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江湖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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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慕容年接到燕思京的電話，說是讓他出去一趟。燕思京沒什麼事自然不會是為了找慕容年拼酒侃天地，這點慕容年心裡倒是清楚的。

慕容年隻身一人趕到燕思京所說的私人會所，不過暗中有天煞成員的照應。天煞的作戰能力之所以被稱為強悍，有一個很主要的原因，天煞裡的成員只要有稍微的輪換崗，那麼他們可以堅持無限期的作戰。即使是在非常時期，他們也能團體堅持一個月的作戰狀態。

這間私人會所處於京城偏僻路段，其名為劍館，不過這個地方崇尚的並不是套著帽子玩擊劍。沒有人出來接，按著燕思京的路線，慕容年最終來到劍館的主體位置。慕容年推開門走了進去，一時間也不為裡面的壯觀到驚訝。

館內燈火通明，異常的寬敞，館的四周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劍，其中不乏暗香疏影的古劍。館內此時除卻慕容年便只有兩個人，其中一人是燕思京，還有一人在背對著慕容年賞劍。

慕容年走了上去，燕思京便道:“連長說了，你們倆個對彼此應該興趣。齊以新，北京城的一位大哥大。慕容年。”對於慕容年，介紹起來更加省事。估計在這個時候，整個北京黑道沒有幾個人不知道慕容年這個人。雖然趙浮生的這一手玩得比較小人，但不得不說慕容年以及慕容家現在的立場非常尷尬。

黑道頭目？慕容年嘴角微揚，能讓馬連城重視的人地位怎麼可能低。

“劍，古之聖品也，至尊至貴，人神鹹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藝深，遂入玄傳奇。”稱為齊以新的中年人似乎沒有注意到慕容年的存在，他從架上去一柄美麗的如劍，喃喃道“帝採首山之銅鑄劍，以天文古字銘之，是為軒轅。不過這把魚腸劍，也頗具劍威。”慕容年和燕思京相視一眼，沒有說話。

齊以新看起來溫文儒雅，穿著輕閒，這時他抬起頭看著慕容年，道:“會玩？”瞧見燕思京神有著幾分尊重，慕容年也不打算傲慢這個人，於是道:“略懂一二。”

“我們來玩一玩？”慕容年微笑，並不拒絕。

齊以新一個請的姿勢，意思是讓慕容年隨意挑選。慕容年走到一旁，眼光掃了過去，接著隨意取出一柄略顯生鏽的古劍。不過以剛對軟，彼此也正好相剋。

燕思京走到一邊蹲了下來，自顧從兜裡取出一菸含在嘴裡，點著。

齊以新用手輕輕一彈，魚腸劍一聲清脆明亮，他淡淡道:“取劍隨意，看來也是一名出的劍客了。”慕容年笑笑，沒有多餘的花俏，把劍握於手中，道:“是劍是刀，對我而言都不過是一把武器，也就無所謂利否。”齊以新也呵了一聲，接著不再說話。他可以把慕容年的這番話理解為是，慕容年的本事已經達到不需要藉助兵器的境界。這是一種自傲的理解。

齊以新突然將軟劍負於身後，身體快速嚮慕容年移動，接著躍起，劈腿直接嚮慕容年橫掃過去。慕容年自然更用不上劍，一拳硬生生撼上這一腿之勢，將齊以新反彈回去。這時，齊以新背後的軟劍有如毒蛇一般，揮動自如，嚮慕容年飄去。慕容年讓脖子微微一偏，恰好剛剛躲過劍的凌厲。齊以新看起來沒有罷休，準備再讓軟劍擺動，可是慕容年手中的長劍於齊以新的劍柄一點，齊以新一時受不住力鬆開手，軟劍也便落地清脆有聲。

