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醜媳婦見公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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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將整個開封裝點地銀裝素裹，周長幾十裡的城牆上宋軍士兵們依舊筆直地站在城牆上方，在冰雪下他們絲毫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

風吹著大宋旗幟，獵獵作響。

魏王府內趙德昭並不知道這個時候有人在背後唸叨他，他只覺得今早的溫度有些低，空氣中雪花依舊在飄著，在出門的時候打了好幾個噴嚏，他趕緊緊了緊寬鬆的衣袍，將頭整個縮著。

他最近在長堂這裡收到了北方的消息，從西伯利亞吹來的冷空氣讓北方大部分地區普降大雪，在這個寒冬臘月的季節，北方本就不穩定，現在遊牧族人們的草場又受了災，牛羊畜牧以及人都凍死不少，對於他們而言這個就是災難了。

儘管如此，趙德昭也知道自己不能改變多少，人在自然面前本就很渺小，再說這是寒，對於北方的打擊也大了不少，就連開封城內，一些作物也凍死了不少，幸虧占城水稻解決了一些百姓的口糧問題，今年剛剛種下的土豆、玉米、西紅柿等這些作物也稍微帶來了一點利潤。

趙德昭正思考間，忽然間一個不防，被人從後面矇住了雙眼，他猛然間嗅道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道，那是一種特殊的香味，他早就猜到背後之人了。

“周姊姊，我知道是你。”趙德昭將手抬去那人的手上，然後輕輕地觸碰了一下。

“不玩了。”身後女子立刻鬆開青蔥手，將手蒙在自己的眼睛上賭氣著。

趙德昭轉過頭來，只見周嘉今穿了一身淡綠的襦裙，上身一件淡紅的對襟蝴蝶襖子，一雙無辜的眼神朝著自己看來，偶然間還用雙手蓋住自己的眼睛，又一點點鬆開手指縫隙來看，佯裝泣。

“女為悅己者容。”趙德昭腦海中蹦出了這幾個詞語，他道:“周姊姊今穿的真好看。”

“只是好看，沒有其他麼？”趙德昭笑道:“周姊姊不管穿甚麼都好看。”

“我娘娘說男人的嘴巴比吃了餞還甜。”周嘉嘟噥一句，然後鬆開了手凝視著對面英俊的少年。

趙德昭這個時候道:“後院的梅花開的正好，今年不知為何，提前了不少子。”

“唔。”周嘉將手伸了過來，有些不自然地握著趙德昭的手，偶爾間還抬起頭，看了一下，又轉過頭去。

魏王府邸後院，遠處的一抹紅已經跳脫出來，與白雪形成了鮮明對比。

那一支寒梅悄然無息間，已在冰雪下綻放，它從牆角伸出妖嬈的身姿，在冰天雪地顯得英姿颯。

“殿下，披風。”小貴子拿著兩件披風而來。

“一件就夠了。”趙德昭不懷好意地笑著。

“唔。”小貴子聽了有些摸不著頭腦，適才見到一旁的周嘉，這才猛一拍腦袋，暗自戲謔道，“我真是個榆木腦袋。”趙德昭將披風抖開，隨即二人便撐著披風在雪地裡走了起來你。

周嘉臉一紅，嗔怪道:“你啊，真壞。”趙德昭望著風綻放的寒梅，道:“周姊姊，你看那梅花多美。”

“這臘梅果真好看，與那白雪形成了景緻。”二人正在雪下漫步，趙德昭轉過頭看著周嘉，周嘉被趙德昭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頭著那件衣裳，隨即努嘴道:“昭哥兒，我這一身新裝，可好？”趙德昭淺淺一笑，揶揄道:“周姊姊穿甚麼都好？”周嘉擔憂道:“可是今要入宮，我怕？”

“周姊姊莫怕，一切有我呢。”趙德昭拍了拍脯，對面的少女的眉已經舒展起來。

周嘉捂著嘴巴，調笑道:“都甚麼時候了，還叫人家周姊姊？”趙德昭道:“是是是，女英。”周嘉嬌羞道:“官人。”

“嘿嘿。”周嘉狠狠地掐了趙德昭一下，卻不小心碰到了下面硬邦邦的物事兒，周嘉臉一紅，手立即去，而一旁的趙德昭卻幸福地慘叫著。

隨即，一個車伕從外面跑了進來，趙德昭與周嘉二人恢復了神，那車伕並沒有發現異狀，他稟道:“王爺，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王爺與周小娘子是否現在就出發。”今按照趙匡胤的吩咐，趙德昭便要攜著周嘉入宮，魏王府的馬車上準備了一些從江南而來的特產，江南的龍井、絲綢、陶瓷以及其他用品也全部裝上了車子。

