我便知道這事了,擔心你就派梅接替手下獨自盯梢。你和於夫人現在沙湖坊一家珠寶店見面,前後又進了茶樓,逗留近半個時辰才離開。”姚姬不動聲地說道,言語之間沒有歉意,竟有些許責怪之意。不過張寧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要在母妃面前擔心做錯了什麼,他問道:“只有梅知情是麼?一定要待她不能洩密,董氏是於侍郎的夫人,攸關大體。”姚姬見他的神態,頓時有些生氣,責怪道:“你也知道攸關大體!再有,宣德偽朝懸賞黃金萬兩要你的項上人頭,這麼胡鬧不怕給歹人以可趁之機?”張寧默認不答,姚姬又輕斥道:“寧兒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府上這些女子,我何曾管過你,連張小妹的事我也沒過問…”他聽到這裡頓時臉上一熱,尷尬之下心態上便落了下風。只聽得姚姬繼續道“連那有婦之夫也不放過,更何況那姓董的是于謙家的人,你不是說應該拉攏偽朝士紳麼,今這一出一旦暴就是辱之恨,如殺父之仇的過節,又是為哪般?”張寧聽得自覺羞愧不已,嘴上卻不服輸,強辯道:“於侍郎終究是燕王系的官僚,在偽朝也多有人脈,咱們敢完全信他?
就算派人暗中盯著,也是不能叫人放心。但若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為我所用,他私下一有什麼搖擺便逃不過我的察覺。”
“你這是強詞奪理。”姚姬冷冷道“董氏是于謙明媒正娶的夫人,她下半輩子活著全靠其夫,你能給她什麼?就算于謙又什麼事,她權衡利弊也不會告訴你的。”張寧道:“我也不盼著她明白告訴我,但她不是個心機太深的人,只要偶爾見她一面,有什麼事她也瞞不住。”姚姬微微輕嘆了一聲。
張寧又好言道:“您放心,我對她已能完全掌控。”姚姬道:“何以見得?”張寧笑道:“今我與她親近,她有了一種非同尋常的體驗,婦人是很難忘記這種經歷的。”
“什麼非同尋常?”姚姬的臉微微一紅。張寧想起在茶樓時的光景,小腹上清楚地受到董氏的身體從上面的一處出的暖和東西打在自己的皮膚上,那便是吹麼?
古代沒人會研究這種難以啟齒的東西,所以他無法在姚姬面前解釋,何況怎麼好意思說出來?於是他只是搖頭,並不答話。姚姬見狀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只是輕輕說道:“你可別被一個有夫之婦給住了。
你心裡要有數,那婦人不顧廉恥,定沒打斷與你長久,不過是為了尋歡作樂罷了。”張寧隨口應了一句,有些心不在焉。姚姬也便不再繼續追究此事,她微微欠身,提起矮几上的水壺為張寧添茶,几案太矮,她俯身之時,前的衣服便垂下去,領口裡的豐腴雪白的柔軟便風光乍現。
張寧見狀神異樣,便有些坐立不安。姚姬又柔聲道:“我見過於謙,好像還沒見過董氏,她是不是很有姿的一個婦人,絕世佳人?”
