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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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
“看熱鬧了!看熱鬧了!遲了會抱憾終生的!”大街上,有人呼朋引伴著。
“南京城天天有熱鬧可看,哪兒的熱鬧由得你們大驚小敝的?”
“熱鬧不一樣啊!你記不記得隔壁街上有家未開張的『聶本信局』?”
“記得,我還記得那是聶家買下的一塊地,建了民信局後,才發現隔壁一棟也改成民間信局,而且,還是聶家死對頭西門家買下的。”
“沒錯,兩間民間信局並列著,錯開開張也就算了,偏偏今兒個同時開張大吉,西門家跟聶府都有人到場。你想想,兩家緊鄰,一轉身就得被迫對望,搞不好還會血花飛濺,連衙門都偷偷派人來守著哩!”
“那一定要看!一定要看!快快!”談話的兩人興匆匆地加入人群,一窩蜂地擁進隔街。
本來只是路過的宮萬秋,在聽見“聶家”兩個字後,赫然停下腳步,隨便抓住一名南京城居民,厲聲問道:“南京城裡有幾戶姓聶?”那居民見他一身江湖味兒,不敢違抗地答道:“有幾戶姓聶我是不清楚,不過南京首富之一,也姓聶。爺兒,你是要找人嗎?”
“我要找的聶家人,家中有兄弟數人,有一個是殘廢…”那居民連忙道:“那就沒錯!聶家十二名兄弟,大多不在南京老家,留在老家的,就有一個腿雙不便的聶三。爺兒,你要找聶三,得直接上聶府去;要找聶四,就得到隔街的聶本信局前。”實在忍不住好奇心了,遂問:“您找聶家人,有什麼事?”看他殺氣騰騰的,不是結仇就是哪兒僱來的殺手,看來這一回聶家真要發生血事件,一定不能錯過!
爆萬秋沒理會他,逕自往隔街走去。
人洶湧似水,他全然不以為意,每走一步,四周人群彷彿受到他的殺氣,紛紛讓出一條道路。
當他走到人群的前頭時,瞧見聶本信局前有一名白袍青年,手執搖扇,正與人說話。
此人應是聶四。
他再往“東西信局”看去,瞧見數人圍著一名練家子。他隨便低聲問著身邊的小老百姓,道:“那人是誰?”這練家子下盤極穩,似乎功夫不低,能不招惹到是最好。
“那就是西門家的當家大爺,西門笑啊。公子,您是外地人吧?才會不知赫赫有名的西門笑。”爆萬秋眯起眼,觀望一會兒,注意到那西門笑與聶四雖站得極近,但各自為政,背對著背,不曾談過,甚至連看上一眼都沒有。
他又低聲問:“這兩人是仇人?”
“仇人…對,我想一定是不共戴天之仇,只要是南京居民,誰不知這兩家絕不走同路,不坐同桌,不住同屋,唯一相同的,就是爭同行!聶家做什麼,西門家也絕不讓步,上個月聶家酒館失火,聽說就是西門家下的毒手。你說,算不算有仇?”他將言搬出以利自己的供詞。
既然有仇,若聶四有難,西門笑只會袖手旁觀。思及此,宮萬秋眯起眼,走上前經過西門笑時,不經意地聽見有人問西門笑:“笑爺,你是東西信局的老闆,理應寄上頭一封信。這信是要寄給誰的?”
“這信啊…是要寄給小六的。”
“原來是西門六爺啊…”記憶裡,西門老六是個彬彬有禮加一點點朗的青年,在行事作風上遠遠不及三爺或二爺來得引人注目。
爆萬秋不再細聽,走向聶四身後。
顯然有人問了一模一樣的問題,聶四笑答:“我這頭一批貨,只是幾包醬菜,送給『松竹書院』的八師傅跟我十弟。”
“八師傅?哎啊,我想起來了,十二少半年前來我這飯館吃飯,就提過四爺府裡的七弟媳很會醬菜,他愛吃得緊,還嫌我飯館醬菜不道地…啊,現下十二少也在『松竹書院』唸書吧,四爺,你該不會是要寄給他…”
“聶四公子?”宮萬秋在他身後低聲問。
聶四轉身,看他一眼,不痕跡地退後一步,微微笑道:“兄臺找我有事?”
“我奉小姐之名,前來求親。”此話一出,耳尖的百姓一陣喧譁,連帶驚動東西信局前的西門笑。
西門笑終於轉過身,往聶四瞧上一眼的同時,打量起宮萬秋。
“求親?”聶四頗為有趣地笑:“你一定找錯人了。聶家沒有閨女,要是男人,倒有一堆。”
“我家小姐是個女的,她求親的對象自然是聶家男子。”聶四微微訝異,想自己從沒有見過此人,而家中兄弟說要成親的,也成親的差不多了,沒成親的全跑個盡扁,府裡只剩下他自己未婚…
“我家小姐姓宮。”宮萬秋密切注意他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