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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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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

“撒謊。”

“真的,我想到有那種可能是在從嵯峨家回來的路上,大概和你是同時。那之後我在堂元老師的屜裡找到了這個,”她拿出一張小紙片。似乎是從記事本上撕下來的,上面字跡潦草地寫著:“捐贈者一號的遺體送回關谷家,捐贈者二號送去辦理司法解剖手續。”

“看到‘司法解剖’這個詞,我才確定京極果然是捐贈者。”

“捐贈者二號,保存腦片的盒子上的確寫著‘捐贈者二號’。我早該覺得可疑了。”

“我也太糊塗了。同樣是助手,若生早就知道了。”直子嘆著氣“真可悲,我明明也參與了研究,卻不知道項目最重要的部分,剛知道真相又被幹擾了。”

“干擾?”我望著她“怎麼說?”

“我在調查的事好像被發現了。昨天他們把我轉到了別的研究小組,從事和腦移植無關的、相當無聊的研究課題。我每天一整天都在做貓的腦切片,貓嘴的腦比較適合替代人腦作為樣品。總之和你一樣大概是覺得讓我做些單調的活兒就不會出事了。”我很不舒服:“都怪我。”

“不用在意,總比什麼都不知道被耍得團團轉要好些,只可惜不能再繼續幫你了。”她把手放在我膝上,輕聲說。

出租車開到一家面朝公路的餐廳,位於一條連接市中心和外地的幹道上。我聽說過店名,但從來來過。進了店,直子把名字報給侍者,看來是預約了。

“我請客,想吃什麼儘管點噢。”她說。

我立即合上侍者遞過來的菜單。

“你來吧,我看了也不明白。”

“也沒寫什麼難懂的啊。”我望向窗外沒有回答。外邊似乎飄起了小雨,玻璃上有細細的水珠滾落下來,映著正和侍者說話的直子的身影。她抬起頭:“喝葡萄灑嗎?”我對著玻璃上她的影子說:“不喝。”

“為什麼?你不是能喝酒嗎?不喜歡葡萄酒?”

“我不在外面喝酒,萬一醉了會很危險。”她明白了我的用意,對侍者說:“不用了。”侍者離開之後,我環視店內。這裡光線適度,相鄰的桌子之間空間很大,充分保證了相互的隱私。

“不錯的地方。”我說“經常和男友來這兒約會嗎?”

“來過,不過是在有男友的時候。”

“是你把人家甩了吧,說什麼研究比戀人重要之類的?”她輕輕眨了眨眼,搖搖頭:“錯了,是我被甩了。他說無法想象和一個沉於科學研究的女人會有什麼未來。”我哼了一聲:“蠢男人可真多。”

“我也這麼想呢。你不是蠢男人吧?”

“別問一個要發狂的男人這種問題。”我託著腮說。

她低頭垂下視線:“你打算再也不去研究室了?”

“沒道理要去那種地方。去了只不過讓他們再多收集些新的數據而已。”

“數據也不全是為了研究論文,對你的治療或許也有幫助。”

“治療。別開玩笑了,”我揶揄道“他們也清楚我已經沒有恢復的可能了,而且他們本不覺得這事有多嚴重。他們關心的只是我的腦機能還好不好,只要還能思考、能記憶、能覺、能正常運動,就行了。然後就可以向那些翹首企盼腦移植技術確立的老爺爺們彙報:沒問題,腦移植已經實際運用成功了。”第一道菜被端了上來,是開胃菜。從外側的叉子開始用,這種程度的常識我還是有的。我無視侍者冗長的菜品介紹,直接把菜送進嘴裡,也沒覺得有多好吃。

“總得想點辦法。”直子握著刀叉,臉靠近我“你也不認為可以這樣放任下去吧?或許我這麼建議有些勉強,但也只有拜託堂元老師了。”

“別說這些不可理喻的話!”我故意把叉於扔向盤子,發出聲音“剛才還說對那些家心絕望了,才一會兒又想把我到他們手裡了?”

“沒有告訴我捐贈者的真實身份,我也很憤怒,但那和你的治療是兩回事。客觀地考慮一下,能救你的只有堂元老師。”

“你讓我相信一個欺騙患者的醫生?”

“我覺得他也不是出於惡意。那個時候還不知道捐贈者是誰這個問題的重要。而且從你的角度考慮,如果被告知移植給自己的是襲擊了你的罪犯的腦,你也會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