慕容年將劍放於地上，並無表情。

齊以新的臉上閃過一分溫怒，徑直走過去將軟劍揀了起來，接著在燕思京和慕容年的注視下用嘴撕下衣服，將撕下來的衣服把手和劍柄綁了起來。

“劍是這樣玩的。”齊以新略略一咬牙，他的此番動作分明就是混混抓武器打人的慣用手法。齊以新用劍指著慕容年，道“聽說你最喜歡向道上的頭目動手，今天正好給你一個機會，看你能不能把我擊殺。要不然，我不介意為道上忠義一次，讓你出不了這個門口。”看來齊以新這個中年人大叔也並不是不在意他的，慕容年不多說什麼，將劍提起。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黑衣服的西方青年走了進來，他不顧燕思京和齊以新的錯愕，徑直來到慕容年的跟前，道:“有兩批人闖入，危險係數a-，懷疑是紫荊花和羅剎。”慕容年點點頭，道:“我知道了，煞七，你通知安琪支援，在這裡的都小心行事。”這個人正是煞七，接到慕容年的指示後他微微頷首便走了出去。

“外國人？”齊以新看起來有點憤怒。

慕容年並不否認，道:“我的兄弟。”齊以新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過神情依然不悅，道:“闖進來的是什麼人？”慕容年朝燕思京走了過去，邊走邊道:“歐洲殺手組織，紫荊花和羅剎，他們應該是來找我的。雖然你會玩劍，不過如果你不想死在這裡，我建議你現在離開。”走近燕思京後，慕容年道:“我先送你離開。”燕思京已經把煙完，他站了起來，道:“身為戰士不管會不會拖後腿，也沒有未戰先逃的道理。我若是沒有還手之力，到時再走也不遲。”慕容年攤攤手，隨便你的樣子，道:“就怕到時你想走也走不了了。”齊以新握著劍走向門口，神情肅然，道:“這是我的地盤。任何人不經我容許便來這裡，那麼就別指望輕鬆走出去，更何況還是非我族類。”慕容年立即饒有興致望著這大叔，心想這廝難不成還有愛國的癖好。

燕思京一副鬼知道的樣子，接著也便和慕容年跟了出去，慕容年倒是沒有把那柄長劍丟掉，不知是不是因為遺憾沒能和古惑仔拿劍碴上一架。

齊以新走在前頭，他們還沒走出門口，有幾個頭髮又金又黃的外國人卻是走了進來。左邊兩人，右邊兩人，並驅而入。左邊為首的青年長得俊美，很有西方貴族的氣質，走路紳士而優雅，速度卻是不慢。跟在他身後的，卻是一位瘦小的漢子，體型成畸形。這樣的搭配正應了中國一句免費的話:漂亮的女孩身邊通常都是姿不揚的女孩，於是基本長得還對得起觀眾的都有市場。右邊為首的是一個女人，臉上有一顆明顯的黑痣，樣子卻是美麗如妖。跟在她身後的，是比她高出一個頭不止的魁梧青年，也陰裡陰氣的。

看到這群“老朋友”慕容年便停了下來，不笑笑。紫荊花的頭目素有王子之稱的萊斯雷恩，還有羅剎的女首領蕾莉，這兩位可都是久違的“老朋友”了。

慕容年對這兩位老朋友笑笑，萊斯雷恩和蕾莉看到慕容年的時候神情多少都有點不自然，原本看到齊以新的時候獵人興奮的眼神轉瞬消失殆盡。

慕容年似乎是看出些眉目來了，果然萊斯雷恩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萊斯雷恩著一口不甚練的中文發音，道:“原來真的是你，怪不得能擋得住我們兩路人馬。”慕容年的眉輕輕一挑，很顯然萊斯雷恩和蕾莉這趟的目標都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如果猜得不錯，定然是齊以新。難道齊以新和這群人的意圖有關？慕容年似乎是可以理解馬連城讓他見這個人的本意了。

慕容年是聰明人，齊以新也不見得是糊塗人。齊以新橫著劍，冷視這幾個沒有禮貌的外國人，神情認真道:“這裡不歡非我族類的雜種，非我族類，殺。”萊斯雷恩和蕾莉似乎都不怎麼在乎齊以新，在他的身上也僅僅是不屑了一眼。雷莉這個女人始終冷淡，她身後的男人卻是戰意凜然。萊斯雷恩的隨從倒是顯得比較安靜，不過仔細也會發現他那蠢蠢動的陰險意圖。

慕容年讓劍拖著地，悠然走上前來，玩味笑道:“難得來一次我們華夏，怎麼也得招呼一下你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