“還好,絕世談不上,回想起來其實長得一般,臉圓圓的…”張寧的話說得不太利索。
姚姬忽然眉頭微皺“唉”地輕嘆一聲,伸手在自己的口上了,那柔軟而有彈的豐腴之物便在她的指尖中按下了一個十分美麗的窩,軟軟的極盡溫柔。張寧忙道:“您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還不是叫你氣的,心頭突然有點兒疼。”姚姬抿了抿硃紅光潔的嘴,一個表情讓人不關注她的臉,眼睛顧盼生輝紅齒白極度的美豔。但她的神情卻依舊保持著莊重,並正說道:“聽說內閣舉薦于謙出任江西巡撫,永定營也要給他調動?”張寧只好順著她的話題說道:“楊士奇在士林官場名聲威望極大,于謙是楊士奇的學生,又做過京官和地方巡撫,如果可以用於謙去接手江西,必然十分順利。
既可以收人心,也能節約兵力。如今南京危急,我們必須蓄力準備,能少打一仗便少打。我是這樣考慮的,只是莫名有些放心不下,有了董氏幫著監視或許能安心一些…”姚姬聽他又提董氏,眉目微微一皺,便又轉移話題道:“張小妹人不錯,你那麼疼她也是應當的。其實她並非你的親妹妹,今後留在王宮裡也問題不大,你沒事多陪陪她。”張寧道:“我現在才終於明白,什麼事都瞞不過母妃的眼睛。”姚姬哼了一聲:“楚王宮就這麼大,裡頭的人大多都是我安排的,許多事就是想不知道也不行。”她接著說:“桃花仙子幫了你不少忙,我看她也是有心的,你怎麼還沒將她收服?她和建文君那邊很有些關係,又知道咱們那麼多事,決不能放走的。”
“這…”張寧無言以對。姚姬明亮的目光從他身上打量了一番,語氣終於緩了下來,好言道:“我似乎管得太多,但也沒礙著你,你且把心安下來,好好處置當下的事。辦好了…”
“辦好了如何?”張寧脫口問道。姚姬白了他一眼:“辦好了正事,大家都安生…今天不知為何身上總覺得不舒坦,你來給我捶捶腿。”
“是。”張寧順從地應了一句,站起身走過去,便在張寧的旁邊蹲下來,拿拳頭輕輕在她的腿上敲打。
這麼就近才真正能見著姚姬的身段之好,坐著的時候,肢自然地透著一種柔韌婀娜的姿態,豐腴的髖部將裙撐起,呈現出線條美妙的輪廓,以及繃起的皺褶。
張寧更聞到一股夾雜著花香的清新氣息,慢慢的女人味似乎籠罩著身心。姚姬幽幽說道:“我要你一直對我這麼好,一直陪在我身邊。”說這話的時候,緻白瓷茶杯裡的絲絲白霧飄到了空中,淡淡的茶香中一切又寧靜下來。
***舉薦于謙出任江西巡撫的人是兵部尚書朱恆,又得楊士奇附議,張寧首肯之後這件大事終於確定下來。
不兩,張寧便在沙湖島上的甘泉亭設宴招待在武昌的一行大員,也算為于謙出發前踐行。時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清風徐來水波不興,亭外有女吹笛,這樣的景正是士大夫們覺得風雅的情形。
武昌的笛子是很富盛名的,因沙湖上產一種蘆管,洪武時,楚昭王朱楨到這裡就番後無所事事常常在附近風景秀麗的地方遊玩,發現了這種蘆管可以做樂器,便命人將蘆管做成了長笛,一時成為了一種時尚。
所以遊沙湖聽笛聲是最是應景的。一行人齊聚一堂,吹著清涼溼潤的風,聽著笛聲,在談笑風生的愜意中等待著上菜,氣氛十分融洽。
佳餚同樣以江湖水產為主,有蟹黃、魚蝦等做成樣式多種的菜餚紛紛上來。就在這時,座中有人眼尖,指著剛剛上來的一道菜說道:“這不是河豚麼?”哪怕是見多識廣的士大夫不少人也沒吃過這玩意,聽罷紛紛低頭看面前新上的菜,因為據說河豚有劇毒,稍不留神吃了便會暴斃。
同座的一個青年官員立刻起身抱拳道:“下官聞此物雖美味,奈內臟中有毒,定當小心為上,下官斗膽請先為王爺試吃。”張寧聽罷立刻讚道:“忠心可嘉。”不料就在這時,忽然一個女子冷清的聲音道:“河豚有毒天下盡知,烹飪此物最要刀工,江湖有規矩,誰做的誰試吃,我不能壞了規矩。”張寧等人聽到聲音,轉頭看時,只見一個小娘身穿白衣白裙正站在亭外。見她的模樣,在這陽光明媚的夏中張寧心下竟生出一股冷意。一張白得毫無血的臉,連表情也冷漠到了極點。
本來是興致盎然的雅宴,張寧卻一時間覺得一切都失去意義了…一種漠視生命的覺浮上心頭。此女莫不是刺客?但他很快從那女子的打扮中反應過來,她是內侍省的白衣劍侍。
不知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張寧忽然對這個女子產生了興趣,脫口問道:“你是誰,叫什麼名字?”女子答道:“卑職名叫己丑,內侍省的侍衛。”聽到這個名字,張寧第一反應是這個女子並不醜,若不是一張毫無生趣活力的臉,其實長得還算標緻。不過他很快意識到此醜非彼醜,醜只是一個排行,就像他認識的另一個白衣劍侍叫辛未,甲乙丙丁如此而已,沒有別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