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戰局來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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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山一戰後,敗軍戰績已經傳回了金陵城內。
光政殿內,只見到李從慶陰沉著一副臉,彷彿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欠他一般。
李從慶踢翻桌子,咆哮道:“為何這次又打了敗仗,你們告訴朕,這是為甚麼?敵軍怎麼一下子越過了秦淮河,往鐘山去了?”殿內的重臣皆不語,如此國情重要之時,朝廷又打了敗仗,是以一切都是丟盡了朝廷的臉面。
李從慶袖袍一抖,厲聲道:“你們不是有大臣說咼彥打仗十分勇猛麼,怎麼一遇到林仁肇就成了廢人了,咼彥打了敗仗,朕覺得這是我朝廷武將的錯,來人,將咼彥的家人全家斬了。”潘佑道:“陛下不可啊,咼彥將軍雖然打了敗仗,可是罪責不在他的家人身上,如今咼彥被敵軍俘虜,若是陛下大開殺戒,那咼彥心灰意冷之下,必定投靠林仁肇啊。”
“這不行,那不行的,你們說朕該如何做,可是咼彥打了敗仗,他先前不是在軍中立了軍令狀,說要斬了林仁肇麼,怎麼如今這就算食言了,而且朕若是不嚴懲,將士們,百姓們不是看朝廷的笑話麼?因此就得讓將士們看看軍令狀的後果,以正軍心。來人,傳朕旨意,咼彥戰敗,罪及他家人,著軍立即前去咼府捉人,押入大理寺內。”潘佑道:“陛下,這萬萬不可啊,陛下還是收回成命罷。”
“不——”李從慶並沒有聽從潘佑的勸解,依舊一意孤行。
潘佑無奈搖搖頭,重新坐回了位子上,看來他們的新皇是不聽臣下的勸誡的。
軍已經帶領兵馬去城內咼彥府上捉人了,街道兩旁的百姓見了軍而來,即刻閃身逃走,各自回家了,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百姓對當兵的還是非常畏懼的。
咼府位於城南,也在冥器鋪子一旁,武人對於宅院的選擇沒有文官那麼講究,武人嗜殺,是以棺材鋪子,冥器鋪子也可以阻阻他們身上的殺氣。
咼府的大門被人踢開,軍氣勢洶洶地已經衝了進去,一隊軍魚貫而入,這裡戳一戳,那兒刺一刺,看見好的物事便放進自己的衣兜裡,順手牽羊的撈走了。
待得茶盞過後。
“虞侯,這裡面沒人?”
“都頭,這裡面也沒有人?”
“人呢,都去哪兒了?”
“…”
“走,回去覆命。”軍即刻返回,往皇宮方向趕回去。
待軍走後不久,忽然從咼府外牆的牆角走出一個婦人,她一手抱著一個男孩,二歲的樣子,此刻正睡著,一手牽著一個女孩兒,大概五六歲的樣子。
女孩驚恐地看著那個婦人,指著被打開的宅院大門,道:“娘,這些人幹啥,好壞,俺們家都糟蹋成這副樣子了。”
“唉,羽娘,算了。”婦人嘆了口氣,幸虧她事先得知自己的丈夫打了敗仗,也聽自家丈夫說起當今聖上的陰鷙格,是以戰報一來,她就出了咼府,也幸虧咼府人少宅小,那些下人便全部被打發走了,此刻她喃喃道,“這個,此地暫時也不能住了,只是如今身上只有兩三貫的鐵錢,不知今夜要宿何處?”婦人抱著兒子,牽著女兒,背上懸著一個包裹便出門了。
此刻從不遠處的冥器鋪子一旁,一輛驢車已經駛了過來,從裡頭探出一個少女的頭顱來。
只見這個少女伸出頭來,見到那個婦人,她快速看了一眼,初時並無覺,只是回想起來,便覺得在如此寒冷的天氣,一個婦人卻帶著自己的一雙子女,拖家帶口地蹣跚地在街道上走著,她覺得甚是可憐。
她趕緊吩咐驢車停下,隨即小跑到那個婦人面前,而那個牽著婦人手的女孩轉過頭,一見到這個少女便道:“你好姊姊,姊姊你好漂亮。”
“真乖。”少女摸了摸女孩的頭道。
“羽娘,小娘子,你?”婦人問道。
少女已經走到這位婦人面前,問長問短道:“這位大娘子,你們這是要去哪裡?是否需要幫忙?”
“這個,”婦人不認識面前這個女孩,她怯怯道,“小娘子我們這是,去逃難。”
“逃難?”少女反問道,繼而她又道,“既然逃難,那麼今夜你們肯定也沒地方住,不如去我那兒罷。”婦人道:“這怎麼行,我們這拖家帶口的?”
