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危急時分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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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被發現其實真的是很冤枉的,不是他們的裝扮不好,他們和真正的漢軍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區別。問題是漢軍已經習慣了集體活動,雖然譁變但是軍人的習還在其中。漢軍士卒很自然的按照行伍行動,每一伍,每一什,每一隊都是集合在一起,隊長雖然被叫到了前面,但是各什的什長仍在。隊長、屯長或許不會認識自己手下的每一個人,但是什長難道會不認識自己手中的十個人?
當人群的情緒稍微平靜之後,軍中摻進來的沙子,自然是被一一發現。當士卒突然發現自己身旁竟有這麼多的陌生面孔之後,他們的注意力開始被轉移到這個上面,對自己本來的目的也就有些遺忘。沸騰的人群開始冷靜下來。
城上二人都是軍中的老手,對人群的變化更是無比。從開始的喧譁,楊奇他們的走出,士卒開始一個個的抓人,到現在的安靜。二人俱都是看的明白,因此見到場面冷靜了下來,立即是對那些隊長說道:“現在各自帶著自己隊伍回營,昨
之事,還有今
之事,我等自然會處置。還有回去要好生安撫士卒。”城下的局面如此,這些隊長也都是看的分明,他們前來,也不過就是
中的一股怨氣。現在場面如此,他們心中也早就想要回去,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因此也就不在推脫,肅禮之後,都是飛快的向著自己的隊伍跑去。
城下的人群在各自隊長回去後,開始逐漸散去。這場風波就這樣有驚無險的結束了。
二人看著退去的諸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幸好沒有釀成兵變,那我等就真的是千古罪人了。”方禹苦笑道“對了,王兄,剛剛那人,你可認識,若非他抓的細作,我等還在擔驚受怕。”
“我應是見過,應該是月前新兵,等一下把胡屯長叫來,問上一問也就是了。”
“這人忠心於我等,在得知其人後,可是要重賞的。”
“是極,是極。”因為城下的聚兵離去,二人的心情都是不錯,因此對楊奇是讚不絕口,尤其是楊奇能在危險關頭站出,控制局面,更是讓二人欣不已。二人已經決定對楊奇要大賞,大大的賞賜。
這一次二人辦事的效率真是不錯,很快胡屯長就到了內城之中。胡屯長是軍中的老人,又是和王嘉一起上來的,對那些士卒餓死,將軍撐死的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士卒突然兵變的時候,就是他緊緊的控制住了新兵營,讓那些剛剛加入的熱血新兵沒有加入進去,尤其這些人都是城中的青壯,城中百姓現在已經有餓死的,如果讓他們參與其中,還不知道事情會發生什麼變化。
胡屯長對楊奇可以說是印象深刻,因此二人僅僅是說了一遍,胡屯長就想起來了。而王嘉也是對當在校場上不停的刺著木樁的新兵有些印象,因此也都是想了起來。只是當時的一個新兵,現在已經成了一個渾身血氣的悍卒,而且還救了城中數千人,真是世事難料啊。
很快楊奇的賞賜就下來了,升為隊率,從現在起楊奇的手下就有了五十人。雖然隊率在軍中稱不上多大的官,當是從什長到隊率,多少人一輩子都沒有達到。到了隊率,就能夠統領百人,有自己的親兵。在戰場上就越容易立功,也就越容易升遷。而後屯長、軍侯,只要有戰功,都是能夠升任的。不過再往上就是校尉了,校尉就是另一個門檻了。校尉就可領一部兵,數千人,可以常駐一地,總管一地軍士,便如護羌校尉,西域校尉。
大漢不常設將軍,因此領兵在外的將領最高官職就是校尉,有的還會加以中郎將職位。這些都是漢軍中的高級將領,至於將軍的位置,那是給那些世家重臣準備的,一般的士卒都不敢想象。總而言之一句話,楊奇開始發跡了。
