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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問道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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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後來的海瑞一個人養一大家子也不能算過不下去,他可能主要是節約了“禮尚往來。張寧跑到一家藥材店買人參,發現上等的山西上黨人參的價格竟然每兩賣十兩銀子,比此時的黃金還貴一倍。當然有便宜點的,但呂縝官居禮部侍郎,別人會吃蘿蔔一樣的人參?好事成雙,兩人參打包,價格十六兩多…一咬牙買了。

瞬間他從萬元戶變成了赤貧,不過部長鬍瀅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呂縝也不會坐視不管,反正會當官。

據他所知,新官上任可以在吏部領五十兩安家費,不算工資。朱家比較摳門,和以往的王朝比起來官吏待遇低不像宋朝的士大夫隨便就是年薪幾十萬上百萬,但還是比較人,想得很周到:剛當官一般都是小官,很多人窮得叮噹響,先給五十兩花著,那好歹也是幾萬塊。

買完人參,張寧就打算在客棧每天花一百餘文混吃混喝坐等安家費了。***羅麼娘旁晚回家時到書房向父親楊士奇問安,楊士奇便問:“你下午去哪兒了?”他是個年近六旬的老人,眉骨高額頭低,額頭上皺紋很多,按照面相的說法楊士奇這樣的早年很不順利,而他早年喪父顛沛離,確實和麵相符合的。

不過他現在已經做了多年的官,生活好了,下巴成雙,肚子也著和帶很相襯。

“聽說乾魚衚衕有處小院要出租,我去瞧了瞧。”羅麼娘道“張平安搬出胡府,也不知道跑去了哪兒,他一個月前身上就只有幾錢銀子,現在身無分文立錐之地都沒有。

順手幫襯一把,正如父親教導的仗義疏財嘛。再說呂大人已經出獄,恐怕也沒人再管張平安,現在咱們也不用太避嫌了。”

“又是平安,一個月來為父天天都聽你提他。”楊士奇頗有深意地笑道。

羅麼娘不好意思地拽住楊士奇的袖子:“您說什麼嘛…張寧在路上救過女兒的命,幫他只是恩怨分明。”楊士奇拂了一把鬍鬚,和藹地呵呵一笑:“為父說什麼了,麼娘以為是何意?嗯,我給你出個主意,如果你想找他的話,這兩天叫翠花到呂侍郎府外去候著,肯定能見到。”羅麼娘的眼珠子向上做了個思索的表情,恍然道:“呀,對了!父親真是神機妙算!”楊士奇又道:“還有一個,前些天你提起張平安都是輕浮、膚淺等詞兒,這兩天倒誇起來,你又見過他,改觀了印象?”羅麼娘一聽抿了抿嘴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又想起了那傢伙居然喜歡嫖

還不知道勾搭了其他女人沒有,氣就不打一處來。這段時間她給自己找了各種理由,才勉強原諒了他,不料父親又提起。

楊士奇一張老臉,但目光如鉅,他觀察著羅麼娘的表情,然後說道:“老夫要找機會見他一見,看看此人究竟如何。”羅麼娘沒好氣地說:“這等人沒什麼好見的,父親還是別見了!他有沒有地方住也不關咱們的事,今是女兒考慮不周,他口口聲聲稱呂侍郎是恩師,我們也應該避嫌才對,管他作甚?”楊士奇淡定地看了她一眼,他飽看世事冷暖的眼睛早就對女兒家那點心事瞭然,只道:“也罷,什麼時候你想讓為父見他,就言語一聲。你也不小了,雖然能幫襯我,但不能誤了終身大事,不然我便是失父母之責。”

“女兒只想陪在父親身邊。”羅麼娘有些傷地說。

楊士奇搖搖頭:“這個人,首先要麼娘看得上,然後我再幫你瞧,我一大把年紀了見過的人不少,總不能讓你所託非人。”他的心裡明鏡似的,早就有一杆秤,雖說不在意門楣貧賤,但要求其實不低:要討女兒的喜歡,因為他寵羅麼娘。

人品要好,這是為羅麼娘負責。最後一點也很重要,不能是自己政敵的親友,甚至潛在政敵,因為羅麼娘知道的事太多了,最好對方的家族及朋友都是值得信任的盟友。

楊士奇的要求也不過分,一則做楊家的女婿前途無量,二則他的這個女兒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又是楊士奇教出來的人品什麼的不差。

只是沒綁小腳又愛習武,不過此時富貴人家的女子也很多喜歡大腳,不算什麼缺點,各家觀念不同而已,楊士奇也覺得那樣殘害受之父母的身體髮膚本就是陋習。

這樣的人選,楊士奇比較看好年輕進士于謙,他對於謙的各方面評價都是一品,可是于謙早已成家,不可能自己的女兒給人做小妾,所以于謙排除了。

他沉思了一會兒,便左手託袖子,伸手取硯臺上的筆:“為父還要寫奏章,你先下去吧,晚膳的時候再說。”羅麼娘便退出書房,到後院裡練劍時又對著無辜的花草樹木使了一會氣,然後吃晚飯。

之後她回到後花園讓貼身丫鬟翠花取劍,又對著一顆樹撒氣,一邊低聲斥罵:“我劈死你,劈死你個孟之徒!臭皮囊,我把你劃成這樣,看你怎麼勾三搭四!”你勾三搭四也就罷了,居然和骯髒的女廝混,我羅麼娘清清白白的為什麼要沾惹那號人…也不對,要是勾搭閨閣中的女子壞了別人清白,不娶回去人家家裡能依?

