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開疆拓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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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德仲身形顯現，**儀緩緩飛至五嶺關上，一團蠢蠢動的黑霾被困鎖其中、不得掙脫，羽衣輕則在一旁閉目定坐，如此仙家妙法，消耗法力還是其次，運化虛空世界帶來的衝擊與紊亂，超脫仙家亦有切身體會。

“仙友好手段！”見羽衣輕緩緩恢復過來，齊德仲誇讚一句，此刻是他本人仙家法身親至，手中**儀將那亡者國度的高手煉化得七七八八，而外界世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距離開始征伐幽冥森林已經半年有餘。

這三個多月以來，齊德仲一直在羽衣輕身旁護法，也親眼見證了幽冥森林的覆滅、靈族裔的復興。

因為羽衣輕的仙家**力，幽冥森林的生機被徹底抹滅，所以整片廣袤樹海在很短時間內腐朽消融，成為一片崎嶇難行的黑土地，觸目所見都是厚厚的腐殖土層。

這樣一片廣漠荒原對於仙家高人而言沒有太大意義，可是有志於要開疆拓土的天都帝國與復興家園的靈族裔，那就再富饒不過的無主之地。

靈族裔還相對矜持一些，只在過去靈繁衍生息的區域中，在薇薇安與古登奇的指引下重建家園。而天都帝國則乾脆開始跑馬圈地。

要知道，這次征伐幽冥森林成功，出力最多的可不是天都帝國，除了陳兵五嶺關，就只有學院三夫子曾一度現身出手，後來還是要靠齊德仲這樣的仙家高人出手了結。

沒有了幽冥森林這個最難纏頑固的敵人，甚至連無盡樹海的地理阻隔也憑空消失，天都帝國南部疆域等同擴張了數千裡，而且還是非常適宜耕種的良田沃土，這可真是天上掉的餡餅啊！

列國都不是傻子，尤其是一同觀戰的魔能聯合體與星河自由合眾國，並不樂見天都帝國陡然擴張這麼大一片疆土。幽冥森林的覆滅，宣告著天都帝國邊患大減，只要有足夠的土地，就能夠養育更多的人口，人類國度的平衡正在不斷向天都帝國傾斜。

而且經此一戰，天都帝國與靈族裔達成盟約關係，靈族裔擁有方舟鉅艦此等大殺器，還有古登奇、薇薇安這樣的“神靈”庇護，這支一年之前方降臨阿瓦隆世界的族群，已經成為所有國度不可忽視的強大勢力。

不過天都帝國的高層與古登奇等人明白，真正推動幽冥森林覆滅的並非他們，而是齊德仲和羽衣輕兩位仙家高人，明明有此巨大功績，他們二人卻毫不居功，甚至隱去形跡不再面，彷彿這場大戰與他們毫無關聯。

帝國學院的三位夫子還算是瞭解齊德仲的情，既然他本人不現身、不開口，那就是對天都帝國的作為冷眼旁觀，反正最麻煩的敵人都已經剷除，拓展疆域、開墾荒原的苦活總不可能也請超脫仙家幫忙幹了吧？而且那些帝國將門子弟可都盼著這塊肥呢！

天都帝國如何瓜分這塊廣漠沃土自不必多提，齊德仲除了為羽衣輕護法，也將目光放到靈一族之上。

薇薇安的重現，對於靈來說，恐怕是恢復自遠古以來尊榮地位的關鍵。不過齊德仲看得出來，如今的薇薇安並不完整，或者說與最初的靈母神有微妙的差別。

這種區別不是殘缺，凡夫俗子受傷致殘，無非是缺胳膊少腿，是形骸生機的缺陷。而薇薇安的狀況，就像是受傷之後，年齡與心智都變“小”了。

仙家已證超脫，形容早已不受歲月之牽，也不是說哪位仙家的形跡與仙家神氣受損之後就會變得“幼小”羽衣輕施展**力一番，也不見他有何改變。

仙家外顯形跡便是內在心智，這一點並存不悖。薇薇安在重現之後就是少女模樣，這說明她如今的心就是少女，她現身之初似乎並不以靈母神的地位自居，要麼是此事不符薇薇安的立身願心，要麼薇薇安最初創造靈，並不是什麼慈悲宏願。

齊德仲猜測，這位異界遠古仙家，其實是想求證另外一種存在的狀態，所以才用自我創造出靈一族，讓靈世代繁衍，也包括三大賢者的出現。這就有點像是一名靈母神孕育出三大賢者與無數靈族裔，創造出過去的薇薇安也無法企及與證悟的境界。

如果說境界，齊德仲與一同降臨的幾位仙家，修行境界恐怕都不如這位薇薇安，這是一種非常玄妙的存在狀態。

經過一番推衍，齊德仲認定薇薇安能夠知所有靈的一切知覺、應、思考、判斷、行為…而且無論處於什麼世界，包括元始界的靈，她也都能知清楚。而且薇薇安能夠隨意降臨依憑到任何靈的身上，至於是否施加干預與縱，那就另說。

這種境界反倒有些像幽冥森林的無窮樹海化身，但這些靈卻又是一個個獨立的自我存在，不過從緣法發端處講，這些靈也的確是薇薇安的化身，總之這一切都非常玄妙。

如果薇薇安願意，她可以展開自己的仙家靈識，讓所有靈共享彼此的心智與思考，這樣一來靈的心靈就能得到極大的自由與暢想，到那個時候，已經不能簡單區分薇薇安與某個具體的靈了，因為他們已然一體。

齊德仲發現，當年龍霄佩求證的道路，居然在薇薇安身上得到印證。然而仔細一想，薇薇安是靈族裔中獨尊的自我意志嗎？恰恰相反，薇薇安的意志與心靈是無限的包容，她並非主宰，靈萬眾之心便是她的意志。

可惜、可嘆啊！如果龍霄佩能夠見證到這一幕，或許他就會有更為廣大深遠的求證，也不至於將九州世界拖入混亂之中。

當齊德仲的心念歸於靜止明澈，羽衣輕也終於從深沉的定境中出離，他聽見齊德仲的誇讚之後，輕拂衣衫，起身說道:“仙家入世應劫當真難測，不過如此也得進機緣，我總算明白祖師為何屢屢下凡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