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玉女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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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略顯遲疑之後,才說:“家母在話意中,似乎有這種意思,但是,她並沒有明白的說出來,不過…”鬧海蛟立即和聲追問了句:“不過怎樣?”馬龍驤虎眉一蹙說:“不過,家師曾私下告訴晚輩說:那位道姑師叔傳授晚輩三種佛門絕學完全是為了晚輩代父報仇之故!”鬧海蛟毫不到意外和驚異的問:“你少莊主不覺得這情形有些特殊嗎?”馬龍驤被問得一楞,因為乍然間他還不清鬧海蛟問話的意思,是以,遲遲不知如何作答。
鬧海蛟卻開門見山的說:“你不覺得你那位道姑師叔是你們馬府上的親友、或令尊大人的故人?或令堂大人的師門姊妹?”馬龍驤故意搖搖頭說:“晚輩沒想到這些,我只想到她是家師智上法師的師門友人,傳授武功也完全是為了幫助家師的原因!”鬧海蛟隨意應了聲,突然改變話題問:“令堂大人臨別時可曾談及貴府馬家的一段秘密嗎?”馬龍驤方才自己已經說過了,這時自然不能不承認。
是以,微一頷首說:“曾經談了幾句,並不深刻,因為家母似有難言之隱!”鬧海蛟突然鄭重的問:“那麼,少莊主願不願意知道令堂大人的難言之隱呢?”馬龍驤一聽,心中暗吃一驚,他聽得出鬧海蛟說的是一語雙關之意,但是,當著陶萄鳳的面,怎敢說願意呢?
是以,虎眉一蹙,神立變遲疑,久久不知怎樣答覆。
鬧海蛟繼續說:“不過,我可以介紹你少莊主前去拜訪一位高人,她對令堂的昔年事蹟最為清楚,而且,她也一定樂意告訴你!”話聲甫落,神漸不快的陶萄鳳突然立起身來說:“龍哥哥,你和老英雄在此談,我去鞍上拿套換洗的衣服!”馬龍驤最怕的是引起陶萄鳳的懷疑,因而急聲說:“鳳妹,你何必迴避?馬家的事也就是你的事,將來總是要知道的,我之不願聽,乃是要保持一個作兒子的對母親的一種崇高尊敬,並沒有別的意思!”陶萄鳳一聽,自然十分滿意。
鬧海蛟也立即向陶萄鳳解釋說:“有關少莊主令堂大人的難言之隱,老漢也不太清楚,我也是要介紹他去拜訪聖母教主‘玉面婆婆’…”但是,陶萄鳳既然已經站起來,就不便再坐下,是以,正說:“晚輩的確需要去拿一套替換的衣服,老英雄請繼續談。”說罷離席,逕自走出門去!
鬧海蛟頷道會意,目送陶萄鳳走出房門,直到確定她已走遠,才回頭望著馬龍釀,沉聲問:“閣下並非馬騰雲賢侄,你為何要冒充他,是何原因?”馬龍驤見問,毫不驚慌,因為鬧海蛟早已看出他不是真正的馬騰雲了,據對方沒有當場揭破真象來看,斷定鬧海蛟不但沒有惡意,而且有意合作。
是以,鎮定的一拱手說:“前輩想必早巳知道晚輩是偽裝的馬少莊主了,不過,除晚輩答應奄奄一息的馬騰雲代他調查馬老莊主的死因外,其餘都是事實,至於隱瞞陶姑娘的事,完全是大頭、長髮以及智上法師三位老人家的意思!”鬧海蛟嘆了口氣說:“馬少莊主,我和令尊大人見過許多次面,和你的騰雲弟也在一起喝過一兩次酒…”話未說完,馬龍驤已驚異的問:“老英雄,你怎的仍這樣稱法?”鬧海蛟肅容正說:“因為你就是天王莊的少莊主,馬老莊主就是你的父親…”馬龍驤聽得渾身一顫,面大變,倏然由椅上站起來,雖然他已經有了這種假想,但是,這時聽來,仍忍不住大驚失。
鬧海蛟一見,立即揮了一個“坐下”的手勢,寬聲說:“少莊主請坐下,千萬不要動陶姑娘馬上就要回來了。”馬龍驤一聽。竭力鎮定心情,緩緩的坐回椅上,同時,自語似的說:“這麼說,鑌鐵柺的話是真的了?”鬧海蛟一聽,知道說的是黃河幫的南岸總堂主。
是以,急忙關切的問:“鑌鐵柺怎麼說?”馬龍驤一定神,沉痛的說:“他說我的生母就是昔年的瀟湘仙子!”鬧海蛟毫不遲疑的頷首黯然說:“不錯,也就是教你‘天罡神功’和‘天罡劍法’的那位道姑。”話聲甫落,房外已有了腳步聲!
鬧海蛟心中一驚,立即壓低聲音說:“陶姑娘來了,少莊主,你要為大頭、長髮兩位怪傑的苦心著想,千萬不能鑄成大錯!”馬龍驤一聽,立即頷首應了聲是!
