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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兩個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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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氣得玉面發青,銀牙咬碎,但歐陽昭卻是星目微闔,俊臉神情一片平靜從容之態,對於白衣少女的猥言褻語,竟恍似未聽未聞,毫不動容,沒有一點兒惱怒氣憤之

他內心雖然極是憤怒,恨透了白衣少女,恨不得立刻衝出這片花樹仙陣,手起掌落,將白衣少女斃殺掌下。

可是,他能辦得到嗎?他的一身武學功力,雖是浩瀚如海,高深莫測,然而此際,卻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這片花樹仙陣實在太過奇妙玄奧,據白衣少女話聲傳來的方向,聽聲辨位,判斷她的立身之處,可能就在右方丈餘地方,但是,他窮盡目力索視她的身影之時,眼前卻是昏茫茫的一片,憑他那黑夜視物如同白晝,透視雲霧數丈的銳利目力,竟然看不到三尺之遙。

在這種情形之下,他心中完全明白,縱是氣憤惱怒得有如烈火焚,-也只是徒然自找苦吃,於事無助。

他雖然未曾習過河圖洛書,奇門術數之學,不懂此陣之奧妙變化,但他乃是個聰明絕世,心智超凡的一代奇才,何況一個人在憤怒達於最高峰巔之後,往往會轉趨於冷靜,顯得特別從容、鎮定。

此時此際,他已深深地體會出,這座陣式的玄妙奧秘,決非是他的一身武學功力所能敵的,要想脫困出陣,就必須沉神靜氣,冷靜、鎮定,待機而動。否則,不僅難以脫出此陣,並且在中怒火如焚,怒令智昏,心浮氣燥,神緒不寧的狀況之下,更易為敵所乘。

他乃機智絕倫之人,心中既已體會出這些,哪還會空生憤怒,妄動無名之火,徒自亂神燥氣,與敵可乘之機,自找苦吃?

是以,白衣少女的猥言褻語,雖是極為難聽刺耳,他卻恍似未聞,氣靜神凝地星目微閉,俊臉上滿是一片平靜從容之

他神情雖是一片平靜從容小心底卻在運用著他的智慧,暗暗籌思著迫使白衣少女現身形之計…

因為,他知道除了迫使白衣少女現身形,出其不意,以快捷奇絕的手法制住她,命她帶路出陣之外,別無他策。

雖也是天生慧質蘭心、聰明透頂的少女,但她此際正值羞憤急怒加,靈智矇蔽之時,歐陽昭這種反常的平靜從容的神態,猛可之間,她如何能夠體會領悟?

“喂!你怎地不說話呀?她的話那麼難聽,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在乎麼。”她見他那麼從容平靜,不言不語,對白衣少女的猥褻之言直似未聞,忍不住氣急地輕推了他一把說。

歐陽昭被她輕輕一推,神思似乎從恍惚中霍然驚醒,一雙星目微睜,望著她淡淡地笑了笑。

忽然,他笑容一斂,雙眸芒電,俊臉神光湛然地凝注著她的玉面,聲音低沉而嚴肅地說道:“妹,內功心法中有云:靜則寧,寧則定,定則靈生,靈生則神清氣,心返空明,而入無物無我、物我兩忘之境。如是,則一切外魔外物,皆不足以侵擾吾心吾神矣…”他話方說至此處,忽聞白衣少女又是格格一聲嬌笑,道:“看不出你年紀雖然不大,內功心法竟然已得上乘要,真是難得。只可惜…”白衣少女說到這裡,忽地微微一頓,惋惜地輕嘆了口氣,接道:“唉,你現在想及這些已經遲了一步,不然,適才的那番旎風光,也就不會演出了…”她語聲中雖是含著惋惜之意,聽來使人心動,但歐陽昭卻仍然恍如未聞地目視江,接著又道:“她說且由她說,我們只當作沒有聽見好了,她縱是說得再難聽,不堪入耳,於我們又有何妨?何必和她一般見識,妄生怒氣,徒作口舌之鬥呢。”歐陽昭的這番話,江聽入耳中,何異是醍醐灌頂,立時明白大悟,遂朝歐附昭微笑地點了點螓首,接著也就默默地闔起一雙秀目星眸,摒除去中的怒氣雜念,寧神靜息地調息起來。

