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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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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至二三十米高度時,王佑被扎破的揹包裡一個圓圓的東西滾了出來,卓木強巴眼疾手快,一隻手抓住懸梯,一隻手接住了那東西,那在手裡一看,原來是一方小銅鏡,看上去還頗為光鮮。卓木強巴道:“嗨,你的東西掉了。”王佑扭頭一看,接過卓木強巴遞來的小銅鏡,很隨意的放入了衣袋沙啞道:“謝謝。”卓木強巴恍惚中看見,那銅鏡背面,好像刻著藏文,他問道:“哪來的?”王佑道:“哦,在波哥大的一個小玩意市場買的,因為當時已經出發了,就放在揹包裡了。”卓木強巴沒有再問,他知道,這樣的銅鏡如今出土很多,不僅中國有,中國周邊國家也有出土,市場價值並不高,不過這方銅鏡保存得較新,估計是後人仿照的。

四人登上第四層地宮,此後的行程竟然出奇的順利,皮埃裡的筆記漸趨完善,而機關和地宮面積也在減少,三層以上王佑更是輕車路,帶頭在前。據他所說,一二層地宮則完全沒有了機關,很容易就能上到地面。一路上方新教授和亞拉法師問了王佑許多問題,王佑發音不暢,但是為了打消這一行人的疑慮,他一一作答,將他此次原始叢林之行始末談了個大概。

他本人是一家房地產開發公司老總,一直很喜歡探險。最初是在網絡上發帖聚集的,他們常去一個專業的驢友網站,這次行程由一個叫啟特的中國人發動的,而目的地是穿越最後一片南美洲最絕對的原始叢林,在網絡上報名,簽訂合同和遺囑,一切都按照正規自費探險隊的規定辦理。然後約定時間,世界各國的驢友在波哥大集合。他和啟特兩個是中國人,裡奇是新加坡華裔,佐佐木本人,因此他們四人乘坐同一艘小木船,在與游擊隊遭遇時,不知道什麼事怒了游擊隊,結果慌亂逃命中,他們這一船人與大部隊走散了。然後經歷了一系列類似卓木強巴一樣的歷險,最終來到這處遺蹟,他們是從金字塔頂端的神廟入口進入金字塔內的,前面兩層都沒有機關,結果第三層突然遭遇機關,他們也是手忙腳亂,正打算退出金字塔,自己卻因為好奇而跌入第三層的口,然後就人事不省。當自己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獨個兒在漆黑的中,他一直在裡尋找出路,卻怎麼也找不到,最後在石縫裡發現了光亮,卻怎麼也打不開石門。最初還抱著一絲希望,他的同伴會找到他,結果整整一天一夜,食物和水都被消耗光了,他嗓子也喊啞了,始終沒有人回應。他以為自己要死在地裡,就糊糊昏睡過去,後來又被巨大的響聲驚醒,結果就看到了卓木強巴等四人。

按照王佑的說法,他比方新教授他們還早到一天,藉著這個機會,方新教授和卓木強巴他們也各自訴說了各自的經歷,在金字塔下面,每一刻都在慌亂中逃命,竟然一直沒有機會訴說這次行程。方新教授和唐二人,是在洪水中與亞拉法師和艾力克分散的,此後方新教授在巨石陣附近留下了標記,結果剛在做標記的時候,就被食人族發現了,經歷了一場叢林大逃亡,直到食人族被一組游擊隊引過去,方新教授和唐才逃脫追捕,在叢林遊歷了兩天,昏頭昏腦的就來到了白城,他們也被這一奇蹟所引,隨後在白城一處平屋內歇了一夜,第二天醒來,就遇到卓木強巴和游擊隊了。

談話間,他們在第三層竟然在游擊隊員殘缺不全的屍骨中先後發現了啟特和佐佐木的屍體,皆被野獸咬得稀爛,連頭,手都不全了。王佑忍著傷痛將他們的遺物收拾進自己的揹包,以後打算給他們的親人,四人繼續向上攀登,同時,每個人都有一種壓抑的覺,因為就算走出金字塔又如何,在茫茫叢林中,該何去何從。卓木強巴忍不住大罵呂競男,說如此危險的經歷,真該讓她親自來體會體會,方新教授歙了歙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忍住了。

索瑞斯心灰到了極點,覺全身乏力,好似虛脫了一般,所有的他都走過了,什麼都沒有,活體,屍骨,或者動物被吃後的殘骸,排洩物,裡什麼都沒有。他大罵自己是笨蛋,明知道那個人說的話不能全信,可自己為什麼還是忍不住信了呢,辛辛苦苦搞到了鑰匙,差點就死在食人族的槍下,結果一點意義都沒有,白忙一場。他懷著憤憤不平的心來到內廳,就看見韋託那肥胖的身軀,正爬在石棺的蓋板上,就像一條肥碩的菜青蟲,拼命的想爬上一片樹葉,而那片樹葉卻不堪重負,搖搖墜,看上去十分滑稽。