是字方自出口,陶萄鳳已拿著一個白底紅花的小包袱,含著愉快的微笑由門外掀簾走了進來。
陶萄鳳先道聲“失陪”同時順手將小包袱放在小几上,然後走至原位坐下。
鬧海蛟見馬龍驤的情緒還沒恢復正常,只得搶先笑著說:“老漢已告訴給少莊主了,要想知道他們馬家昔年一段大秘密,可逕去太白山拜訪玉面婆婆一問便知!”陶萄鳳雖見馬龍驤神有異,但她以為他是因他母親奪命羅剎的秘密而煩躁不安。這時一聽,立即笑著說:“稍時天亮,晚輩就陪龍哥哥前去…”話末說完,鬧海蛟已正說:“這倒不必,姑娘你的傷勢尚未完全封口,不宜馬上飛馳的,再說,十五六年前的舊事何必急在這一兩天呢?”陶萄鳳一聽,立即深情的看了馬龍驤一眼,笑著說:“老英雄別看他外表老實,看來好像是個慢子,其實,他的個和馬老伯一樣,遇了事,不馬上做完,就不休息!”馬龍驤一聽“馬老伯”思維立即回到了馬蹄谷的祖塋陰宅內,想到那夜在馬老英雄的陰宅內,雖然看到了棺木,卻沒有一絲悲哀或從心靈深處引起父子天的相通,哭,甚或掉下一滴眼淚。
他以為即使天氣黑暗,時在深夜而谷中氣氛又充滿了陰森恐怖,甚或有飛須虎的慘叫和死,但在他的心中總應該引起一絲父子天呀。
他在心裡一直問著自己,莫非父親馬靖有什麼虧待他母子兩人的地方不成?否則,何以會對他形如陌生人呢?
心念方自一轉,一旁的鬧海蛟已哈哈一笑說:“好好,就這麼辦,來,讓老漢再敬少莊主和陶姑娘一杯!”馬龍驤急忙一定心神,趕緊將酒杯舉起來。
一杯幹罷,鬧海蛟隨即含笑起身說:“明兩位還要趕路,就請早些安歇吧!”說罷拱手,轉身走向門外。
馬龍驤和陶萄鳳趕緊起身相送。
送出房門,互道晚安,不遠處的黑暗中也走出那個送菜來的少年。
陶萄鳳一直幫著少年整理完了桌上殘餚,才揚掌震熄了兩盞紗燈,輕快的走進了寢室內。
一進內室,方見馬龍驤正仰面和衣躺在上,兩眼呆滯,一瞬不瞬的望著帳頂,似是想著心事。
珠簾的響聲,也將馬龍驤由思維中拉回了現實。
馬龍驤一見陶萄鳳,急忙起身,含笑親切的說:“鳳妹,你快睡一會吧!我在外間椅上盤坐一兩個時辰…”陶萄鳳一聽,立即意外而不高興的問:“為什麼呢?”馬龍驤俊面一紅,說:“我盤坐假睡已成習慣…”話末說完,陶萄鳳又嗔聲說:“別說我們的關係名分業已人盡皆知,就是我們同屬世兄世妹和衣倒在上睡一會也並非逾越過分呀?”說至此處,一張美麗的嬌靨也不自覺的紅了,同時繼續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只要我們心地光明,行為中炬,就是睡在一張上,神明也會為我們作證的!”馬龍驤雖覺陶萄鳳說得有理,但總覺得自己不是真正的馬騰雲,在良心上總有一種欺騙行為的覺。
是以,未待陶萄鳳接口,立即訕訕的說:“話雖然這麼說,我總覺得…”陶萄鳳柳眉一剔,立即嗔聲說:“你的個怎的總是這樣的柔弱…”話末說完,陶萄鳳的目光突然一亮,神立變,瞪大了一雙明目,驚異的望著馬龍驤的左眉急聲說:“啊!龍哥哥,你左眉內的硃砂痣怎的掉下來了!”說著,竟驚異的舉起纖纖玉手,以蔥似的小指去撥馬龍驤的眉心。
馬龍驤這一驚非同小可,宛如焦雷轟頂般,渾身一顫,脫口一聲驚啊,說:“真的?”陶萄鳳已用指甲將王夫人用金簪暗注內力點的那顆假硃砂痣的脫皮,撥出了眉心,同時急聲說:“真的,一層皮都掉下來了!”馬龍驤聽得心中一動,情急智生,不由驚異的說:“那位道姑師叔果真說對了!”陶萄鳳一聽,立即不解的問:“什麼說對了?”馬龍驤只得正肅容說:“師叔說,神功練成之後,身上大部份的痣都會隨著脫皮而脫落。”陶萄鳳一聽,愈加驚異的說:“真的有這種事?”說著,竟轉身走向馬龍驤的身後。
馬龍驤一看,心中又是一驚!
這時他斷定馬騰雲的耳後或頸後,必然仍有什麼黑痣紅痣或特殊之處!
心念方動,身後已響起陶萄鳳的驚異聲說:“啊,真的,龍哥哥,你脖子上的那顆硃砂痣也沒有了。”馬龍驤一聽,暗呼幸運,所幸以前陶萄鳳沒有注意,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了!
心念電轉,趕緊笑著說:“是嗎?若不是方才你發現,我還有些不相信呢!”說話之間,陶萄鳳已轉至身前,同時,再度深情的用蔥似的小指輕輕將他眉心的殘皮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