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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恩連怨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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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一統教主先不說出名號,但他這句:“生下的乃是小妹。”頓使廂房內的其餘四人面面相覷,愣在一起。

其中歐陽昭更是心如鹿跳,忐忑不已,暗忖:這話若是真的,那豈不糟天下之大糕。

因為,他已同江有了夫之實。

倒是白衣追魂段冰蓉口道:“教主,此事如果是真,惜乎此刻已不能證實,因為當時沒有第三者在場。”段冰蓉這句話,好似救命王菩薩,也解了歐陽昭這個圍,他一收靦腆之,也接著說道:“是呀,家父臨終之時,既未留下遺命,而…”不等他的話說完,一統教主雙手連搖,不讓他說下去,雙眉一軒道:“老弟,首先聲明,小妹並不是無鹽蟆母醜陋不堪,卻不會便賴起婚來。”歐陽昭對這句話,一時窘住,還真不好回答。

五爪金龍嶽麟見二人話不投機,生恐僵在那裡,對桑子修道:“桑兄,你與歐陽大俠非泛泛,對這事可曾有些耳聞,或聽見神劍震八荒夫婦生前提過此事沒有?”鐵筆窮儒桑子修面十分凝重,拈鬚皺眉道:“他兩家情誼深厚,老朽卻是知道的,至於指腹為婚也是極為可能,而近情近理之事,只是,此乃兩傢俬事,故而完全不知。”歐陽昭忽然想起一個理直氣壯的鐵證來,神一振,從坐位上站了起來,侃侃而論,微笑道:“在下想起了,不瞞各位說,在天心莊山神廟裡,我曾與家父相聚月餘,那時我雖不知眇目道士就是先父,但先父一定知道是我,既有此事,焉能不告知之理,所以,也許是教主把事給記錯了。”他說到這裡,神定氣閒,微微搖頭望著一統教主。他心想:這一回你該沒有說話了吧。

不料一統教主盈盈一笑,道:“老弟臺,我請問你,那眇目道士真的是歐陽世伯嗎?”歐陽昭面有慍,拂袖言道:“教主何出此言,他老人家傳了在下幾招神劍,你瞧!”他生恐別人不信,陡地一震雙臂,虛劃一招,豪氣干雲地又道:“這能假得了嗎?”一統教主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嗖地一聲,從袖內出一柄形同匕首的短劍出來,耀目生輝,寒光人,他一愣眼神,突然喝道:“老弟臺,你看!”說著,一動腕子“篤——”白光一閃,竟將短劍摔了出來。嘶——破風聲裡,那柄短劍竟在他身側丈餘的黑漆柱子上面,因相距甚近,他雖未曾運功用力,卻已深入三寸,只剩劍柄不斷地顫動。

歐陽昭初見這柄短劍,不由一愣道:“哦,原來是你!”一統教主肅聲道:“姑且不問那眇目道士既然傳功在熊耳山,為何不肯以真情相告,而我且從這柄蟠龍神劍說起。”歐陽昭未明他的真意,忙道:“不用說了,這柄神劍是你從嶺南銀蠍女施鳳英手上得到的,以前你曾親口對我說過,何必舊話重提。”一統教主仰臉一笑道:“老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歐陽昭睜大一雙星目,茫然道:“此話怎講?”

“你可知道這蟠龍神劍有雌雄兩把?”

“這…”這句話可真把歐陽昭問住了,只好皺了皺眉頭,轉向桑子修問道:“桑叔,真的嗎?”鐵筆窮儒桑子修連連點頭道:“這卻是實情,不過,是分由你父母二人使用,你父神劍震八荒歐陽丹使用雄劍,你母南海玄女孫婉萍使用雌劍。”歐陽昭對這位盟叔之言,自然相信不疑,黑臉微紅,訕訕地向一統教主不住頷首道:“啊!這就是了。”一統教主眼神一動,才緩緩說:“我這柄乃是雌劍。”歐陽昭聞言,面有戚容,悽楚地道:“那定是家母使用的一柄了,想是家母被七大門派合擊,死後落在你的手裡。”一統教主搖頭說:“不,不!乃是生前。”

“生前?我母生前?”