韋託扭過頭來,看見了索瑞斯,他咬牙切齒的問道:“裡面什麼都沒有!你早就知道的是不是!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騙我!”索瑞斯完全可以推託,但心情極度惡劣的他,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不錯,我就是騙你,又怎麼樣!你自己蠢,那怪誰來著!也不看看那副豬頭豬腦的樣子。”

“好哇!”韋託從石板上滾下來,看了看只開了一道縫的骨門,和那個不大的地,端著槍狠狠道:“在這裡,你無法叫出那些動物吧,我要把你——碎屍萬段!”他準備先打殘索瑞斯的四肢,然後慢慢的折磨他,好讓自己出一出被迫屠殺手下的惡氣。

[生還]誰知道槍聲剛一響,索瑞斯就地一滾,不知道從哪裡出一條軟鞭,相隔三丈,橫空一甩,頓時纏住韋託的槍,一拉一扯,將槍遠遠扔了出去,跟著一鞭接著一鞭,狠狠的打在韋託那肥胖的身軀上,打得韋託連聲哀號。最後,索瑞斯的軟鞭纏著韋託的脖子,將他拖了過來,以重手法將他敲暈,扔進了三角形石門中,冷冷道:“你不因該這個時候怒我的,就算沒有動物,你這個死胖子我也不放在眼裡。讓你成為這阿赫地宮遺骸的一部分吧!”索瑞斯撥動著石門上的機括,將三角形石門重重的推了回去,這道門上的機關已經無法使用了,門一關上,就再也無法被打開,看著緩緩關閉的石門,索瑞斯出了冷酷的笑意。

“三層好像有個地方,被人為的破壞了,還有別的什麼人想進來麼,我得去那裡看看。”索瑞斯垂頭喪氣的想著,一點幹勁也提不起來。這時“噗”的一聲,一個什麼軟綿綿的東西掉在了地上,索瑞斯看著三角形石門,那東西就是從三角形的頂尖掉下來的,如果沒人開啟石門,那個東西不會被移出,如果沒有人關閉石門,那個東西也不會掉下來,竟然被巧妙的藏在這個地方。索瑞斯將那東西拾起,撣去上面的灰塵,那是經過特殊炮製的一張獸皮,顯得堅韌無比,索瑞斯仔細的看著這張獸皮,這…這上面畫的地方…好像中國啊!

又走了許久,在皮埃裡筆記的指引下,五人在二層一個封閉空間躲開了回巢的蝙蝠大軍,繼續向上,終於,光明在指引,他們看到了通往光明的大門。不知道為什麼,大家沒有一絲喜悅,方新教授問王佑道:“出去之後你打算怎麼辦,跟著我們一起還是…”

“當然跟你們一起。”王佑不加思索的回答道,他清楚的知道,在這個地方,一個人就意味著死亡。

方新教授道:“可是我必須要告訴你,連我們也對走出這片叢林沒有絲毫把握,而最大的可能就是,大家死在一起。”方新教授所說的,正是每個人心裡所想的,大家都是從叢林中罹難的顛沛過來的,沒有食物和方向,大家都知道這片原始叢林是個什麼地方,要走出去,除非出現奇蹟。這也是所有人都高興不起來的原因。

王佑道:“我知道,我們驢友團,每次組團出行前,都要簽署免責聲明和寫下遺囑,我們有心理準備的,不管怎麼樣,最危險最艱難的地方我們都過來了,不會再有什麼還能擋住我們求生的腳步。”這句話,起了很大的勵作用,方新教授深一口氣,道:“既然你都這樣想,我們走吧。”邁向那道光明之門。

陽光再一次沐浴大地,空氣依然無比清新,當五個疲憊不堪,衣衫襤褸的人站在金字塔的頂端,他們手挽著手,肩並著肩,驕傲的看著初升的朝陽,白城,在他們的腳下;大地,在他們的腳下。他們終於從地宮中走了出來,從地獄的最底層走了出來,從從無數次生與死的考驗中走了出來,不管再次面臨怎樣的考驗,再次經歷怎樣的危難,他們都將坦然接受,地獄曾這樣告訴他們:生命,永不低頭。

而當他們站在金字塔的頂端時,奇蹟,真的出現了,五個人的眼裡,清清楚楚的看見,正對金字塔的巨型廣場上,整整齊齊的排列著三架直升機,寂靜而安詳的等待著,好像在隆重的歡他們歸來。

“直升機…”方新教授突然無法自控,只說了三個字,眼淚已從那飽經滄桑的面頰滑落。唐的鼻尖一酸,淚珠頓時斷線般滴落下來,亞拉法師眼裡閃爍著晶瑩的淚花,王佑在哭泣,卓木強巴在哽咽,那一刻,他們讓淚水恣意的沖刷,好想回歸孩提時代而放聲大哭。他們不是不勇敢,並非不夠堅強,而是動的心情無法表達,除了眼淚,沒有什麼更能舒緩他們此刻的心情。

