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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身為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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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

北京城如同一家百年老字號,擁有深厚的歷史底蘊。要看一部華夏史,選擇北京無疑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北京城一直保持著中國政治、文化中心的地位,雖然有過傳言中國要搬首都,因為環保問題。但那畢竟是傳言,不到最後,不管是中國政府還是中國人民,都捨不得這塊風水寶地。

有句老話叫,不到長城非好漢。為官也有一句老話,不進北京不算成就。黑道一樣有這麼一句話,出來混的,沒有混過北京,就不能說自己牛

最危險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地方。

北京的黑道勢力雖然不活躍,但其深蒂固勢力之龐大,並不弱小。

葵花幫是定居在北京的一個具有一定影響力的幫派。清一的東北人,丫裡來丫裡去,很彪悍,很講義氣。顯然,這是一個很團結的幫派。葵花幫的人並不多,但是在這裡有著最血的東北人,因為血而團結在一起,無疑他們的革命堡壘很堅固。不過這仍不是葵花幫賴以聞名的,葵花幫在江湖上吃得開,另有原因。原因就在於,葵花幫內部有四大天王,俗稱四大高手。在他們手上送了命的,沒有幾千也有幾百。要注意,這裡所指的人,並不是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無一不是具有一定勢力背景的牛人物。

葵花幫的血很濃,但是他們也不缺乏智慧腦袋。本黑道早已經進入2。0時代,葵花幫當然也懂得包裝的重要。現在穿皮鞋套西裝不再是公司職員的特權,懂得做生意的也不再只是商人。以白漂黑,以黑護白,是葵花幫如今的長遠方針。也正是如此,葵花幫不僅在黑道勢力上佔有一席之地,並且在政府的鼻息下,能夠安然無恙。

葵花幫的總裁,人稱九爺,很聰明很牛的一個人物。雖然被尊稱為“爺”但其年齡並不高,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典型的東北漢子。彪悍的身軀,分明的肌。他也便是四大天王中的一位,具有很強的殺傷力。在四大天王中,他不算最強,反而算是最弱,但因為有一顆不錯的腦袋,所以能坐在這個位置上,而且巋然不動。圈內的人都說,如果沒了九爺,葵花幫將會是一頭蠻牛,不再可怕。可怕的是,是懂得韜光養晦的牛犢。九爺在葵花幫的地位,由此可見一斑。

九爺為人很低調,平並不拉幫結派,獨來獨往。閒時喝喝小茶,打打麻將,或到公園耍耍太極,頗像小隱隱於市的隱者。但是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一頭虎,而且是一頭隨時伺機著咬人的虎。一旦被他咬著,那是非死即傷。

今天九爺如同往常一樣,閒步到一家老字號酒樓喝茶。獨自一人,穿著清閒。和九爺有如朋友的酒樓老闆很熱情的帶著九爺到靠窗的在角落裡的位置坐下,九爺就習慣這一位置,別的位置他坐不慣。這裡的老闆也很識趣,每天九爺沒有過來的時候,也不會把位置空出去。很顯然,這個位置算是九爺的專署。

沒等九爺說話,老闆已經讓夥計照例上了早點,接著便識趣的走開不打擾九爺。不打擾,也懶得去打擾。現時雖說是文明時代,但是這裡的老闆懂得,再文明的社會也有黑暗的一面。要想生存得好,就得適應某種潛規則。討好九爺,便是他在適應與黑道有關的潛規則。即使他和九爺似是朋友,也是因為利益的關係。

九爺也是聰明人,他並沒有傻到認為一個人對他好就等於當他是好朋友。對他而言,除了他的兄弟,任何人都可以出賣。平時之所以不出賣,那是因為沒有必要。現時混黑道的,其實和商人有一個很相似的共同點,那就是利益。黑道和商人都並不怕政府,只要利益足夠的話。