“一點也不錯,伯母生前留下此劍,作為指腹定親的憑證,當時,我母也將自己所用的三稜九回奪給伯母,作為換,不料…”鐵筆窮儒桑子修聽到此處,忽然一拍太師椅的扶手,猛地站了起來,不勝悲痛,眼望著黑漆柱上兀自著的匕首,幽幽道:“果然是真有其事。”室內之人,不由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話給一驚。

歐陽昭忙道:“桑叔叔,你是說…”桑子修的神情稍為安定了些兒,深深嘆了口氣,搖搖頭道:“賢侄,歐陽丹兄嫂的一雙神劍,在當時武林之中,乃是頂尖的泰斗,尤其是雌雄會合,雙劍連手,-可說算是絕響,七派連手恐也無法制得住你父母的雙龍奪珠劍法。先前聞人傳言,你父母失手,就是失在少去一柄劍,威力減少了一半之上,事後人死無以對證,也就成了武林中的一個謎了。”一統教主上前幾步,一伸手,在柱子上拔下了短劍,早又不疾不徐地道:“因為歐陽丹世伯夫婦受害,恰巧正是指腹為婚離開我家之後,加之江湖傳言所以失手,又因少了一柄雌劍,所以我父痛不生,將這柄劍付給家母,獨自一人北上找七大門派中人,立誓替世伯找場,臨行言道,最不濟也要把另一柄雄劍與家母的三稜九回奪尋回。”歐陽昭聽到父母的大仇,不悲從中來,強自忍住眼淚,問道:“不知找回沒有?”一統教主眼中忽然泛起煞氣,陰寒人,光暴長,沉聲道:“誰知又敗在七大門派的百餘高手之下,通身受傷三百餘處,瞎了一眼,僅僅逃出一條命。”歐陽昭不由淚落如雨,悲慼萬分,啞著嗓子道:“唉。慚愧!”一統教主不理他的話,繼續說道:“我父所以不死,是因為從七大門派人的口中,得知歐陽丹世伯的雄劍落在天心莊卓玉-的手中,為了先前離家時的誓言,傷愈之後,裝成窮道士,去到天心莊隱跡,也不過是想完成雙劍合璧之志,後好對你這歐陽之後作個待。”歐陽昭不由愕然道:“如此說,那眇目道士伯伯乃是…”

“乃是家父。”

“他…他老人家為何對劍法…”

“家父與歐陽丹世伯,除了暢飲之外,研究武功,彼此經常換招琢磨,所以互相對彼此的招數了如指掌。”

“這…”

“這在武林之中不乏先例,也不算稀奇。”

“宋世伯既見到了我,為何一字不提,在熊耳山傳功,也不提及…”

“家父生耿介,從不虛言,也許是因為沒能替老友報仇雪恨,又沒能做到雙劍合璧的誓言,便含恨終生,只能以傳功授藝,聊報知己於九泉了。”歐陽昭心如刀扎,一咬牙,恨恨道:“這位老伯也太…”一統教主此時也是悲形於,又道:“這卻不能算了。”歐陽昭聞言,暴睜雙目道:“還有什麼呢?”一統教主喟然一聲長嘆,眼中溼潤潤的說:“七大門派中人,不知怎地曉得了家父重傷未死,就打算斬草除,每一派指定四個高手,共為二十八人,越三湘徵八桂,追蹤我父。”歐陽昭狠狠的道:“好辣的手段,好狠的心腸!”一統教主咬牙有聲,手中的蟠龍雌劍捏得緊緊地道:“他們追蹤我母,當時小妹還在哺之中,我母自然不敵,幸而對八桂的地形甚又會,瑤語,逃入瑤山,但因傷重功廢,苟延殘,撫養小妹!而我,在中途逃命之時衝散,這才投入恩師門下,苦練十年,才有今天。”他這一段江湖的往事,真是有血有淚,加上他現身說法,人之深,可謂至極,室內之人,莫不呆若木雞,聚會神屏息諦聽。

一時,空氣沉悶,久久無人發出一言。

片刻,歐陽昭才抹乾腮上的淚水,問道:“不是教主指教,在下哪知有此曲折的內情。茫然不知,豈不辜負了宋伯父的一片苦心。”一統教主意猶未盡,喟嘆了一聲,望著窗外道:“不但如此,我既知道父母的深仇大恨,在從師練功之際,少不得急躁求功,以致至今練成了四不象,甚至意圖下山報仇,又怕七大門派之人一個個死去,報仇不得,豈不要遺恨終生,無顏見九泉之下的亡父與歐陽丹伯父母,因此,竟使師門震怒,揹著個叛師的罪孽。”歐陽昭十分同情道:“這卻難怪教主,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任何人處在你這種情況之下,也必有這種心理,令師想也不會見怪的。”一統教主眼中忽然發出異樣的光彩,朗聲道:“噢!這事若落在歐陽昭老弟的身上,你將如何呢?”歐陽昭毫不考慮地道:“我縱然背了不敬師門的惡名,也要先報血海大仇,然後再向師門謝罪。”

“怎奈,恩師…唉!”

“令師不願多傳你的藝業?”

“是的!”

“恕在下魯莽,那麼,令師太也不知達變,過於固執了。”

“是嗎?”

“在下的看法如此。”

“唉!所以人心不同各與其面。”

“令師是哪位前輩,可以見告嗎?”歐陽昭的這淡淡一問,料不到一統教主的身子一震,連手中緊握著的那柄神劍也嗆啷一聲,跌了下來,其驚嚇之狀不言可知。

室內之人全都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