第三層地宮一角,這裡被人工開鑿了一個大,因該說是人工爆破留下的痕跡,莫金鐵青著臉,在口踱來踱去,身後是已架設好的巨型輸油管道和幾輛電瓶車,施工方的一些技術工程人員也在那裡忙碌著。當馬索興沖沖的趕來向老闆彙報事情已經辦妥的時候,卻遭到老闆的頭痛罵:“你這個白痴,花那麼多錢,費了那麼多天時間,連一點內幕都沒摸到,你哪怕只要打聽到一丁點兒消息,我也會知道這個地方就是我們來過的那個地方。這裡還有什麼參觀的必要,你看看這裡,啊,還有這裡,我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嗎!我經常給你說起過這些地方,你難道一點印象都沒有嗎?啊!你的腦袋是怎麼長出來的?費我的時間和力!愚蠢!”馬索戰戰兢兢,不敢頂嘴,沒想到這個地方,就是老闆常說的所去過的最危險的瑪雅金字塔,好不容易才獲得通行的資格,原來做的都是無用功。

“巴啦,巴啦!”裡面的工程人員叫喊起來,在金字塔內部發現有人。幾名全副武裝的保安當先衝了進去,裡面亦有冷冷的聲音傳出來,同樣是西班牙語問道:“外面的是什麼人?革命聖戰組織嗎?”莫金告訴指揮人員道:“不用擔心,自己人。”向裡高聲道:“索瑞斯!”於是,一個讓人不敢直視其面貌的人從金字塔裡走了出來,正是索瑞斯。莫金給了他一個擁抱,問道:“你不是跟蹤他們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索瑞斯道:“他們也剛從這裡面走出去。”莫金道:“哦,是嗎?他們還能行動嗎?”

“放心,我給他們留著工具。”索瑞斯看了一眼周圍,道:“先離開這裡,我有好東西。”指揮官道:“嗨,你不能離開這裡,得接受我們的檢查。”索瑞斯張開雙臂道:“好啊。”韋託晃悠悠的從漆黑的地板爬起來,摸著兀自疼痛不已的頭道:“這是什麼地方?混蛋!竟然把我在這裡!有人嗎!有人在嗎!”他開始扯開了嗓子大聲喊叫。

四周沒有一絲風,也沒有一點光亮,韋託的回聲在空闊的黑暗地帶傳回嗡響。他茫然的行走幾步,踢到一個什麼東西,他伸手摸去,不知道是誰掉在這裡的手電筒,他擰開電筒,還有一點橘黃的光,光照下,他看清了周圍的環境,馬上明白過來,自己是在什麼地方。韋託撲向緊閉的三角形石門,大罵道:“混蛋!放我出去!混蛋!混蛋!”一陣腥風飄了過來,韋託到不對勁,他回過頭來,只見巨大的黑暗中出現了兩處光點,隨著光點的移動,越來越大,微微泛著黃的熒光,就像有什麼人用高高的竹竿挑著兩盞燈籠。韋託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快速移近的光亮,到茫然無措,終於,當他看清那兩盞燈的真相時,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了有生以來最高分貝的吼叫,接著,他不顧一切的按下了引爆自身的集束炸彈!火光在黑暗中砰然乍現,氣壓急劇壓縮,隨後瘋狂的膨脹擴散開來,那股力量推開了三角形石門,推開了巨大的骨門,接著摧枯拉朽的將第五層地獄從地宮中移為平地,將一切它碰到的東西化為灰燼!地底層的石油引發了連鎖反應,一聲接著一聲的爆炸,好像整個地底都要被翻過來!

五人蘊著淚水來到了直升機面前,三架直升機都完好無損,更令人欣喜的是,機上還留有足夠的水和食物。卓木強巴檢查了直升機的油箱道:“掛的都是雙油箱,飛一整天沒有問題。”方新教授知道,直升機飛一整天,那是上千公里的距離了。將所有物質集中到一架飛機,給它裝滿油,卓木強巴緩緩推動手控杆“扎扎扎”的聲音帶給大家無窮的希望。直升機在金字塔上空盤旋了一圈,方新教授從空中記錄下白城的全貌,就在此時,巨大的聲響從地底傳來,金子塔緩緩的沉入地基,大量的石屑和塵土揚起,將白城籠罩在朦朧的灰之中。方新教授惋惜道:“他們炸掉了金字塔,這是什麼人做的,這是在犯罪啊!”沒多久,在白城的邊緣地帶,又是一道火柱噴發,帶油的火舌竄起幾十米高,很快整個白城火光沖天,五人眼看著它灰飛煙滅,彷彿南柯一夢。

卓木強巴最後看了白城一眼,這個帶來動和驚魂的地方,他道:“我想,我是不會再來這裡了,還是把它留在回憶中比較好吧。可以走了嗎,導師?”直升機開始爬升,遠離了白城,著朝陽飛去。

接受完檢查的索瑞斯,和莫金乘坐同一輛電瓶車,剛開出幾里遠,突然車猛的一抖,像被什麼東西高高拋起,又重重的落下。莫金道:“地震了嗎?”索瑞斯道:“該死,那個胖子引爆了炸彈,快離開這裡,全部會塌陷的!”他們跳下車來,以飛快的速度朝管道另一頭跑去!

