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茅屋為秋風所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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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也實在糾纏不過,只能趁著洗腳的時間,到一邊的小房間裡去接了電話,就唸了一首詩道:“八月秋高風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飛渡江灑江郊,高者掛罥長林梢,下者飄轉沉塘坳。
西村群童欺我老無力,忍能對面為盜賊,公然抱茅入竹去。焦口燥呼不得,歸來倚杖自嘆息。
俄頃風定雲墨,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鐵,嬌兒惡臥踏裡裂。頭屋漏無干處,雨腳如麻未斷絕。自經喪亂少睡眠,長夜沾溼何由徹?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你們覺得我要掛了,我就給你們一首”悽慘“點的詩吧!
聽到蘇懷念出這詩,剛剛端熱水進來仁娜“咣噹”一身手中水盆就摔在地上,一雙俏目就紅了,突然衝過來大聲道:“蘇呆子,你這個白痴!你為什麼這麼傻啊!你萬一要是這麼沒了,誰陪我去打垮京都商會啊!”蘇懷看這一向潑辣刁蠻的姑娘神動,眼神中瀰漫著悲痛之,知道仁娜誤會這詩是他“絕筆”了,哭笑不得道:“我又不會死。”這時候旁邊的紀巧巧幽幽過來,小臉上也不見了盈盈笑容,輕聲道:“現在也沒事,小蘇哥哥,你還有什麼想做的事情,不如跟我們說說吧。”蘇懷要暈倒了,你們怎麼都以為我要卦了啊…我就是配合一下氣氛念首詩應付他們而已…
不過這問題問得他倒是茫。
是啊…他要是今天真掛了,那他有什麼遺憾呢?他為人向來灑脫,很少有什麼執念,要他說什麼“遺願”他還真說不出口。
於是想想道:“我父母過世了,又沒有親人,就想娶個媳婦成個家試試。”這話一說,仁娜黑亮的眼珠一下子亮了,好奇道:“蘇呆子,你心目中的理想媳婦是什麼樣的啊?”紀巧巧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也是小鹿亂撞,悄悄望向蘇懷。
蘇懷想了想道:“我想要個傳統媳婦…不要太好看,身材不要太好,內在有個三從四德就好了…”仁娜聽著頓時大喜,望了一眼紀巧巧,心想你這騷狐狸長得這麼好看,顯然沒希望了。
紀巧巧被仁娜這種奇怪的眼神望著,不由噗哧笑出來了:“母夜叉,你也別妄自菲薄了,其實論外貌,你也長得極為漂亮了,就算你內在不像女人,不能讓人把你排除在‘美女’這個概念之外啊。”仁娜惱怒道:“我哪裡漂亮了,我這麼壯,力氣有這麼大!發火起來的臉可以嚇跑十八個壯漢!我哪裡漂亮了!”說著轉頭望著蘇懷喝問道:“蘇呆子!你說我好看不好看!”看蘇懷一臉無語,仁娜才想起他現在病危中…也覺得自己不該大聲說話,於是轉而問道:“那三從四德是什麼?”
“三從是指的,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四德指有貞節、知廉恥的婦德,說話過腦子,不惡語傷的婦言、服飾整潔,按時洗澡的婦容、專心家務,待客周道的婦紅…這就是傳統的華夏女人標準。”蘇懷解釋道。
仁娜愣了一下,然後滿臉通紅的怒道:“你這個直男癌!活該一輩子打光!你說話才不過腦子呢!?”紀巧巧捂著嘴,咯咯嬌笑個不停道:“剛說你就是惡語傷人了~~你這輩子嫁不了小蘇哥哥了~”
“騷狐狸!有種你別跑,我現在就讓你見紅當婦紅!”仁娜氣得擼起袖子就追了上去。
看著兩女打打鬧鬧追打,蘇懷也是苦笑無語,喂…你們不是要安我這絕症患者嗎…
晚上,金陵新聞臺立刻把這首“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在節目上唸了,頓時又引發了人們發自心底的動,無數觀眾都被蘇懷詩歌中意境觸動淚。
“快看啊,蘇老師要留絕筆了!”
“蘇老師看來是危險了…”
“啊…這詩講的是什麼?又是破席,又是茅草屋的…還下雨,蘇老師在天師觀的環境這麼艱苦嗎?”
“你們還沒看明白嗎?這是比喻!蘇老師用風雨疾苦,比喻天花疾病的痛苦…嗚嗚嗚~寫的太好了~”
“我都要哭了…蘇老師是文人,不敢罵仲裁委員會那些權力機關,只敢用‘西村群童欺我老無力,忍能對面為盜賊,公然抱茅入竹去。焦口燥呼不得,歸來倚杖自嘆息。’的句子隱晦表達自己的境地,什麼西村群童…就是指那些洋鬼子啊欺負人啊~!”
“是啊,你們看這句‘俄頃風定雲墨,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鐵,嬌兒惡臥踏裡裂。頭屋漏無干處,雨腳如麻未斷絕。自經喪亂少睡眠,長夜沾溼何由徹’分明就是形容現在被病魔折磨的痛苦萬分啊,蘇老師太苦了…我好心痛~好心痛啊~~”
“最後那一句更是經典‘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蘇老師是說,自己如果能研究出牛痘疫苗,就能救天下病人,只要能救人,他就算病死也是值得的…嗚嗚太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