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天地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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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劍出鞘,天地變,劍上華彩變幻不定,黑沼為之生波起,雲霄一身修為法力彷彿此刻盡歸於無,只提劍直刺,虛空破碎、萬化入彀。
一念瞬動,天地萬物於眼前消逝,無涯之間飄零失,五官知覺自此烏有,除卻此身自我、再無所。
不過雲霄還是有一絲細微應,他最後那一劍正好刺在自己煉製的綠晶法舟,玉霄觀雲自生應,如同利刃割除病體障,將艾菲斯世界的一部分生生分離開來,受綠晶法舟封印的巨樹靈,就這樣被“推”進了無涯之間。
雲霄現身引誘巨樹靈聚現,而艾菲斯親自出手,以綠晶法舟封印巨樹靈,但這個過程無法長久,雲霄則當機立斷,借玉霄觀雲之威斬破艾菲斯世界。
也是因此,雲霄又悟到玉霄觀雲的妙用可以憑此將一方天地世界分割切離開來。但是要運用仙家妙用,必須要求證地仙位業圓滿之境,否則連拔劍都不可得。
一方天地世界本就自行圓滿,輕易將其分割切離,很有可能會造成一界毀滅,也就是像木華界這種特殊狀況,由艾菲斯的意志所掌握,雲霄才能如此大動干戈。
念頭閃動,無涯之間無方位距離可言,雲霄一抬手,玉霄觀雲重回手中,而他也應到被綠晶法舟封印的巨樹靈。
想要消滅此等靈,無涯之間是做不到的,除非將其棄置不顧,讓巨樹靈永恆失在無涯之間,但云霄擔心它會被其他世界的靈所救,甚至因玄妙應而穿越到別的世界繼續禍害。
不過也因此念,雲霄想到了對付巨樹靈最好的辦法。手握玉霄觀雲,雲霄遙遙一指,彷彿穿越了無數世界,連同綠晶法舟一體,直接回轉九州世界,但不是在中土九州任何一處,而是東海龍宮!
憑空出現的巨大翠綠晶塊,在汪洋深溝之中突然產生扭曲異變,早已散失形體的巨樹靈,在綠晶法舟之中更是化作一團亂四處橫衝直撞,好像猙獰怪獸吃痛咆哮。
在萬界互、血魔之前,凡塵萬界彼此孤懸獨運,除卻超脫飛昇之仙家,其餘一切事物,勿論是否有自我意志保存,貿然穿越異界,最容易遭遇的下場,便是無法承受異界天地玄理、本源法則而徹底崩潰散滅。
縱使巨樹靈乃異界散仙之,但它穿越到木華界那等草木生機豐沛天地,形體一樣難以為繼,若是到了差異更大的九州世界,就是連自我意志也無法存留。
想要對付巨樹靈,本用不著雲霄自己親自出手,九州世界天地不仁,巨樹靈無法適應此界天地玄理,自然唯有散滅殆盡,化作一縷純粹天地靈犀。
然而除了巨樹靈,雲霄親手煉製的綠晶法舟也一樣無法承受天地玄理而漸漸崩潰散滅,雖說煉器之功乃雲霄手筆,可天材地寶乃是取自艾菲斯的聖地天,甚至可以說便是艾菲斯造化創造之物,看來這些異界事物一樣無法承受九州世界天地玄理,連最基本的器型都無法保留,最後消散成一對腐朽灰燼,沉埋海底。
雲霄一直以為,自己煉就玉霄觀雲之後,便是窮盡煉器之道了,甚至足可分噼一方天地世界,但如今看來,綠晶法舟盡毀於九州天地,說明自己煉器之功尚未臻至遍觀萬界諸法的無差別之境,而這也是地仙與真仙之別。
此等念頭如同火燃引線,一發不可收拾。既然木華界的事物無法穿行至九州世界,那麼西莉亞他們能否前往元始界而無恙?
雲霄心有疑惑,察覺自己一直以來竟然忽視瞭如此大事。
原本雲霄只是以為,元始界與九州世界天地玄理相近,如今詳加揣測又不盡然。如果元始界真是超脫仙家開闢造化的一方世界,那麼跟一個仙家天又有何區別?但云霄元始界的確不是仙家天,兩界藩籬清楚明晰。
超脫仙家不會做無謂之事,雲霄自己都不會這麼做,那麼元始界的出現,必定有其緣法因果,而這是雲霄眼下尚未窺見清晰的仙家玄妙。
雲霄同時也想到了被姬無痕封印的異界魔殘骸,以及天王教的五件伊甸聖器。
魔殘骸還好說,適逢萬界互、血魔,各個世界天地玄理紊亂異化,魔侵犯九州世界過程中,自身也在受到九州世界的影響,即便最後一一覆滅,也剩下了難以消滅的殘骸,只能讓九州海陸之氣緩慢消磨。與碧亭山下封印的深海異獸道理類同。
至於五件伊甸聖器,雲霄想來想去,只能是某位異界超脫仙家曾經降臨九州世界而無人知曉,那位仙家在應九州天地玄理之後,煉製了這五件聖器,留於此界有緣之人,成為後來天王教啟示教諭的緣起。
那楚國帝君楚江卿呢?他的身廬舍的確是九州生人沒錯,倒是心念神魂來不明,這背後牽連十分玄妙,恐怕楚江卿自己都未能盡察。
看著巨樹靈最終散滅殆盡,汪洋深溝中漸漸恢復平靜,雲霄再施道法留下封印制,然後便悄然離去。離開之前,雲霄展開元神應了一番,發現當初最先遇到的那頭形似小山的巨龜已經不見,不知是離開府巢,還是已經遭劫殞落?
沒有多想,雲霄一步踏出,身化風雲,再度現身已是東海波濤之上、仙壺天門戶之外,這裡的景況倒是無甚變化。
不過雲霄察覺到,當年他們師徒幾人出海經過的嵯峨群島一帶,好似有幾艘戰備齊全的戰艦巡弋,雲霄沒有理會太多,抬手畫圈,身形已經沒入天門戶之內,風雲收斂,一切迴歸平常。
雖然離開不過四五年光景,再回仙壺天,雲霄卻有種隔世重逢的久違之,而且當他踏上天中浮泛波濤時,也的確受到仙壺天氣象一新,放眼眺望,海上仙山有彩霞籠罩,天上更有一尾青龍若隱若現、盤旋遊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