直升機直朝北飛,途經游擊隊聚居區,但沒有遇到阻攔,最後停落在一個叫博伊的地方,終於回到了文明城市,並聯繫上了呂競男,在駐外大使館幫助下抵達聖瑪麗亞。王佑則與眾人告別,直接回國。

在離白城不遠的山坳上,莫金和索瑞斯默默注視著化為一片火海的白城,馬索謙卑的站在他們身後,如果剛才晚走十分鐘,他們也將和那些施工人員一樣,葬身火海。他們知道,大火將會持續燃燒,政府不會過問這裡,游擊隊也不會管,若真有人來,恐怕只有那些如同面臨世界末的食人族吧。聽完索瑞斯的全部經歷,莫金道:“原來是韋託。”索瑞斯道:“怎麼,你認識。”莫金道:“嗯,以前有過往來。不過沒關係,已經用不著他了。”索瑞斯道:“呼,白城再也不存在了,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到白城的情景嗎?”莫金道:“永生難忘,雖然損失了巴隆他們,但那時我們的編制還健全,哪像現在。”索瑞斯道:“對了,我問你,這件事,我是指帕巴拉神廟的事,除了我之外,你沒有告訴別人吧,特別是…那個人。”莫金一驚道:“你是說…鼬。”索瑞斯趕緊揮手製止莫金,那個人的名字提也不能提。莫金道:“怎麼可能。我既然找到你,就是肯定不願那個人知道,否則,就不是我來找你了。”索瑞斯道:“你知道就好,你也知道,那個人一向是要佔大頭的,如果讓他知道了這件事,我們連骨頭都吃不到。”莫金道:“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件事?”索瑞斯道:“因為有些事情很古怪,那個卓木強巴竟然會有開啟忌之門的鑰匙,這點我就很疑惑。”他並不打算告訴莫金卓木強巴等人在第五層地獄差點被水淹死,機關卻莫名其妙的被打開了,而打開機關的卻不是他。

莫金道:“或許是巧合,雖然庫庫爾族的聖石早就被我們拿走並使用過了,也有可能他們從別的部落搶了一塊回去,你知道,那些石頭都一個樣,他們哪裡能分辨。對了,說到卓木強巴,如今對他們的看法如何?”索瑞斯道:“說出來你別生氣,我對他們一點信心都沒有。就他們這樣的實力,能爬上雪山頂就是他們的極限了,指望他們找帕巴拉神廟,哼,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莫金道:“也沒有這樣糟糕吧,他們終究穿越了嘆息叢林直抵白城。”

“哼,憑他們!”索瑞斯冷笑道:“有高手來著。在他們剛剛踏入嘆息叢林的時候,碰到一個白頭髮的,那個傢伙相當厲害,在那組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帶領他們避開了最危險的地段,繞過了最兇猛的野獸巢,幾乎是從最安全的通道直抵白城的。這也是我問你有沒有其它人知道這件事的原因。而在阿赫地宮,我還遇到一個更可怕的人,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那個人對血池的瞭解,比他還深刻。”

“哦。”莫金神嚴肅起來,道:“那一定是西藏密宗的人。”索瑞斯問道:“西藏密宗?”莫金道:“當我第一次聽那個人說起血池,就開始關注這種東西,我覺得,因該從他的國家開始查起,終於,被我查到,第一塊成型血池,是1915年,在西藏莫脫被髮掘出土。這種東西,是西藏以前一個已經滅絕的宗教使用的祭祀法器,現在,我把他們稱作密宗。”

