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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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一回事?”梅紅葉拉了張板凳,坐在榻旁,望著躺在榻上,臉依舊蒼白,但神明顯好很多的姊姊,決定好心地幫傅泓堯一把。
“聽、夏、秋、冬四個丫鬟的轉述,傅大哥抱著身受中傷的你回到府中時,光是你口上著一把匕首,還有傅大哥發狂的神情,就把大家給嚇死了。聽說大夫在拔匕首時,你還一度斷了氣息,那可憐的大夫,還差點就被傅大哥給殺了。”梅紅葉說到一逗,停頓了下,起身替自己倒杯茶潤喉,這才重新坐下,接著說:“我們在接到你重傷的消息後,匆忙趕來。爹孃很生氣傅大哥連累到你,想把你帶回鏢局療傷,誰知他們母子竟然不肯放人,傅大哥直求著爹孃讓你留下來,說他會好好照顧你的。”說到這,梅紅葉瞥了眼躺在榻上,明眸微斂,不知在想什麼的姊姊,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必是十分複雜。姊姊雖然嘴硬,但其實心底是喜歡傅大哥的,否則傅大哥要娶別人,她不會變得消沈。
“姊,對不起。”梅紅葉原本說得興致高昂,忽地話鋒一轉,歉疚地說。
“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梅姝媛揚眸納悶地望著一臉自責的小妹,不懂她話中之意。
“如果那時我跟著你出門,或許你就不會遭人暗算,受那麼重的傷,還險些沒命。”這是她自姊姊受傷以來,沒有一不自責的;如果當時她偷偷跟在姊姊後頭,說不定姊姊就不會受傷了。
“你說這什麼傻話。我還要謝你偷偷在我身上灑了萬里香,否則傅泓堯又怎麼能及時救我?如果你跟著來,也一起受傷出事的話,那歐陽烈鐵定會氣得想殺我的。”梅姝媛笑著安撫她,沒想到小妹會將她受傷的事怪到自己身上,她這個小妹還真是善良,不愧是她的好妹妹。
聞言,梅紅葉這才放開心中的結,主動拉住她的手,臉上有著釋懷的笑。
提到歐陽烈,倒是讓梅株媛想起另一事來;看著身旁的小妹,納悶地問:“你和歐陽烈的婚事,有決定好子了嗎?怎麼一直沒聽你說?”
“我和烈商量好了,決定一個月後和姊姊一起出閣。”梅紅葉開心地說。兩姊妹同一天出嫁,後回憶起來一定很值得回味;沒提到急著回毒王谷的歐陽烈為了婚事延遲,氣得臉鐵青,更加痛恨起梅姝媛來。
“等一等。”梅姝媛懷疑自己傷重頭昏,所以聽錯了她的話。
“什麼一起出閣?我什麼時候要出嫁,我自己怎麼不知道?”梅紅葉驚愕地望著她,原來傅大哥還沒說,這下子有趣了。笑得十分燦爛。
“爹孃和傅夫人已決定一個月後,讓你和傅大哥成親了。”
“什麼!”梅姝媛震驚地叫出聲來,急著想起身,但這一動又牽動到口的傷,疼得她呲牙咧嘴、頭昏眼花,冷汗冉冉。
“姐,你怎麼了?!別嚇我啊!”梅紅葉見她痛得臉慘白,貝齒緊咬下,急得在她身旁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回事?”傅泓堯甫踏入房內,就見著梅紅葉慌亂的模樣,眉間微皺,該不會媛媛怎麼了吧?
“傅大哥,你來得正好,姊姊給你照顧,我先回去了。”梅紅葉見到他,鬆了口氣,急忙閃身,讓他獨自去面對姊姊的質問。
暗泓堯見她幾近落荒而逃的背影,濃眉微挑,大步來到前,袍落坐,一見到榻上人兒額上的冷汗,黑眸一凜,長臂一伸,連人帶被又將她抱進懷裡,以衣袖輕拭去她額上的冷汗,心疼地低問:“傷口又痛了嗎?”梅姝媛在他懷中睜開雙眸,直瞪著他,質問:“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嫁給你了?”原來如此。
想到方才梅紅葉急離去的模樣,他原本打算等她傷好一點,再提起這件事,不過現在她既然知道了,他也就不需再隱瞞了。
“你忘了嗎?早在你十歲那一年,你就向我求婚了,而我現在答應你,所以我們一個月後要成親了。”黑眸盈滿深情,溫柔地凝視著她,俊臉上人的笑容讓人移不開視線。
梅姝媛發覺自己的心跳難以控制,雙頰不爭氣地染上紅暈,明眸微斂,不敢直視他眼底毫不掩飾的火熱,輕咳了聲,不自在地道:“你也說了,那是十歲時說的話。況且當時你也沒當真過,又何必如今過了八年,再來重提此事。”她可沒忘了,他當時不當一回事,徑自走了,讓她直到現在每每回想起,心底有多氣怨。
