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也不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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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待他們真正出兵時再作準備也不遲。嶽州府在庭湖東,相距較遠,過來的路山川複雜,主要水網
錯,軍隊進發速度定然緩慢。
他只是派了幾個細作在嶽州府附近蹲點打探消息。這回嶽州府鬧得沸沸揚揚的事,張寧也只能通過常德府的建文黨據點瞭解情況,他意識到了問題。
張寧手下的兵馬已經超過千人,但因為這股勢力組建時間比較短,基還是不深。而建文黨二十多年的
基優勢再次體現出來,還好彼此之間關係尚不到破裂的程度。
建文帝和張寧是父子關係,但倆人絕非親密無間。張寧剛剛確認自己的身世,就已經和建文帝產生裂痕了,上次在教壇見面不成功的事造成的後果很難彌補…
這事追究起來,實際是建文後宮的問題,源在於馬皇后和姚夫人之間的宮鬥。婦人對政治的影響再次體現出來。但張寧並不想
化矛盾,他思前想後,制定了“團結統一戰線”的思路。
掌握帝國中央政權的宣德帝本身就是絕對強勢優勢的一方,這種時候如果張寧還顧著內鬥,顯然是一件極不明智的事。他的大方向是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勢力,只要不是你死我活的死敵,就可以合作互通有無。
而內部存在的各種矛盾,都應該等到有擊敗最大強敵的那一天來處理。比如“父皇”父子之間從未見過面缺乏情基礎,
本無法在權力上真正信任。
姚姬和馬皇后之間的矛盾更是難以調和。還有與苗人結盟之後,其矛盾也十分明顯,這個時代民族融合同化的程度完全和現代沒法比,苗人和漢人之間互不信任,實際上漢人政權的國策也沒給少民什麼好處,最多的卻是排斥、歧視、掠奪。
張寧知道宣德帝最擅長的不是南征北戰,而是政治手腕。張寧自己是個文官,其實同樣如此。也許自己還不夠資格成為宣德帝朱瞻基的對手,所以要表現出更高的策略。
***幾天後,兵器局的馬大鵬等人到達了慈利縣,張寧遂帶著人馬將重心向西轉移,在慈利縣縣衙設置總部。
兵器局的人只攜帶了一些輕便的工具,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要在慈利縣重建作坊、製作工具、安排原料等事,將又是一項細則繁瑣複雜的事。
此時慈利縣的人員多而複雜,有軍隊將士、工匠及管事、當地的官吏,還有百姓民丁,張寧意識到僅靠以前的法子本應付不過來,且容易造成內部管理混亂。於是他臨時增設了兩個機構,第一個稱作“參議部”他臨時想的一個名字,反正是協助決策和策劃具體執行各種事務的機構,老徐做“參議使”率領眾官。
張寧當然清楚老徐在這方面的能耐肯定比不上汪昱和他的幕僚,比侯茂這個教徒的頭目也不一定強,但老徐作為早期跟隨張寧的心腹,自然有他的長處。另外還有一個“機密司”作為張寧的副手,幫助他管理機密的卷宗文書等物。
目前的秘書只有徐文君一個人,秘書顧名思義就是知道機密的人,自然不能隨便招幾個充數,至少得他信任的人。
籌措好這兩個衙門之後,張寧接受了汪昱的建議,由參議部負責刻印製造文武各衙門的印章,並頒佈懲罰偽造印章等的法令,規範組織公文來往。
接著他便下令兵器局的河南人範老四籌措組建兵器製造的作坊,在參議部由汪昱負責協調,具體安排慈利縣的官吏去徵用房屋場地及材料用度。在張寧經常過問之下,兵器局很快就找到了作坊和倉庫用的房屋和地盤,掛牌全名“兵器製造局”但還有一件事只有張寧能辦,便是臼炮的設計圖紙。在整個大明朝,也就他能想到怎麼去做這玩意。他不是專業幹作坊的人,設計圖無法一個人完成,必須要一個懂工藝的人。馬大鵬便被要求每天到縣衙裡和張寧見面,倆人商量著搗鼓臼炮的法子。
不過有了製造子母長管炮的經驗,鑄造臼炮顯然難度不大,大口徑又又短的鐵炮,在磨製炮膛時顯然十分容易。馬大鵬談起鑄炮時,想出一種以銅為裡鐵為外的法子,銅料為裡子既能更好地避免沙孔又不容易炸膛。
但張寧很快就否決了這套方法用於實際,因為缺銅,以他們現在的財政狀況,開採出來的銅料還不如拿來鑄幣。
