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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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誤會…”章朗健快步近她。
石品湄從來沒看過他這種像要吃人的表情,眼睛傻了,腳板釘在地面上了,搭在門把上的手僵了,整個人在當場凍結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再度扣住自己的身子,一寸寸緩緩拉向他。
然後他出一個非常難看的笑容。
“我問-,-認識那個阿tom對吧?”
“對,但是--”
“我問-,-這次去香港就是要跟他見面對吧?”
“對,不過--”
“我問-,-跟他同住在九鳳酒店對吧?”
“對,因為--”
“那-還有什麼話好說?!”他聽夠那些“但是、不過、因為”了!暴喝一聲,他真想學那些灑狗血的連續劇人物動,狠狠打她一巴掌!
想著,大手是真的高高揚起--石品湄不敢置信看著他瞬間充滿野蠻,戾氣的表情與動作,整顆芳心一涼。
“你不相信我?你想打我?這就是你喜歡我、愛我的『證明』嗎?”
“那又怎麼樣?”被她說惱羞成怒,舉起的手放不下來,卻也打不下,儘管表面上怒火翻騰得再厲害,心底最深處總有一絲不捨、一絲柔情在--這是他一見鍾倩的小湄湄啊!是他捧在掌心又愛又疼都來不及的寶貝啊!
碰碰碰!巴掌改成拳頭,轉向重重擊在牆壁上,一下又一下的,石品湄不肯讓他自,伸手想阻止他,反而被他一推,整個人往旁跌去,撞向牆,腳踝一扭,雖然只是輕輕的一下,卻也讓她之前的舊傷再度新創,痛得教人窒息--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秒鐘,但是整顆芳心卻受創得像是過了長長的一世紀。
“---”沒事吧?他差點就開口這麼問,手也伸出去想扶她--卻在中途就硬生生回,反背到背後去,抿著嘴巴將頭一別開,但眼睛卻滴溜溜地往眼尾移動,用眼角餘光捕捉她後續的動靜。
石品湄也看著他。她眼睜睜看著他推開自己後,不肯伸手拉她一把,甚至把臉轉開不願看向自己…辯白或是澄清,突然變得不再那麼重要,如果章朗健真如他自己所宣稱的那麼喜歡著她、愛著她,那麼,這些子虛烏有的猜忌、嫉恨,本就不應該會發生!
扶著牆壁,原本痛得半彎下的身軀慢慢直了背。石品湄的表情充滿孤注一擲的壯烈,口氣非常嚴厲:“我的確是沒什麼話好說了。章先生,本人對你不信任的態度非常失望,無法再和你一起工作下去。我將在今天這個時候--暨擔任你的經紀人的第一百九十天下午一點三十七分五十九秒整--正式辭去這個職位。”重重轉動門把,石品湄“咿呀”一聲把門打開,貼在門板上聽壁角的一串人粽急忙往旁讓路,沒有人敢發出一丁點的噪音,看著石品湄昂著頭、腳步微跛地一步步離去,現場氣氛凝重得像一攤死水。
“小強!”好半晌才有人有所動作。沒人敢上前攔截石品湄,只好轉移目標對章朗健拼命催促著:“趕快追啊!”
“石小姐的腳怎麼腫得那麼可怕,趕快送她去醫院呀!”
“你瘋了啊?怎麼會說出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快去解釋--”
“你們夠了沒有!有什麼好追?有什麼好解釋的?”就算真的要解釋,那個人也不該是他好不好?章朗健氣呼呼地想著。好吧,就算是他真的有點想追上去,有點擔心她的腳踝,那又怎麼樣?是她先對不起他的耶-“靠!”他把全副亂了調的心思以這個簡潔有力的字眼宣洩出來,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轉身,居然又要回化妝室裡。
“小強!你怎麼…哎喲!”有人一見情況不對,一跺腳,跟著往石品湄離去的方向追人去了。
“你不追過去會後悔的!”有人對章朗健的態度不滿得很,對他大聲地警告著。
“後悔?”在氣頭上,章朗健不假思索回敬了這麼一句:“我是白痴和笨蛋跟傻瓜才會後悔!”事實證明--他的確就是白痴和笨蛋跟傻瓜!
