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太子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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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陽城外,天降光焰,將出城突圍的數千鐵騎化作飛灰,隨後朝著晉陽城掃去,青灰的高牆外壁,浮起萬千鳥紋,好似星河璀璨,張起一片光幕,死死抵住了光焰。
兩相僵持之下,整座晉陽城彷彿要被壓進地底之中,天王教軍見此情形,頓時士氣大振,賀守元一聲令下,萬軍齊動。
當雲中光焰與鳥紋光幕同時消散之際,晉陽城牆竟現一絲裂縫,火炮呼嘯之下,屹立千年的晉陽鐵壁,終究難擋天王神威。
在馬背上一路西行疾馳的齊德仲本沒有回頭理會晉陽城外的戰鬥,雖然元神世界中能夠
受到來自遠處的天地
盪,但那一切皆與他無關了。
而就在齊德仲此行目標的太華山中,有三名修行高人佇立山巔,齊齊向東望去。
為首一人身著鶴氅,面山峰吹拂得衣袂飄揚,直
飛昇而去一般,正是當今太華掌門羽衣輕。
這位名動天下的太華掌門,看面容不過就是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模樣,面白無鬚、高簪玉冠,抬眼東方天際,並指掐算。
“天王教好大的聲勢,十多名長老聯袂施法,在千里之外攻破晉陽城的金湯鐵壁,就連太華山一帶雲氣也被擾動了。”羽衣輕身旁兩位則是太華門護法餐風、飲,聽餐風言道:“我沒想到的是,壺洲客居然會敗在辛無量手中。那辛無量修為
進迅速,莫不是有前世宿因福緣?”飲
則搖頭道:“我看未必,天王教行事向來張揚不收,護教神將
納教眾心念願力以修身,筋骨強悍世所難當,方圓咫尺搏殺無敵。但一切皆以教眾意念為
基,若此教稍
疲弱衰敗之勢,便是辛無量等護教神將虧敗身死之時。”餐風則道:“能讓教諭顯傳如斯,教中神將如林,天王教有此成就,縱觀古今確實不尋常。掌門,你怎麼看?”
“不怎麼看,天王教興衰存亡由他們自己決定,去年紅山議會已經邀請了天王教眾長老,他們不肯參加,那我們也無法強迫。”羽衣輕面如古井無波,“我只是好奇,天王教進攻晉陽城,明明另有盤算、佈局嚴謹,如今卻陡然轉換方向,不惜動用如此駭然的法術破城,到底是為何意?”
“兵法戰事,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說不定天王教從一開始就打算拿下晉陽城。”餐風嘆氣道:“就是可惜了壺洲客,以他此生修行,本不必理會馮華真人的相邀。”飲
問道:“那壺洲客的隨身法器鯨骨杖呢?是落入了天王教手中麼?”
“不是。”羽衣輕忽有所:“鯨骨杖正在往此地而來!”
“掌門此言何意?”
“我亦無法看清,只是方才望氣觀雲,隱約能察紫氣東來之勢,可濛混沌間又似是而非,更有仙靈之氣、閻獄凶煞、汪洋鯨波夾雜其中,好生詭譎啊!”羽衣輕闔眼體悟,周身彷彿有無形虛影向四面八方而去。
餐風、飲皆知這是羽衣輕在運使**力,造形化物之功圓滿、其身與天地同息,駐世長生而稱地仙。羽衣輕的修為早已深不可測,餐風飲
二人也僅僅是窺見造形修為的門檻,尚看不出羽衣輕到底窺探天機到何種程度。
“居然是龍氣!”過了近半個時辰之後,羽衣輕收法開口道。
餐風飲驚疑道:“掌門所言,是指持有鯨骨杖前來之人,身懷龍氣?是哪一方的龍氣?莫不是天王教中哪一位長老麼?”羽衣輕搖搖苦笑道:“我也完全沒料到,這股龍氣竟然與乾朝有所牽扯!”看著兩位護法滿臉不解,羽衣輕言道:“龍氣亦如世人
誠心念所聚,世亂則散而多分、世安則聚而一統。龍氣所寄非獨人皇帝主,而是受萬民
誠心念認可、有言出法隨之能者,皆負龍氣。
當今乾朝雖然動盪難安,但如今皇帝齊鎬仍舊龍氣加身,可見乾朝氣數尚未斷絕,天王教與楚王軍要得天下,並非朝夕之間。”
“按照掌門此言,總不會是那乾朝皇帝齊鎬本人拿著鯨骨杖、穿越廣袤戰區來我太華門吧?”羽衣輕笑道:“齊鎬本人雖有幾分修為,但是如今形勢他連玉京城都出不了,還是當好他那人皇帝主的本分吧!”
“非是皇帝本人,那就是皇子皇孫了?”
“如今戰火之勢,乾朝不在齊鎬手上敗亡便是大幸,眼下那幾位皇子未成氣候,身負龍氣遠遠說不上。”羽衣輕說這話時,忽然想起一件往事:“二位可還記得三十年前的甲子宮變?”餐風負責太華門外務,行走世間子更多一些,聽他細細道來:“三十年前正逢甲子年,當今乾朝皇帝齊鎬方才登基不久,吳皇后誕下太子,卻突然傳聞後戚吳家意圖謀反,甲兵入宮縱亂。齊鎬大怒之下盡誅吳家上下,吳皇后與太子皆被沉井溺殺。而當時相助齊鎬平亂的修行人中,馮華出力甚多,正是因為此事受寵至今,成為護國**師。”
“太子是齊鎬長子麼?”羽衣輕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餐風回想了一陣才答道:“好像不是,齊鎬未登基前與側妃韓氏就先有一子了,吳氏斃亡之後,齊鎬立韓氏為後。”羽衣輕默默掐指:“齊家舊太子、又是行二,呵呵,有趣!”
“掌門笑什麼?”
“我是在笑,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瞞天過海,盡掩龍氣直至今方才顯
?”羽衣輕想了許久方才說道:“原來天王教軍對晉陽城遲遲不下重手破城是這個原因,他們也看出這股龍氣的去向了,只是之前晦暗難測,不明乾朝到底有何用意。但是辛無量與壺洲客一戰之後,龍氣不入晉陽城,反而朝著我太華門而來,這下天王教就不必對晉陽城客氣了。”
“掌門此言是指舊太子尚存人世麼?”餐風搖頭道:“乾朝宮中供奉高人異士不少,當年是誰有此通天手段將舊太子救走?”
“我隱約能察,但不敢妄言。”羽衣輕神淡然:“我等安坐山中清靜本心即可,山外紛爭由得世人自取便是。若這真有此人來我太華門,不必因其有無龍氣而矯情飾意,只看他如何作為而有所因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