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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事前已經遣人先入平城報信,便有數名時謹的得力屬下率人出了平城外。

時謹此時倒沒有再和薛池膩在一車,卻是另和幾個幕僚同車議事。

薛池心知他闊別兩年之久,雖然期間自有些消息往來,但對平城形勢卻有許多沒有掌握之處,恐怕是有許多話要和慕僚說了。

時謹倒是另遣了名王府的屬官來聽薛池吩咐,擔心她乍一回來,恐怕有不少東西需要添置。

薛池便向這名屬官打聽如今平城的情形:“敬安伯融家現在情形如何了?”這位屬官叫韓從,在薛池從前出入王府時倒是遠遠見過她一面的,不得不說薛池如今長開了,氣質也有轉變,整體和從前有七分相同,卻也有三分變化,叫人不敢一下就認定了。

加之黃六兒和趙書同異口同聲的說這位姑娘姓薛名池,是攝政王看著同前頭融姑娘生得像才帶回來的,他便不敢一絲疑

這會子聽到問融府的情形,他也就是低著頭回道:“如今敬安伯府上下,除了融大公子還有差事,其餘一律不再任差,融伯爺只留了個爵位。因要給融老夫人侍疾,一家人閉門不出,輕易不和旁人往來。”薛池已經自時謹口中聽得少許內情,知道是伯夫人使人害她,只是這其中情形時謹並不願多說,像是覺得沒有護她周全,說來也是無光一般。

她情知如今融家現狀必是時謹所致,便問:“蓮夫人呢?”韓從答道:“並沒聽說有什麼不妥。”薛池哦了一聲,融語淮和小曹氏無事就行了,改天去看看就是。

她想了想道:“我想買一座宅子,位置不需要好,但地方要大,你可知何處有這樣的宅子?”韓從立刻道:“並沒有聽說有這樣的大宅子出讓。不過城西有個織坊原先是織錦白家的地方,他家是織綿老字號,但近些年漸漸的敗了,前些時候便有風聲要賣織坊。這織坊是半住宅半織坊連在一處,地方倒是大。”城西大多住的平民,但薛池立刻就拍板了:“行,你幫我問問要多少銀錢。”韓從應下了,不一會兒時謹進來,眾人便都退了出去。

時謹過來坐到她身邊,握了她的手:“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薛池想了想道:“我不想和你回王府。”時謹看她一眼,有些不悅:“為何?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

“既然回來了平城,就得按平城的規矩來呀,我自住一處,你再來娶我,豈有婚前就住到你一處的?那後別人怎麼瞧得起我?”時謹一聽,覺得果然有理,私下再如何逾越,明面上不能留著這樣明晃晃的鐵證。但他卻極其不放心薛池另住,總覺兩人好事太多磨,不把她放在身邊並不能安心。

薛池安:“我讓韓從去幫我在城西尋訪宅子,未成婚前我先住著,成婚後便將此處改為善堂。你不放心派人跟著我好了。”時謹沉片刻點點頭:“你想買宅子自是隨意。不過我在城東另有座小宅子,離王府近,並無多少人知道是我的,你住這吧。”薛池只要能和他暫時分開些便滿足了,聞言連忙答應,卻見時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拿些冠冕堂皇的話來唬我,說吧,你在動什麼鬼心思?”薛池有點尷尬的笑了笑:“你不是說回來便要遣散後院…我,我不想親眼看見,會有負罪。”時謹一怔,把她摟在懷中,低聲道:“我會妥善安置她們。西園的女子我並沒有碰過,給些銀錢放出去就是,若她們有什麼要求,能幫的就順手幫幫。另外三個——”薛池聽得心裡一顫,一股厚重的負罪湧起:“要不她們就算了吧。”時謹她的耳垂:“想什麼呢?我給她們另外安排個身份,各置田地鋪面,後她們想另嫁都行,只要守口如瓶。當然,對外她們仍在王府掛著名份,逐年因病而亡便是。這樣放出去,總比成枯困無望好吧?”薛池眼睛微亮,此間對女子的束縛並不過於嚴厲,為了擁有更多的生產力,寡婦甚至是鼓勵再嫁的,曾經有一任皇帝還率先納了再嫁女子為妃。

出笑容:“這樣最好了。”時謹從前是從來沒有考慮過後院的女人的,就算在角落關一輩子又如何呢?然而他知道薛池這點心結,若讓她有了負疚,兩人恐怕就難得圓滿無缺了,也只得多費些周折。

時謹此刻也覺得要處理的事情過多,一時半會顧不上薛池,曹太后的動作有些太大了,若將薛池放在身邊,倒還不如將她藏起來的好。

薛池又向他伸出手來:“我放在融家的銀子,是不是你收了?我方才打聽了,據說你前頭因想睹物思人,可是將我的東西都從融家拿走了。”時謹不免捏了捏她的鼻尖:“早知道你是個財,回頭讓人給你送來。”一輛馬車直接馳入了東城的一座兩進宅子中,薛池並沒在任何人面前臉便入了宅子。

此時曹太后正被命婦簇擁著說話,只是並沒有人敢仔細打量她面上神情,是以並沒發現她的心不在焉。

時謹一入成國境內,數後曹太后便得到了飛鴿傳書,她不是沒有想過故計重施。然而時謹一路走,一路以巡視各地駐軍為由明晃晃的召集將領。他握有虎符,就算不理政事,如今成國上下兵馬都仍歸他統管。

