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生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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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雨是被陽光曬醒的，他從來沒有躺在上曬太陽的經驗，剛睜開眼就力刻不適的閉上。

過了好一會兒，眼睛才能完全睜開。房間空蕩蕩的，只留右手邊一個淺淺凹陷…佐藤雨伸手摸著那個凹陷，心中的苦澀快要令他窒息，不自嘲一笑，之前竟然還打算慢慢來，太高估自己了…

“你起來啦。”佐藤雨不敢相信似的看著她。杜沁端著一個碗慢慢走到邊，察覺到他的異樣，隨口問道:“怎麼了？”

“你…沒走？”聽見他的話，杜沁抬頭看佐藤雨一眼。

“沒有啊，我做飯去了，”說到這，又忍不住羅嗦“你這怎麼什麼都沒有啊，我只能熬點稀飯了，你平時都吃什麼的。”佐藤雨此時好像聽不到她的聲音，只覺之前的不適、苦澀全都消失了，好像本就沒有存在過一樣，輕鬆舒服的那麼不真實。

“不會是燒傻了吧？”這個呆呆愣愣的佐藤雨，讓杜沁有些擔心。佐藤雨突然笑了起來，好像一個被滿足了一切的小孩子，眼神純真溫柔的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杜沁被這個笑容深深震撼，屏住呼，生怕自己稍一動作就會吹散眼前這個天使。

許久，她才回過神來，攪了攪手裡的大米粥，盛出一勺，輕輕吹了吹，送到佐藤雨嘴邊，佐藤雨乖乖張嘴含住勺子，溫順的好像一個聽話的小朋友，完全不見昨天的任別扭。

一碗粥，在佐藤雨的配合下，很快就吃完了，杜沁有些為難，因為在這個房子裡找到的米，只夠煮這一碗的啊…“還吃嗎？”

“不了。”杜沁鬆口氣，如果他說還要，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給他來…“那你好些了嗎？”杜沁試探的問。

“嗯。”

“那我能不能先回家…”

“我想洗澡。”佐藤雨出聲打斷她。

“啊？”

“我想洗澡。”佐藤雨完全不見剛才的溫順，又是一副冷清中透著任的表情。

“不行。”杜沁立即否決，有麼有搞錯，發燒病人要洗澡？佐藤雨不理她，掀開被子就要下。

“等等，”杜沁趕緊拉住他，見他不看自己，心中納悶自己又怎麼得罪這小鬼了，不過開口的話還是妥協“別洗澡了，你還病著呢，我給你洗頭好不好？”佐藤雨聞聲，回頭看她，不出聲。見他有些軟化，杜沁再接再厲道:“你在上躺著，我端水來給你洗頭好不好？”說完，還撒嬌似的搖搖他胳膊。佐藤雨果然立即陰轉晴，受用的點點頭，乖乖爬到上，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杜沁，活像她要大變活人。杜沁忍不住暗歎一口氣，越來越覺自己好像疲憊的幼兒園老師…

“來啦。”端著一盆水，胳膊上搭著兩條巾，杜沁一副丫鬟模樣小跑回來“來，躺倒邊，把頭伸出來。”佐藤雨乖乖橫趴到邊，把頭伸出。杜沁有些好笑，輕拍下他頭，無奈的說:“要仰著躺，不然可能會到眼睛裡。”佐藤雨尷尬的一陣臉紅，趕緊翻過身來，故意不去看杜沁。杜沁見他這樣，心裡一軟，溫柔的笑笑，捧了些水去溼他的頭髮。

“怎麼樣，溫度合適嗎？”

“嗯。”佐藤雨輕輕咕噥，好像一隻懶洋洋的貓。得了少爺的首肯，杜沁這才敢大面積的打溼他頭髮，擠出些洗髮水，輕輕他頭皮。佐藤雨只覺有十個靈活的手指，在自己頭皮來去，的他頭皮陣陣發麻，舒服的讓他有種莫名躁動。

