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水流花謝破鏡難圓終遺憾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尉遲駿久未上早朝,林恆安數度拜訪尉遲駿皆未果,每次被老蔡攔住不是告知小公子剛出門,便是小公子剛歇下。
林恆安隱隱覺著有些不對勁,若是尉遲駿己和雲清霜會過面,按理絕不該是這樣的情形。他竭力避開他,莫不是因雲清霜之死還在責怪於他?林恆安被自己的揣測驚得冷汗滓滲,倘若真是如此,尉遲駿還不得恨死了他。事不宜遲,林恆安連夜潛人將軍府。他帶著一抹自嘲的笑憊,正門進不了,只能學那雞鳴狗盜之徒,翻牆而過。
他輕功遠不及尉遲駿,但要瞞過將軍府的家丁還是綽綽有餘。他較松地翻過瑞頭,越過前廳,掠過花園,順利摸到尉遲駿的臥房。
林恆安悄悄推開房門,先是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然後瞧見尉遲駿姿態不、雅地瑟縮在角落,爛醉如泥。
林恆安幾乎不敢認他,蓬頭垢面,滿身的酒氣,一襲白衣大概很久沒有替換了,髒得不成樣子,哪裡還有半分從前的英俊調悅、英姿發?'“尉遲駿。”林恆安被他頹廢的模樣嚇到,也著實氣到了。狠狠一把揪住他的領口,拽他到鏡前“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你太讓我失望了!”他氣急之下力道奇猛,尉遲駿又毫無還手之力,被他重重一推,整個人掀翻在地。尉遲駿回眸,咧嘴一笑“林兄,打得好。”
“你倒是還認得我。”林恆安冷笑。
尉遲駿也不起身,就這麼坐在地上,又拿起身邊的酒壺往嘴裡灌。
林恆安氣得七竅生煙,一腳瑞過去。酒壺砸在牆上進裂,佳釀灑了一地。
“可惜了。”尉遲駿喃喃道,隨即憨笑“不過沒關係,我還有。”他變戲法似的從懷中摸出一小壇酒,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抹嘴,豪地遞給林恆安“你也喝。”林恆安怒極反倒冷靜下來,他接過酒罈,仰一仰脖子,一口氣喝完。尉遲駿扮掌而笑“林兄好酒量。”林恆安沉下了臉,手一鬆,酒罈應聲落下,砸得粉碎。
“小公子,出了什麼事了?”老蔡聞風而來,推門見此情景不呆了呆。林恆安沒好氣道:“沒你的事,走開。”老蔡面變了變,稍一思忖,決定還是不要管眼前的事情。
“林兄,你這又是何苦呢?蔡伯在將軍府二十餘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該遷怒於他。”尉遲駿略牽了牽角算是一笑,只是那笑容太過苦澀,澀得從嘴裡一直蔓延到心裡。
“他若早些讓我見你,你至於落魄到這般田地嗎?”林恆安恨恨道。
“早些晚些也無多大區別。”尉遲駿眼中一黯。
林恆安咬牙切齒道:“尉遲駿,你叱吒戰場的氣勢到哪裡去了?你往的豪情壯志到哪裡去了?你為了一個女人將自己折磨成這副鬼模樣,我林恆安第一個瞧不起你。”尉遲駿一張臉雪一樣慘自,眼中一片悽然,聲音亦有些飄忽茫然“我也想忘記她,可是我沒有法子。”林恆安輕噓一氣,許是這話牽起他內心深處隱藏的情緒,他語氣軟了幾分“你不要忘了,你得了家傳寶刀,從此尉遲家族的榮辱系與你一身,而你的叔伯兄弟此刻正等著看你的好戲。”尉遲駿默默瞅著他片刻,終於開口道:“我明白。”他的面仍是慘淡,眼底終是起了一絲波瀾。
是時候了。林恆安角微揚,出一絲只有自己才能覺察的微笑,輕輕拍了拍尉遲駿的肩“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尉遲駿抬起頭“什麼?”
“雲姑娘尚在人間。”說完這句林恆安不再贅言,只靜靜注視著他。尉遲駿沒有如他想象中那般喜出望外,只淡淡地掃他一眼,聲音極低“你又何必再編造這樣的謊話來安我?”林恆安未料到他會是這般反應,急了“我沒有騙你,雲姑娘真的還活著。”
“哦。”尉遲駿眼中一閃,像是星隕滅。
林恆安懊喪地抓耳撓腮,他撫了撫額頭,眼睛忽一亮“走,我帶你去見她。”尉遲駿魂不守舍地任他拽了衣袖走出了將軍府後門。上馬前,他抿了抿嘴角“你無須如此,我已經沒事了。”林恆安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他撇撇嘴道:“你相信我。”尉遲駿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上馬。”林恆安無計可施,只有讓事實來說話了。
林恆安自是將尉遲駿帶去城外他母親的陵墓。尉遲駿不知雲清霜尚在人間的消息,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那一雲清霜不想見他,而刻意躲避。所以這一次,他們在離目的地尚有很長一段距離時便棄馬步行。
“林兄,你帶我來此做什麼?”尉遲駿忽而一笑,只是那笑中也帶著無言的傷。
“雲姑娘就住在那裡。”林恆安手一揚,一指遠處那一座灰濛濛還看不分明的屋子。
尉遲駿目光深邃,下意識道:“不可能。”
“我特地遣走了張嫂,就是為了讓雲姑娘在那裡等你。”林恆安舒了口氣道。
尉遲駿身子一震“林兄,此話當真?”面上表情似喜非喜,似驚非驚,完全的不敢置信。
林恆安輕嘆“信我一次就這麼難?”尉遲駿發足狂奔,跑出一里地,才想到運起輕功,將林恆安遠遠甩在身後。林恆安大呼:“尉遲兄等等我!”他哪裡還聽得到。
尉遲駿直接推門進去,大聲呼喚,帶一點兒焦灼和企盼“清霜!”無人回應。心下先自涼了半截,尉遲駿拿眼一掃,屋內擺設與那無異,但爐灶是冷的,桌上蒙了一層灰,就算有人曾經居住在此,也離開很久了。
幔簾後則是他最後的希望,他雙手微顫,揭起簾子,帳後,依舊無人。
尉遲駿頹然跌坐在地。林恆安此時恰好趕到,險些被他絆倒,顧不得撣去身上的塵土,忙道:“雲姑娘人呢?”尉遲駿邊浮起一絲悲哀“林兄,你為何給了我希望卻又頭一。”林恆安難以置信,他將整間屋子搜尋了一遍,不但沒有找到雲清霜,就連半點兒她曾經生活過的痕跡都無。
尉遲駿心底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痛楚,那本已結痴的傷口又被生生撕開,五臟六腑似被細密的針尖一扎入,疼痛深人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