其實一般人也並不怕政府,若是超越了他的承受極限的話。水能載舟亦能沉舟,這是古訓。

平時九爺都是自己一個人喝茶,從來不會有人打擾。他靜靜的喝,酒樓裡的人來了又去,鬧了又鬧,喜了又喜,都與他無關。他也從不因為面子而跑酒樓的帳,他不喜歡欠別人的,更不喜歡別人欠他的,當然兄弟除外。

不過今天九爺這茶喝得不安靜,因為有人來打擾了。知道他在這,特地來打擾的。酒樓的老闆也不敢攔來人,因為和九爺比較,他明顯更怕後者。除了黑道,商人仍顧忌一股勢力,即是政府。這次來打擾九爺的人,正是政府的工作人員。

這位政府要員心情很不好,很糟糕。他單身匹馬過來,卻是來勢洶洶。他的兒子被打得殘廢,那是他唯一的一個兒子。說得嚴重一點,是要傳宗接代的。但是現在他的兒子躺在醫院裡,生活不能自理,已經成了植物人。這口氣,雖然被上面壓了下來,但是他咽不下去。身為當官的,幫不了孩子什麼也就罷了,但是身為父親,保護不了孩子,這讓他無法忍讓。

九爺看到來人的時候,眉頭不微皺了一下,隨即鬆開。政府和黑道有臺下易,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是這位政府的代表人物在這個時候殺意騰騰的公然來找他,讓他覺有點不舒服。不過以利益為主的九爺,在這個時候也不缺乏熱情。他站起身來,笑來人,遠遠道:“市長,什麼風把您大駕給吹來了。”

易。”這位北京政府的二把手直截了當道。和黑道勢力妥協,雖然不是光彩的事,但也沒有必要兜圈子。

這麼直白的政府人物讓九爺有點不適應,如今為了表現國家和黨的清白,政府對黑道的打壓,可謂花了不小力氣。明裡和你易,背後不準把你給賣了。而且這個公共場所,明顯不是易的好地方。

九爺的臉閃過一絲不易為人察覺的凝重,客套道:“不知道市長有什麼關照?不防說說?”

“九指,不要在我面前擺客套,我不吃你這套。一句話,易。不易的話,就等著葵花幫解散吧。”這位身為人民父母官的市長,在這個時候像發了瘋的牛,蠻橫得很。

九指,所指的當然是九爺。九手指頭,這是九爺的特徵,也是九爺的傷疤。圈內人都知道,九指是九爺的忌話題。

看來這位市長是真的被瘋了。聽說這位市長的兒子被殘廢成了植物,看來傳言並不假。九爺強忍住怒氣,這次笑意玩味,道:“市長,你這算是威脅我?”站著俯視著九爺的市長強勢凌人,很明顯的態度。

“說吧,是什麼事。”九爺已經失去了耐。既然對方不需要客套,那正好,江湖中人更喜歡直

“殺一個人。”市長毫不忌諱,公然猙獰道“不用他死,只要他和我兒子一樣,在病上躺一輩子醒不過來就行了。”

“市長,你是當官的,是維護法律的。”九爺微微嘆氣了一聲,好心提醒道。

“是的,我為人父母官,但是我也是為人父母!”在這個時候,這位市長的情緒徹底得到宣洩。

“好吧。”這個時候酒樓的人已經在九爺眼神的示意下,讓酒樓老闆都請走了。九爺頓了頓,道“資料你到時直接給公司的人就行。不過,要想易就得付出代價,這是道上的規矩。以後葵花幫,還要麻煩市長你多多提攜。不晚了,我就先走了。”在桌子上放了一百塊錢,九爺徑直走出了酒樓。

那位市長看著九爺的背影,喃喃道:“與虎謀皮,與虎謀皮。孩子,你放心,為了你,爹就算冒著丟掉這個飯碗的危險,都要給你出這口氣…”這位市長,正是被慕容年打殘的那位清華園學員的父親,北京市政府要員。

只是人一旦失去了理智,很多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對慕容年而言,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