至於楊奇所統領一隊人馬,都是剛剛徵發的新兵,也就是城中百姓。自從開戰之後,漢軍士卒死傷逐漸加大,漢軍開始大規模的徵發百姓進入軍中,以補充損失。補充之人,也多以城牆之上殺敵之人為主,而後再從城中徵發普通百姓上城頭,也算以戰養戰吧。
楊奇面前的軍隊就是這樣,一百個人,每個人身上都有著血腥味,但是卻是站不是站相,坐不是坐相。這也難怪,在戰場之上,尤其是這種守城戰中,能夠活下來不是那些老實百姓,反而是那種青皮居多,您能夠期望他們有著什麼樣的樣子。
不過他們也是倒黴遇到了楊奇,以後他們有的難過了。
楊奇看了一眼他們就離開了,在走的時候給劉二說了一句話“把他們給我整好,至少明天之前能夠聽話。”劉二獰笑著看向這些新兵,在那些新兵的眼中劉二突然間是那麼的可怕。如果換了一個人要想讓一百人老實聽話,還真的不容易。可是劉二不同,他本來就是青皮之中的一個頭目,如何管理懲治這些青皮,他比其他人都要了解。
是夜只聽到軍營之中,不停的傳來呼喝聲,痛罵聲,還有慘叫聲。每個路過楊奇他們營帳的士卒都是繞道而行沒有一人敢向其中多看一眼。
翌清晨,這些新兵都是來到楊奇的面前,很多人的臉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憊,看向楊奇的目光也是充滿了恐懼。可見昨天劉二的手段的“慘烈”
“你昨天是怎麼做的?”陳元在一旁疑惑道。
陳元現在是楊奇的親兵隊長,昨天一直都是在安派楊奇的親兵,其中除了陳林,範升,這兩個老人外,其餘人都是從新兵之中挑選出的那種農家子弟。因此陳元就沒有遇到這種情況,也沒有見到劉二的手段。
“還能怎麼樣,不就是以前的手段。那些青皮很好管理的只要你的拳頭比他硬,手段比他狠,你就贏了。手段不過就是殺雞儆猴而已,不過我不是殺雞,而是殺猴給雞看。他們這些青皮在總是有個特點,那就是喜好論老大,這批人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肯定已經排出個長幼順序了,把那些頭領,拉出來打上幾十軍,然後在教訓一些不聽話的也就控制住了。如果不是不能殺人,這件事更好解決,把頭領拉出來,砍上兩刀,既快捷又方便,不像昨天和杜佶他們幾個忙了半夜才把這些人解決掉。”陳元意外的看著劉二,意外道:“我還以為你會和他們一個個的打過,證明自己比他們中任何一個人強呢?”
“開什麼玩笑,和一百的人打架,我找死啊。我也是手下有過百多人的大人物,怎麼會這種蠢事。而且隊率在走的時候,專門給我了一句話…”說道這裡劉二突然停住,一副我不告訴你的樣子。
陳元知道他是在等著自己,卻也不能不跳上去,他對楊奇的話太好奇了。
“我從城中的酒鋪中找到了一罐好酒,今天我們喝了它。”
“這是你說的,”聽到有好酒劉二嘴角的口水都快留出來了,既然得到了好處,劉二自然是不在掖著藏著了“官職,權利也是自己的拳頭。好了,別忘了你說的,我去看看其他人怎麼樣了。”說完就去巡視楊奇負責的這段城牆了,楊奇還是老樣子,坐在那裡擦拭著自己的武器,一把弓和一支長矛。楊奇這個隊率既然不負責任,那劉二陳元他們就只能自己把架子拉出來了。
“權利,職位,都是自己的拳頭。”陳元低聲說道“隊長到真是看的明白。”這是很簡單的道理,當自己還是一個小兵的時候,為了不被老兵欺負,得到更好的條件,只能是用自己的實力按他們的規則行動,奪的他們的尊敬和畏懼。但是當一個人有了一定的地位後,就已經不用再按照那種小人物的規矩來辦事。不僅是不必要,更是不值得,如果有高位者還要按小人物的規矩來,只能是被人看輕,沒有威信,更會給下面留下可欺的印象。
便拿劉二處置這件事來說,如果按照那些青皮的做法處理,先不說劉二過不過的去,畢竟是一百人,就算是隻有兩三個人是頭目,劉二失敗的可能就很大。而且打敗他們就心服了,很顯然不是,就拿數十年後益州的一件事來說,一個叫諸葛亮的天縱之才為了讓一群蠻人心服,就打了大小數百仗。七次抓住叛軍首領,卻要七次放出。這其中花費的時間、物資還有心力,是何等的龐大。又有多少人的鮮血把土地染紅才做到的。這樣後那些蠻夷之輩,還曾多次反叛。
