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古紀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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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諸聖以治水禹聖為末，此並非是指禹聖屈尊居末，而是分劃世代，古紀自此終焉，後世賢能不敢自詡為聖，縱使高人層出，無非四魁云云。

禹聖創制道法玄通，有嚴謹縝密之風，亦有包攬萬象的懷，更有開荒進取、噼破混沌的進勇勐，禹步這門道法可以參悟入手方向極多，可是能做到如禹聖一般兼容幷蓄、仙家帝君的氣象，古往今來亦無幾許。

齊德仲當年機緣巧合，祭煉真龍水府認主，使得水府隨身攜行，但其中玄妙以他當年修為尚未完全參透，而後在仙壺天閉關十年，結合天玄妙方窺地仙門徑。

但古聖原天與真龍水府玄理不同，水府乃是巢生真龍以自身水華而成，與南巢澤相融而無可覓形，也要以同樣的水華應復現，在齊德仲出現之前，真龍水府對於世人而言幾乎便是不存在的。

而古聖原天卻是確切存在，但天門戶卻是無可尋覓，古聖原傳人行走世間，非是天福地隨身攜行，而是門戶本身便在中土九州，無處不可入、無處不可出。

而進出古聖原唯一的辦法，就是施展禹步道法，窮參玄數、一步登天，此等做派，倒是與凡夫俗子眼中的飛昇成仙差不多。

樓銀章並沒有傳授齊德仲禹步道法，顯然是將此作為一道考驗，畢竟齊德仲並非古聖原傳人，想要進入古聖原天，就要憑自己施展手段，樓銀章的提示已經夠多了。

佇立高空，此時俯瞰大地，只是一片蔥綠混黃雜的圖繪，放眼四掃，也能看見蔚藍晶瑩的汪洋大海，再遠處便是漸現曲弧的界限，齊德仲恍惚有所悟，立劍指於身前，登時周天雲氣湧動，寰宇罡風之中，似有暗奔湧。

中土九州有壯闊山河，汪洋大海中亦有千溝萬壑、恍若陸洲，但世人多不知，寰宇罡風、周天百氣之間，亦有另一片新天地。

樓銀章察覺齊德仲施展法力，蓄聚之勢磅礴無量，牽動周天雲動，其中威壓得樓銀章急避百丈，而且伴隨齊德仲行功漸深，樓銀章還要一退再退。

“這種法力…莫非是當初碧亭山上半途阻截天隕神箭的法術？”樓銀章不知飛雲門秘傳，更不知道齊德仲自悟斷雲斬威力究竟能強大到什麼程度，然而光是看這施法前兆，九州寰宇罡風同受應，連自己也要小心戒備，唯恐餘威掃及。

齊德仲的確在施展斷雲斬，但也不是當年那種威力駭人、傾盡天地肅殺之威的法術了。斷雲斬華奧妙，便是應世間物轉換變化之機，如今齊德仲修為再進，對於過去自悟還略顯樸稚的法術，自有改進創見。

萬物可易、周無方，齊德仲沒有禹聖治水、走遍九州山川的經，但他也有仙家妙法，結合太華道人所傳的《九天仙遊》，以周天列宿為、寰宇風雲為應，窮數理、衍天機，一點靈犀，劍開天門！

斷雲斬化作匹練長虹，一線直衝天外，劍勢無盡，如同噼裂世間，劍勢所過，天門戶已現，就在元神應之間，彼方是上古諸聖妙境。

這樣一門道法，齊德仲悟分明，不僅可以進出古聖原天，也是遁出九州世界的道法。

齊德仲二人沒有遲疑，身形一晃光芒瞬閃，直接穿入天門戶，長虹劍勢一洩盡散，就像飛隕的星劃過的天邊光痕，轉眼淡弱雲霞。

再現形，放眼望處，銜山江、千里疆原，宛如一片蠻荒古紀景緻，雄渾豪邁、古樸蒼莽。

“如此曠大的仙家天，果然少見！”齊德仲一到此處，元神應隨之開闔舒張，一念掃過便知方寸咫尺，留存與天之中的諸般仙家玄妙也一併知曉。

古聖原之大，遠超九州修行各派仙家天，其規模幾乎就是一處人間州郡，而且此地仙靈盈野，助益行功涵養。

樓銀章負手笑道:“大是夠大了，也就是得個大罷了。古聖原代弟子皆不多，我自己也無心收徒傳法，所以沒事也懶得回來。”古聖原中，與樓銀章同輩的門人還有兩人，可惜皆無如他一般成就，早年間便接連殞落了。古聖原到樓銀章手上，其實前代尊長本就沒有苛求傳承之責，樓銀章也樂得逍遙，以他當世地仙的修為，人間何處不可修行？沒必要悶在古聖原中。

齊德仲抬手招攝，一縷彩雲漸漸在指間環繞成型，就像一綢帶。

“此間天物之凝鍊，出乎想象，難怪前輩可以拿出燧人火那等神物。”齊德仲說道。

二人並肩飛馳，轉眼間來到廣闊天中僅有的幾處建築，說是祖師宗祠亦可，不過古聖原向來不重香火祭祀。即便如此，齊德仲還是恭恭敬敬向上古諸聖行足禮數，不論是為仙道修行的指引，還是人世間文明昌盛之光的發端，作為後世之人，齊德仲都應該這麼做。

禮敬之時，齊德仲應有一陣恍惚，察覺到祭壇上那些古樸之物隱約發出奇特律動，並不是在回應自己，但卻好似有人在注視自己。

祭拜之後，樓銀章跟齊德仲談起了自己的打算太華門佈置的天衍玉鎖九州制是防堵血魔魔入侵的屏障，可如果僅憑如此，並不能盡絕外患。當年樓銀章將燧人火給齊德仲，是希望他藉此重現九龍神火罩，然後再將其反化散入九州世界，成為一面可攻可守的壁壘。

雖說九龍神火罩仍然散離天地之間，不過今所見，樓銀章已能確認，齊德仲可以做到將九龍神火罩妙用重新有序化入九州世界，而至於如何聚現九龍神火罩，這就是樓銀章帶領齊德仲前來古聖原天的原因。

由上古諸聖合力開闢的人間第一天，物天然凝鍊，若是引動天靈犀、納盡九州世界火華，從而將九龍神火再度離而出，以齊德仲今時今的修為與煉器之功，必然可以重煉九龍神火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