“四海之內皆兄弟。”少女忽然想起這句話,直接給蹦了出來,說完她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大冬天的,你一人要帶著這一雙幼兒,不如暫住我那兒,我那兒地方寬敞。”
“這…”
“快上車罷,你叫羽娘是罷。”少女蹲下身子,掐著那個小女孩的臉蛋,小女孩也被“哧哧”地逗笑了。
“娘,這個姊姊是個好人,等爹爹回家了,俺們再回家罷。”婦人一聽女兒思念爹爹,她眼角已經滴出了幾顆淚珠兒,“就依照小娘子的好意,等你爹爹回家了,我們再回家。”婦人一家已經上了驢車,驢車往那秦淮河畔去了,正是那清音閣的地方。
少女下了車子,門口便有僕役幫忙著,婦人站在門口,她看了看此地,這種地方她是所有耳聞的,只是如今落難了,有個歇腳的地方也算是好的。
這個時候,忽然趙德昭從裡面走了出來,他指著少女道:“玖姊姊,她們是?”
“她們是我在路上遇見的,本打算逃荒的,我這才帶他們回來。”
“玖姊姊,那敢情好。大嬸子,請往裡面走。”趙德昭熱情道。
“多謝小娘子,多謝小官人。”婦人半躬著身子,奈何懷中抱著二歲的兒子。
此刻婦人懷中抱著二歲的男孩忽然間醒了過來,隨即睜開朦朧的睡眼,他看了看自己的孃親,軟軟道:“娘——餓了。”
“三兒,先忍一下罷。”婦人哄了哄懷中的男孩兒,之後又看著張玖月以及趙德昭道,“不好意思,我這孩兒有些頑劣,還請小娘子、小官人多擔待。”
“不礙事的,我最喜歡小孩子了。這位大嬸子放心就是。”趙德昭笑呵呵道,隨即他來到婦人面前,然後逗了逗那個小男孩,“哥哥這裡有糖,過會兒給你吃。”那小男孩一聽有糖吃,他手舞足蹈道:“吃糖囉——”之後,趙德昭與張玖月便問起了這個婦人的身世,知曉了她是金陵守將咼彥的子,咼李氏。咼彥如今打了敗仗,被林仁肇俘虜了,這一點趙德昭早就已經知道了,只是這李從慶卻怪罪到了咼彥的頭上,是以要將咼彥家族問罪,這點讓趙德昭非常憤怒。
幸而張玖月在路上遇見了咼彥的兒,這才保全了她們,也帶給趙德昭一個意外的驚喜。
“大嬸子,你且放心住著便是。”咼李氏動地閃著淚光,哽咽道:“多謝兩位恩人,你們是我們咼家的恩人啊。”
…
城外鐘山附近,自林仁肇打了勝仗過後,此刻他麾下更有六萬多的兵力,正夜練,大營附近的山川也在一刻間抖動起來,場上林仁肇軍將士們喊出殺賊的口號,氣勢已經臨界到了極點。
得知軍沒有捉住咼彥的家人,李從慶歇斯底里地開始咆哮起來,他將桌上所有的奏疏全部掃落在地,接著又一腳踢翻了那張桌子。
殿外的李延年匆匆地跑了進來,以為是殿內的新皇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李延年小跑進來,關切地問道:“陛下,發生甚麼事情了?”自從發生那件事情過後,李從慶對李延年有些態度上的轉變,他看向李延年之時,神情有些曖昧不清,似乎有一種渴望,他道:“沒甚麼,軍無用,連一個咼彥家人都沒有捉住,你說是不是啊?”李延年道:“或許這其中有甚麼誤會?”
“誤會?哈哈,自朕登基之後,便覺得諸事不順,如今一點小事都理不清,朕這心裡總是覺得不安,似乎有大事要發生,只要渡過了這次危機,朕才會舒坦”李從慶嘆了口氣,沒有方才那麼惱怒了,繼而他看著面前的李延年道,“李延年,你過來。”
“是。”李延年走到李從慶的面前。
剎那工夫,李從慶一把抱住李延年,渾身的神經已經被挑動著,隨即李從慶又將他抱到上。李延年也有些意外,自從發生那件事情之後,李從慶隔三差五便將他當做發洩的對象,此刻李延年也是覺渾身一片火熱,竟然有些美妙在其中,接著二人便肆無忌憚起來。
“嗯,朕封你為軍指揮使。”
“多謝陛下。”躺在李從慶身下的李延年嬌羞道。
李從慶放聲高歌道:“哈哈,朕的指揮使。朕進來了。”
…
殿內一片溫暖,李從慶與李延年二人此刻已經累得疲力竭,沉沉睡去。…長江之南、太湖之濱,常州城外“喜事,宋軍已經渡過長江。大軍如今已至潤州。”快馬快速朝著城門奔去,城頭的將士也立刻開啟城門,放快馬入城。
都監丁德裕道:“喜事啊,如今我大宋軍隊已經到達潤州,不久之後,我兩**隊便揮軍江寧府,廢了李從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