“哼。”索瑞斯突然從莫金的衣袋裡出一卷皮卷,連莫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放進去的,索瑞斯拿著皮卷,掉頭回走,邊走邊道:“看來,我們還是不能彼此相互信任啊,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沒告訴我。”莫金道:“我並沒有想到這件事,其餘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喂!你去哪裡?”索瑞斯道:“我去做人像拼圖!一定要查出那個白頭髮的來歷,那個傢伙太可疑了!”莫金道:“你拿的是什麼?”索瑞斯道:“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本,我們是多年的搭檔了,我再提醒你一次,別對那夥人抱太大希望,他們不可能成功的,我們自己幹吧。”莫金望著索瑞斯的背影,喃喃道:“你不明白的。”他伸手握住自己口衣襟,那裡,似乎有個什麼東西。馬索提醒道:“索瑞斯已經走了,我們也走吧,老闆。”莫金點頭,突然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只聽了一句,突然大聲道:“你說什麼!”關機後,莫金愣了很長時間,馬索看著莫金一直盯著索瑞斯消失的方向,揣摩著莫金的心思道:“老闆,那個索瑞斯這麼橫,我看,給他點苦頭吃…”還沒說完,莫金狠狠的賞了他一耳光,道:“你是白痴啊!你這個傢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耳朵裡迴響著剛才的電話“莫金先生,很抱歉的通知你,有關那個中國的神病患者,已於今天凌晨五點二十三分,經搶救無效逝世,請你通知他的家人來辦理善後事宜。”莫金心道:“如果我能早一點掌握古藏語,或許能從那瘋子嘴裡知道點什麼,現在…,不過算了,反正我手裡還有另一個瘋子,哼哼。”被莫名其妙打了一巴掌的馬索,捂著臉半跪在地上,直到看著莫金的身影消失,眼裡閃著狼光,心想:“如果索瑞斯和莫金決一勝負,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想著想著,他不由笑了。

[總結]情形比預期的要好,張立和岳陽他們竟然比卓木強巴等人先到達聖瑪麗亞,艾力克更是在眾人之前,只有巴桑沒有找到,外部仍然在尋找。張立和岳陽的情況比較糟糕,卓木強巴等人是在紅十字醫院裡見到兩人的,生離死別,三人抱頭悟,張立和岳陽都垂下淚來。在莽林裡兩人吃盡了苦頭,幸虧有肖恩的幫助,縱是如此,岳陽還是被莽林不知名的蚊蟲叮咬,之後一直持續高燒不退,張立不斷的對他說:“巴巴兔,巴巴兔小姐,巴巴兔小姐還等著你呢,要堅持啊!”一直說了一萬多遍,才算把岳陽從死神那邊拖回來。後來三人是因為連續逃亡,最終體力不支,加上缺乏營養,是活活累倒的。據醫生介紹,張立在住院觀察的第一天,一直重複叫著:“巴巴兔”的名字,醫生估計是巴巴兔欠了他不少錢。

至於他們究竟是怎麼逃出叢林的,張立和岳陽支支吾吾不肯說,據說是為了堵住某人的嘴,而肖恩體力恢復很快,僅留院觀察了一天就離開了,事前竟然沒有給任何人打聲招呼,讓張立和岳陽深愧疚。其餘的事都給外部處理解決,在南美洲原始叢林大半個月之後,帶著一身傷痛,這支特訓的隊伍返回了久違的祖國。

再次呼到那清新朗的風,覺就像回到了天堂,在呂競男近乎苛刻的要求下,所有特訓成員對這次失敗的特訓項目進行了經驗總結。呂競男站在講臺上,就像一名訓斥小學生的兇惡教師,很誇張的揮動著手臂道:“在這次出行之前,某人曾這樣告訴我。他說,他認為已經訓練得夠多了,他現在無比強壯,覺是前所未有的強壯,可以勝任任何考察工作,可以前往任何險境絕地。我答應過他,只要他能在規定時間完成這次訓練內容,我們就可以組隊出發,尋找帕巴拉神廟。結果——結果怎麼樣呢!”她的眼神變得犀利而尖銳,卓木強巴將頭扭向一邊,故意不去看她的表情。

呂競男卻不肯放過他,直接問道:“強巴少爺,請你先說說,你對這次訓練有什麼想?”

“我能有什麼想!”卓木強巴暴跳起來,怒吼道:“我們差點全都死在叢林裡,這個回答你滿意吧!不錯!我們是不能通過這次的訓練!那又怎麼樣!被游擊隊追擊,那些平時,一條也很難碰到的動物,經常組成軍團來讓我們參觀!雷暴,洪水!至於那座墳墓就更不用說了,說了都怕你不敢相信!你說說,你說說!這還能算是訓練嗎?就算是打仗,也不可能面對這樣兇惡的環境啊!”說完氣呼呼的站著叉息。

呂競男也不和他爭辯,微微笑道:“喲嗬,沒能完成任務還理直氣壯的嘛,這特訓的成效我沒看見,這脾氣倒是漸長啊。”呂競男沒有和他爭論,卓木強巴也不好繼續發脾氣,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當時的情況你不瞭解,換作是你,也沒辦法完成!”不料,這句話剛一出口,張立,岳陽,包括方新教授一組,整個兒臉全變了,全是一副“糟糕,強巴少爺你要遭殃”的表情。