“誰說我沒當真的?你那時還小,我怎知你是否真的明白心中真正的情,所以才想等你長大,讓你更懂自己的心時,再來提這件事。”下額輕置她發頂,將她牢牢抱在懷裡,黑眸因回憶而染上笑意。想到十歲的她,真是勇氣可嘉,竟敢當著眾人的面宣告他是她的,此舉讓雙方長輩笑得十分開懷,而娘也是在那時認定她這個媳婦的;或許是他一直沒有正面響應,終是傷了她的心,之後,她對他才又回覆到以往的冷淡態度。
梅姝媛驚愕得明眸大睜!他這麼說,莫非他當時也是喜歡她的?只是想再多給她幾年的時間,認清自己的情,守著她長大?也難怪對於她的事情,他老愛干涉那麼多。因想通所有的事情,心底最深的結也解開了,角不緩緩笑開。
覺自己的右小指不知被什麼東西綁住,低頭一看,原來他不知何時拿出一條紅線,繫上她的右小指,紅線的另一端,則綁在他左小指上。
眼眶不由得泛紅。
“這是我方才去月老廟求來的,祈求我們今生相守,白頭偕老共度一生。”溫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淚珠,一路細吻她細緻的臉頰,在她耳畔低喃。
“你和賀姑娘也去拜了月老,還買了姻緣香包。”她埋怨的眸光不滿地看向他,即使明知他當時是遭人控制,心底仍十分介懷。
傅泓堯輕笑出聲,喜歡看她吃醋的模樣,解釋地說:“我站在月老廟外,沒有和她一起祈求月老。至於她拋在樹上的姻緣香包,也被我下來了。”
“怎麼可能?”她驚訝地望著他,他明明被控制住,而且她也親眼見到他深情地看著賀姑娘。
“因為我看見了你,口起了不該有的跳動,那是面對賀蓮芳時所沒有的,才會引起我的懷疑。尤其是在龍鳳樓裡,看見你醉酒後,被成剛抱在懷裡,當時我差點衝上前,從成剛手中搶走你。以後不准你再見成剛,還有,不準在外頭喝醉。”傅泓堯說到最後,黑眸危險地眯起。這件事一直令他十分介意,警告地看著她。
“我和成大哥之間又沒什麼,你別胡亂猜測。”梅姝媛原本聽得十分開心,聽到最後,俏臉一沈,不悅地瞪著他。
傅泓堯銳的黑眸注視著她認真的小臉,輕嘆了口氣。他突然間同情起成剛和以前所有喜歡上她的男人一樣,喜歡上這個情遲鈍的女人,註定不會有結果;慶幸自己與她之間是青梅竹馬般的情,積月累、久生情,否則只怕結果也會和大家一樣。
“我在洛陽時受傷帶回的那塊玉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既然今天兩人都把話給說明白了,忍不住問出令她心底在意許久的問題。
傅泓堯輕笑,在她上落下一吻,惹得她羞澀地瞪視,這才從懷裡拿出兩件物件來。
“這塊玉佩其實是一對的,是我在洛陽城一間古玉商行看見的。我見它雕工細緻,兩塊玉佩分別刻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含意深切,一時心動就買了回來,打算在適當的時候送給你,沒料到會將其中一塊玉佩遺落在賀府客房,因而連累你受傷。”從懷裡拿出另一塊“執手之手”玉佩讓她瞧,將手上的“與子偕老”玉佩掛在她脖頸上。
原來如此。心中一喜!她一直以為他是準備要送給賀姑娘的,害得她為此氣悶許久。
“這支珊瑚釵也是要給我的嗎?”拿起他另一掌心躺放的珊瑚釵,顏鮮豔如血,十分美麗,樣式看似簡單,但光是本身的澤就深具價值了。
“原本上回你在府裡休養時,買來打算送給你的,誰知你竟不告而別,只顧著去尋找紅葉,只好拖到現在才給你。”話裡不無埋怨。他當時失落的心情到現在都還記得,也只有她,能一再讓他嚐到挫敗的滋味。
對她,他等待太久,所幸終於如願以償了。
“看來,我以後不能再叫你花蝴蝶了。”明眸溫柔地望進他深遠的黑眸底,小手輕觸他臉頰,反被他大掌握住。沒料到他對她用情竟如此深,害得她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自己虧欠了他。
傅泓堯對她深情一笑,臉頰與她耳鬢廝磨,滿足地覺得此生再無遺憾。
“賀姑娘人現在如何?”自她醒來後,一直忘了問賀蓮芳人在何處,明白他絕不可能輕饒過她的。
“在她知道所有的事情已敗,孃又死後,承受不住打擊,瘋了。我已派人送她回洛陽,並寫了一封信,轉給賀老爺,把這裡發生的所有事情清楚地告訴他了。”若非賀蓮芳瘋了,他絕不可能輕易放過她;在她如此算計他和傷害媛媛後,如今他還願意命人送她回洛陽,也是看在與賀老爺相識一場;做到這個地步,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梅姝媛聽完後,輕嘆了口氣。賀姑娘偏極端的子,終是害了自己;以愛為名,不擇手段,到頭來仍是一場空。
低頭望著兩人小指上的紅線,粉揚起一抹欣的笑,十歲那一年的遺瓶,遲了八年,終是讓她達成所願了。
蝶首偎靠在他頸間,嬌軀任由他緊緊抱住,往後這副膛,將是她此生的依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