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水流花謝破鏡難圓終遺憾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風嬤嬤倚在門前，目中隱隱有些傷。

“我要見清霜，請嬤嬤成全。”尉遲駿濃眉糾結，懇切道。

“去吧，她還在原來的屋裡。”風婕媛淡淡揚起嘴角。既然如此相愛，為何還要互相折磨？立場不同，各為其主，並不是他們的錯。

輕聲推開門，尉遲駿徐徐走入。

雲清霜抱膝坐在前，一雙秋水明眸黑白分明，卻是毫無神采，好像在瞧著他，又好像在看著窗外，其實什麼都沒有看見。

“清霜。”尉遲駿柔聲道。

雲清霜漠然道:“你還來做什麼？”尉遲駿扳過她的雙肩，與她對視，認真地道:“清霜，我來帶你走。我們一起去你想去的地方，過你想過的生活。”雲清霜睫都不抬一下“你不覺得現在說這話太遲了嗎？”

“不遲，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尉遲駿手撫上她的面頰，溫柔道。

雲清霜甩掉他的手，驟然抬頭緊盯住他“尉遲駿，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她牢牢迫住他的視線，忽而慘笑“我怎麼可能和一個欺騙我、利用我、毀滅我國家、欺凌我族人的仇人在一起？”房子倒塌了可以重建，河乾涸了可以重新灌人，首飾破了尚可以修補，可要是心碎了還有辦法彌補嗎？

她神情憤，身體不住地顫抖，尉遲駿攬住她，以下巴觸著她的臉頰，眼中有無盡的痛楚和憐惜。

“清霜，對不起，對不起。”他的心痛得無以復加。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清霜，但在兒女私情和國家利益之間，他會毫不遲疑地選擇後者。他可以陪雲清霜上刀山一隊海，甚至願意捨棄命去換取她的一線生機，但在輔佐嘉禾帝完成統一大業面前，這一切撇得那樣的渺小。若是上天給他一次從頭再來的機會，他恐怕還是會選擇辜負她。

雲清霜拼命地推他。尉遲駿不放，任憑她踢他捶他瑞他甚至是咬他，他依舊死死抱著她。

他身上悉的氣息那樣近，就這麼縈繞在她耳側，雲清霜多想讓自己軟弱一回，可是她不能。她硬著心腸道:“放手。”

“你明知我不會放。”尉遲駿的臉蒼白得嚇人。他畢竟受了重傷，現下不過是苦苦支撐。

雲清霜狠狠心，手上加勁，一拳擊在尉遲駿口。他終於鬆開手，眼神如受傷的野獸，淒厲、絕望“清霜，你就這麼恨我？”他鼻尖沁出汗，嘴角又滲出血絲。

“我恨你人骨。”雲清霜神冷寂，背過身眼中卻是晶瑩一閃。

尉遲駿了兒口氣，驀地支起身體將雲清霜抵在牆上，神情憔悴。

“你要做什麼？”雲清霜故作冷靜道。

“你恨我，我不怨你，可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受？”尉遲駿道，語中有深重難言的苦澀。

雲清霜靜靜回視。

“你化名顏菁，潛伏在乾定城，難道不是為了毀滅我、毀滅天閱國？”在他知曉顏菁的真實身份時，一顆心同樣支離破碎。

雲清霜微微張合，竟無從辯駁。

“你混人皇宮，冒充嫻琳公主的侍女，難道不是為了刺殺聖上？”尉遲駿澀然一笑，眼底盡是血絲。

雲清霜心中一酸，無言以對。

“清霜，你敢說你從來沒有起過殺我的念頭？”尉遲駿目光空，心中疲乏。

雲清霜潛然落淚，腔內一陣氣息翻騰，她捂住心口急促的息。

“聖上於我有知遇之恩，且與我情同手足。輔助聖上成就大業，是我尉遲氏族兒代人的責任。你為何不願體諒我？'’尉遲駿眉心一蹙，難以掩飾悲痛的神情。

雲清霜望進他的眼，神楚楚悽哀“我是北辰國子民，我也有我的貴任和義務。我們各有各的無奈，錯就錯在不該相識。或者，當你不曾救下我，那便沒有如今的針鋒相對，”尉遲駿倏地伸手將她擁入懷中，不管不顧地吻上她的額頭“清霜，清霜。”他的心跳沉沉人耳，嗓音沙啞黯沉。他的擁抱如此用力，生生勒痛了她的骨頭，彷彿要將她進骨血，融進他畢生的愛戀。

淚灑上他的衣襟，與鮮血融匯成一體。雲清霜想推開他，終究還是不忍心，只在心底道:只要一小會兒，就這樣放縱一小會兒就好。

尉遲駿抬起她的下領，沒有任何預兆的俯首吻上她的。雲清霜一驚，剛一掙扎，就被他重新抓回懷抱，逸出的驚呼被他火熱的噬。天旋地轉般的眩暈，讓她痴蠱惑。

許是要發洩一種壓抑許久的情緒，他的吻帶著焦灼和痛楚，雲清霜閉了閉眼，甘願就此沉淪。

輕柔的淺吻逐漸轉為輾轉熱切的深吻，幾乎奪走她中全部的氣息。雲清霜倏然警醒，他們絕不能再這樣下去。她使勁推他、閃避，但無淪她如何躲閃，他總是能輕易地捕捉到她的。

直到兩人皆臉紅心熱，氣吁吁，尉遲駿才放開她。

雲清霜掩去所有的情緒，神情疏淡道:“你走吧，你的傷需要即刻處理。”

“你依然關心我。”尉遲駿略略一揚角。

“我只是不想你死在這裡，平白連累了風婚蟾。”雲清霜淡淡道。

尉遲駿默然片刻“我過幾再來瞧你。”雲清霜不為所動“你是我再次離去。”長久的靜默“那一，你果然在帳後。”尉遲駿歇威道。

雲清霜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是點頭，復又搖頭。

尉遲駿面沉鬱，一步一步地退出門去。他忽然明白，此生，或許他拼盡全身力氣，做再多事來彌補，恐怕也難再靠近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