接著馬大鵬說鑄炮時要用中空水冷卻法,讓炮內先冷。張寧問起原因,馬大鵬說道:“鐵水裡難以避免有很多礦渣,鑄好炮之後打磨炮膛,常常發現內壁上有砂眼,怕炸膛只好重鑄了,所以鑄炮才如此緩慢。
若是炮管中間先冷,渣子就容易隨鐵水留在炮膛外,能更好地避免砂眼。”聽罷,張寧恍然大悟,心下一琢磨好像確實是那麼回事,果然術業有專攻,在實用中還得需要工匠的智慧。但張寧在這方面也有長處,他能想出古人幾乎想象不到的東西,比如簡單的虎鉗。兵器局按照構造圖做出來之後,工匠們都說非常實用。
***宣德二年正月二十二,盧溪朱勇的中軍大帳外鼓聲大作,幾十個披甲的武將排著隊依次走進大帳。
朱勇已經完成了了對苗人大戰的前期準備,近六千將士磨刀糲馬,準備向東推進。此戰朱勇勢在必得。他在盧溪的六千人,加上辰州府城中的守軍、龍頭寺的兩千多人馬,實際投入到此戰攻守之中的人數近一萬人,兵力人數並不少於苗人叛軍。
但是官軍盔甲裝備率高,兵器優良,裝備有大量重兵器、火器,戰鬥力明顯高於剛剛從窮山僻壤湧出來的缺衣少食的少民叛軍。官軍的裝備和完善的組織制度,基本彌補了衛所兵訓練不足,逃亡率高導致各地可調動兵力減少的劣勢。
朱勇叫人把一張大圖掛在了中央,雖然繪製得比較劣,但對於他的布兵方式這麼一張圖也夠用了。經過幕僚和部將的多
商量,他已制定出了一個作戰計劃,今天就召集武將們開始調兵進發。
並已將計劃寫成公文呈送兵部。大致是首先兵分六路南北展開,向東近驅趕苗人。若是苗人在辰州聚攏各部人馬,官軍則同樣調攏六路兵馬,與苗人正面合戰,在地勢比較平坦的辰州戰場上,朱勇有十成把握正面擊潰苗軍。
若是苗人不願意決戰,勢必被分割驅散,被不斷向東擠壓,東部是庭湖地區,漢人的城鎮密集,苗軍越向那邊跑越是死路。或許他們只有潰散向西奔回,途中勢必折損大部分人馬,這樣的結果正是朱勇的期望。
鼓聲停息下來,數十員武將已在帳中分兩邊站立,待朱勇大模大樣地走上正位時,眾將紛紛單膝跪倒,抱拳拜見成國公。朱勇道了一聲“免禮”昂首端坐於主將席位上,他面有紅光,神頭很好。
武將們都受到了主將朱勇必勝的信念,眾人士氣高漲。不料就在這時,又是那個太監曹善匆匆跑進來了,後面還跟了一個此前沒見過的太監。
只見那新來的太監面目醜陋,尖嘴猴腮、左右眼大小不一,甚是難看。朱勇一見之下心中生出不好的預來,這個太監好像是司禮監掌印王狗兒身邊的人,怎麼跑到湖廣來了。
曹善拱手微微作禮,便走到朱勇面前,俯首在其旁邊耳語了幾句話。朱勇的臉不虞,卻依然起身說道:“諸將稍事片刻,本公去去就來。”隨即和侍立在一側的心腹幕僚,以及兩個太監掀幕去了後面。眾將面面相覷,只好等著。大帳幕後,曹善將新來的醜宦官引薦到朱勇面前:“這位是司禮監隨堂太監王振王公公。”王振板著一張醜臉,禮數倒也不差。
“原來是王公公,我在京師的時候應該見過的。”朱勇這句話倒也不全是客氣話,醜人見過,但醜成這樣的確實容易留下印象。
王振道:“成國公升起帳來,這是準備出兵去打苗人了?幸好我來得快,這要是晚了一天兩天,等到成國公的明碼都出動了,豈不是要壞大事?”朱勇皺起眉頭,問道:“此話怎講?如何壞事?”王振道:“皇爺派曹公公隨軍,不是說清楚了嗎?成國公此次在湖廣作戰,主要對付的是建文亂黨,其次才是苗人叛亂,主次分明豈不容易?
為何現在會是這般光景,建文亂黨佔了三個州縣,大搖大擺在州縣官府陳兵。而成國公的大股人馬竟在苗人這裡,這是何故?”朱勇雖然不想對太監大呼小叫,但打心眼裡看不起,聽到王振質問自己,心裡已是老大不快,只不過考慮到他或許是替皇上來說話的,朱勇才把一口氣肚子裡了,好言好語地解釋:“亂黨兵少只有幾百人,我已派副將覃有勝去調嶽州府的衛軍去攻打。
而辰州府這邊被苗軍所圍,我身為總兵官不得不救,況且整個謀劃細則我已經叫人寫作公文上呈五軍都督府和兵部。”
“您是什麼時候呈報的?此事若非曹公公及時報知,皇爺還不清楚湖廣這邊的情勢。要是等成國公與苗人戰,這一仗要打到何時?難道坐視亂黨壯大?”王振語氣不善道。
朱勇一聽,情知是曹善早就打了小報告了,沒好氣地看了這傢伙一眼。原以為曹善這個白胖胖的太監比其他閹貨順眼一些,卻不料同樣是天下烏鴉一般黑。曹善被瞪了一眼,也不辯解,反而帶著報以歉意的目光…一時間就讓成國公心裡稍稍解氣。
成國公對王振的觀越來越差,他平時對當朝的文官和太監都
客氣的,但並不是表明他貴為國公的人就比那些人低一等。他當即就問道:“皇上有何旨意,王公公帶有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