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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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硯!池硯,我是蕭何,你聽得見我說話嗎?池硯…”
“我聽得見,你是蕭何嘛!”池硯冰冷的語氣給了蕭何第一擊,他有所準備,可真的聽到卻還是不住打了—個冷顫“你…你現在在哪裡?”她在電話這頭冷笑,那笑容完全不像他所悉的池硯“我做了有錢人的婦情,自然住在金屋裡,你難道沒聽說嗎?”她知道了?她知道這些傷害她的謠言都是他母親找人傳出去的?蕭何握緊電話,心繃得緊緊的。他也曾說過,屋外有多大的風雨,他都會為她遮擋。可風雨到來之時,他又在哪兒呢?叫她如何相信他?
“我現在過得很好,不需要你來照顧我。你父母難道沒將你出國繼續深造鋼琴嗎?那是你的夢想,你不該為了我這個不知檢點的女人毀了你金的前途。”她還記得他的夢想,他會在維也納金大廳裡舉辦個人鋼琴演奏會。至於那個夢想包含的有關愛和幸福的定義,她已全部遺忘。
“你說什麼呢?”蕭何打斷她的話,不允許她侮辱自己“我怎麼能丟下你獨自出國,你忘了嗎?你忘了…我們之間有著最緊密的聯繫,我們倆有孩…”
“不要提!”池硯大喝一聲,讓電話那頭的蕭何嚥下了未說出口的話。她不想聽到那個害得她離開學校,著她看透他懦弱的本的理由“過去的事不要再提!我們之間不存在任何聯繫,不存在。”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
“你殺了我們的孩子?!”他用了“殺”這句話在出口的瞬間迅速湮沒了兩個人的理智,他們的世界被血洗刷過,只剩下一片慘白。
這真的是她曾愛過的蕭何嗎?如果真的曾相愛過,她又怎會不瞭解所愛之人?被到了絕境,池硯才發現他們從未真正瞭解過彼此生下他!無論如何也要生下他,因為他是我們的孩子。
因為他這句話,即便在她最痛苦的階段,最想“殺”了這個孩子的階段,她也沒有付諸行動,她所受的傷痛被他這句話徹底瓦解。
“是!我“殺”了那孩子,他是我肚子裡的一塊,我想怎樣對他就怎樣。不用你管!”
“可那也是我的孩子!”他不該在乎這個孩子的,那是他一時衝動種下的苦果,是他和池硯承擔不起的責任,為什麼聽到負擔被剷除了,他的口還是隱隱地作痛…只因為那份剪不斷的血緣啊?還是因為那孩子寄託了他跟池硯之間解不開的情?如今最後一點兒聯繫也被粉碎了,他們之間還剩下什麼?
他們的愛還剩下什麼?
“你不該殺了他的…你不該…”
“別告訴我該怎麼做。”在他反覆呢喃之間,池硯已是淚滿面,他的痛是她給予的,傷害他,她並不覺得快樂“一個十九歲的女生,大學尚未畢業,沒有任何經濟能力。她被所有人排斥,被學校驅逐,她回不了家,連她的親生父母都不認同她的做法。你說,除了殺了罪魁禍首,她還能做什麼?”就因為她說的全是事實,那些事實才如針一般紮在蕭何的心上,拔下它們,留下的全是血珠。
是他的錯!全是他的錯!
走到這一步,他只想見到她,彌補他對她造成的傷害“池硯,你在哪兒?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我接你…我接你回家。”家?她還有家嗎?
她惟一的家已經將她趕了出來,她曾堅信他是她避風的港灣,可惜大襲來,他離開了巢,只剩下她監守在他們的家園。可結局呢?她淋溼了全身,瑟縮在風雨中,連最後的棲息地都無法保留。
向珉說對了,安全是自己給自己的。從此後,她只靠自己,不再相信任何人。
“我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你想要彌補的空缺,我已經將它補上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緊握著電話,蕭何靜聽著她的呼變化,想從中聽到她的心聲。難道她在這段時間遇上了另一個男人?一個足以彌補她所有空缺的男人嗎?
為什麼非得等到失去,他才想對她說聲“我愛你”?
“池硯,我真的真的很愛你。”那麼簡單的話,愛情中最常說的話,蕭何卻用了全身的力氣才傾吐出來“回來吧!我們…重新開始,你不喜歡這裡,我們一起去維也納,還記得我跟你描述的未來嗎?我去進修鋼琴,你繼續學美術,然後我們會結婚,會有個會彈琴的女兒…”他忽地住了口,發現心上有些東西已被掏空,再也補不上了。
池硯的手放在突起的肚子上,或許胎兒也有情吧!他在她的腹中動了動,像是在為自己的未來抗辯?
即便她是他的母親,她也沒有權利決定他的未來。
對不起,寶寶,媽媽不能給你爸爸。
“你走吧!一個人出國吧!”
“池硯…”
“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離開了我和孩子。是你!是你親手殺了我們的孩子,你才是兇手!”
“池硯!”
“我永遠不想見到你。”
“池硯…”
“嘟嘟嘟嘟…”-----又下雨了,沒有打雷,看不見閃電,可是雨水就這樣從天而降,落在每個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