的內功雖然不如歐陽昭深厚,但她所修習的也是上乘心法,調息不久之後,明豔照人的玉面上便已現出一片湛然神光,儀容莊肅,宛如一尊聖女雕像,令人油然生敬,不敢仰視。

顯然,就這片刻工夫,她已進入心靜神寧、靈生之境。

歐陽昭見江如此神情,便不由得大放寬心,俊臉上浮現起一絲喜悅的微笑。

白衣少女立身何處?歐陽昭雖然無法看到她,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但她對歐陽昭和江的一切神情舉動,似乎均看得十分清楚,瞭如指掌。

歐陽昭的俊臉上剛浮現起一絲對江暗贊、喜悅的微笑,忽又聽得白衣少女發出一聲格格嬌笑,說道:“你且慢得意高興,她雖已如你所說靜則寧,寧則定,定而則靈生。摒除氣怒,依照上乘內功心法調息,進入心靜神寧,靈生不為外物侵擾之境,但是你們仍舊無法出陣脫困,而且…”白衣少女說至此處,忽地一頓話鋒,聲如出谷黃鶯,接道:“喂!你怎地又閉上眼睛了呢?難道我現在所說的話,也是些不堪入耳之言麼…”她所說雖已不再是不堪入耳的猥褻之言,但歐陽昭仍然置若未聞,不予答理。

她見歐陽昭不答理她,遂即輕聲一嘆,幽幽地又道:“我知道你此刻心裡已經恨透了我,其實,關於適才之事,我心裡也正後悔得不得了呢…”她這句話果然打動了歐陽昭的心,他情不自地睜開一雙閉闔著的星眸,他雖然看不見她,卻望著她發聲之處,微詫異地問道:“你後悔什麼呢?”

“我後悔不該吹奏那令人神瘋狂的妙韻仙音。”歐陽昭冷冷地道:“什麼妙韻仙音,本就是蕩無恥的曲。”白衣少女悽聲一嘆道:“仙音也好,曲也好,我真後悔不該吹奏它。”歐陽昭一聲冷笑道:“可惜大錯已經鑄成,你現在後悔已經遲了。”白衣少女幽幽地道:“大錯鑄成,後悔雖是已遲,但是…”

“怎樣?”

“事情的發生,完全出於我意料之外。”歐陽昭朗聲一笑,道:“你的口才倒很不錯嘛。”

“實情如此。”

“動聽的謊言。”

“我並未說謊,事實確係出於我意料之外。”歐陽昭略一沉,問道:“原因呢?”白衣少女輕聲一嘆,聲音極其柔美地說道:“我因見你們二人人品俊逸,氣宇不凡,而且俱皆神儀內瑩,內功修為深,才吹奏出仙曲音,藉以試試你們二人的內功定力和我這新學成不久的仙曲的火候如何?哪料…”她說至此處,忽又輕聲一嘆,接道:“沒有料想到,她竟是一個易釵而弁的冒牌男人,而我又一時未曾注意及此,以至鑄成這等大錯。”歐陽昭聞聽,覺著她這番話不無理由,遂將信將疑地問道:“事實真是如此嗎?”白衣少女道:“我決未說半句謊話。”歐陽昭沉稍頃,說道:“這麼說來,事情的發生,倒真是出於你意料之外,乃無心之過了?”白衣少女點點頭道:“確是如此,不然,我又何必後悔。”歐陽昭默然半晌,忽地問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將我們困在陣中呢?”白衣少女答非所問地柔聲問道:“你能原諒我嗎?”江忽然睜開一雙星眸,說道:“既然是無心之過,我和他當然會原諒你,只怕…”說至此處,忽地頓口止聲不語。

白衣少女急問道:“怎樣?”江道:“只怕你所言非實,後悔是假的。”

“你不相信我?”

“要我相信,便應該立刻告訴我出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