難道他就不想一次解決,非要耗上大量的時間物資和人命。非也,不過是無奈罷了。原因不過是那些人不在體制之內,法律不能治,軍隊不能駐,文化不能通。只能是靠著他們首領的敬畏之心來安定其境。但首領一旦換人,或者平定之人歸天,自然是要反覆的。總不如法制來的長久。但已是很好的方法,至少數十年內能保的一方平安。
人家諸葛亮天縱之才自然可以如此做,但是劉二就不行。因為情況不同,一個是在體制之外,一個是在體制之內,二者不可相混。諸葛亮做的劉二做不得,要讓那些人心服要花費的時間就不是楊奇他們等的起的,如果也要來個七擒七縱,那還不如直接殺了省事。他們那些人雖說是青皮,做了許多不法之事,但是還在大漢的體制內,現在進了軍隊更是在軍隊的這個體制之內。而軍中卻又是最重上下之別,軍中講究的就是服從,服從,還是服從。因此劉二他決不能大擂臺似的解決這件事。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解決的,先不說他們有多少服的。如果劉二這樣做了,在他們眼中劉二就失去了長官應有的威嚴,或許有人說所謂長官威嚴是狗,將領要和士卒打成一片,這才是狗
。沒有威嚴的將領,將令不行於諸軍,各軍皆不奉命。扯得有點遠了,大意也就是如此,如果劉二如此做了,那就沒有威信,下面的那些青皮自然是陰奉陽違。這和楊奇需要的就相差甚遠了。
劉二要做的就是靠著軍法,和自己的地位(除了陳元之外,隊中唯一的一個什長),壓服他們,樹立自己的權威。至於他們服不服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要能夠服從命令,不服從者軍法從事。這才是正確的做法,軍中要的不是所謂心服,而是行動的服從。有著龐大的軍事體制的支撐,還要做那種小丑一般的打鬥,那就只能說那人太過無能了。如果一名將領上任之後,就按下面的人想法,跟人比武打鬥。最後即便是勝了,在那些士卒眼中如何,就算你是勇武無雙。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一個可以擺佈的高品質布偶而已。放眼看去,從古至今哪有大將剛入軍營和人比武的,最多也就是一些勇將在閒的沒事的時候,和手下的人打著打發時間。
可是很多從下面士卒提拔上去的士卒,很多都不會明白這個,只有經歷很多事情或者自己的權威到達一定程度後才能夠明白這一點。但之前所做的事,造成的影響卻不是那麼好消除的。尤其是那種大搞結義兄弟的,更是遺禍無窮。
只有那些在世家中長大的才會專門學習這個,他們稱為權謀。世家子弟從來不會自己衝出去,樹立自己的權威,而是運用自己手中龐大的資源,引、恐嚇、分化而聚集人大量的人手,來進行爭鬥。這也是世家子弟優越與他人的一點。也就是這樣,世家子弟才能縱橫於朝堂之人,成為大漢的決策者。
“隊率到是明白的很徹底。”陳元如是想到。
其實陳元真的是高看了楊奇,楊奇從小不過是個孤兒,這種高深的學問,他怎麼會懂得,不過是為了省力罷了,既然有手下那就好好的利用不是更好。至於這些新兵在楊奇眼中他們實在算不上什麼,所謂的殺氣和那些老卒比起來,就是滴水和桶水的區別了。他們只要服從命令就是了,至於所謂的心,楊奇不在乎。所以用新兵營的那一套不是很好,他是怕劉二那一套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的理論復活,才提醒一句的。
城下鮮卑人的營地依然是安安靜靜的,楊奇看了一眼安靜的局面,心中不由的有些觸動。這種安靜的局面在鮮卑人剛剛開始攻城的時候,應該是每一個士卒都願意看到的,沒有一段時間能夠安靜下來,每個人都是大口的呼著空中的空氣,準備好下一次的拼搏。現在城下依然安靜,但是城上已經沒有開始時的朝氣。城上眾人的樣子便如那刑場上的犯人一般,等待處決。