“--你說什麼?”大嘴一張,足以得下一打的鴕鳥蛋,章朗健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對男女,比出去的指尖在發抖。
“你沒聽錯!”沒好氣看了章朗健一眼,石森淵為這幾個人彼此介紹著:“這位是品湄的母親,我的嬸嬸;這位是她再婚的新老公,阿tom。二位,這位就是害品湄離家出走的罪魁禍首。”
“你說什麼?她離家出走了?”三人異口同聲,彼此又互瞪了一眼,錢清美上上下下打量這個又高又有型,但明顯憔悴的年輕男人。
“你就是上回我女兒說要介紹給我認識的朋友啊?”
“嘿,清美!”阿tom立即把新婚嬌愈瞧愈往前傾的身子帶回自己的懷中。
“誰準-這樣看別的男人?我會生氣喲!”親一下,啵。
啵個頭啦!章朗健全副脾氣爆發了:“你不是小湄湄的新愛人?你們不是在什麼香港那個什麼鳥酒店約會過夜嗎?難道說報紙登那麼大張的照片是在騙人的喔?”糟了糟了,他頭昏昏、腦鈍鈍,一切都不清不楚了啊!
阿tom和石森淵不約而同“嗤”地一聲笑給他聽,笑他純--蠢得可以!
“這就是八卦啊,先生。”阿tom這對夫先前已經被告知發生了什麼事,他不滿地瞪視這個膽敢欺負他的“女兒”的男人。
“我跟清美臨時決定要在拉斯維加斯結婚,請品湄過來當我們的見證人,之後我們又到香港度月和家族旅行,就在那天晚上,我們要到樓下餐廳吃飯,被乙報的狗仔隊拍到了照片。”不會吧?事情就這麼…簡單?!
“那她怎麼不跟我說--”章朗健覺得胃部像是捱了一記又一記的拳頭,就像是當天那擊-在牆壁上的,如今全數還擊了回來。
“嗯?她沒告訴過你嗎?”錢清美可不覺得這些有什麼好隱瞞的。而且他們夫倆在今早入海關的時候,就被蜂擁而上的記者給盤問一清二楚,相信新聞很快就會被播放出來,澄清先前錯誤的報導。
“她是有說…”章朗健很是悲慘地承認,想起石品湄那些“但是、不過、因為”以及一而再、再而三的試圖解釋,但卻又在半途被自己吼斷,不然這場誤會--不,是本就不會有誤會可言!而且這個機會多美好,他還可以更上一層樓,趁著石品湄的長輩在場,來個當場下跪,說個愛、求個婚--哇啦啦!他不只是白痴和笨蛋跟傻瓜,還是豬頭和呆鵝跟鳥蛋啦!
他要去找她!一回過神,章朗健二話不說就想衝出去找人,但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你們剛剛說什麼?小湄湄離家出走了?她去哪裡?什麼時候走的?是一個人嗎?報警了沒有?”迭聲直問,清楚真正的事情來龍去脈後,他真想砍了自己。
“品湄是去散心了沒錯,歸期不定。我是跟她有保持聯絡,但可沒有必要告訴你,章先生。”看著對方灰敗頹廢的模樣,石森淵終於有種替大堂妹報了一箭之仇的滿足快,看著對方的悽悽慘慘慼戚,哼哼冷笑。
可過沒幾天,石森淵就再也笑不出來,換他在悽悽慘慘慼戚了。
從早到晚--“小湄湄在哪?”只見這個章朗健--“小湄湄在哪?”把工作扔著不管--“小湄湄在哪?”一心一意跟在自己的身邊--“小湄湄在哪?”照三餐對他實行供--“小湄湄在哪?”而且一副不問個水落石出,就準備貫徹始終的模樣!
“停--算我服了你了。”傻人自有他的傻勁,不然愚公是怎麼移山的?石森淵到最後除了舉白旗投降外,還真的沒有第二個選擇。
“小湄湄在哪?”頹廢的模樣立刻一振,雙眼發亮了起來!章朗健丙真是在這個地球上的“超級賽亞”的生物啊,動不動就瞬間復活。
石森淵想到冰山也似的大堂妹,下半輩子就是要跟這隻超大型的小強共度?他不由得在心中畫個十字--默哀三秒鐘,才拿起鋼筆“唰唰唰”寫下地址。