臨近夜晚，街道上卻不減繁華，馬車也從魏王府出發到了城北的皇宮。

周嘉這是第一次到開封的皇宮，她的心裡有些忐忑不安，一雙手在綠的襦裙上怎麼放都覺不好，天已經暗了下來，周嘉拉開車簾，隨即將頭從車廂內伸了出來。

遠處的皇宮並不高貴，與周圍的民居已經渾然形成了一體，大宋的皇宮並不奢華，都是前朝的皇宮稍微翻新一下，比起歷朝歷代的皇宮差得太遠了。

面前的皇宮給周嘉的覺比起江寧府的皇宮要簡單明瞭多了，周嘉抬頭望去，雪花在天空悠揚而下，她的心情有些緊張。

馬車到了宮門口，因為皇帝的吩咐馬車可以出入皇宮，是以到了內廷，他們的車子適才停下。

已經入夜了，宮內的燈燭依次點亮了起來，將原本的宮殿襯托出一副神秘的樣子。

“我怕！”

“不要緊。”一旁的趙德昭緊握著她的手，可是趙德昭的心中也是有些忐忑，雖然自己前世娶過子，可是此刻卻比入房的新郎官還要急切。他望著一旁的周嘉，周嘉已經嬌羞低頭，兩抹紅暈在她的臉上說明了一切。

此刻馬車已經到了皇宮門口。

雪花已經小了，久候在內廷的內侍行首張德鈞也是一臉笑意地接趙德昭與周嘉入宮。

去福寧殿的路並不長，可繞是如此二人心中卻有些緊張，周嘉的一張臉雖然被凍得發白，可在趙德昭的眼中卻顯得有些白。

福寧殿內，卻早已擠滿了皇室的家長們，特別是皇子趙德芳，因為年幼，一張好奇的臉時不時地湊近趙弘殷與杜氏耳旁，聽他們說些聽不懂的事情。

趙德芳一時半刻也坐不住了，他接二連三道:“阿，甚麼是結婚？是不是結婚了就有孩子了？”

“阿爺，怎麼還沒來？等得芳兒花兒都謝了。”趙德芳學著趙德昭說著話。

“芳兒長大了也可以娶個小娘子過門了，然後生子，有娃娃可以抱了。”趙弘殷、杜氏在一旁揶揄著笑道。

“魏王到，周小娘子到。”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只聽得殿門外一聲高呼，接著便見到一男一女從殿外進來了。

趙德昭挽著周嘉的手已經進門了，因為要給趙弘殷他們留下一個好的印象，是以二人今行禮甚是恭敬。

趙弘殷見到嫡長孫已經帶著孫媳婦進門來了，他忽然間心中有些慨，一眨眼的工夫自己的長孫都到了娶生子的時候了，自己業已是一個白頭老翁，他慨道光陰已逝，歲月不再，一旁的杜氏、賀氏以及趙匡胤等人也是這麼一副慨。

唯有皇子趙德芳卻是一臉天真無的樣子，他好奇地瞪著面前那個給自己阿爺、阿行禮的一個少女，他道:“這個姊姊長得真好看。”一旁的皇后賀氏一聽，急忙對趙德芳道:“芳兒，以後這個姊姊就是你嫂嫂了。”

“唔，芳兒知道了。”趙德芳一臉無辜的樣子，朝著賀氏吐了一下舌頭。

一旁的杜氏卻道:“芳兒覺得這個姊姊如何？”趙德芳方才還是一副乖巧的樣子，轉而間卻伶俐起來，他一雙烏黑的眸子滴溜溜地轉著，一刻不停地打量著面前的周嘉，不久之後眼睛落在周嘉的身上，他笑道:“這個姊姊長得真好看，芳兒長大後也要娶姊姊這樣的美人。”一旁有些拘謹的周嘉一聽，倒是有些笑逐顏開起來，反而不似方才那樣拘束了，她也笑著。

福寧殿內，趙匡胤等人皆在看著趙德昭與周嘉二人。

“真是一對璧人啊，天造地設的一對。”這個時候，一旁的晉王趙光義開口了，他笑嘻嘻地對趙德昭與周嘉說著，只是說話的同時，他的一雙眼睛卻朝著周嘉看了起來。他早就聽說周後有個姊妹，是江南出了名的美人，如今一見，果真不假。只是如今，美人卻不是自己的，而是自己的侄子趙德昭的。

趙光義今來，不過是想一睹周嘉的風姿，卻見今果真不假。趙光義的臉上也有一抹紅潤，只是他是對那個周嘉的一副愛慕。

趙德昭轉過頭來，見自己的三叔如此，他心底也是嗤笑一聲，俄而他想起歷史上的那個結局，他心底冷冷一笑，他明白趙光義心裡在想些甚麼，如今自己是魏王，他倒是不能像歷史上那樣，若自己的近況不好，恐怕自己也會重蹈歷史上的那個悲劇。

“借三叔吉言了。”趙德昭道。

趙光義也是笑臉相，二人皮開不笑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