我是之後才認識他,還有我什麼事兒?難道我做妾不成!十二三歲的翠花站得遠遠的,不敢說一句話,她當然知道小姐的心思,但不好說什麼…

從小就跟著小姐,以後肯定又是楊家姑爺的小妾,這時聽小姐罵那個人,也不產生了同仇敵愾的心思,自己可不想服侍那樣的人!

不過呢,那天見了一面,沒覺得他有那麼壞啊,面善的…“翠花,明天你拿契約去把房子退了,定金送房東便是!讓他睡大街上去,最好在面前擺個破碗,有條土狗挨著他睡!”羅麼娘氣呼呼地回頭吩咐道。翠花乖巧地應了,反正小姐說怎麼就怎麼樣吧,明天叫小廝徐三去辦就好了,見房東到底是男的好。

羅麼娘在花園裡盡幹些沒用的破事,磨蹭到夜幕降臨才回房沐浴休息。泡在溫水裡,身上軟綿綿的,翠花乖巧地輕輕著她的肩,很舒服很放鬆。

翠花見她心情好點了,就輕輕說道:“其實吧,姑爺應該是要做官的,有幾房姨太太算不得什麼啊,小姐做正夫人管教好她們就是了…咱們孃家也不是等閒,誰還有本事欺負到小姐頭上啊?”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羅麼娘冷冷地說道。

翠花在背後伸出小舌頭對著她悄悄做個鬼臉,只好把嘴閉上了。

閨房中安靜下來,羅麼娘閉上眼睛一副百般聊賴的樣子往身上澆水慢洗,白汽騰騰中她的手指拂過身體的各個部位,不就想起被那廝摸過的脯、腹部…身上差不多都被看光了!連那羞人的私密之處還曾被掰開了腿擦拭…羅麼娘的觀念裡自己已經失去了一種尊嚴,這種覺,就像是曾經心甘情願地叫一個人為爹、理所當然地下跪,那是小時候的事。

但是現在要讓她叫誰為爹,那簡直是奇恥大辱!在男人面前脫光衣服就是一種恥辱,這種恥辱卻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一次,就像認一個人作父,又像效忠一個君主。

以她忠孝義的儒家觀念無法接受第二次屈辱,就像無法叛變故國無法認賊作父。文臣方孝孺無法接受這樣的屈辱寧願全族赴死、武將鐵鉉無法接受這樣的屈辱自己進油鍋被炸成白骨。

她不敢想象自己怎麼能在另一個男人面前脫光,忍受亡國之奴氣節喪盡般的恥辱。但為什麼他是這樣的人?羅麼娘的貝齒緊緊咬著朱,下巴一陣顫抖,一大滴眼淚從眉目中滴到了溫熱的浴水中,瞬間眼淚沾滿了她全身潔白無瑕的肌膚。

良久,她的茫的目光漸漸又恢復了神采。如果人沒有忠誠的信仰,那她實在不知道活著還能信什麼,活著的價值就會瞬間崩潰、失。

如果皇帝是一個昏君,那人們就要投靠敵國蒙古嗎?羅麼娘口起伏,回頭可憐兮兮地看著翠花道:“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我也認了。”翠花無辜地看著她,似懂非懂地說:“小姐不用這樣罷…我想小姐過得好。”羅麼娘出一個笑容,很輕鬆的樣子:“這樣好的。”她頭上溼漉漉的頭髮掉下來沾在嘴邊,一縷散亂的青絲讓她看起來有些悽然。

額上的水珠晶瑩剔透,與美麗的紅顏相當益彰,又讓她看起來分外豔麗。連翠花都看得呆了,她不懂為什麼但是覺得此時的小姐有種很特別的味道。羅麼娘長長呼出一口熱氣,身子向浴桶中一矮,把整個頭都淹沒進熱水中。

窒息很快襲來,一串氣泡冒出了水面,朦朧之中,溫熱的清水在小腹上盪漾,她彷彿又受到了小腹上放著一隻溫暖的手掌。那溫暖慢慢在身體上擴散,就如一隻手撫摸到了脯上,羅麼娘羞臊地覺自己的尖隱隱發漲。

腦子中又浮現出了在驛道客棧的病中,那熱乎乎的巾從那秘密的地方擦拭而過,她下意識地緊緊閉攏了‮腿雙‬,相互磨蹭起來。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異覺襲來,讓她的腦子發暈心頭髮慌,陌生的體驗讓人有些恐慌。

“譁!”羅麼娘猛地從水中把頭伸了出來,大口息了一陣,差點沒暈過去。真是太傻了,自己閉氣找罪受。翠花拿了一塊白巾輕輕遞過去,問道:“小姐,明天還要去退院子麼?”

“不用了。”羅麼娘淡然地說道“你明天一早去幹魚衚衕的聚客酒樓預訂一張桌子,然後到禮部右侍郎呂縝府邸附近去等著,見到張平安就把他約到聚客酒樓去,回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