“你…”想開口阻止她，可出口的聲音卻嚇了自己一跳。杜沁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只當他有事，停下手上動作，身體前傾，把頭探到他臉上面“怎麼了？”佐藤雨的臉很紅，眼睛微垂了很久，才慢慢抬起來看著近在咫尺的杜沁，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可是就是有種想要做什麼的覺，祈求似的開口叫她:“杜沁…”卻又不知道再說什麼。杜沁見他眼睛溼潤，神情竟然帶著些委屈和期盼，頓時有種手足無措的覺，自己做錯什麼了？杜沁甩甩手上的水，試一下他額頭溫度，擔心的問:“哪不舒服嗎？”微涼的手掌，讓佐藤雨找回一絲清明，閉上眼睛，仔細受額頭上那個細微的觸，開口道:“沒有。”

“那我繼續嘍？”

“嗯。”對杜沁來說，這只是一個照顧病人的普通洗頭，可是對佐藤雨和門口的佐藤無來說，卻是一室的旎…

佐藤無將屋內的情況聽得一清二楚，佐藤雨剛剛的聲音是什麼，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心中那種又疼又癢的覺如影隨形，他本以為自己已經麻木了，可剛才，還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整整三天，杜沁都在照顧佐藤雨，每次她剛開口說要回家一趟，他就會立刻提出要進行些病人不該進行的活動。

昨天，杜沁本打算是無論如何都要回家看一下的，沒想佐藤雨竟然開始不吃飯也不吃藥，坳了半天，終究還是放心不下他，只好一直留在這裡。

那人竟然還委屈似的，悶了很久才肯再跟自己說話，杜沁真是徹底無奈了，心想自己要是當媽的話，一定會寵壞小孩…

今天杜沁好說歹說，還保證一定會馬上回來，佐藤雨這才一臉不情願的準她回家一趟，臨走時還不忘提醒，晚飯前一定要回來。

這幾天，杜沁覺他們兩人關係突然親暱得莫名其妙，佐藤雨就是一副我是你唯一親人，你就要聽我的模樣，但嘴上，卻始終沒有一絲認她這個姐姐的意思。

杜沁搖搖頭，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一門心思的開始醞釀回去該怎麼跟岸解釋，自己之前答應他不會再把他一個人忘在家裡在先，現在還整整三天都沒回去，他一定會很生氣…

杜沁隱隱有些害怕，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岸生氣的樣子，但直覺告訴她，那不會是好事情。

“岸！”一隻腳剛進門，就大聲叫他的名字。腳踝一緊，杜沁低頭，岸竟然還是像上次一樣坐在門口。杜沁心中內疚，蹲下來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雖然佐藤雨生病了，自己要照顧他，但如果自己真的一定要回家的話，佐藤雨也並沒有強留她，是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選擇留在佐藤雨那裡，還自我安說岸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岸…對不起…”杜沁想來想去，開口的卻只有這一句。

“噓…”岸將食指放上她嘴邊，制止她道歉的話“你答應過我的，對嗎？”聲音輕柔的好像在和杜沁耳語。

“嗯。”見他這樣，杜沁覺自己說不出話來。

“那就行了。”岸突然笑起來，細長的桃花眼佈滿旎的彩，眼角的淚痣勾人的微微一顫，糜爛的氣息頓時充斥杜沁耳鼻。岸的眼神很悲傷，卻不難過，好像是在其別人身上發生了什麼他無力承受的事一樣。

他輕輕撫摸杜沁臉頰，嘆息般開口:“是你答應我的。”說完，起身走向廚房，好像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邊走邊問杜沁:“晚上想吃什麼？”杜沁說不出哪裡奇怪，卻還是趕緊跟上去，拉住岸說:“還是我做吧。”岸看著她，仔細打量著她眉、眼睛，最後停留在杜沁微嘟的嘴，許久，才微笑著說:“我想做給你吃。”杜沁見他堅持，只能點頭，乖乖坐在餐廳等待，心中卻是莫名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