果然,剛才還是如沐風的一張臉,頃刻便如籠寒霜,呂競男冰冷道:“是嗎?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去啊!”卓木強巴呆住了,一副愣頭楞腦的樣子,看看周圍的其餘隊員,所有的人都低下了頭,看來呂競男沒有說謊。呂競男道:“因為我覺得,穿越那片叢林對你們來說或許難度太大,所以決定自己先去試一試,我帶了一把虎鯊獵刀,花了七天時間,徒步完成了這次穿越。原本以為,以你們目前的能力,因該可以完成這次穿越了,沒想到…你們的表現令我很失望!怎麼,你不相信?我比你們晚兩天出發,在第三天追上了方新小組,不信你可以問問。”卓木強巴轉向方新教授,只瞪著一雙大眼睛,呆問道:“什麼都沒帶?”方新教授低頭道:“什麼都沒帶,連食物,帳篷,連水都沒帶。”呂競男又道:“當你們沒能按時穿越,抵達目的地時,在得不到及時支援的情況下,我只能一個人,返回叢林來尋找你們,在莽林裡找了兩天,才看到那兩個奄奄一息的傢伙!為了尋找並救出他們,殺了百多條森蚺,恐怕有些種類都被殺絕種了。”卓木強巴大驚,怪不得那兩個叛徒支支吾吾不肯說是怎麼回事,為了堵住某人嘴,原來是為了堵住自己的嘴啊。他惶惶不安的扭頭望去,用那雙驚恐的眼睛告訴岳陽:“這個婆娘不是人!”岳陽畏縮著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都說了是魔鬼教官來著,你咋不信捏!”

“砰”呂競男一拍桌子,茶碗跳了起來,卓木強巴也跟著一跳,險些將椅子跌翻在地,只聽呂競男嚴厲問道:“據我所知,這次行動有一個小組,在做功課的時候範圍狹窄,目光短淺,而在出發行動的時候,急功冒進,沒有絲毫團隊合作神,也缺乏科學的考察計劃,這大半年的訓練都白費啦!”跟著又是一拍,卓木強巴又驚得一跳,艱難的轉過頭去看著亞拉法師,眼睛裡充滿了可憐“法師,你出賣我!”亞拉法師表情淡漠,看了呂競男一眼,不動生的轉達著“我也是迫於無奈。”只聽呂競男繼續道:“幸虧我不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否則,我絕不允許我的隊伍中出現這樣一群無用之人!把這次失敗的原因,還有你們覺得不足的地方,給我寫一份深刻的檢查,每個人都要寫,事先警告你們不許抄襲,不許私下,否則…罰抄一萬遍!尤其是你——們!”呂競男直接指著卓木強巴,幸虧後面加了一個“們”字。

卓木強巴汗涔涔而下,自從小學畢業之後,就再也沒有被人指著鼻子罵過了。一時房間內安安靜靜,只聽見課桌上唰唰唰的寫字聲,有老有少,大家坐得筆直,筆下不停,就好像在高考。

十分鐘後,呂競男喝乾了茶水,站起身來,冷冷道:“我在辦公室,寫好就過來,記住,你們當中有一人負責監督這次寫檢查的全過程,如果想頭接耳請自便,到時候別怪我不講情面。”走到門口又道:還有,沒寫完不許出來,否則——呂競男走後,在這個頗像教室的房間裡反而更安靜了,房間裡的人時不時用目光一下,卻誰也不敢說話,雖然大家都知道或許是教官唬他們的,但是誰又能保證不是這樣。

卓木強巴漸漸安靜下來,心裡老不服氣的想著:“沒理由啊,那麼一個小女子,怎麼可能拿一把菜刀就闖過去了,那不是比亞拉法師還厲害。這個婆娘,到底什麼來頭!”在紙上鬼畫了幾個字,又想:“不過說回來,這次行動確實暴了許多不足的地方,南美洲周邊地區的文化和風土人情沒有做足夠的瞭解,這個算做疏忽大意吧,至於史前動物,這就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了,如果碰到一種完全不瞭解的動物,那該怎麼辦呢?姑且不說史前動物,就是那些調查過的動物,諸如森蚺,曾經還專門下功夫研究過森蚺的習和生理結構,但是又怎麼樣呢,當真正碰到森蚺的時候,別說想辦法制服它,就連逃走的勇氣都沒有了。唉,在電腦上查閱的資料和真實遭遇的情況,完全是兩回事啊!還有那些符合密碼,象形意義,自己可以說是完全摸不透,地宮裡的機關機簧,這更是一塊空白區域,對自然天氣呢…哎,為什麼和我當初想的不一樣,怎麼會還有這麼多我都沒能掌握!”卓木強巴一時發現自己太多不足,反而無法下筆,這次訓練很多地方另他百思不得其解,比方說被游擊隊追殺千里,對!無緣無故的被追殺,這一點她呂競男該如何解釋!還有亞拉法師,對於陷阱,那是最後階段的內容,本就沒有教過,亞拉法師怎麼知道那麼多內容!他們肯定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卓木強巴越想越有氣,張立遠遠的在遞眼,指指自己的檢討書,又瞪瞪卓木強巴,意思是我都寫了這麼多了,你還是一片空白啊,強巴少爺。卓木強巴憤憤不平的站起來,暗道:“我憑什麼要寫檢討。哼哼,她不給我解釋清楚,這件事就跟她卯上。”卓木強巴憋著一肚子不平,重重的推開呂競男辦公室的門。

