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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同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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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只箭羽朝著這個方向疾,大部份被藤蔓擋住,也有兩枝穿過間隙直釘在薛池方才坐的位置。

時謹旋身坐起,出薛池彆著的砍刀,將薛池推到背後掩住,揮刀去格箭枝。

蕭虎嗣亦用手中樹枝格擋,不時側頭留意薛池。

因有這藤蔓為屏障,時謹和蕭虎嗣兩人咬著牙也勉強對付得了,且對方不知薛池一方都是傷兵,似乎並不想上前來暴自己,只不停的箭。但林間樹搖影動,隱約可看出有兩三人向兩側疾馳,想來是繞到三人身後放冷箭。

若真如此,兩個傷兵加一個不會武的,怎麼躲得過。

薛池急了:“怎麼你衛還沒找來呀!”時謹一番劇烈動作,此時已不能支,臉慘白如紙:“我們拖延了這許多時候,該是快了。”薛池咬牙,這就是個機率問題了,偏偏被敵人找到了確的位置,時謹的人也許就在隔壁山頭摸瞎呢!

先前不敢出動靜,現在已經被發現了,還怕什麼?

薛池這麼一想,就將自己上的麻繩解了下來,拿出火摺子點火,麻繩一點就著,她將之扔在地上,伸手去折了些細小的枯枝堆在火上,原本這樣的細小枯枝極易燃,但這大雨過後,枯枝滿了雨水,此時半溼未乾,將燃未燃的,立時就升起一股濃煙來。這煙滾滾上湧,鑽過濃密的枝葉,一直升到空中去。

時謹回頭一看,知她是要給衛指定方位,不免眼中帶了笑意看她一眼。

果然對方一見此情形,攻勢更猛。

薛池被煙薰得兩眼帶淚,咳個不停,這聲響立即使一波箭羽齊齊向她來。

時謹和蕭虎嗣心中齊道不好,蕭虎嗣斜身飛出,手中同時探出樹枝一挑,挑飛數箭。這樣的劇烈動作使他全身傷口瞬裂,血如泉一般溼透了衣衫,只那黑衣看不出血罷了。

時謹卻就近扣住她的手腕一拖倒地,翻身將她掩在身下,忍不住悶哼一聲,原是終有一箭中了他的肩膀,這疼痛尚且可忍,他卻只覺自己腦中一昏,鼻管中一熱,便有鮮血從鼻中滴滴答答的往下急落至薛池的額上。

血從薛池額上往下淌,入她眼內。薛池呆住了,只看到紅的視野中,時謹肩頭一隻箭羽在不停顫動。

薛池心裡變得有點痠痛,她眨了眨眼,讓視線清晰些,剛想問他怎麼樣了,就聽一聲清嘯由遠及近,時謹眉頭一揚:“…他們來了。”話剛落音,便有幾箭疾而至,接二連三的中時謹背部,聲聲沒入血

薛池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就見時謹含笑看她一眼:“…別怕。”說著就再也無力支撐,閉了眼一下將頭伏在了薛池的頸側,竟是昏了過去。