“咕咕咕”的聲音從楊奇的腹中發出,到腹中的不適楊奇皺了皺眉,然後繼續擦拭著自己手中的長矛。楊奇雖然力氣比常人大上數倍,但是也有一缺點,那就是食量。其實說起來楊奇的食量並不是很大,最多也就是普通人家的兩倍而已,要不然以原先家中的條件真的是養不活了。但有一點卻是讓楊奇煩惱不已,那就是飢餓的速度,卻要比常人快上三分。放在平時也算不得什麼,就算是快上三分也就是半個時辰的時間,忍忍也就過去了。
但現在是什麼時候,糧倉被燒,城中缺糧的時候,這兩天喝的都是清水,就算是有些乾糧,也都是藏著掖著,等到緊要關頭。雖說時間長了,把身子壞了,到時候什麼也不是。但總還是比到時候餓的拿不起武器,跑不動路要好。
現在雖然剛剛兩天,有的飯量大些的士卒已經是受不了了,相比之下的楊奇更是難受。只是從小的生活,讓楊奇對捱餓是有了一定的經驗,因此倒也不是非常難受,只是肚子不定時的叫上兩聲,卻不是楊奇能夠管理的。
現在快到正午了,楊奇的五臟廟又開始敲鐘了,聲音便是一旁巡查回來的劉二也是聽到了。若是平時以劉二的子,還要笑上一笑,只是現在臉上只有擔憂。楊奇的肚子從昨天午時開始就不停的響著,到現在已經有十二個時辰了,中間雖然也有飯食,別人吃著都不濟事。對楊奇來說和喝水沒什麼區別,肚子依然如舊。就連昨
下午平了兵變的時候,肚子也是響個不停。
他們這些老人都是有些擔心,楊奇雖然不管事,但是楊奇卻是主心骨,尤其草原之行後,眾人對楊奇有著一種說不出的信任,就連陳元也常說,他雖然多讀書,但覺之
銳,卻是比不上楊奇。有武力,又能判斷危險,除了對軍紀的要求嚴些,也不經常管事,這樣的長官上哪裡找去,換了一個人他們未必有這麼舒服。
經歷過這麼多事之後,楊奇也在他們心中建立了信心。他們相信只要楊奇在,就不會把他們往死路上帶,就像草原上一樣。有些時候一件事就會把一個人的印象深深的印在心底,很明顯楊奇只是做了一件事,就已經在他們的心中留下了這種印象,而且抹也抹不掉。恐怕就連楊奇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的一次小心之舉,居然會給他們留下這麼深刻的印象。
時間漸漸逝,已到了酉時,城上的士卒已經開始逐漸散去,今天又是平靜的一天。楊奇見時辰已到,站起身來,說道:“我們也會去。”在轉身的時候,正好看到在一側的鮮卑大營,初時尚未注意,等轉過身去,卻
到自己好像看到了什麼。楊奇因為要習練弓箭,視力還是不錯,而且現在有越發好的趨勢。數里外的鮮卑大營雖然看不清楚,而且還有營帳遮擋,但是從空隙中還是可以看到哦啊營中是否有人走動。就見到鮮卑大營,現在猶如螞蟻巢
一般,在楊奇的眼中,一個個的螞蟻從一座座的
中衝出,無窮無盡。又猶如那水中的墨點,逐漸匯聚成一塊黑
的斑點。那塊斑點還在不停的變大。
楊奇看到這裡了一口冷氣,楊奇可不相信鮮卑人這是要舉行什麼篝火宴會,才把人召集起來。而且這麼長的時間了,從沒見過鮮卑人如此動作,那結果就不言而喻了,鮮卑人要在夜間攻城。
“他們瘋了。”這是楊奇的第一個念頭,而後楊奇忙不迭的從懷中掏出一塊乾糧,填入自己的口中。在楊奇身後的其他人,見楊奇突然停住不走,而且站在那裡吃起東西來,都是有些不解。有些視力不錯的,順著楊奇看去,很快就是發現了鮮卑人的動作。這些天繃緊的神經,第一時間反饋過來的念頭就是攻城。
反應過來的後的眾人,第一時間就是和楊奇一樣,開始吃起乾糧來。要不然等到鮮卑人到了城下,卻還在上面嚼著食物,那就是真的找死了。而且看樣子鮮卑人馬上就要到了,現在回到營中吃飯也不現時,而且營中的東西就算吃了又頂什麼用,不過是一肚子的水而已。
漢軍的斥候也是很快就反應過來,淒厲的號角聲從城外衝來,那些剛剛走下城牆的士卒,在聽到號角聲後都是又跑了回來。一個個緊張的望著城外。
城外在斥候的身後,是龐大的鮮卑人馬隊,一大片烏雲向著城牆壓來。在這夕陽將落的傍晚,一場大戰卻要馬上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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