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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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在志鈞家的客房裡踱來踱去,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如何還能睡得著呢。只盼著天亮以後志鈞能快些聯繫上宮裡的人,好歹要讓我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吧。
到了下半夜,我漸漸鎮定下來,心忖著這麼坐以待斃也不是辦法,實在不行明早我就喬裝一番,看看能不能趁外面的守衛不注意的時候溜出去再作打算我這正計劃著,那邊有人敲門。我一看,竟是志鈞,我有些驚訝,沒想到這麼晚了他也沒睡。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像有些不安,同時又有些惑的樣子,看的我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有人想要見你。”看看四下無人,志鈞低聲對我說了一句。
“誰?”我警惕的問道,現在的情況是敵我難分,而我只得自己一個人,不能不萬事小“你跟我來就知道了,放心,你我從小一起長大,為兄不會害你的。”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慮,志鈞解釋道。
我心裡雖然有些不確定,但還是乖乖得跟著志鈞去了後院的一處小書房。
志鈞示意我推門進去,自己卻退到了院外,我心中有點不安得推開了那扇門。
聽到門響,屋裡坐著的那人回過頭來。
“皇上!”我不有些喜出望外,雖說我之前對載有些心結,但在此刻看到他,卻是另一番滋味。只要他一句話,我就可以衝進宮去救回凡兒,現在橫在我面前最大的問題立馬就可以刃而解。不過。倘若要載知道凡兒的存在,那情況只怕要比現在複雜上百倍…這下子我有些為難起來,好像無論怎麼做都是在冒險慢著。我還沒清楚,載這麼晚來找我所為何事?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見機行事好了。
“瑾兒。聽說你這趟回來,身邊是帶了一個孩子?”載突然向我發問。
“什麼孩子?”我心虛得問道,難道載已經知道了凡兒的存在?
“你不要再和我打馬虎眼了,那天小順子去接你進宮,回來就向我回報說你身邊有一個三四歲的孩子。你倒是說說看,這孩子是怎麼一回事!”載問道。
“這…”我深一口氣,決定乾脆對載坦白,畢竟此時此刻眼前只有載能救凡兒,至於以後地事情,以後再說吧。
“不錯,那是我的孩子。”
“這麼說,當年你離開的時候說你沒有懷孕是假地?你就這樣一聲不吭得帶著走了我們的孩子?”載地臉上帶著被欺騙後的憤怒。
“是,”我揚起頭。一臉坦然的回道“我不想我的孩子在這裡長大,我不要他當皇帝。去揹負家國天下。我只想他健康快樂的成長,僅此而已。載像是被我地話震到一般。低頭沉思了好一會。漸漸的,他臉上的怒氣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悲喜雜的複雜表情。
“我的孩子,他現在在哪?”載捏住我的手,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皇上…”我還未開口,眼淚就忍不住了下來。
“怎麼了?”載神一凜,心知不妙。
我簡明扼要的和他敘述了珍妃對我回來地不滿,以及她找志鈞把凡兒擄進宮去的事情。我越說越為自己的大意而自責,倘若不是我掉以輕心,以為珍妃不過是想嚇嚇我,斷沒有能力光天化之下對凡兒怎樣地話,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直是無法無天了!”載聽完,怒不可遏得一拍桌子道。
隨後他便氣沖沖的接著拉起我地手,一邊向門口走一邊道:“走,跟我回宮,我倒要找她去算算這筆帳!”坐在回宮地馬車上,被載一路握著的手將他身上地暖意傳送到我的心裡,這種踏實是很久都沒有出現的了吧。此時的我,忽然覺得,若是此生就站在他的身後,看他為我出頭,為我擋去那些風風雨雨也不錯凡是自己出頭的覺太累了,倘若可以,做烏龜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只是,腦海中不由又產生一個疑問:他會拿怎樣的態度去面對珍妃?這件事情要如何收場?想到那天下午載和珍妃之間的親密態度,我腦袋中的熱度漸漸減退,稍稍把身子向邊上挪了挪,手卻不忍出來,終究還是貪戀他掌心的那點溫度。
