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法眼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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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刺紋族的狀況,在萬界互的過程中恐怕在不斷髮生,十三庚能夠挽救一部分族群已經是幸運,如今離失所尋覓家園,如果能得到幫助當然是好事。
這種事就不勞齊德仲親自出手了,月白主動承擔下來,她先去找雙月城守解釋事情前因後果。當雙月城守與皇甫克命一同前來大雪山時,看見十三庚為首的十多萬刺紋族正靜悄悄地佇立不動,昂起身子似乎在傾聽著什麼。
順著刺紋族面對的方向望去,正好是一片巍峨雄偉的雪山高崖,齊德仲端坐其上。明明是渺遠得眼難見,但齊德仲的身形就像整座雪山高崖一般,高山仰止,眼所見會形成一種心象上的錯覺,分不清齊德仲與雪山孰者更為高遠。
凡是五六識諸般知覺應能察齊德仲者,此時似乎都有了仙家法眼囊括天地萬象的境界。
按說修行境界未足,心智靈識無法容納超越自身眼界所限,但齊德仲讓眾人做到了。但這種仙家法眼觀世之功,實乃“視而不見、聽之不聞、摶之不得”知覺應的確容納天地萬象,但心智靈識並不加以判斷。
對於普通人來說,如果切身體會到這仙家法眼,恐怕就跟做了一場顛倒離奇的夢罷了,頭腦中恐怕只能留下“夢境”中殘缺的浮光掠影,而無法真正領悟箇中真髓玄妙。
而如果是已窺修行門徑之士,這次經歷也將成為他們未來修行路上不可多得的機緣。由此可知,仙家法眼並非憑空而來,凡夫亦可見證,所悟幾何但看各人。
同樣,齊德仲這道仙家妙法也不是無故施展,他恰是從十三庚與刺紋族的心靈應中有所參悟。
刺紋族能夠施展心靈應,這不僅是一種天賦異能,也是攝心之功。刺紋族看似形若禽獸,但這支族類天生便有攝心之功,只要是能夠安然長到成年,刺紋心智便會圓融如一。
仔細推演,如果沒有這天生攝心之功,那麼刺紋的心念意識必定是異常駁雜混亂、隨境化轉,如此狀態下的心靈應,恐怕就跟凡俗的菜市場一樣,嘈雜不堪,長此以往,刺紋族也會陷入狂亂之中而不可拔。
那麼對於天生具備攝心之功的刺紋族而言,他們是否真的明白何謂“攝心”?是否天生擁有這種修行心境,就必定能修行有成?齊德仲今番作為便是讓他們明白,道法修行中的攝心之功,是貫徹修行始終的,不僅僅是一支生靈族類特有的天賦。
而即便刺紋族擁有天生攝心之功,也不代表這支族群便有較之其他族類更超凡的成就。實際上世人很多成就,與是否具備攝心之功並無關聯,有無數發散而絢爛的奇思妙想,本不需要攝心之功來為繼。道法修行也不是一切生靈族類必須選擇的前途。
齊德仲並沒給出具體的解釋,也沒有開口講演道法,只是身等雪崖、顯仙家玄功,眾人沉浸其中,當齊德仲離座之後,仙家法眼收斂,眼前所見覆歸平常,但是那雪山高崖之上,彷彿還殘存著齊德仲留下的一絲形跡。
只要有地仙修為,身心與天地同息,不論有何名相,來到大雪山中自然可以應到齊德仲留下的修行指引,這是齊德仲留給如刺紋族這種異類修行的點化,不立文字、不立傳承,聞著自證自悟。…“這就是仙子所說的十三庚嗎?”皇甫克命看著眼前這頭神和藹的大刺蝟,稍稍放寬心道:“我能察覺到他身上的金土氣息,的確是擅長鑿挖土石的族類。”雙月城守有些疑惑地問道:“聽說這些大刺蝟能通人?可是這麼多的數量,雙月城沒地方安置。”
“城守大人不必擔憂。”這時十三庚用心靈應直接傳音道:“我們並不會與你們種族爭奪生存環境,刺紋族更習慣深山的環境,如果能更溫暖一點就好了。”此地是大雪山,終年積雪不融,雙月城守聽見十三庚心靈應傳音而至,渾身寒意止不住打了個靈,這種心靈傳音的覺,對於元神尚未顯現之輩來說,就像耳邊突然出現的幻聽,若是長久接受心靈傳音,甚至會造成神智失常。
皇甫克命在一旁也聽見了十三庚的心靈傳音,低頭思忖道:“深山?溫暖?我倒是知道有個地方!”雙月城守立刻也明白過來了:“你是說採石關一帶?”採石關周圍山巒起伏,卻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攀登的,且不說其極其陡峭與險峻的地勢,更重要是山中連綿不絕的地火噴發和硫磺坑井,在周圍山脈形成一股經久不散的硫火毒雲,連飛鳥都無法跨越。
這也是雙月城抵禦羅剎邦最主要的天然屏障,獸人大軍想要強行通過幾無可能,只能繞道極遠處,利用小股銳進行襲擾,雙月城的兵力只要固守採石關便可。
皇甫克命這幾年也冒險深入採石山脈,利用自己的法術修為考察周圍環境,察覺山脈中有無數天然坑道,是地火毒煞經而形成。皇甫克命最初的設想,是在這些脆弱的坑道中埋設暗雷,一經觸發引動山脈崩塌,從而牽動地火毒煞大規模噴發,可以對地表上的生靈造成極致的毀滅。
只是這種手段無疑是玉石俱焚,除非哪天羅剎邦真要傾盡全國之力,試圖進攻天都帝國,否則皇甫克命的設想將永遠只是設想而已。
不過現在好了,刺紋族最擅長的就是鑿建深山,地火動的環境也十分燥熱,最適合刺紋族的繁衍。而且如此一來,也能將長久以來無人履足的地利用起來。
雙月城守不是迂腐之輩,如果跟刺紋族合作能夠讓他更好抵禦羅剎獸邦的進攻,甭管盟友長什麼樣子。而且這幫大刺蝟,也就是領頭的十三庚看著有些嚇人,要是看習慣了,還覺得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