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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千古一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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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連城還看著場,和他一起在看著的還有兩個人。也不奇怪,整個新兵營就那麼點地方,這麼大的動靜沒注意到才奇怪。不過馬連城這次卻是特地看餘波跑步的,這倒不是因為想監督餘波,而是他覺得餘波跑步的樣子還有趣。腆著大肚子一晃一晃的,跟水袋似的,讓人不擔心會突然一個不小心掉下來然後溼了一地。馬連城眯著眼看的時候,臉上掛著狐狸似的笑意,頗為得意。

團長並不急,他也正在透過玻璃窗看著場。和馬連城的笑意不同,他是很溫和的像一湖清水波瀾不驚的淡淡的笑。馬連城肚子有幾條蟲也許這位團長並不清楚,但是馬連城的一些花腸子心思他還是能琢磨透的。所以他不急,就姑且看著吧。反正今天下來就是為了新兵營拿了演習勝利的事來的,這件事令他很開心,能讓他情緒有這麼大變化的事很久沒出現過了,今天就算呆久得也沒關係。為了能好好在新兵營呆上一會,他連警衛都沒帶,便自己一個人開車下來了。

這時,餘波終於是醒了過來,然後二話不說撇開林建兵和許三多就開始跑。身體一倒一歪的,讓人很擔心他很快便又會倒下來。餘波現在的腦袋是一邊空白,嘴裡卻還是能擠出小調,自我滿足。這一點,他倒是具有常人所不能及的恆心。

馬連城湊近團長的臉,嬉皮笑臉的樣子讓這位嚴肅的首長都幾乎忍俊不。馬連城的聲音很嬌,卻不像是刻意做作出來的結果,道:“我這兵,怎麼樣?還行吧?”聽到這句話後,羅成偷偷鬆了口氣,心裡的一塊石頭也終於是放了下來。他原本還琢磨著馬連城怎麼忍心才剛結束演習又讓一個兵受罰,現在他算是明白了,馬連城是為了那個兵好。

馬連城有一個本事,這本事讓羅成自嘆不如。羅成覺得,馬連城之所以屢屢能創造奇蹟,和他的這個本事有著莫大的關係。這種本事很神奇,神奇得來像是一重天生的本能。譬如一件未發生的事,馬連城總像是能嗅到味道似的預知它的到來,並且作出相應的對策。雖然馬連城一直沒說出口,但是久而久之,羅成覺得馬連城就是有這種本事。就像這次團長要過來吧,在馬連城處罰餘波之前,他們都是不知道的。不過馬連城原本單純讓一位士兵受罰的事,在團長到來後,便成為了一件妙事了。只是羅成不知道,並不是馬連城有預知的能力,而是馬連城能順水推舟,讓原本兩件不相關的事鏈接起來變得妙不可言罷了。

團長是心跳臉不紅,他對馬連城的瞭解怎麼也比羅成深刻,不管怎麼說,身為一名優秀的首長,懂得看人是最基本的。傳聞這個團之所以這麼出最大的功勞就是這位首長,由此可見其魄力。

團長很聰明的沒有去看馬連城的臉,不溫不火道:“聽說你們連有個好吃懶作的兵,對吧?”馬連城在心裡暗罵了一聲老油條,眼神恨不得把這位上司殺了扒皮,只可惜這位首長本就無視,所以他也自討沒趣。

馬連城吃了個蹩,不樂意道:“我們連有這樣的兵?誰說的?你告訴我,我去跟他拼了。士可殺不可辱,說我的兵不好可以,但不能在我背後說。你告訴我,立刻告訴我,我這就找他算賬去。”馬連城是越說越動,就差沒揪上團長的衣服碴架了。

稍微靠後的羅成心裡一陣膽寒,心想也只有馬連城才敢這麼大逆不道卻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首長的面前。

團長在心裡也嘆著這人怎麼就能這麼厚顏無恥,不過臉上還是浮現著淡淡的笑意,道:“你真想知道是誰告的密?”說完,老團長玩味的看著馬連城,那副模樣像是在說:薑是老的辣,不怕你不急,就怕有套你不跳。

馬連城隨即哭喪著臉,頓覺沒趣,孩子氣似的擺手道:“算了算了,愛誰誰去吧。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老何嘛。那個死老何,告訴我說給你彙報了,我還以為他開玩笑的。”你知道便好。團長嘆了口氣,便移開視線又看向了窗外。有些事情,他只需要提個醒就好了,他相信馬連城能明白的。在團裡,馬連城是唯一一個敢和他叫板而他不介意的人,就因為他清楚馬連城的行事作風雖然詭異無厘頭,但其實是很有分寸的。是聰明人,才能一路僥倖。

羅成對一些事多多少少也瞭解,會意一笑便跟著這位首長一起看向窗外。羅成很少發表自己的意見,因為他是最忠實的看客。他能夠見證每個人的喜怒哀樂,已經滿足了。

沉默了一會兒,老團長緩緩道:“老馬,今天陪我喝兩杯?”馬連城隨即又厚顏無恥了起來,道:“你請客?”饒是老團長見過風風雨雨的人也不老臉一黑,道:“你就不能請我這老頭子一回?”馬連城這下可不幹了,故作嚴肅道:“那算了,不喝。您老上年紀了,喝酒,傷身體。”如果單是這句話,也許老團長會覺得這人還厚道,可惜馬連城是說話不怕費就怕你聽不到,接著道“再說了,你工資比我高多了,好意思叫我請客嘛。”羅成看見老團長吃癟的樣子都不同情了,他心想馬連城還是真名副其實的千古第一將。厚顏無恥沒大沒小比打不死的小強還要幸運的千古第一將。

老團長突然一笑,緩解了氣氛,接著拍拍馬連城的肩膀,道:“好好好,就當是我請你吧。”馬連城切了一聲,別過臉去,趾高氣揚的,道:“怎麼叫做當是?當是就不用給錢了?”那副神情像是還有下話:你就算給錢請我我還不一定樂意呢。

羅成是真的看不過去了,於是站到老團長這一邊,抗議的咳嗽了一聲。馬連城隨即一個白眼丟了過去,羅成這次毅然接下。

老團長半推著馬連城,道:“好啦好啦,今天我這老頭子請你老馬喝酒,成不?”雖然是疑問,語氣卻是透著不容置辯的堅定。於是馬連城不情願的和這位老團長出了門,身後還跟著羅成。

下樓梯的時候,老團長突然開口道:“七連三班的兵啊,你是知道的,只要你願意,都可以留下的。”這話是對馬連城說的,馬連城當然知道。馬連城道:“那,許三多呢?”馬連城說這話時,羅成也不靠近了一點,期待著老團長的話。

老團長停下腳步,猶豫了一會,又接著走,道:“聽說這次演習許三多功不可沒?”馬連城的臉這時要多燦爛有多燦爛,簡直就是一朵燦爛的太陽花,道:“對對對,就是那頭蠢驢,也不知道祖宗積了幾輩子的德。”老團長只是笑,沒有接話,矯健的步子沒有再停頓。

身後的羅成的心不一鬆,跟著笑了。老團長說那番話的原因和意思都很顯然,那就是,許三多這個兵,可以留下。

上車前,老團長突然想起了點什麼,於是道:“聽說有個比你還僥倖的兵?”馬連城也停了下來,沒急著上車,隨意道:“比我還走狗屎運。”老團長琢磨了一會,突然朗笑道:“看來也是一個妙人。”馬連城沒發表意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羅成依然是笑,笑得很欣

接著,老團長上了車。馬連城和羅成隨即便也跟著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