他在每一個州郡都有軍隊將士跟隨,完全讓人沒有可乘之機。

曹太后不免覺得一口氣堵在了口,讓人寢食難安。

兩年了,她網羅了許多可用之人,在各地排擠了攝政王的親信,安上了自己的人手,甚至三大輔政大臣之一的柳相都已經偏向了她和皇帝。只是同為輔政大臣的劉尚書和嚴太尉卻一直對她的各種暗示視而不見。

尤其嚴太尉,在成國原本太尉一職才是掌管全國兵馬之位,只因成國如今有攝政王在,嚴太尉才名不符實,而時謹不在,嚴太尉理所當然的總理軍務。可偏偏他對曹太后不假辭,曹太后想將手|進軍中,嚴太尉總以如今一切太平,所有將領沒有過錯為由,讓一切保持原樣。

真較起真來,皇帝都沒正式親政,太后更是不許干政,嚴太尉不退讓,旁人自是不能手軍中,偏這嚴老頭滑不溜手的也抓不到錯處,曹太的只能無從下手。

她原本還以為如今自己也有對峙時謹的資本了,卻沒料到時謹人還沒到平城,就先讓她知道有了兵權便如有了定海神針,管他如何巨滔天,他時謹都不會倒下。

薛池完全沒管朝中這些風,她買下了西城的織坊,請了匠人前去改造。又託了時謹的面子,找上了他的好友、成國第一鉅富年子謙,拜託他帶著自己一起玩兒,讓她的銀票能生兒子。能持續的有收入,才能把善事做下去。

年子謙那是什麼人,隨意指點指點都等於是在發銀票。

他指點薛池盤了幾間鋪子,又借了個大掌櫃幫她調|教出幾個管事,再讓她拿一部份錢放到他的錢莊去放貸,當然經錢莊正正經經的放貸利錢不高,但勝在穩妥啊。薛池已經很滿足了,她也沒打算做個多大的事業,有多少收入做多少事。

朱離先前一聽她打算做的事,連家也不回了,直接跟著她到了平城。跟著她跑上跑下的,比她還熱心,甚至試圖跑到織坊去當監工,但他這人面,對人又嚴厲不起來,工匠們偷耍滑他也不敢直說。工匠們看見他站在面前也不阻止,直以為他默許的,反倒越來越大膽。真是有他不如沒他,白給薛池添不少麻煩,得薛池哭笑不得。

因為一時半會不好借王府的勢,薛池只好親自上馬,對一群工匠發作了幾次,然後她發現——,跟機關槍突突突似的發飈,其實還滿痛快的嘛。

因此時謹過來看她時,便發現她脾氣見長了,頗有點雷厲風行的,便笑道:“看來池兒來理家必是輕而易舉。”薛池微微一笑:“你事情都理順了嗎?”時謹貼著她坐下,就著她的手看了看帳冊:“只是有點瑣碎麻煩,並無大礙…你這般快就開始有進項了?”薛池有點得意:“年公子可沒藏私,現成能賺錢的鋪子都讓給我了。”時謹有點酸了:“他能幫你賺銀子,你說起他便格外高興。只顧著這些,有沒有惦記我?”薛池撲哧一笑,漫不經心的拿了筆在帳冊上做了個記號,嘴上道:“我可是知道你吃不了虧。”時謹微微一怔,面上略有些失望。

轉眼過去了三個月,薛池從手忙腳亂中理清了頭緒。

時謹也在書房中與皇帝正式會面。

皇帝早知道時謹回來的消息,但是時謹不出面,他也就只能假裝時謹還沒回來,此時被邀請前來,還是他第一次踏入攝政王府。

皇帝已經是個十五歲的少年了,生得很高,除了比成人單薄些,他周身的氣度使得他有著超乎年紀的沉穩和威嚴。

他束著金冠,身著玄龍紋常服,腳步緩慢而沉穩的走進了書房,在門口略一停頓,看著書桌後站著寫字的俊美男子。

這個男子似乎還如記憶中一樣威嚴傲氣,但卻少了些冰霜之,即便是面無表情的時候嘴角的弧度也顯得比從前溫和了些。

“皇叔。”時謹擱了筆,抬眼看他,目欣賞之意:“皇上大了。”他不再以對待小孩子的態度,而是以對待成年人的態度:“請皇上入座。”兩人在桌邊坐下。

皇帝笑著問:“皇叔到什麼地方去了?這許久才回來。”時謹替皇帝斟茶,微笑:“去看了看食國的積雪。”皇帝眼睛一下就亮了,倒顯出兩分稚氣:“真的夏天山頂的雪也不化嗎?”時謹微微一怔道:“不錯,便是夏也需穿夾衣。”他在皇帝期待的目光下略講了幾句一路上的見聞,兩人之間的氣氛便鬆動了許多,不復之前的嚴肅。

時謹眸光一動,暗道果然坐在那個位置上,再單純的孩子也學會了心計,知道先拉近關係。

時謹話音一轉:“此番我回來,沿路聽得百姓和地方官員都滿口稱頌,慶幸我國皇帝英明睿智。”皇帝微現羞:“朕多有不足之處,還請皇叔教導。”時謹微微出個笑容:“不,這兩年皇上做得很好,想必先帝有知,也必十分欣…我決定正式還政於皇上。”皇帝抬眼看他,並沒有驚喜加,反倒目光一閃,出思索的神情。

時謹更滿意了:“皇上處處都好,只有一處不好。”皇帝斂了神情,站起來一揖:“還請皇叔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