遠處有無數人疾速穿林而入的聲響,突有人喝了一聲:“撤!”所有擊都立即停住,人影向另一側撤退。

此時蕭虎嗣亦已倒地,生死未知,時謹肩背中了四箭護在薛池身上。

幾名影衛人影一閃,已經圍在時謹周圍。

柳庭光衝了進來,見到眼前情形面大變,一揮手道:“醫官!醫官!”從一邊迅速衝出兩名醫官,先了丸藥壓在時謹舌下,早有以防萬一預備下的軟墊擔架,他們輕手輕腳的將時謹移到擔架上。薛池滿面血淚,撐著坐了起來追著問:“怎麼樣,怎麼樣?”柳庭光不理她,指揮道:“楊棋率四隊五隊去追擊!”醫官割破時謹的衣衫檢查一遍道:“只能先回去再想辦法拔箭。”薛池唯恐他們沒注意到:“不止箭傷,他還撞著頭了,剛才還鼻血了!”柳庭光冷冷的看她一眼:“你竟敢讓王爺替你擋箭!”薛池見時謹受傷的情形,本就心裡痠痛莫明,此時被他一喝便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柳庭光走近一看蕭虎嗣的側臉,喝道:“來人,將蕭虎嗣鎖起來。”薛池連忙伸手一攔:“住手!你無能落於敵人之後,令王爺身陷險境。蕭壯士卻是剛與王爺共同禦敵,與王爺情份不同以往,此時他傷重昏厥,你再鎖他便是害他命,將王爺陷於不仁不義之地!是以你非但不能鎖他,還該令醫官予他醫治!後續處理,等王爺醒後自有安排!”只因她一直擔心脫險後時謹對蕭虎嗣動手,便苦想了一番話,要以共同戰鬥之情,仁義道德之類的來勸時謹,因此有了些腹稿,此時說得便利,頗有聲勢,果然柳庭光將眼一眯,終是揮了揮手:“將他也抬上!”柳庭光此人,頗有些厭惡女子,以為她們一哭二鬧三上吊,只知胡攪蠻纏。他在家中對著自家幾個妹妹都從不讓步。

此時本厭惡薛池令攝政王受傷,雖見攝政王護她至此,卻只覺得是因女子柔弱才令人不得不保護罷了,先前聽說這女人被蕭虎嗣綁走時,攝政王也並不見太多擔憂,更多的是他的所有物被人侵犯的薄怒。

因而此時對著薛池,柳庭光不由對她重又不甘心,輕又使不得,正是兩難。聽她一番話說得有些道理,不甘不願之下也只得捏著鼻子先依了。

依是依了,卻並不給她好臉,一行人給兩名傷員先做了些應急處理,再抬著下山去,明明還有一具擔架可讓薛池也躺上去,柳庭光也只做不見她滿身狼藉,由著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下山。

一行人下了山,早有馬車等候,前往徵用了當地縣令的宅子,又急召附近所有有些名望的大夫來一起給時謹診治,只隨意指了個鄉間郎中替蕭虎嗣治療。

因著時謹周圍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圍著,薛池一時竟靠近不得他,反倒專心照顧起蕭虎嗣來。

蕭虎嗣此番傷得極重,幸而這郎中也有些醫術,又見是縣衙徵召,只管誠惶誠恐的施治,清創包紮,退熱去毒,補血生肌,傷雖重,卻並非疑難雜症,幾下來蕭虎嗣見好轉,臉雖還蒼白,到底多了些生氣,人亦清醒了過來,不過是十分警惕,輕易並不開口說話。

時謹情形卻嚴重許多,雖已經拔了箭,湯藥不斷,卻始終昏沉未醒。

薛池坐在蕭虎嗣前,從大開的房門遙遙望著時謹的屋子,那一他鼻下淌著鮮血,神情卻很溫柔,對她說“別怕”聲音輕得像風,目光柔得像秋波。這幅場景令她始終無法忘懷,幾乎每都會入夢。

正在想著,就聽蕭虎嗣沙啞的喚了她一聲:“薛姑娘。”薛池回過頭來看他,掛上了笑容:“蕭壯士,你醒了,我讓人端藥來。”蕭虎嗣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起身。

薛池驚訝的看著他。

蕭虎嗣直視著她,低聲道:“你可喚我長安。長安,是我母親給我取的名字,她希望我能長久平安。”蕭虎嗣這個名字,卻是那個男人漫不經心,又意在洩憤侮辱所取。

薛池怔住:“哦…長安。”她猶豫的喚,了一下手卻沒動。

蕭虎嗣目光一動,覺得這兩個字用她的聲音喚出來很動聽。

他望著她,抿了抿:“我原來聽你提過,你亦是想離開的,對嗎?”薛池當時為了取信蕭虎嗣,指天指地的發誓說自己會配合他,自己也要是逃離大魔窟的,只是蕭虎嗣當時不以為意,現在卻鄭重相問。

薛池點點頭:“嗯,對。”

“攝政王如今被人伏擊,為確保他的安危,在他清醒之前柳庭光和影一都不會再離他寸步。這是個很好的時機…你和我一起去元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