呂競男看著卓木強巴兩手空空,一臉怒氣站在門口,問道:“有事?有事進來說,關門。”卓木強巴把門一摔,走到呂競男面前道:“教官,你剛才說話很大聲,問的問題我答不上來,但是現在,我也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呂競男慷慨道:“你說。”卓木強巴撐著辦公桌道:“這次穿越原始叢林,並不僅僅是一次簡單的訓練吧?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沒有告訴我們呢?”呂競男不動聲道:“為什麼這樣說?”卓木強巴道:“難道教官已經不記得了?我可還沒有忘記,這次行動剛剛決定出行目的地的時候,你怎麼告訴我們來著,怕我們的競爭對手搶先一步?他們搶先一步做什麼?我記得當時教官你沒有給我們答覆啊。結果,我們這組人剛開始就遇到了游擊隊的阻擊,後來才知道有人散佈謠言說我們知道黃金城的入口,很明顯是為了拖住我們,或者不讓我們穿越那片叢林。那裡有什麼?你並沒有說起過!”卓木強巴將手指豎放在自己面前,搖著頭道:“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直到我遇到亞拉法師!”

“亞拉法師!”呂競男眼神中明顯有一絲慌亂,卓木強巴知道,自己猜對了,他接著道:“哼哼,不錯,亞拉法師,我遇到他的時候,他並不像我們,在叢林裡茫然的只是想找到出路,他並不急於走出叢林,我明顯的覺到了…他在找什麼東…西…!”卓木強巴故意將最後兩個字掉長,給呂競男施加壓力道:“白城——對吧!阿赫地宮!對吧!你們早就知道這個地方,對吧!”其實,卓木強巴也是剛靈光一閃,突然想到的,但他故意將聲音說得越來越大,好像他早就瞭然於了一樣。他幾乎將頭壓在呂競男的頭上問道:“裡面到底有什麼?雖然最後法師什麼都沒有找到,但是他對裡面的機關,對裡面的設施,為什麼那麼悉?他研究那個地方早就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沒說錯吧!不遠千里讓我們去那個地方,到底是要我們做什麼?你們的目的,是不是就是利用我們特訓為幌子,其實是讓我們當誘餌,引開游擊隊的注意力,散播謠言的就是你們!”呂競男慌忙道:“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氣勢卻沒有那麼強硬了。

卓木強巴繼續給呂競男施加壓力,一面近一面道:“我現在算是明白了,我們只是你手中的棋子,是你們的工具,什麼特訓,什麼有計劃有目的,統統都是假的!你們以國家的名義,去外國盜墓!”他早就懷疑亞拉法師是盜墓團伙的成員,如今連呂競男一同懷疑上了。

這個罪名定得太大了,呂競男也火了,一撐桌子站起來道:“你胡說什麼!你本什麼都不知道!”卓木強巴反而穩坐釣魚臺,他瀟灑的坐了下來,一揮手道:“好啊,你知道,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呂競男有些慌亂,她沒想到竟然被卓木強巴到這個地步,她很快調整了心態,鎮靜下來,坐在卓木強巴對面佯作深思,許久才道:“其實,有些事情,本不該讓你們知道的,既然你有所懷疑,我就來解開你心中的疑惑吧。”卓木強巴靜靜的等著答案沒,呂競男卻轉移了話題,她問道:“好幾次了,每次你都表示急不可待的要出發尋找神廟,當然,我知道,你找的不是神廟,是獒,對吧。那麼,請你先告訴我,你究竟掌握了多少信息,讓你這麼有信心找到那個地方?嗯,有多少?”卓木強巴眼珠上下翻動著,道:“這個…”最開始他只有一張照片,然後他們找到了蒙河的瘋子,但是後來瘋子被人綁架了,至今下落不明;而後他們知道了巴桑,可是巴桑的記憶一直沒能恢復,現在巴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後來又聽說唐濤有本筆記,但是如今筆記也沒有下落,如果真的要說有什麼肯定的信息的話,他只有那一張照片——一張朦朦朧朧,印著好像是藏獒的生物的照片。

呂競男好像早就知道卓木強巴無法回答一般,輕蔑的一笑,道:“沒有吧,嗯?”