馬車一路長驅直入,在景仁宮門口停了下來。此時已是三更時分,除了門口的守衛,大多數人都已經睡下了。一聽說皇上來了,頓時一個個打起神的點燈起,忙了個雞飛狗跳。載越過手忙忙亂的人們,徑自直奔後面的東暖閣走去。
珍妃聽到前院的動響,剛剛起身披了衣服起身,準備看看是什麼個情況。一見進來的是皇上,頓時笑璨如花,但當她瞥見皇帝身後的我時,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冷了起來,淡淡得問了一句:“皇上這大半夜的過來,究竟是所為何事啊?”載擺擺手,屏退了這屋裡的奴才們。轉過身,一雙眼睛直直的瞪著珍妃,用頗具威嚴的腔調道:“朕且問你,瑾兒她的孩子是不是被你帶進了宮?”珍妃聞言一愣,但旋即便換上一副笑臉:“我說皇上這生的哪門子氣呢,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啊事幹系重大,即便皇上不問起,臣妾也是斷斷不敢欺瞞於皇上的啊!但在事實的真相查清楚之前,臣妾也不敢貿貿然稟告皇上,所以才把那孩子暫時安置在我宮裡,待其身份水落石出之時再與皇上。”珍妃的解釋倒也說得通。再加上其態度還算誠懇,載也不便再多說什麼,只是急切得問了句:“朕的孩子在哪?快帶他來見我!”珍妃聽了這話。臉上地笑容有些僵硬,喃喃得說了句:“皇上已經確認這孩子的身份了?那真是恭喜皇上了。”片刻之後。一個小太監抱著睡的凡兒出現在門後,我一看到就衝了過去,從他手中小心得抱過凡兒,眼淚抑制不住得了下來。凡兒失蹤了一天半,我地心也就跟著七上八下了這麼久。現在見到他平安無事,我總算是放心下來。也幾乎是在同時,我明白,我決不能讓凡兒離開我的身邊,無論是誰,以怎樣地理由都不可以讓我們母子分離!載也動的走了過來,看到凡兒睡的臉龐,他有些驚訝的說了一句:“是他!”我心下納悶不已,難道載見過凡兒?
“上次我出宮找你時。曾在客棧外和凡兒有過一面之緣。”載的聲音裡有著掩不住地寵溺,但緊接著,他又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問道:“凡兒他為什麼會看不見?聽說你曾周遊列國。難道沒有醫生可以治得好嗎?”想到這個問題,我也忍不住有些心酸道:“沒有辦法。凡兒的視網膜已經差不多完全脫落。復明的希望非常微小。”說出這句話,我和載都陷入了沉默。完全沒有注意到在我們對話的這段時間,珍妃的面上閃過的妒忌和後來的暗喜。估計今天大家誰也睡不著了,趁著離天亮還有一會,咱們乾脆把這件事情攤開來說。姐姐莫怪妹妹多嘴,我還想再問你一句,這駱凡,究竟是不是皇上的親骨?”珍妃打破了沉默,突然的向我發難。
從她地話中不難聽出她對我的懷疑和防備,這讓我多少覺得有些可笑。我從沒有想過要讓凡兒認祖歸宗去爭一個什麼皇子的地位,以我現在家底,足夠我們母子倆舒舒坦坦地過完下半輩子了,我何苦要去趟這淌渾水,所謂甲之熊掌,乙之砒霜,她珍妃一心想要的,未必就是我駱新稀罕地。
所以我看了看她,不對她地問題作任何的回應,而是轉身對載懇切地請求道:“皇上,你也看到了,凡兒雙目失明,本無法成為一個合格的皇位繼承人,更何況他自幼長在宮外,不是規矩,還請皇上能顧惜我們母子,放我們在宮外居住。”從載看凡兒那不捨的眼光中我可以看出,要他放我們離開基本是想都不用想的,所以我只敢要求他讓我們在宮外居住,畢竟各方面都自由些,倘若他有什麼變故,要落跑也容易許多。
“不行!”我沒想到最先提出反對意見的居然是珍妃“姐姐此言差矣,凡兒再怎麼說都是皇家血脈,怎麼能居於宮外呢?妹妹也斗膽請姐姐為皇上,為大清思量一番,萬歲爺即位多年,膝下卻並無子嗣,這使得宗師皇親中不少人對皇上並不夠信任,就連太后也幾次三番提出要為皇上過繼個孩子。有了皇子,皇上的位子才能真正的坐安穩了,這個道理姐姐應該明白吧。如今凡兒既然是皇上的血脈,皇上又正值秋鼎盛,誰還敢說皇上不會再有皇子?”如果不是珍妃的最後一句話,我還真要為自己的自私汗顏一把。原來凡兒的出現,不只是向大家證明了載的生育能力沒問題,還燃起了某人心中已經熄滅的希望。凡兒的眼睛決定了他即便進宮也無法問鼎皇位,所以他對珍妃後可能誕下的皇子毫無威脅,難怪她這麼積極的想凡兒進宮!
這算盤打得可真啊惜我不會讓你如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