“有照片,那張實物照片能給我們提供許多資料。”卓木強巴答道。

呂競男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卓木強巴,然後道:“你們的所有資料都在我這裡,我非常清楚你們曾掌握過哪些信息。那張照片,據方新教授的朋友提供的參考信息,畫出來一個半徑上千公里的橢圓,那可是上萬平方公里的面積啊,我的強巴少爺!在上萬平方公里的無人區裡——”呂競男將聲調提高,又洩氣道:“恐怕連我孫子都當聯合國秘書長了,你還沒能找到。”卓木強巴一瞪眼道:“你還有個孫子?”隨即明白,原來呂競男在說自己希望渺茫。

呂競男哭笑不得,起身去打開她身後的鐵櫃子,竟然抱出厚厚的一摞資料文件,擱在卓木強巴的面前,對他道:“這些,就是你們一直都不知道的。”卓木強巴道:“這是什麼?這…”他翻開那些資料,竟然全是關於帕巴拉神廟的,裡面有寫著絕密的黑頭,紅頭文件,還有加蓋官印的信函,連小報消息也不放過,最令卓木強巴驚訝的,是一封清宣統十四年署名雍釒鑑臺的人寫給一名華爾納先生的信,裡面提到西藏邊遠民族地區有一個神秘的傳說,詢問華爾納先生是否有興致一同考察,而信的內容除了涉及帕巴拉神廟之外,還暗暗隱含了紫麒麟的傳說在裡面。這些資料最早的從一九二零年開始,覆蓋了七個國家,其時間的久遠和覆蓋面積的寬度令卓木強巴瞠目結舌,其內容的詳盡也遠非卓木強巴曾獲取的資料可比擬。

在卓木強巴呆滯的目光中,呂競男解釋道:“其實,有關帕巴拉神廟,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簡單的,從清末民初,到國民黨政府,到新中國成立,它一直受到各方的關注。國家早就在關注帕巴拉神廟,因為它不僅是對藏傳佛教的巨大彌補,也是藏漢文化融合的最好證明,它裡面的東西,反映了一千多年前藏,漢兩個民族的生活,宗教,文化和歷史底蘊,而更重要的是,自1914年以來,國外勢力對這座傳說中的神廟,表現出越來越濃厚的興趣,他們探索的次數頻繁增加,而那些地方又有很大一片是沒設邊防的無人區,所以我們必須趕在國外勢力找到帕巴拉神廟之前找到它,進行搶救發掘工作。在你們提出這次尋訪帕巴拉神廟之前,就一直有一個組織在調查研究帕巴拉神廟,成員都來自古藏曆史研究委員會,由於國家不可能投入大筆資金,所以大部分是成員自費調查,就是這樣,他們也收集了比你們多得多的資料。你們這次提出的組成考察團出行,只是一個契機巧合,剛巧那個時候研究會成員們在一批海外迴的卷軸上發現並破譯了其中的暗示意義,而國家也認為可以組團進行一次試探科考。所以,才有了這次的特訓團,要知道,就你們那點資料,國家是不會貿然同意組團的,就算是你資助全部費用也不可能。”

“海外迴的卷軸?”卓木強巴翻閱著資料,卻怎麼也找到類似卷軸的東西。

呂競男道:“這裡面你找不到的,這些都是漢化資料,一些最基本的,簡單的資料。而有關古藏的歷史文物資料,都由研究會負責調查研究。表面上你們特訓團一直在接受特訓,好像對這次考察沒有做任何準備,其實那只是為了麻痺疑惑國外勢力,暗中一直都有一個龐大的研究團體,為你們此次出行作最全面的策劃,24小時不間斷的收集更新相關資料。這些工作,也只有國家才能做的到,如果僅憑個人,或許你調查一輩子也不可能得到那麼多資料。”呂競男頓了頓,又道:“那批海外迴的卷軸,目前還不知道它們的出處,估計是上個世紀初期,被國外的探險家發現並帶走的珍貴文物,就像敦煌文物一樣。與它們同時迴的,還有隋纏枝三彩紋盤,古隋金鏡,立身持戈人甬等一大批國家一級文物,它們的價值非同小可,關鍵是其中提到的一些穢內容,對尋找帕巴拉神廟起著關鍵的作用,這也是你們此次美洲之行的原因。”卓木強巴越聽越糊,問道:“美洲之行?和找帕巴拉神廟有什麼關係?”呂競男道:“你聽我說完,據我們掌握的最新信息,當時佛滅後,那些為了保留佛家經典而避世隱居的高僧們,可以說帶走了土蕃王朝全盛時期的最完整的經典和最奢華的工藝品,他們歷經重重險境,最終找到一個安全的所在。或許他們也知道,不能讓這些藝術的瑰寶永久的埋葬在無人知曉的地方,總有一天,因該讓它們重見光明;或許又是那些高僧們自己起了爭執,對於神廟內的物品歸屬權產生了質疑。總之,居住在帕巴拉神廟附近的人,在神廟修建好數十年後,派出了使者,一共帶出來三件東西,是為了指引後人尋找神廟的信物。從我們目前掌握著的信息來看,其中一件,因該是一張地圖,記載著如何穿越黑暗和危險,抵達他們修建神廟的地方,這件東西,我們曾做了最全面的調查,待會兒再詳細告訴你。而另一件,則被稱作光照下的城堡,具體是什麼東西,我們還沒有搞清楚,但是,有關這件東西的歷史痕跡,我們已經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卓木強巴這還是第二次接觸帕巴拉神廟的事,完全沒想到這座神廟竟然有這麼多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